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顾千随几乎就靠在了顾百纵身上,几乎就要错过了那句声音极小的“嗯”。
顾百纵在他耳边小声道“你收到过情书吗”
顾千随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顾百纵又不吭声了。
顾千随干脆转过身来,鼻子都要撞在顾百纵的唇上,他闷声问“什么时候是男是女家在何处”
顾百纵半天才回道“有四年了,应该不是姑娘,我也不知他住哪里。”
“”顾千随无言以对,“意思是对方给你写了四年的情书,你连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顾百纵“嗯。”
顾千随拿他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简直没办法“那你回过信没有”
顾百纵摇头。
顾千随又问“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就光看着几封情书就动心啦”
顾百纵认真的纠正他“不是几封,是几百封。”
“”
顾千随痛苦的捂住眼睛“好,几百封。那又怎样”
顾百纵想了想,语调平稳一字一句给他分析“他的字很好看,对现世的很多观点也与我不谋而合,虽然我从没有回信过,但是每次收到他的信心情都会很好。我没有喜欢过人,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动心。前天收到的信里,他约我一个月后的上元节去赴灯会,你说我该去吗”
这次换顾千随沉默了好一会儿“真的没有动过心吗”
顾百纵看着他不说话。
顾千随败下阵来“行吧,现在你能先把面具摘了吗”
“做什么”顾百纵一边说着一边按着他的意思摘下了那张漆黑的面具,露出一张与顾千随极其相似的脸。
顾千随近乎贪婪的看着这张许久没有见过的面容,从眉梢到鼻梁,一寸寸的瞧的仔仔细细。他得承认,顾百纵的眉眼比他自己多了些凌厉,也更耐看。
顾百纵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有什么好看的”
顾千随道“我自恋不行吗”
顾百纵“”
顾千随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凑上去,就要与顾百纵的双唇贴合。
却不想下一秒被猛的推开撞在了墙上。
顾千随忍痛爬起来,看到顾百纵又重新戴好了面具。那人冷漠道“顾千随,我们不能接吻,这是乱 n 。”
“”
顾千随心想放你的狗屁,你连亲弟弟的床都上过了
顾百纵又补充“练功不算。”
顾千随无话可说“我只是想让你感觉一下什么叫心跳加速,正常人在接吻的时候总得礼貌 g 的心动一下吧”
顾百纵就只是三个字“你不行。”
顾千随靠在墙边强自抑下一阵气血翻涌“你想去便去吧。真是可怜,二十四年了除了亲弟弟连别人的手都没牵过。”
顾百纵不理会他的 y 阳怪气,得了他前半句话便像松了口气一般,扔下他离开了。
顾千随见他走远,也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窗外便翻进来一轻装打扮的青衣人,正是那日留下问卷的八卦笔。
顾千随也不理他憋在肚子里的一大堆问题。
他就这样侧躺在重重锁链里,空茫的视线透过窗子看向某个不知名的点,累极的模样,像是马上就要消失了。
八卦笔不敢出声打破这寂静,直到许久之后顾千随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凝成线:“下月上元节,明白了么”
他猛的抬起头,却见那人闭着双眼,像是沉睡了很久却从未醒过一般。
林小白再次见到顾千随时已经临近年关。
魔教久闭的山门附近也像城内一般热闹起来,一车一车的年货运上山来,按次发下。教内的姑娘们拿着新分到的剪刀红纸,聚在一起剪着各式各样的窗花,笑闹的气氛也刮进了现今人丁稀落的东巷。
林小白被迫坐进姑娘堆里,别扭的握着剪刀摆弄了一整天“顾千随为什么不出来帮忙”
平日很少见到人的左护法正在拨弄头上沉甸甸的簪子,闻言伸手按下了他东张西望的头“他和你们不一样。”
林小白眼睛眨了眨,三两下帮左护法整理好了头饰,讨好道“姐姐,您不用带这么繁重的簪子,带朵花都好看。”
左护法好笑道“我一年里也就这么几天像个姑娘。倒是你,别去想那些没有用的事。”
林小白挠了挠头“我进东巷这么久也没有见过教主几面,就是有些好奇顾千随怎么就轻易得了宠,我长的又不比他丑。”
左护法显然没见过男人间争风吃醋,闻言愣了一愣,挑起林小白的下巴仔细瞧了瞧“是挺俊的,但是顾千随确实比你好看。快把活做完,再想没用的今晚别吃饭了。”
林小白垮了脸,扯扯她的袖子“我就说最后一句,就是想知道顾千随除了脸还有哪点跟我们不一样啊你告诉我我马上闭嘴”
左护法拿他没办法“他不出来帮忙是因为没有教主的允许他不能出来,可以干活了吗”
林小白听话的松手拿起剪刀“那我一会儿能帮他把年货送过去吗”
“行行行。”左护法不耐烦了,拿过胶纸给他封了嘴。
顾千随是被敲门声震起来的,随便披了件衣服打开门,接着被大箱小箱砸了个劈头盖脸。
顾千随坐在一堆箱子里,怒气还没提起来,就见箱子后面站着可怜巴巴的林小白,指着自己的嘴巴“唔”
顾千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