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默默跟在身后，刚到医院门口保镖就把车开过来了，小鸭子回过头还是很淡漠的看我“我想走走。”

    “好。”我连忙点头，跟着他开始一前一后的压马路。

    小鸭子双手插着裤兜低头慢慢走着，一阵秋风扬起些沙尘，小鸭子揉揉眼并不稍停。秋天的风总有点儿凉薄的味道，到处都透着些老旧的黄色，比如树上干枯斑驳的叶子，橱窗上茶色的玻璃，小妞儿头顶上栗色的卷毛儿，还有麦当劳招牌上鲜亮的大。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挺脱俗的，古人说的那些伤秋怀春我此时明白的透透的，要是我应景跟小鸭子念个秋风颂，他会不会突然就被我打动了小鸭子好像没我这细腻敏感的情怀，停下来只盯着那个大发呆，然后从裤兜里抽出双手，像个普普通通的十七岁少年一样，甩着胳膊跑到了外卖窗口“我要一个圆筒。”

    店员礼貌的报价收钱，小鸭子把身上所有的口袋 o 了一遍，先是一愣，转身就走。我赶紧拿出钱递过去“要两个。”

    我举着圆筒磨磨唧唧蹭到小鸭子身边，边走边吃还不忘偷看小鸭子的吃相。小鸭子伸着小舌头一下一下专注的勾 tian ，我见了也忍不住改咬为 tian ， tian 着 tian 着就和小鸭子一个节奏了，手中的圆筒恍惚间就变成了小鸭子鲜红的小舌头。下一刻就是残酷的梦醒时分，我光看鸭子不看道，左边半张脸直接就撞在电线杆子上了，圆筒顺着我的毛背心一路往下翻滚，在我的黑裤子上留下了一片粘稠的白色液体，稳稳扣在了地上。我眼前一阵发黑，鼻腔酸疼，脑门发胀，第一反应就是去抓小鸭子。

    我半抓半扶着小鸭子缓了些工夫，捂着脸大骂“操，a国人真不是个东西，好好的冰淇凌非做成柱体，还他妈又黏又白又湿又滑的，跟他们那的传媒一个样儿，到处都他妈是 xing 暗示，不教小孩儿学好”

    小鸭子有点恹恹的样子，抽出手接着往前走。路边一个音像店里传出一阵干净清甜的女声，反复唱着“我们都是好孩子我们都是好孩子”，小鸭子突然又停下来，面冲着车来车往的大街发呆。我见了连忙赶过去贴着他站好，小鸭子讥诮的弯弯嘴角，转身又往前走，我松了口气继续跟着他。我们俩沉默着溜达了一个钟头，我忍不住在他身后说“小莱挺聪明的，等他病好了我请人单独给他补习，肯定能赶上其他孩子的进度。”

    小鸭子没出声，我接着又说“我刚刚教他那法儿就是逗他玩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好好教他。我英文不错，还能说点儿法语，说的最好的是日语，真的，我大哥那会儿正正经经请人教的我，我以后慢慢都教给小莱好不好其实我也不是像你想的这么不学无术，我每次喝多了在家养着的时候也看个文学名著什么的，还有我大哥从小就让我背唐诗宋词，我也也有点这个文学素养，你要是真喜欢文化人儿，我就好好陶冶情操去。我也有大学文凭，不是花钱买的，是我在澳洲时混的，虽然不是什么好大学吧，也应该是被承认的，你要是喜欢高学历的，我一咬牙也能接着读个硕士，t大我当然是去不了，普通点儿的还成吧。还有，你要是喜欢斯文装啊不是，斯文礼貌点儿的，我以后尽量不说脏话了，真的，你督促我，我肯定能改你要是嫌我无所事事，我立马就去工作，上次那个老哈你还记得吧，他和我大哥认识，说我有搞企划的天份，让我去他公司锻炼锻炼。那个，你要是讨厌我乱花钱，我马上由奢入俭，其实我在新西兰那会儿也不是没吃过苦，当时我大哥把我扔在一外国老头儿家里，多一分钱都不给我。刚到那会儿我是一句英文都不会说，那老头儿问我吃ie，rice，还是

    ead我都听不懂，我听那ie最好念，就说吃ie，结果整整吃了三个月的ie，到现在见了大饼都反胃。真的，只要你说，我都能改，你你再给我个机会行吗”

    小鸭子听我说完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有些厌烦的问我“你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我”我急着表白。

    “我说过，随便。”小鸭子冷冷的打断我。

    “可我改主意了”我叫道，“我之前觉着我喜欢你就够了，可我现在想让你也喜欢我”

    小鸭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突然笑了两声，然后很慢、很肯定的对我说“平疆刀，我不会喜欢你永远没那一天”

    “为什么”我绝望的大叫。

    “我说过，因为你是个垃圾。”小鸭子转过身，给我一决然的背影，“不光是我，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会喜欢垃圾”

    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抱着头一下子蹲在地上，眼前一片片发白。周围有许多的鞋，许多的脚，许多的腿，来来往往之中有人停下为我驻足，可我知道不是小鸭子，我知道小鸭子走了，他把我的爱也带走了，他如果不回来，我这辈子就再也没有爱了。

    我颤抖着拿出电话，听见那边低沉的声音，语不成调“哥，我难受”

    第24章

    半个小时以后我大哥亲自开车找到我，我蹲在地上抬头看他，第一次觉得大哥原来就是我的天，我总是仰头就能得到一切，可这次我要的是天外的月亮啊

    我大哥慢慢蹲在我身前，伸手 o我的脑袋“没事，有大哥在。”

    我拼命摇头“这次没用了，哥，我心里难受，特别难受，哥你帮帮我。”

    我大哥叹口气，捏住我的胳膊把我从地上拽起来“走，别在大马路上给我丢人”

    我大哥先开车把我带到麦当劳，买了两个巨无霸逼着我吃，我说我吃不下，我大哥冷笑“你今天不吃完了，就别想我带你借酒消愁去”我听了抓起汉堡就往嘴里塞，我大哥一边看着我吃，一边给卫东打电话问了地址，然后直接把我带到了一间gay吧，进去要了瓶伏特加，又让人拿来个冰桶。

    我看着冰桶，有点发呆“哥，这桶里没冰。”

    “我知道。”我大哥倒了半杯伏特加，冷声说，“这桶是预备给你吐的，喝吧。”说完端了杯冰水坐在旁边，看着我开始自己灌自己。

    我也想一口就纯饮到底，可这是伏特加，不是自来水儿，那样喝直接就把我泡成药酒里的人参了。我喝一口就漾一口，满嘴都是肉饼味，我大哥既不拦我也不理我。两个小时以后酒吧渐渐热闹起来，跳舞的、接吻的、尖叫的，十八般武艺全套上演，我大哥跟楚霸王似的守在我身边，就是没人敢上来搭讪。

    我不想这么快就醉了，因为我有好多话想说，我把酒杯举到眼前，这世界全他妈变形了。我透过酒杯看见两个人在角落里深情拥吻，其中一个很像小鸭子。我举着酒杯平转了45度，看见一帮人在猜拳，其中一个也像小鸭子。我转回来看见小鸭子就在我面前喝水。我大叫着扑向小鸭子，手里的酒泼了他一脸，我扔了酒杯就照小鸭子脸上 tian ，却被他掐着脖子按回吧台。我的脸贴着冰凉凉的大理石台面，嘴里欢喜的呻吟“小鸭子你又打我你打吧打吧我可高兴了我喜欢你啊喜欢死了”脖子上的手掐得更用力了，我知道这不是小鸭子，小鸭子没有这么大的手劲，可我得把心里话说出来，就算眼前是布什我也全当他是个鸭子我抱住那条手臂，低头玩命在小臂上亲吻“小鸭子，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