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扶起来。
“我先去下前台,你坐著不要动。”陈文浩关照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夏翌,要是弄不死你,我以後倒立著走。
边担心著楼上的苏珏边快速的办理著退房手续,快步走回房间的时候看见苏珏已经下了床,坐在地上,正在往自己身上套毛衣,因为力气还没有恢复,有点吃力的样子。
陈文浩站在门口没有动,坐在地上的人显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穿完衣服後呼出一口气,又抓过裤子埋头往自己身上套。
耐心的等到他全穿好,陈文浩才微笑著走了进去。
任何人都不希望被别人看见自己最狼狈的样子,眼前的男人更是如此。
“我扶你起来。”
“谢谢。”这次苏珏没有拒绝,道了谢後把重量压在对方身上。
出了酒店已是深夜,叫了辆车往茶餐厅的方向开去,“我去取车,你的车明天过来拿吧。”
苏珏“恩”了一声闭上眼睛,总觉得头还有点晕。
下了计程车,终於忍耐不住吐了起来,四肢发软。
“怎麽了”陈文浩给了钱急忙下车,上前拉住苏珏。
“没事,有点晕车。”小幅度的摇了摇手,然後赶忙将手撑回膝盖上半弯著身体又吐了起来,直到把胃水都吐出来,才终於缓了过来。
陈文浩拍了拍他的背,递上纸巾,“吐出来舒服点了吧”
接过纸巾擦了擦,苏珏抬起头深吸了两口气。
“我去把车开过来,你等我下。”把他扶到步行景观街的长凳上坐著,然後才转身离开。
苏珏抬头看了看月亮,因为眼睛闪光的缘故,月亮有许多叠影,看上去像有很多个。
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被那个男人看见了,当时意识虽然不清,但还是隐约听见了他和夏翌的对话。
就算不完全知道事情的经过,也该知道大致发生了什麽吧。
自己一心想掩盖的丑态暴露在他面前,以後又该怎麽面对他才好。
真是麻烦。
下意识伸手去推眼镜,却推了个空。
就在这个时候,一副眼镜递到自己面前,苏珏看了看,拿过戴了起来。
“给。”一瓶矿泉水又接著递到他面前,边上的男人在他身边小心的坐下,“漱下口。”
“不是去拿车吗”苏珏接过,拧开喝了一口。
陈文浩指指背後,“在那里呢。”
车尾灯一闪一闪,苏珏皱了皱眉。
这里是人行道吧,真是乱来,夜寻的警察要是看见一定会开罚单。
“身体还行吧”咳了一声问道。
“恩。”苏珏应了一声,脑子已经清醒了大半,手脚也慢慢开始能使上点力气,只是身体还有点软,坐一会儿应该就会好。
“他还会来找你的,小心一点。”
“恩。”
觉得 xiong 口有点沈闷,陈文浩 o 出烟,拍出一根放进嘴里。
将烟从嘴中吐出来的时候,全身都有种格外松弛的感觉,微苦。
“给我一支。”苏珏开口道。
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偶尔街上会走过一两个穿著时髦打打闹闹的年轻人。
陈文浩把烟给他,看他抽出一支放在嘴里,替他点了火。
“呼”用力吹出一口烟,苏珏把视线转向相互拥著走过来的情侣,“你不问我”
陈文浩“恩”了一声,续儿又开口,“如果你想说,我很想听。”
第26章
“”
“如果不想说就算了,也没有关系。”陈文浩将背靠在坚硬的椅背上,将屁股的重心往後移一点。
那里还肿著,就算韩天给他的药再好,坐在石板凳上还是快要了他的老命。
埋了太久、刻骨铭心的事情,讲出来好象有些困难,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支支的烟抽过,一个支离破碎的故事慢慢从苏珏口中说出来。
大学时代刚入学的苏珏在班中一直很沈默,可是因为成绩很好,也不会惹麻烦,所以老师都挺喜欢他的。当时学校有次难得的出国交流机会,苏珏作为唯一一个一年级学生和另外三名两、三年级的学生共四个人一起去了美国,这在当时是一份很大的荣誉。在那个国度一切都是新鲜的,夏翌作为他同去的学长对他关照有加,由於他父母常年在国外,所以夏翌对那个地方并不陌生。
那天夏翌提出要带他去见识一下美国学生的夜生活,到底是年轻人,好奇心驱使他跟著夏翌进了舞厅。他在那里被男人搭讪,夏翌冲过去推开对方,争吵到最後两个人坐下拼酒,一杯又一杯,直到对方被夏翌喝倒,当时他既担心又感动。夏翌在背後大声骂了句“孬种”就兴奋的抱住了他的肩膀,他愣了愣,那次是第一次他和别人靠得那麽近。
回到两人寝室的时候,夏翌因为酒喝多了,才一进门就把他压在门板上拥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剥掉裤子,夏翌的样子很迷乱很疯狂,他伸手推拒,却听见夏翌一遍遍在耳边说著喜欢,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被屈辱的进入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夏翌不在房间里,他拖著隐隐作痛的身体爬起来,刚要穿衣服门突然被打开,夏翌拿著药油走进来替他按摩,他呆呆的趴在床上,那双手很热很有力,迷糊中两人又做了一次,这次他没有太大的反抗。
那之後夏翌一直对他很好,两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对交往的恋人一般甜蜜。直到要回国前,美国的同学邀请他一起出去玩,深夜他回来的时候看见纠缠在床上的,夏翌和另一个男孩子。
“苏珏,只是玩玩而已,何必那麽认真。”
夏翌当时说的话他一直都记得,好用来提醒自己不要再次犯傻。
後来他无意间听见别人对话,知道夏翌原来是在跟别人打赌,而那个赌约就是自己。
“这才知道原来大家都在看我笑话,因为平时的沈默,可能在无形中得罪了一些人,所以知道打赌的人都在看好戏,而关系比较好的那些人却又不知情。在那场赌注中,我输了自己,输了尊严,也输了感情。”苏珏呼出一口烟,说完後有些茫然的看著灰色的天空。
原来自己还是记得很清楚,还以为已经快忘记了呢。
“看上去好象很冷淡,其实很 yin 荡。”
“诶,知不知道,他跟夏翌,人家玩他的。”
“苏珏,要不要跟我也玩一下”
那个时候觉得周围的空气异常冰冷,身边充满了嘲笑和讽刺,连本来跟他关系还不错的人也都开始疏远他。
夏翌把那件事当做笑话一样到处讲给别人听。周围的闲言碎语或明或暗的传到自己的耳朵,更有些下流的人上来搭讪。
苏珏硬挺下来,在刚开始的一个星期里,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流泪。
他没有想哭,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可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弄湿了枕头,抬手一擦,脸上一片湿。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不能烟酒一起来,会醉烟,第二天头痛的要命。”苏珏掐灭手里的烟。
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