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出国还不觉得,后来总觉得少了什么,越来越想你,把你对我的好在心里一一描摹过,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从我登上飞机那天,你就没再联系我,我以为过不了多久,我们依旧会如初,可两年了,你从不问我一句,我就发那些图片刺激你,你还是不闻不问,我”
“然后你就带着郑眉回来了”
“其实她”
“沈西洋,你走吧,你订婚的时候我会来,你结婚的时候我也会来,但这都不是因为你,我们俩再没有任何关系,郑眉是我的妹妹,你说的这些话足以让我揍你一顿,你根本配不上她,可是她喜欢你,所以我警告你,打消不该有的念头,好好对她,不然郑老爷子不出手,我也会让你们沈家自食其果。”
沈西洋熬到此刻不禁显露出一丝挫败,脸色惨白,走过去握住他的手“阿煁,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你,这不是不该有的念头。”
“喜欢”这句话要沈西洋对着他讲出来多难得,以前连做梦都想得到的一句话,现在听来和“我饿了”一样,平平无奇。
白于煁抿嘴轻笑,悠哉坐在沙发上,仰头问“我以前喜欢你,可以甘愿被你 cao ,现在你喜欢我,也愿意被我上吗”
闻此沈西洋脸色竟然缓和了几分,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可以。”
他开始脱下外套,毛衣,冷空气的注入让他瑟瑟发抖,咬牙坚持到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衫,然后长腿一越,跨骑在白于煁双腿,说“来吧。”
不知怎的,白于煁刚刚打算看好戏的神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曾经日夜觊觎的身体近在眼前,他盯着他的眼睛,挑着他的下巴,低头慢慢靠近,在两张嘴只有两公分时停下,白于煁开口,满是讥讽“你真让我恶心。”
声音小到只够他们两个人听见,沈西洋仍然觉得如雷贯耳。
与此同时,楼上传来“咔嚓”一声。
有人。
只可能是白于煁蓦地想到什么,惊慌地循声望去,楼梯顶处站着一个人,那个位置能将客厅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周锡觉得有点抱歉,心想不该选择今天回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老天总安排他是碰见这样的场面,主角偏偏还是白于煁,还有那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想必是在暗示他,他永远也只是个替代品而已,不要妄想得到什么。
他回鼓钟山庄,也不过是想拿回在这里属于他的东西,为数不多的衣物,以及
低下头一看,尚未打开的手表崭新耀眼,可他一下子觉得没了颜色,没了意义,这趟,实在多此一举。
楼梯好像更长更陡了,周锡一手提着行李,步履沉稳,手表死死被他抓着,有什么东西堆积在小小心口,一叠一叠,堆得很高很沉,需要一个闸口汹涌喷泄而出才能平复。
直到下完最后一台阶,他步伐快如流星,走到姿势亲密的两人身侧,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伸出手把人拽起来,直直给了沈西洋一拳,继而是厉声质问。
“你把他当什么”
他这辈子难得这样失态,却是真真正正的愤怒,对着白于煁全然不似平日的淡定“白少,你把自己当什么”
这份愤怒源自于白于煁的荒唐。
这么喜欢吗
喜欢到人家要订婚,甚至以后结婚也不想放手吗
喜欢到自甘堕落,不顾别人眼光,也要以一种被人唾弃的 y 暗角色来维持迟来的雀跃。
你又把我当什么呢
周锡心中酸涩,不用问出口,也早该心知肚明。
他这一拳把沈西洋打懵了,本就暴露的身体颤得更厉害,就连一贯处变不惊的白于煁也愣在原地,周锡平时也叫他白少,却是第一次把这俩字叫得这么疏离,毫无温度。
“周锡”他没见过这样的周锡,蹙眉叫道。
“你不知道吗他已经订婚了。”周锡再次提醒道,他能为他做的,就是告诉他不要再犯傻。
捡起掉在地上的手表,他私底下查过,这块手表价值不菲,趁此将它物归原主也好“跟着白少这段期间,我拿什么钱,就办什么事,没添什么大麻烦,自认为还算规矩。现在把唯一额外的东西退到白少手中,我可就什么也不欠白少了。”
他也偷偷查过,送手表的含义。
只不过白于煁是随便一送,他不该有心一收。
这块表就如同眼前这个人,始终不会属于他。
白于煁终于抽回一点理智,从沙发上站起身,与他面对面,四目相对“你什么意思”
倒在软靠上的沈西洋用舌头顶了顶脸的内侧,没出血,只痛意十足。似乎一点也没有身陷挨打的狼狈境地,套上衣服,勾唇微笑,插入两人之中,话中半真半假“这表,倒像是我会喜欢的款。”
“你闭嘴”白于煁恶狠狠命令。
周锡心头凛了一下,见他久久不接,将手表丢在沙发上,滚了两圈“既然白少问起,我的确还有一件事,当初白少没有约定只能单方面解除合同,我想我应该有资格”
他望进白于煁眼中的漩涡几秒,奋力挣扎出来,一字一顿道“有资格主动要求结束这层关系。”
“当然可以。”周锡的话似乎正中白于煁所想,回答得很快“我答应。”
周锡睫毛颤抖,一颗心像泡在冰雪里,托起行李朝门边走,哑然失笑“那好。”
开门,再关门,留下九曲树在一阵寒风中摇摇晃晃,仿佛做着门里门外人最后的告别。
第二十一章
看着周锡头也不回的背影,白于煁总觉得遗漏了什么,要动身追出去,被一只胳膊横在胸前,挡住去路,他不满地狠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