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一个问题,申屠邢这样不是等于暴露了
他是故意的,可为什么要借着此致敬礼的机会呢
云尽乱了,答案就在眼前,他几乎就看到了,可他不敢相信。
最后和老师再完成了一次排练,云尽便叫了辆专车打算回去好好的听节目了。
即使是最后一期,电台也没有给这个二十年的常青树此致敬礼一个面子,依旧是凌晨才开始。
申屠邢之前并没有任何的宣传,他的突然出现,让许多听众都很意外。
云尽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节目开始。
说不上什么心情,又失落、又悲伤,而因为申屠邢这莫名其妙的刺激和悬念弄得他又格外紧张。
他努力的让自己镇定,大半夜的泡了一杯茶,却没什么效果。
电台另一边传来申屠邢“大家好。”的声音,云尽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了。
第110章 第 110 章
蒋生“我知道申屠最近很忙,明天又是演唱会,为什么今天愿意来做我们此致敬礼的嘉宾呢”
申屠邢对蒋生满是对前辈的尊重和谦卑,客气又真诚的说“我是咱们节目的忠实听众,真的很多年了,很多人都知道十二岁那年我拍了童星,但在我看来那一年最值得回忆的是因为这个节目让我认识了一个很谈得来的朋友,可惜,因为我的问题,我们断了联系。”
云尽的心头一紧,他的四肢是凉的,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心脏,明明是安静的坐着,心跳快的却要难以自控了。
他将自己一直放在床头的那封笔友写给他的信拿出来,他们是通过eai联系的,这是一封打印版,是朋友知道他不善交际后给他写的宝典。
虽然这些年他也没什么进步,但每次看到就给了他勇气。
可怎么会是申屠邢呢
不,怎么不可能是呢
他只是没想到申屠邢这家伙从小到大和自己一样也没什么长进。
说话讨人厌,脾气坏,任 xing ,自大默默的关心人,故意让人感动。
真是无聊又幼稚的温柔
电波里申屠邢忏悔一般的说“这些年好多次我都特别想找到这个朋友,不过当时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了,而且我也一直没有勇气。”
蒋生老道的问“我怎么觉得这个朋友申屠你已经找到了呢方便说吗”
“的确,真的很巧怎么说呢,太巧了很有趣的重逢。不过我一直没敢跟他说,毕竟是我特别不够意思跟人家断了联系的。”申屠邢道。
云尽实在坐不住了,他套上衣服飞奔出去,耳机里蒋生感慨着缘分和他多年来的感悟,今天除了申屠邢,钟在宁也赶到。
蒋生放了她二十年的歌,按照她的话说她必须要来送送。
是那首钟在宁翻唱诺丁山插曲的she。
“也许是一张我无法忘记的容颜,是一屡我所为之叹息的惬意也许是夏日的绵绵短歌,也许是秋日的瑟瑟山风,也许是百般变化的生活也许是美女也许是野兽”
“也许是野兽。”云尽在路上笑了,自己的小号就是也许是野兽,也是当初自己和申屠邢通信的笔名。
难怪申屠邢一直要跟他聊这个电影,这首歌,要聊那么多当初他觉得莫名其妙,现在看来都是暗示的话题。
自己可真够蠢的,只顾着吃醋了,根本没多想。
他想直接去电台找人,但到了半路想到今晚电台外肯定有记者,于是转去了申屠邢的家。
8月的凌晨说不上是凉还是热,云尽此刻的心情也说不上是焦急还是淡然。
像是海啸来临之前的平静,云尽知道,这种平静是假的,他的心是海底的漩涡,随时扬起一滚滚的大 chao 。
耳机里随着蒋生的最后一句“此致敬礼,朋友们,无论还有没有我们的陪伴,一定要珍重。”声音的落下,这个贯穿了云尽幼年到成年的精神寄托惜别了。
“珍重。”云尽轻声道。
对蒋生,对这个节目,对自己
申屠邢的电话拨了过来,云尽马上接通了电话,许久两人都没说话。
这次是云尽破天荒的先开了口,“打来不说话跟我学的”
“我”
“不是要道歉”云尽的手是抖的,强压着自己的激动开玩笑说。
申屠邢轻声问“在家吗我去找你。”
“在你家这呢守大门呢”云尽一反常态,不知不觉的在掩饰着自己的紧张,说“我是不是太冲动了要不咱们就在电话里说”
“马上回去。”
申屠邢挂断了电话,云尽用力握住手机,他轻轻咬唇,“云尽,冷静些。”
他劝着自己,却做不到。
申屠邢的车在最快的时间到了,云尽躲在离着小区进门处不太近的地方上了申屠邢的车,他现在是草木皆兵,深怕再被拍到。
两人在车上什么也没说,停车,到进家门。
平常的就像是平日里互相串个门。
“你知道我刚才等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就像是看着a上外卖和自己越来越近了。”关上房门的一刻,云尽笑说。
两人今天算是掉了个个,申屠邢成了怂包,听他这话深表不满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长吁了口气,胆怯的说“对不起。”
“你再道歉我就把你扔出去了”云尽笑问。
申屠邢道“这是我家”
云尽一副“好吧你家我滚”的样子转身要走,申屠邢马上从后面抱住他将头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说“对不起,对不起”
“就因为十二岁那年你跟我说你家长不让咱们联系了”云尽将身体靠在申屠邢的 xiong 前,不太用力气,放心的让对方护着自己。
申屠邢抱着放松的云尽,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真的很怕,看上去有多 xiong 有成竹,内心就有多不踏实,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胆小卑微。
申屠邢道“那年作为朋友我”
“作为朋友在我最糟糕的时候没能陪着我,真是对不起是吧”云尽道,然后笑了笑,说“那年也是你最糟糕的时候吧”
申屠邢怔了怔,在云尽的肩膀上轻轻一吻,的确,那一年他遭受到了冷暴力,他轻描淡写的说只是没人跟他说话。
事实上是整整半年没有人跟他说话,让他彻底认清了自己的母亲和身边的人嘴脸。
而这种虐待就是要让他走进电影角色,好在有这么个笔友,虽然只是在网上写了几封信,却是他最大的藉了。
云尽反手 o 了 o 申屠邢的头,说“是你的母亲还是方哥不让我们联系的”
“两人一起。”申屠邢小声道。
云尽笑了,说“那要是我也不敢和你联系了别说是他们了,那么大孩子,换了谁也拧不过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