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就,但拿过奖又是读硕士并且很可能被留校的她也不是太凄惨吧。不过我并没有询问,每个人都有不好说出口的故事,即使是朋友,也不好在对方不想说的时候追问。
但可惜的是,亦是个骚包的家伙,车库中的几辆车没有一辆符合平凡普通的标准,最后只能挑一辆不太显眼的大奔。
灿灿的这个同学会是她过去的一个男同学组织的,据说那个家伙在学生时代不怎么样,德智体哪一样都不符合好学生的标准,但出社会后却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在保险业中大展宏图,每个月的红利可以令金领羞愧。
也因此,这位同学组织同学会的地点,也是市内一家很有名的五星级餐厅。我曾和亦来过,服务和装修都没话说,甜点也很正点,但中餐不能说不好吃,只是,实在没什么特色。
灿灿的这个同学会怎么说呢,虽然在来之前我有不小的期待,但其实是非常沉闷的。
不管谁来都先是一番惊喜的叫嚷,然后是看似热烈的寒暄,而在寒暄中则是不动声色的打探和有意无意的显示。
一场互相亮羽毛的孔雀大赛。
“灿灿在读研不是吧,咱们班以前就你最不爱念书了,连中考都没参加,怎么回来读研了”
“是啊,灿灿你当时连一中的报送名额都没有要啊,我们都以为你会出国呢。”
“灿灿,我听说你爸爸被抓起来了,是不是真的呀。”
几个男女围上来,简单的寒暄之后就开始了叽叽喳喳的询问,虽然很零碎,但我渐渐的也听出了点东西。
灿灿在少年时代应该属于那种很耀眼,很我行我素的,家庭条件不错,本身又有才华。于是在众人还艰苦的在学校里和abcd奋斗的时候,她已经背上画架开始了自己的旅程,而且很令人愤恨又妒忌的对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重点高中的保送名额不肖一顾。
十几年前的灿灿是令人羡慕的,妒忌的,但十几年后的她却并没有成功,不仅她自己没有成功,连她过去的家庭也成了失败。因此,虽然有些话是应该避讳的,但这些人却很快意的抱着幸灾乐祸的心理以关心的姿态不停的询问。
“女孩子还是不要太打拼的好,上学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压力的话,还是很舒服的。”
“大男子主义哈哈,我可是受欺负的那个啊,不过灿灿也不喜欢职场,灿灿喜欢画画,那么一心画画就好了。”
“画家不需要。画画是兴趣,没必要给自己压力。”
“哎哟,灿灿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追到的,怎么能不宝贝一点”
“什么时候结婚,这就要问灿灿了,我可是早就准备好戒指了,只可惜她一直不收。”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我笑得越发淡定,那么多动画不是白看的,这种场合,就算没经历过,也知道怎么应付。而且我现在鼻梁上挂着眼镜,对我来说是一种很好的保护,完全不用担心被看出心虚。只是我说的好像有点过火,灿灿不停的掐我的胳膊,喂喂,灿灿,我是在为你挺面子啊。
将近四十个人,一个大包厢都装不下,于是吃饭的时候就分成了四桌,两个包间,然后一堆人来回流窜,互相敬酒。看到他们拿咖啡杯当酒杯,我的嘴角不免有点僵硬。我倒是不怕喝,但真要喝了,回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如果不喝
“怎么敬他,咱俩才是同学吧,他就是个来凑数的,这种时候还是咱们同学在一起谈感情,来,干了”
我正在左右为难,灿灿慨然站起,拿着咖啡杯当的一声和对面的家伙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再之后就完全是灿灿的舞台了,只见她拿着咖啡杯大杀四方,把一干男儿喝的面无人色,把我看的也心惊肉跳,于是趁着空挡时间连忙把她抓出来。
“放心,我们家以前是卖酒的,我十岁的时候就能喝半斤。”
灿灿脸发红,但说话还清楚,不过,你刚才喝的何止是半斤啊。
“咦原来那家伙也来了,刚才倒没看见他。”
我顺势看了过去,就见前面站了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是侧对着我们的,看不清脸,只是看到嘴角紧紧的抿着,很冷漠坚毅的样子。他正在和另外一个男子说话,那人和他身高差不多,但在对比下却显得很单薄,穿的也很随意,只是怎么有点眼熟
“班长勾大班长”
灿灿的酒劲上来了,开始往我身上靠,说话也带了些醉意。
“班长不够意思啊,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前面的两人回过身,我立刻认出对面的那个人就是在医院里见过的那个青年,我正要点头示意,那边已经尖叫了出来。
“然我没有说错吧,语,真的是然真的是然”
那个留着半长头发留海挑金的青年激动的指着我,而灿灿的那个班长也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瞪着我。
“然”
那位班长终于开口了,声音有点颤抖,仿佛害怕声音过大就吓住我似的。
又一个人叫我然我和那个然真的长得很像吗
“蕴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我正想问个清楚,阿翔突然插过来,挡在前方。
“已经到时间了。”
咦有吗亦是说过不能太晚回去,但,现在两个小时还不到吧,天还没黑呢,离晚的标准也差太远了吧。
“少爷说过不能让您喝酒。”
我有点气短,刚才虽然大部分的酒都被灿灿包揽了,但我少少的喝了一点。不过,刚才阿翔又不在包间里,他怎么知道的
“而且,李小姐也不适合再喝下去了。”
我看了眼几乎完全靠在我身上的灿灿,点了点头,就算灿灿是酒中巾帼,刚才那一轮下来也够受了。不管下面有什么节目,她都不适合参加了。
阿翔和另外两个保镖护着我们向外走。
“等一下阿然,等等”
声音焦虑,我一颤,不知道为什么脚步却加快了两分。
“阿然”
后面的两个男人追了上来,阿翔比了个眼色,那两个保镖立刻上前阻拦,阿翔将灿灿接了过去,拉着我向前走。
“阿然,我是勾语呀”
勾语,我不认识啊,这么想着,我还是回过了头,就见那个男人正焦急的看着我。那种担心的表情令我眼睛一热,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有些伤心。
“阿然,我是勾语啊”
我猛地坐起身,大口的喘着气。
“蕴蕴”
啪的一声,亦按开了床头灯,突然的光线让我反 she xing 的眯起了眼。
“蕴蕴,你怎么了”
我有些僵硬的看过去,亦的表情非常担忧。是了,亦,我眼前的人是亦,绝对不会伤害我的亦。
长吁了口气,我放松了下来“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什么样的噩梦”
“就是没什么,我忘了。”
其实我并没有忘,只是现在想来那不应该是噩梦。只是一个人对我说出他的名字,怎么会是噩梦呢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