大学周围最不缺酒店, 韩野执行力很强,说完就带她去了一家隐蔽的酒店。
人类对新鲜和刺激的事永远都充满着浓厚的兴趣, 第一次和男朋友做这种事, 新桐其实很兴奋,当了二十多年别人家的孩子,骨子里总想叛逆、疯狂一回。
酒店大厅,新桐戴上连衣帽,捂住嘴巴,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总害怕被识别出来,表现出来的动作、神情像偷情一样诡秘, 反观韩野, 显得轻松自在。
“先生,请问您要哪种套间”
墙壁上挂着房间种类与价码, 新桐抬头看去, 很快就注意到这家酒店的标双和大床房是一个价位。
所谓标双就是两个标准双人间,大床房顾名思义就是有一张很大的床。
床大了睡得爽, 想到这, 她扯了扯韩野的手臂, 低声说“要大床房。”
韩野轻轻地笑了笑,对前台服务员说“标双。”
新桐拧眉,疑惑不解,待领过房卡,往电梯走去时,她问“为什么要标双”
摁下电梯, 韩野牵着人理所当然地回答“一张床湿了,可以睡另一张床。”
新桐“”表情有一秒的怔愣,想到什么,随即阴沉下来。
待两人走进电梯,她突然收回手,严肃地问“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第一次”
韩野挑眉“什么第一次”
转过脸,新桐面色凝重地指着他的鼻梁问“你是不是第一次来开房我是不是你的第一个女朋友”
“是啊。”他想都没想回答,说完要牵手,被新桐甩开了。
“你骗人。”她不相信地说“你的反应完全就像一个老司机,一点都不青涩。”
记忆慢慢打开,她想起两人的第一次,一般来说,男人初次都会比较狼狈,比如找不着洞、解不开
a、不够持久,但那天黑灯瞎火,他却表现的很娴熟,再加上这次,种种迹象让她很生疑。
女人天生敏感,只要她们愿意,个个都是福尔摩斯。
想到他不是第一次,之前有过别人,新桐心口像堵了团棉花,闷闷的,眼眶湿润,声音哽咽地质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前一秒还面色正常,后一秒就要哭了,韩野一脸懵逼,怔怔地看着她,“桐桐,你怎么了”
新桐吸了吸鼻子,委屈十足“你根本就不是第一次。”说着,将刚才的疑惑全部讲了个遍。
韩野大汗“现在是信息化时代,不懂的东西可以上网学习,你所说的解
a、一杆进洞,这些在网上都有视频教学,至于持久。”说到这,他自恋地勾起嘴角,“说明我能力好,有一个持久的男朋友,你不开心吗”
新桐咬唇,又羞又恼地瞪他,“那标双你怎么解释”没有开房经验怎么知道这个小细节。
韩野无力地叹了口气“这是常识。”
常识新桐努嘴说“我怎么不知道。”
韩野没说话了,弯起一个戏谑的唇角看着她。
反应过来,新桐愠怒道“你在骂我没常识。”
“我没在骂你。”韩野轻笑,顺势牵住她的手,耐心解释“桐桐,你没注意到的细节,并不表示别人不知道,乖,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韩野赶紧抱住人。
怕她钻牛角尖,于是使出必杀技,在她耳边温柔地说“我爱你,全世界我最爱你。”
突如其来一句情话,杀伤力极强,让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怔怔地被抱住。
韩野继续哄着“我没有别人,我只有你,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边说,边揉她头发,“不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没有人不爱听甜言蜜语,很快新桐就被这几句好听的话俘获了,但拉不下面子,还是硬着声音说“错哪了”
韩野发愁,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认错这一招是在网上学的。
有个情感博主说“女人是地球上唯一一个每月流血一周还不死的生物,她找茬时,只有宠她、爱她、顺着她才是唯一的出路,其他别无他法。”
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跟自己的女人较劲,平时吃点亏,在床上讨回甜头就好。这样想后,他就很听话地降低姿态,“都怪我没听你的要大床房,都怪我太有常识了。”
新桐“”
情侣间的小吵小闹就像龙卷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有台阶下,她也不再矫情。
新鲜与陌生的环境增添了情趣,于是,当天晚上两人都做过头了,事后,新桐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为了避免新父新母担忧,最后还是韩野背她回家。
第二天睡到11点,接到周怀莎的电话,约她出来聚聚。
见面的地点在一家中餐厅,装修雅致,格调高暖。新桐到时,里面正在播放一首悠扬轻松的英文歌。
“怀莎姐。”她边打招呼,边、脱下大衣。两人是老朋友,虽然不在一个公司,但也不影响两人的交情。
周怀莎端着茶杯,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好几圈,见她脸蛋红润、胸满臀圆,一副被滋润过的样子,想到什么,打趣道“交男朋友了”
新桐面上一怔,害羞地点头。
周怀莎随即露出一个“八卦”的笑容“是谁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圈外人。”
“改天让我见见,姐姐给你把把关。”周怀莎说着,示意服务员上菜,“现在的男人太会伪装了,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楚。”
新桐点头“你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嗯,昨天领了离婚证,这不,一有空就请你吃饭。”她语气虽然很轻松,但仔细一听还是能听出里面的惆怅。
新桐心情跟着沉下来,拍她手背,安慰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周怀莎笑了笑,“我只是感慨而已,15年的感情也抵不过一个小三。”
听到这,新桐问“许心呢”
周怀莎冷冷地回答“我让公司开除了她,这个女人因为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报复我,只要有我周怀莎在的一天,她休想在华辰里混。”
作为华辰的金牌经纪人,在公司里她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新桐了然,不再提这个伤心事。
两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些轻松的话题,饭吃到尾端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景瑜穿着一件焦糖色羊毛长裙面色焦急地走过来,低声下气地说“怀莎姐,求你跟黎总说说,不要雪藏我。”
最近因为“整容门”、“小三门”以及“诈捐门”,她遭网友狂喷,身败名裂,从当红花旦一下子坠落到连十八线明星都不如,走投无路才来找周怀莎帮忙。
新桐不是华辰的艺人,不方便参与这种话题,想了想,说“你们聊,我去趟洗手间。”
十分钟后,新桐走出洗手间,就看到景瑜站在盥洗台前。
这么快就谈完了见她脸色阴沉,想来应该是吃了“闭门羹”。
朝人礼貌地点头,新桐走到洗手台前,整了整刘海。
景瑜抿紧唇瓣,纠结许久,还是开口了,“桐桐,你能帮帮我吗”
她的那些事新桐略有耳闻,但自己已经不是华辰的员工,完全没有说话的资格,只好抱歉地说“我无能为力。”
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景瑜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祈求“你帮我跟黎总说说,他会听你的。”
“我已经跟黎嘉铭分手了。”
“看在我们姐妹一场,求你帮帮我。”
新桐皱眉,很是为难,思前想后一番,还是拒绝,“抱歉。”说完,拿开她的手,走出洗手间。
看着新桐的背影,景瑜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气得浑身发抖,单手撑在盥洗台上,指尖发白。
藏在心底的嫉妒像打开了闸门涌上心头,她真的很不服,为什么新桐运气这么好,演什么红什么,还能结交到像黎嘉铭这样的男朋友,离开华辰后,事业更加一帆风顺。
反观她,处心积虑往上爬,好不容易混到当红花旦的地步,却一朝被打回原形,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两人同时出道,论长相、交际手腕,景瑜自认不输新桐,但为什么她就可以越走越顺,而自己却身败名裂。
嫉妒让人昏头,景瑜咬唇,眼神像淬了毒一样,直直地看着新桐的背影。
心里某个念头油然而生。
新港码头。
“干杯。”几十个年轻人举着酒杯,热闹庆祝。
其中小弟甲站起来,谄媚地看着元烈,“恭喜烈哥,江湖地位再升一步,现在是三哥身边的大红人。”
元烈叼着一根雪茄,老大似的站起来,霸气十足地说“只要有我元烈在,大家有粥喝粥,有肉吃肉,绝不少各位兄弟。”
“烈哥威武。”
上次交易的成功,让元烈领导的新港码头区成为烟城成交量最大的贩毒区,其影响力水涨船高。
“这次交易成功多亏了韩野。”
旁边的兄弟们见势,纷纷举杯道“谢谢野哥。”
韩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元烈心情极佳,酒过三巡后,拍着他肩膀说“走,我带你去巡视一番。”说着,他像个皇帝一样,带着臣子,逛了一遍新港码头。
夜色沉沉,海岸边时不时传来海水拍打堤坝的声音,作为烟城最古老的海港,这里依旧保留了几十年前的老建筑风格,楼房不高,有很多小巷子,阴暗漆黑的环境易滋生罪恶,没人知道在这些角落里,都在上演哪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走过一个长巷,刚刚忙完的小弟乙见元烈来了,笑嘻嘻地迎上来,“烈哥。”
元烈抬了抬手,这时,韩野的视线被远处某个身影吸引住。
“那人是谁”他指着正离开的背影。
顺势望去,小弟乙回答“噢,一个客户。”
“叫什么名字”
小弟乙抓了抓头发“好像叫景瑜。”
韩野挑眉,难怪他觉得熟悉。
“她来干嘛”
小弟乙回答“买一点粉。”
听到这话,韩野心生奇怪,他曾黑过景瑜的手机,知道她并没有吸毒史,否则之前整她时,不会放过这个大招,她不吸毒买粉干嘛
事出反常并有妖,想了想,又问“她买了多少”
“不多,就一点。”
“自己吸吗”
“她没说。”
这时,元烈问“怎么了”
韩野抿紧唇瓣,摇头“没什么。”
说完,视线重新看向渐渐消逝在夜色中的景瑜,心里油生某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