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撕下那张纸,递给时小慢。
时小慢很感谢他,也很尊重他,伸出双手,受宠若惊地接到手中。
时小慢仔细看了会儿,还用手去摩挲那两个字,再抬头道,认真道“越先生,您的字真好看,您的名字也真好听。”
越驰自小到大,听过的夸他的话,比天上星星还多。
时小慢这句话,倒是难得取悦了他。
他严肃“嗯”了声,实际心中是有些高兴的。
时小慢说完,便小心将纸对折再对折,再放到口袋中,继续低头看着怀中女儿发呆。越驰也看他的女儿,看起来的确与时小慢有些像,只是太瘦,也不如她的父亲漂亮。
越驰不由又问“几岁了”
“啊”时小慢看他,见他看自己的女儿,这才懂,“乐乐四岁了。”
“你呢”
时小慢依然不防备“我二十一了。”
二十一四岁的女儿十七岁就生了孩子
越驰心中有些不喜,越驰是个严肃的老古板,玩过的男男女女也不少,但他向来厌恶个人问题很乱的那类人。可是时小慢又是实实在在的傻,不似那种会瞎玩瞎闹的,这点看人功夫,越驰还是有的。
越驰还想再问问,手机响了。
越驰拿出手机,傲慢的眼中闪过不耐。
但他还是接了。
一接通,对面便是女人的哭声“小驰你到哪里了那个贱人又来家里了你快回来啊,你快回来,霖霖说不过她,她不肯走,搅得家中”
“您是越夫人,越霖是越家二少爷,要知道分寸。”越驰声音沉沉,这代表他已是极度生气。真是越来越能耐,什么样子的人都能吵起来。
对面依然在哭“我们不想与她吵,可她实在是欺人太甚她趁你爸爸不在家,更是趁你不在家,上门挑衅我,我”
越驰挂了电话,对司机道“前面停车。”
“是。”司机将车开到路边停车带,越驰拿上大衣就要下车。
时小慢慌了,立刻坐直,慌张道“越,越先生。”
越驰这才想起车中还有一个人,原先想着既然再次碰上,那就再逗一逗,顺便帮帮他。陪他去一趟医院也不是不可能,帮他女儿治病也可以,权当心血来潮做件好事。
可越驰现在哪里还有这份心情
虽说生得是不错,真要跟他越驰从前瞧上的人比起来,也不过是一般。
也就是火车上一时新鲜乐趣。
越驰甚至没再回头看他,用劲甩上门,走到后头另一辆车外,驾驶位上的司机下来。他上车,开到前头拐弯,往郊外驶去。
时小慢见越驰走了,也不敢再坐车,抱着女儿拎上包就要下车。
司机已经将车往前开去。
“停,停一下”时小慢更慌。
虽说老板走了,司机为越驰开车多年,是个明眼人。现下也不过多开会儿车,况且谁知道这人以后跟老板有没有牵连呢。司机笑道“你坐稳了,我顺路的,别担心,你可有落脚处”
时小慢回头看看越驰开没了影的车,再看看车前无比陌生的街道,小声而又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您送我去医院吧,我早些到,明早好挂号”
“行。”司机笑,将他送去了医院。
于越驰而言,这事终究是成了一段转瞬即忘的插曲。
哪能想到,后来真如司机所说,两人又有了牵连,甚至有了越来越多的牵连。
此时,越驰将车开到郊区一处深深院落中。瞧见是他的车,一道道门自动打开。
越驰的车直开到正房外的院子里,直直停着,他沉着脸,开门下车。
家人看到他回来,个个如同见了救命菩萨,只会说“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他走进已经打开的门中,人还未到厅中,便听到几道激烈争吵的女声,以及一道哭泣的声音。不用多说,争吵的那几个,是来挑衅的贱人与家中佣人。哭的那个,是他那没用的嫡亲姨妈兼他的继母。
越驰不耐烦透了,身上气压低得身边的人将腰越弯越低。
等他人现在厅门旁,瞧见他的佣人们立刻得意道“我们大少爷回来了”
背对他的人,沈月清,他父亲近来最得宠的情妇,的确有点本事。显然吵架吵赢了,更令她趾高气扬,说话便有点飘“我呸别拿这套哄我,你们人人怕他,我沈月清可不怕就是他站我跟前,这儿,我也照站不误”
越驰往她越走越近。
他那没出息的姨妈终于也看到了他,立刻哭得更厉害。
沈月清终于察觉不对劲,嘴中边道“等我生了孩子,你们通通滚蛋”,边回头。越驰恰好走到她跟前,她的头刚调回来,越驰一个耳光甩过去,她狠狠跌到地上,“咚”地一声响。
这下好了,姨妈不哭了,笑着就上前来抱他。装死的越霖也不装了,起身先上前踹了沈月清几脚,又骂了几声“贱人”。
越驰推开姨妈,上前拎起越霖,正手反手甩了他两个耳光。
越霖跌到沙发里,疼得哭着连声喊“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