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说。
王锦程无奈地说他非要跟过来。
严晰倒是很大方,坐在吧台上,对酒保勾勾手指要酒。酒保狂汗,不知道怎么办。
有人走过来,礼貌地对严晰说小姐,这里不适合你,我帮你推荐一家合适的怎么样
严晰翻了个白眼,说为什么不适合,哪里不适合
那人继续说这里都是男人。
严晰问然后呢
小姐,你再无理取闹的话,就别怪我失礼了。
严晰冷哼一声,扯下围在脖子上的纱巾,一手指着喉结,一手比出中指,说你说老子能进不能进。
那人目瞪口呆。安臻跟杨简也目瞪口呆。
吧里不是没有异装癖,但是大多是平时正常在吧里才放纵自己癖好的,安臻还眞没见过严晰这么像女人的。虽然他打架不错,平时说话其实有点粗鲁,但是自己还眞没怀疑过他不是女人。
王锦程在一边扶额。严晰把纱巾围好,继续点酒,一副没事人一样。
从那以后,他们平时有活动,严晰都会参加。后来严晰在一家外语培训中心当老师,王锦程问他,准备就在国内待下去了他愉快地说是啊,这里比美国好玩多了,你们都很nice。
安臻自然觉得很好,严晰是个很豪爽的人。
只是他们一起闹的时候,谢庆再也没来。有时候安臻就在想,谢庆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的话
就太可怜了。
但是谢庆并不是一个人。
夏景语总是来找他,谢庆总是很害怕,但夏景语并没有再提让他走的事,而是老问他这三年做了什么。
谢庆老老实实地回答开花店去了。
夏景语很惊讶哎呀,看不出来啊。
谢庆抓抓头,一笑嘿嘿,赚点小钱,顺便陶冶情操。
夏景语把垂下来的头发抚到耳后过得不错就好。带我去看看花店
谢庆苦笑着摇摇头,说已经关门了。
夏景语一脸可惜为什么呢
谢庆平静地说本来前段时间想回去做老本行,就把店关了。
夏景语微微楞了,问你之前就准备拿起照相机了不是我来了你才想再去摄影的
虽然夏景语问得怪怪的,但谢庆还是点点头。
夏景语沉吟把店关了啊
谢庆笑笑是啊,就是一直没有把店面转让出去。他叹了口气,可能还是舍不得吧。
是吗夏景语眼神瞟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景语执意要再去谢庆家看看,谢庆不好推脱,却觉得好像有东西拴在脖子上,让他呼吸困难。他们两个的话题都是缠绕在过去,夏景语让谢庆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似乎还活在从前,而夏景言就在自己身边。
可是以为永远是以为,当他回过头的时候,他身边却空无一人。
以前的朋友没有来往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除了夏景语没有人来找他。他既希望夏景语来,又很害怕。
生活中只剩夏景语了,而夏景语慢慢跟夏景言的景象重迭,慢慢地慢慢地,谢庆有种溺水的感觉。他会想,如果眞这么窒息而死,会不会眞的见到小言。
谢庆跟夏景语一起走回去,两人没有什么话说了,都低着头走自己的路。
前面好像很吵闹,不断有人顺着谢庆跟夏景语的路线跑过去,议论纷纷。
怎么了谢庆眉头一皱,就听见有人说失火了失火了。
谢庆一惊,那不是自家的方向吗,加快脚步就往前跑。
夏景语只有跟着他。
谢庆跑到地方的时候才看清究竟是哪家着火了。前面停着辆救火车,往房子里洒水,在周边是一圈的人,黑烟还在往外冒,看起来有些严重。
不是他家,但确切的说是他家下面的花店。谢庆当时就懵了,拼了命地往里冲,被一个消防员拦下来。
妈的,那是我家他气急败坏地吼。
妈的,是你家很伟大啊你他妈照样不也会被烧死消防员吼回去。
夏景语在一旁拉他,他才冷静下来,铁青着脸看人救火。随着时间的延续,谢庆的心越来越沉。
谢庆觉得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抽离,那是镇压他的灵魂的最后的重量。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什么也不是了。他看着冒着黑烟逐渐变小,可他的屋子也在逐渐被毁掉。人群在他旁边议论纷纷,谢庆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从来没有笑过,总是板着脸,有时候看起来很不经心,有时候却看起来很严厉。
不过谢庆知道他其实是个温柔的人。因为他的温柔,所以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自己的任 xing 。他总是什么也不说,可是什么也不说的人往往心里最清澈。
过了一小时才确定火全部扑灭了,有人跟谢庆说了一下损失情况。那花店是彻底报销了,里面的东西没一件好的,火势蔓延到了隔壁与二楼,因为房屋构造的关系,花店两边还好点,而谢庆的家里被烟熏得到处都是黑的,地板墙壁都毁了。
谢庆听着那人絮絮叨叨地说,看着那一片黑黑的地方发呆。
这就是他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就这么一下毁了啊
夏景语看着谢庆,他又露出那种痴迷的神色,她在一旁说或许这是老天安排的也说不定小眠,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谢庆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又似乎没听到。过了好久,他终于转头,看着夏景语,眼睛却暗淡无光好,夏姐,我跟你一起回去。
或许眞的是老天安排的说不定,安排安臻来到他身边。
可惜那份温柔,他没有资格拥有了。da
从夏景言决定把生的希望留给他的那天起,他就没有资格再接受另一个人的温柔了。
安臻知道火灾的事,还是王锦程告诉他的。
而王锦程是看了新闻才知道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可他们却通过这种可笑的途径获得消息,王锦程打了电话过去,骂谢庆死没良心。
我们不跟你联系你就不跟我们联系你甩了安臻,我们道义上当然支持安臻了,但你他妈出事了也不吭声,我靠,你当不当我们是朋友啊
王锦程在电话里骂了快一个小时,再次上升到国家地球乃至全宇宙的高度。
谢庆一直在那边听。
末了,王锦程喘了口气,说我在市内还有套房子,我平时反正住学校,你搬过去吧。
结果谢庆说了一句不用了,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到xx市去了。
王锦程楞了一下,差点把手机砸了。
你有种言简意赅地骂了一句,王锦程就挂了电话。
谢庆楞楞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想着自己把所有关心他的人都推开了。
王锦程骂骂咧咧地通知安臻。
安臻心一紧,后面王锦程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了。
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