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安臻反复地想这句话,这次是眞的结束了。
安臻安臻王锦程在电话里喊,不会又有人找你麻烦吧
王锦程安臻的声音很嘶哑,听得王锦程心惊肉跳,他说,我现在很难受,让我静一静。
王锦程认识安臻这么久,他一直都是冷冷淡淡,仿佛什么事都不能惊动他一样,现在他的声音竟然疲倦到这种地步了究竟有多么的难受。
安臻走到花店前面,果然被烧得很厉害。
努力建设很难,可是毁掉却很简单。安臻觉得这个花店可能是维系他跟谢庆之间的最后一根线,现在花店毁了,线也断了。
当初努力建立的感情也没有了。
更或许他们之间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受伤的人 tian 舐伤口而已。这可能眞的是老天的安排,从他遇上夏景言,到夏景言遇上谢庆,再到谢庆遇上他。
这是多么神奇的圆圈,也是多么残忍的缘分。
安臻想嘲笑自己。他站了一会,突然听见背后有声音。
为什么还要回来看呢,还有什么放不下吗一个女人的声音。
再让我看最后一眼吧。
安臻一震。熟悉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为什么,安臻下意识地躲到一边。谢庆走在前面,夏景语紧紧跟着。
夏景语就像影子一样,无论他到哪里,她都会尾随。夏景语说话的内容,夏景语的声音,夏景语的长相,都在提醒着谢庆。这个女人是夏景言的姐姐。
屋子被烧了之后,他住进了酒店,就是夏景语住的那家。他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好,晚上又会觉得很冷,几次觉得可能会冷死在床上。
夏景语说,等到了另一个城市就好了,那里有小言的痕迹,他就不会再觉得寒冷了。但在离开之前,他还是想回来看一看。
安臻靠在街上转角的广告牌后,看着谢庆明显憔悴的身影。他的目光移向谢庆旁边的女人。
他沉下脸。
王锦程约了杨简出来来,完全的手足无措。
安臻现在一定很难受,怎么办
杨简哼了一声怎么办凉拌。
你你你你还是不是人家朋友啊王锦程大呼小叫。
杨简掏出手机给安臻打电话,问要不要出来喝酒
等他挂了电话,王锦程问他答应了
杨简点头,王锦程大呼神奇。
结果他们去了常去的酒吧等安臻,安臻一进来,整个人从内至外,从上到下散发着戾气
王锦程目瞪口呆这怎么回事,刚才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很伤心的口气啊
安臻坐到他们旁边,绷着脸,一语不发,但是紧紧收住的嘴唇线条,让人看着有点杨简,我好怕怕哦王锦程说着就要扑住杨简。
杨简一把推开他滚开,去死。
总之,安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第10章 世界支撑物
夏景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上挑的眉眼是夏家的保留特征,他们一家都这样,从爷爷奶奶到父母,再到姐弟。
夏景语仔细看着自己的眼角,已经有细细的皱纹,岁月毕竟不饶人。
她化好妆,再看,化妆品已经巧妙地遮住了岁月的痕迹,让她看起来美丽动人。她走出房间,走到隔壁敲门。敲了好半天,谢庆才打开门。
明明酒店里空调温度很适中,可他还穿着好几件衣服,他疲倦地倚在门上,额上都是汗,可是脸色和唇色都不好。
昨天又没睡好夏景语问。
谢庆虚弱地笑笑。
夏景语知道他为什么睡不好。三年前他也这个样子,在小言出事之后,他一个人被救了下来,在医院里虽然身体上的冻伤好了,可是却一直觉得冷。
医生说,是心理原因。
夏景语却不这么认为,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惩罚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而让小言死去。夏景语看着他的脸,说我订了下个星期日的机票。
谢庆闻言怔住,开口道这么早
夏景语摇摇头不早了,再不回去我就要被炒鱿鱼了,而且那边等你很久了。
谢庆还是怔怔的,说知道了。
夏景语说那你还是休息休息吧,记得把东西也收拾收拾。
谢庆点点头。
夏景语知道他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三年前谢一眠出了医院之后就离开了,现在,他要回去了,居然拿不出什么象样的行李。
这点愉悦了夏景语。
没有了夏景言的谢一眠就应该行尸走肉地活着。
夏景语回到自己的房间,手机就响起来了。她看着手机萤幕,上面闪烁着安臻两个字,这么多年,这个人还是用这个号,眞是个乏味的人。
喂。她接通了电话。
夏小姐。安臻的声音沉沉的,有点暗哑。
夏景语笑笑我等你这个电话很久了。
安臻说那今天下午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吧。
夏景语说好。
当夏景语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正在翻看咖啡店的杂志。这个男人好像都没有变什么,一直都冷冷清清的,那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所以夏景语讨厌他。
安臻闻声,抬起头来,看见夏景语来了,还是礼貌地站了起来。
夏景语在他对面坐下,他也也跟着坐下,问想喝点什么
夏景语跟安臻随便点了两杯咖啡。
夏景语说你是要开门见山还是虚与委蛇
开门见山。安臻说,我说为什么谢庆转变这么大,是你搞的鬼吧。
夏景语不屑地说你说话的口气眞让人讨厌,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安臻冷冷地看着她你把我的耐心逼至了极点,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说话方式,也请先检讨一下你自己的所作所为。
夏景语笑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是谁你从始至终都只是个外人,五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夏景语说着火气也上来了五年前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景言在外面受不了就会自己回来了,但是你美其名曰帮助了他,害我父亲一气之下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
夏景语喘了口气, yin 郁地说那个时候景言跟家里人说他喜欢男人,父亲气得把他赶了出来,把他的卡也给冻结了。我本以为他在外面晃晃就知道家里的好了,谁知道他想在外面赚钱,被人骗到这里来了。夏景语顿了顿,说,这点我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救了他,还不知道他会被人折磨成什么样。
要怪就怪你家人不理解他。安臻冰冷地说。
这是我家的事,你凭什么评价夏景语说,不过我也恨你,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支持,景言怎么会一直都不肯回家,就连我亲自来,他也不愿跟我回去给父亲道歉
安臻扫了她一眼,说当年你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