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也失去全部的记忆,只当和他重新开始,我可能也会更快乐些,毫无芥蒂地和他亲近。”
现在看来,与其半遮半掩,提心吊胆,不如把整个伤口都露出来,好看看曾经伤得有多严重。
“我会和他谈谈,”晞阳说,“也谢谢你听我说这些,蓁蓁。”
颜蓁听过的牢骚多了,这还不是最烦人的时候,他摆“没有没有。”
如果他能帮上忙是最好的,不能结成红线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他现在全靠从朋友的角度出发。
元骅考完试就直接开着他有后座的那辆自行车来找他。
虽然大夏天的,这个代步工具显得有些鸡肋,甚至在元骅顶着傻笑让他过去的时候,他有种穿越回了上个世纪的错觉。
“今天要回家吗”元骅载着他,不用看他的脸,听语气就很清楚,他想和颜蓁多待会儿。
“回去吧,”颜蓁偷偷笑,“你要是希望我留下,就求求我呀。”
他都这么说了,元骅的车开始往另一边走,颜蓁说“去哪儿”
“开房。”元骅理直气壮。
颜蓁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地和元骅打成一团,最后气喘吁吁地趴在床上装死。
元骅洗了回来,把他往怀里一带,紧紧搂着。
“最近都没自己弄”
“哪来的时间自己弄”颜蓁说,“给华明宇他们直播撸管哦”
他这话说得元骅又好气又好笑,指往不该 o 的地方去 o ,“要是能就好了。”
省略号里的东西不言而喻。
颜蓁阅片不少,但都是为了新鲜刺激养眼才看,而现在这样躺在元骅怀里看新教学,才是最羞耻的。
“能不能别开声音”颜蓁 xiong 前锁着两只胳膊,也不好动,他蹬了蹬腿表示不满,又被元骅曲起膝盖扣住了,整个人都被牢牢实实盖住。
“有什么关系你害羞”元骅蹭着他的耳垂,眼睛一眨不眨地往屏幕里看,里面的小受仰面躺着,想开腿对着镜头。
颜蓁不敢去看,他快原地自燃了,元骅还是不肯放过他,“我不看。”
但小受的声音还是源源不断传进他的耳朵里,鞭笞着他的耳膜和灵魂。
“要试试么”元骅试图勾引他,“我温柔一点”
颜蓁虎躯一震“不”
他实在招架不住,怀疑自己和元骅到底谁才是直男,怎么就能对这件事毫无抵触。男人真的没什么好东西,哄着拱着,最后还是又脱了裤子。
准备不全,他们还是没敢到最后一步,过了把干瘾,颜蓁的整张脸都埋进床单,他觉得他可能现在就要疯掉,死在那一阵阵白光似的快感里。
“还回家吗”元骅想背着他出宾馆,因为觉得他腿软会发抖,但是颜蓁硬抗着说不需要,扶着腰出了门。
经过前台的时候,妹子看他们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问过了竹子,就是两个男人之间怎么干那档子事,他不肯告诉我觉得我烦,倒是焦大海给我上的生理课”
“焦大海还告诉你这些”颜蓁产生了一种自己家的乖儿子学坏了的混乱,虽然一开始就是他教坏的,“我的天”
元骅说“不过竹子说他总喜欢在床上说羞耻台词,搞得他总想在床上打死焦大海。”
“能想象出来了。”颜蓁心为许白术默哀,如果是他被问“宝贝感受到哥哥的大了吗”或者“小妖精满意你所看到的吗”,他八成会萎。
“我希望你不要学他。”
他们对此的意见很统一“土味情话就算了”
家是不想回家了,颜蓁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在学校浪,老妈表示完全理解,她正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
“李师叔呢”颜蓁问。
“谁知道去外面过夜生活了吧”颜韵蓝说,“年轻人啊,就是没有节制。”
颜蓁感觉自己也顺带被说了“”
挂完电话,元骅听他说了今天晞阳跟他说的话,若有所思“嗯,我觉得可能是一个问题。”
“啥问题”
“单纯谈恋爱的话,肯定只能让距离无限接近,可能让距离变成负的,能让他俩解决隔阂问题吧。”
“负的怎么变成负的”颜蓁一下没听懂,看见元骅老司的眼神,才恍然大悟,“别突然开车好吗”
“都是男人,这有什么”元骅说,“我打包票他们俩肯定还没到咱们俩的地步呢。”
颜蓁“行了快闭嘴吧求求你,干嘛什么都扯上那件事”
“我年轻,精虫上脑,”元骅理直气壮,“我都有男朋友了,还不能精虫上脑一会儿了”
受他提醒,颜蓁还真的觉得有几分道理。
晞阳看起来就很矜持,说不定根本放不开,而项老师看着就更不像会主动求欢的人了,人家说不定根本就没 xing 呢。
“”颜蓁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那项老师岂不是天然的阳痿”
元骅一口水喷了出来。
晞阳趴在阳台上看那个装了种子的小花盆,因他注了妖力进去,长得格外快,现在已经抽出了嫩芽。
项玉孪一进门,就看见他和一株小苗一起趴着晒太阳。午后的阳光不算太热烈,人还是不怎么受得了,但喜阳的树木都很喜欢。
项玉孪安静了好一阵子,没敢去打破这一幕的宁静。
“玉孪,”晞阳被阳光晒得暖呼呼的声音传来,“你吵醒我了。”
“我都没有动,怎么吵醒你”
项玉孪这才走进去,站在晞阳的身后看他。
“我能感觉到呀,你靠近的时候,”晞阳说,“我对你的脚步声总是很熟悉。”
项玉孪站到他身边来,跟他一块儿看天边的晚霞。赤紫色的云彩蔓延过半边天空,而金色的阳光为它们裱上光边,一束束光影从缝隙洒落,像上帝撒下来的金色纸屑。
“西门秋告晚,万里邀斜阳。”晞阳看着即将坠下云端的日头,似乎有所感触。
“嗯”项玉孪说,“你作的诗”
“是你作的诗,”晞阳说,“那时我们还没有相认,我看见你背着字画,从坊间回来站在我身旁时间你看着夕阳,念了这句诗。”
项玉孪“嗯。”
“但当时我听不懂,只觉得你伤心难过,我便也觉得难过,所以想去帮帮你。”
项玉孪伸去 o 那株嫩芽,晞阳从他身上闻到了酒味,不浓,还有点沉,像是刻意用什么东西遮过。
晞阳抬起头来,握住他的,“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出头,只是静静看着你娶妻生子,考取功名,你会比现在快活得多。”
项玉孪说“没有如果,生而为人,就不可能永远快活。因造就果,没有遗憾。”
晞阳眼里蓄了泪“是的,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爱上你。玉孪,我们去找回记忆吧”
和元骅暂时告别,颜蓁先回了家,敲了半天门也没敲开,只好自己掏钥匙开门。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