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尽的脑中回闪。
不过没等他回闪结束,申屠邢已经带着一身热气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他下身穿着睡裤,遮的严严实实让云尽放心不少,可是上面就不太好,竟然只披着一个浴巾。
有伤风化
云尽想提醒他,但怕被骂神经病,没敢说。
“该你洗了。”申屠邢擦着头发说顺便把电视打开来完全没注意到云尽此时像是个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很正常的一句话,听在云尽耳朵里就怎么都正经不起来了。
他的确是需要洗个澡清醒清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浴室里思考人生洗的太久了出来的时候申屠邢躺在沙发像是睡着了。
浴巾搭在他身上,还不经意的露出一片结实的肌肉,好在屋里很热,不盖被也没什么事儿。
只是沙发不够长,申屠邢的委屈的蜷缩成一个温顺乖巧的小奶猫。
云尽低下身子细细的端详着他精致的五官,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像是做了什么梦。
电视的声音很小,放着催人入眠的新闻,云尽坐在地垫上靠在沙发旁边,就这么望着他,那股子邪念倒是烟消云散了。
很温暖、很踏实,安心的起了倦意,就这样趴在沙发旁睡着了。
这一觉并没有睡得太久,一会儿就被申屠邢给叫了起来,“谁让你在地上睡了。”
申屠邢不满的将人提起来,等着云尽张开眼已经被扔到了床上。
申屠邢的房间是个大套间,里面是放着一个大床,别间还有个单人床,云尽意识到自己是被扔到了大床上。
“那你睡哪”云尽问。
申屠邢顿了下,说“你管”
云尽听着这不是很友善的口气有点郁闷,心想这人怎么这么 yin 晴不定的自己这不是关心他吗
云尽悻悻的躺下来,想了想又不是很心安理得,自己霸占人家的大床把主人赶走了不是太好吧
没等他起床想去换回来,申屠邢又进来了,见他没睡扔了一个袋子到床上。
云尽拿过来一瞧,乐了,好奇道“光芒的定制钢笔”
“生日礼物。”
“谢谢。”
云尽说完了又觉得太单薄,说“谢谢,也不只是谢谢,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申屠邢刚还一脸生人勿进见他这守住无措的样子倏然间就露出了微笑,他低下身子,将手支撑在床上,身体微微前倾,和云尽四目相对,道“开心”
“对,开心。”
两人都想起那天晚上的微博,申屠邢机器人一样的回复着“想太多”。
也就是半个月前的事,却好像过去了很久。
就像是他们仿佛认识了好多年。
不是日子慢了,而是日子变得有意义。
开心。
对,开心。
申屠邢这次出去带上了门,云尽才想起自己忘说换床的事了,到底是没追出去。
太纠结于这点事反倒生分了。
这几日可真是折腾,没一夜睡好的,任由他有万般的心思也抵不过睡衣,不一会儿握着钢笔沉入梦乡。
醒来时才7点,不是不困,是生物钟作怪,云尽本就不是个贪睡的人,无论几点睡都是差不多的时间醒。
他可以倒头再睡,但想到自己还在申屠邢房里又觉得不太妥当。
起床后还有点宿醉,果然昨夜是喝多了,脑子一团浆糊,以至于好像喜欢上申屠邢这件事都那么不太真实。
云尽摄手摄脚的想找自己的衣服换上回房去,却发现都被扔进了洗衣袋里。
申屠邢这也太坦荡了吧把自己的衣服也放在他的洗衣袋里
明星不是该有点防范绯闻的自觉吗
还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太纯洁,防范的必要都没有。
这样一想云尽就有那么点患得患失。
果然是兄弟啊,在一起喝点酒过个夜算是个什么事儿呀
“这么早”云尽正从洗衣袋里掏衣服呢,就被申屠邢吓了个三魂不见了七魄。
他回过身去点了点头见申屠邢明显没睡够,劝“你继续睡吧。”
申屠邢瞧了瞧洗衣袋问道“你没带别的衣服”
“我想回去了。”
“哦。”申屠邢是听懂云尽的言外之意了,虽然现在的睡衣穿出去都能见人,但总是别扭的。
申屠邢指了指自己的那几个箱子说“你找身儿换上”
“不用了,我就穿我自己的”说着云尽将衣服掏出来昨晚还没觉得现在这么一抖怎么味道这么大想来是田小劳带他去的那件烧烤店的涮肚威力太强。
云尽有一种穿上这身衣服自己就是个串的感觉。
申屠邢笑了笑,懒洋洋的将衣服又塞了回去,“跟你说穿我的。”
云尽也不再纠结,再不出去一会儿大家都起来了撞到怎么办
申屠邢将箱子打开来让他自己选,突然一件有点眼熟的t恤就出现在了云尽的视线里,好像是自己的衣服。
他就想起来那天自己和申屠邢换了衣服后就没再换回来,申屠邢看他发呆将那件t恤扔给他,“想还你的,忘了。”
“你的我也带了,一会儿给你送来。”
两人说完又都低下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屋内就安静下来。
“对了,昨天那个人”云尽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围巾还在那人手里,万一报警调监控找人证物证
他已经脑补了一个侦缉大片
申屠邢淡淡的说“放心,没事儿,他那种人天天被揍,被打了都未必记着。”
“你们对不起啊,算了。”
云尽记得那个词“有仇。”
仇什么样的过往才可以用有仇还形容呢
有长辈跟云尽说那个背信弃义毁掉云天话剧院的人就是云尽的仇人,但他对家中当时发生的一切真的没有太直观的印象,所以也感觉不到什么刻骨的仇恨。
申屠邢是个大度的人,虽然年轻也不是个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暴徒,可见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云尽觉得自己可能踩过界了。
申屠邢想说一定会说,不想说,自己不该问。
“皮特霍,申屠珍珠的现任丈夫。”申屠邢并没有要瞒着云尽的意思,只是叫他说出来的确需要勇气。
云尽努力的让自己镇定,演技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他淡定的看着申屠邢脑中却疯狂的梳理着其中的关系。
云尽当然知道申屠珍珠是谁,自己他对朋友起歹念之前就在网上把申屠邢搜了个遍。
所以说那个酒鬼是申屠邢的继父
“他只是和申屠珍珠有关系,跟我”
“我明白”
云尽点点头,谁愿意承认有这样的继父啊
申屠邢说“你还有想问的吗没关系,我其实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