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苦。怎么会是苦的呢”
周正拉开一把椅子,坐在蒋捷的对面,柔声问道
“今天这是怎么了”
蒋捷依然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浅握的双手,长久无言。周正试探着伸手盖在上面,轻轻拍了一下“怎么不说话,嗯”他说话还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不禁也给自己吓到。
“我能喝点酒吗”蒋捷扬头看着周正,又重复了一次,“我想喝酒。”
“什么酒”
蒋捷想了想,说,“一喝就能醉的酒。”
周正看了看蒋捷给雨水打湿,却一直套在身上衬衫,喝点酒也好,不然准感冒。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两杯琥珀色的酒杯摆在蒋捷的面前,蒋捷伸出有些抖的手,把酒杯握在手里,眼睛征求意见地看着周正。周正鼓励地点点头,就见蒋捷的嘴唇贴在酒杯边缘,鼻翼轻耸嗅了一下,不料,眉头皱了起来,一只手捧着杯底,仰头喝了下去,酒一入喉,是烧灼一样的剧痛,强烈的辛辣得差点要了蒋捷的命,趴在桌子上暴咳。周正几乎跳起来夺过他的杯子。
“我的天,不是这么喝的。”
说完手忙脚乱地去倒水。回头见蒋捷脸色在剧烈的咳嗽下涨得通红,眼睛瞬间充满了血丝,他的手掐着脖子,明显的呼吸困难。周正一手掰过他的头,连灌了两杯水,折腾了好一会儿,蒋捷的咳嗽才消停下来,竟给周正吓得一头冷汗。
“我的酒呢”蒋捷声音沙哑地问。
“都呛成这样还喝”
“喝,为什么不喝你不是心疼你的酒给我糟塌了吧”
“我”周正有苦难言,高声说,“我是心疼你”
“不用你心疼,给我酒,我这次慢点喝。”
周正拗不过他,只好给了他一小杯,只倒了浅浅的一个底。蒋捷接过去,摇摇看着,说“真小器”这次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一边问“这个是什么酒”
“伏特加。”
“噢原来这就是伏特加呵呵,我喜欢。”
周正也陪着他喝,“差点要了你的命,你还喜欢”
“嗯,要是能真要了我的命,就更喜欢了。呵呵。”
蒋捷醉得比周正预料的还快。趴在沙发上,脸掩在手臂里,一动也不动。酒品倒不错,喝醉了不闹事。周正推了推他“困了回床上睡,蒋捷,喂”
蒋捷依旧不说话,身上跟着热起来,隔着衣服,周正也能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可能是热了,蒋捷的双手开是脱衣服,却一直 从领子开始扯,周正连忙捉住他的手“别脱,蒋捷,会着凉。”
蒋捷睁开双眸,目光迷离,仿佛浸在水里的黑宝石,此刻因为醉酒而显得格外放肆,衣服给扯得乱七八糟,精致的,充满少年弹 xing 的身体若隐若现。
“别惹我,蒋捷,别在这个时候勾引我,我控制不了自己。”
谁知蒋捷忽然坐起来,大力推开周正,朝着卫生间跑去。周正坐在原处,放平呼吸,心里想怎么又是呕吐,上次就给他吐。
蒋捷在卫生间吐得很厉害,还伴随着搜肠刮肚的咳嗽,一直持续了很久,才慢慢平息。周正走过去,蒋捷跪在地板上,手扶着马桶边缘,脸歪歪地枕在胳膊上,冲着门口的周正傻傻地笑“呵呵,周正,我喜欢伏特加,呃,喜欢。”他腾出一只手,重重地捶着 xiong 口,“这里,这里不疼了。”
周正蹲在蒋捷的跟前,手抚 o 上他黑发的头,温柔拨弄。
“难受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不,我偏不哭,又不是女孩子。”
蒋捷倔强地摇头,眼睛却飞快地 chao 湿了。
“该哭的时候就该哭,男人女人都一样。”
“我不想哭,一点儿也不想,我讨厌哭可,是,他们不要我了。”大颗大颗的眼泪“簌簌”地顺着蒋捷的脸颊流淌下来,“周正,他们不要我了。”
周正其实想说,当初他们把你送出来,就不打算要你了,可是没忍心。蒋捷毕竟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他的大手扶着蒋捷的头, xiong 膛凑上去“哭吧别忍着。”
蒋捷伏在周正的 xiong 前,开始只是呜咽,慢慢地抽泣起来,抽得厉害了,仿佛喘不过气,忍得太辛苦,蒋捷再也憋不住,终于还是哭出声来,充满了压抑和委屈的男 xing 的痛哭。周正的心给狠狠地揪了着疼了起来,低声说“傻蒋捷,你不能取悦全世界,对自己好才是最重要”
第9章
周正以为醉酒事件以后,蒋捷的态度,多少应该会有些改变。出乎意料的是,酒醒以后,蒋捷完全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对那晚的痛哭绝口不提,依旧是淡淡面孔,若即若离,回复到以前不温不火的 xing 子。倒是他的学习似乎是更加紧张。保镖汇报,有时候整晚的灯都亮着,人见瘦了。年底的时候,蒋捷凭借独立完成的投资走势分析报告,一举成为业内颇具名气的“杜勒斯奖”的最年轻的得主,让专家跌破眼镜。
江山把登着蒋捷照片的“太阳时报”放到周正的面前,说“果然是不简单。”
照片上的蒋捷大方得体地微笑着,自信又谦逊。周正的手指滑过照片上蒋捷黑亮的眼睛,这么出色的人物,依就是喜欢穿着棉布睡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打游戏打到半夜,会恭敬地问候早安晚安,不高兴的时候会买条鱼回来蹂躏,然后,一整个下午躲在厨房里练习烧鱼,周正沉醉在和蒋捷的有限的共同生活里,那些一点一滴的快乐和轻松之中,却听到江山说“如果他可靠,将来那笔钱倒是可以交给他处理。”
“不行,”周正立刻打断他,“别把他搅进来。”
“听听他的意见也好 ”
“没听见我说的吗你想都别想,根本就别给他知道那笔钱的事情。江山,你给我记住,别自做主张。”
周正严肃起来,脸上带着杀气,吓的江山心里一哆嗦
“我知道,没有你的命令我哪敢,何况我们还没 o 清他的底细”
“嗯,”周正放缓了表情,“江山,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可是蒋捷不行,你别打他的主意。”
周正说完,好象很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江山了解,周正又在寻思什么了,“那,我出去了。”
“嗯,去吧”周正睁开眼睛,“明天带蒋捷去祭洪叔,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上个星期刚去过。”江山在门边转身问,“你想让蒋捷见傅晓年”
“傅晓年在那儿的话,也未必不可。怎么你觉得不合适”
“没有,晓年护他弟弟,跟母鸡护小鸡一样,他看见蒋捷会怎么做”
“他识大体,不会越轨。”
“嗯,倒也是。”江山抿抿嘴。
蒋捷从教授的办公室出来,天已经黑了。冬季的白天格外短,不到五点,太阳就下山。角落里走出的几个保镖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跟周正说过好几次,绑人的事情再没发生,没有必要再找人跟着他,可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