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下厨房的人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干起活来,马上就能分辨。
梁一安笑“我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一个人照顾弟弟,习惯了。”
父母去世、照顾弟弟,并不是令人愉快的事,梁一安却这么轻松的说出来了。
陈乐没再问下去,他自己敏感,便也怕触到别人的心伤。
可梁一安却毫不做作“有兴趣听我给你讲我的故事”
陈乐笑“不听。”
他不想打探别人过多的私事。
梁一安做受伤状“原来我在陈乐小朋友这里这么没吸引力。”
“我的故事很好玩,确定不听”
陈乐没有回答,后来他和梁一安互通心意,知道了梁一安过往种种之后,他才知道,梁一安并没骗他,他的故事,在某些人眼里,确实很好玩,很传奇。
只是此时,陈乐还在思考的时候,一通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并不是陈乐的手机。
、陈冬救美
铃声不是陈乐的,自然就是梁一安的。
陈乐在衣篓里翻出了捡到梁一安那天他穿的衣服,找出了手机。
递给梁一安的时候响铃已经停了。
梁一安接过手机看了看,眉头有一瞬间的紧皱,随即舒展开来。
陈乐心想,也许他遇到麻烦了。
他刚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又响起来,梁一安看了眼陈乐,走到离陈乐较远的阳台去接电话。
陈乐低下头,把刚刚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电话那边是一个沙哑粗糙的声音“大哥,成了。”
梁一安回头看了看陈乐,低声道“嗯。”
“大哥,涛哥说”
“他说什么”
“他说想见您一面,您怎么处置他都行。”
梁一安没说话,挂断了手机。
那边陈乐早已经收拾好了厨房,坐在沙发上发呆。
梁一安走过来“小朋友,你这样是不行的。”
陈乐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睁大了看着梁一安,他睫毛很长。
“总坐着多没意思。我们玩游戏吧”
陈乐以为是什么高难度的游戏,连忙摇头说自己不会,谁知梁一安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对着陈乐伸出了双手。
他一边用手把陈乐的双手拽出来,一边说“就是这样,你的手在下边,我的手在上边,你打我,看能不能打到。然后换我打你。打到你可不许哭鼻子。”
陈乐笑出了声,在幼儿园没少看见小孩们玩这个。后来总有小孩下手重,被打疼了的小孩就哭着鼻子找老师,后来园长就把这个游戏禁止了。
看梁一安神情认真,满怀期待,陈乐小声说“幼稚。”
却还是乖乖伸出了双手。
陈乐做什么都极其认真,玩游戏也不例外。梁一安看见陈乐认真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逗他,又怕真把他弄生气了,只好一直笑。
陈乐知他笑自己,又不知道笑自己什么,只好气鼓鼓的不说话。
梁一安看陈乐这个样子,更想笑了。
陈冬上次和陈乐不欢而散,她回去之后痛定思痛,决定自己有必要和这个毫无主见且软弱的哥哥谈一谈。从前他和岳子章在一起,虽然挨 cao ,好歹还有个人管着他、护着他。现在剩他一个人,可怎么活呢
陈冬此时还不知道陈乐已经没了工作,若是知道,肯定要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即便她现在没有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她的同居男友强子,已经很不舒服了。
在陈乐眼里,一头杀马特黄毛,皮肤黝黑,胳膊上还有纹身的精瘦青年强子,乃是拐了她的好妹妹,让她的好妹妹辍学,走上混混这条不归路的罪魁祸首。
强子是个混混。
就是那种大家斗殴跟家常便饭似的,经常被请到警察局里喝茶的人。
在他们这伙人里,强子勉强算个老大,被人张口闭口强哥的叫着,自以为就是那上海滩里的许文强。
陈冬年纪轻、个子小,但因为跟了强哥,便也被叫得一声强嫂。
在强子管着的两条街上,还是有点名气的。
这天中午,两人还赖在被窝里,强子说“冬冬,你和你那个哥哥到底什么关系,我看你对我都没这么用心。”
这几天陈冬为她哥 cao 碎了心,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哥说,她一见到陈乐的窝囊样儿,就控制不住自己。
“嘴巴放干净点儿,他是我哥,亲哥,还能什么关系”
说罢起身穿衣服,“这两天我不回来了。”
“找他”
“嗯。”
“冬冬,你找他可以,晚上必须回来。”
陈冬满不在乎的穿好衣服,站在床边,看着躺着的强子,把脸一抬“你凭什么命令我。”
强子说“你不回来我就找别的女人。”
陈冬嘴角一抬,转身就走。
“随便。”
陈乐和梁一安正玩得开心,两人都专注对方的手掌,没有听到敲门声。
直到外面拍门声震天,好像要把门拆了似的。陈冬侧耳去听,被梁一安打了个正着。
本来嘛,梁一安提出玩这个游戏就是要逗一逗陈乐,和哄小孩儿没什么区别。他下手极有分寸,可陈乐却走了神。此时梁一安大手一落,陈乐的手未及离开,登时就红了。
陈乐没怎么样,梁一安却心疼的不得了,心想这白嫩的小手,得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