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收拾东西。”前男友说。
“哦。”我打了个呵欠,下巴抬了抬,示意他请便。
但他没动。
“想不起来有什么是自己的”我没好气问道。
前男友终于动了,没想到却是将我拦腰一抗,往外面走。
“你干嘛”我顿时清醒,挣扎着,但没能挣脱。
也是,我生活昼夜颠倒,体弱力虚,怎么可能拼得过这种朝九晚五还勤健身的上班族。
“收拾东西啊。”他回答,“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愿和你分手。”
“哟,可我不想和你复合。”我扬声说,在他路过酒架时,抬手抽了一瓶出来。
他察觉我的意图,反手将酒瓶夺走,再把我往墙上一摁。
“你想吗”我冷笑一声。
“如果你愿意,就不是了。”
我抬腿对着他蛋蛋就是一踹,这个举动惹得他真怒了,猛地摔了我的酒,再单手抓住我衣领,把我往上提,另一只手把我双手束缚在身后。
“不成,改成殴打了”我讽刺他。
“我一起来。”他眯起眼,那张脸离我越来越近,就在他要亲到我嘴唇时,我偏了一下头。
也就是这时,虚掩着的防盗门被人一脚踹开,我看见住对门的学生仔走了进来。
他动作很快,我都没看清是怎么出手的,就那我从前男友的桎梏中给弄了出来,然后把我往门外一推,开始和前男友扭在一起。
他穿着深色居家服,没有眼镜遮挡,眼神凌厉至极。他拳拳带风,没几下,就把前男友摁在地上揍。
“你不会保送的是体育专业吧”我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
他偏头冲我笑了一下,我居然觉得这笑容有点乖。
“物理专业。”
他又走了前男友几拳,然后提溜着出门,看那方向,可能是扔进了电梯里。
我拿出扫把拖把将满地狼藉弄干净,他就站在门口,瞬也不瞬地盯着我。
我把拖把拿去洗手间洗干净,再晾去阳台,然后回到门口,从酒架取出一瓶酒递过去“生日快乐。”
他接过了酒,再顺手拉住我手腕,把我往外一拽。
关门,再开门,一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
“来我家吃饭吧,先给你做个咖喱鸡。”
六
我才刚起床,还没刷牙,按理说,一般不会想吃东西,但听他说咖喱鸡,我居然有点发馋。
而他话音刚落,我就被扯进屋。他家户型与我家一样,开门左边就是厨房,因此流理台上的东西被看得清清楚楚一盒已经撕开的咖喱块,旁边还整整齐齐码着土豆块、胡萝卜丁、鸡肉丁和青椒小块。
好吧,更想吃了。
我向他妥协,不过要求回家刷牙洗脸。
“我这里有新牙刷和毛巾。”他又拉着我走向洗手间。
“别以为你帮我揍跑前男友就能”我不满地开口,但话被打断。
“今天是我生日,我可不可以向你许一个愿望”他偏头看我,眼眸亮晶晶的。
我到底还是因为他帮我揍跑了前男友而心软了,问“什么愿望”
“我想要你,当一天我的男朋友。”
“”
什么破几把愿望有一不得有二啊我想都不想就拒绝。
“那半天”
“”
“三个小时”
“”
“一个半小时”
“”
我翻了个白眼,终于说话“我恨不得把你脑袋按到洗手池里冲一冲。”
“可如果脑袋进水,是会做出更多荒唐事的。”他一本正经道,哦不,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回去洗漱。”我拍掉他扣在我腕上的爪子,转身往前门口走。
“你不答应就算了,我换个愿望。”他追在我身后,跟条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似的。
我问他“你还有什么愿望”
“我想接下来的三个月,都来接你下班。”
三个月,算算时间,大概是到八月下旬为止。
他是个学生仔,今年高三,已经保送了上海的大学,八月底九月初就是开学的日子。
我说了声“好”,反正来酒吧与否,待到什么时候,都是他的自由,他和我住对门,我更不能拦着不让他和我走同一条路。
三个月能发生很多事,比如酒吧被砸场子,比如斜对面的网吧发生了命案,又比如,他被他父母接回了家。
月份,炎夏终于要到尽头,我换了份工作我被邀请到某家酒厂上班,从事产品研发。
我很喜欢我的新工作,团队是群很有活力和想法的人,我们都爱酒,爱酒文化。
我对于研究新品乐此不疲,就像一个厨子热爱开发新菜。
夏天很快过完,秋天还没刷出什么存在感,初雪就开始下了,跨年那天,老大让我面试一个新人。
那天我挺忙的,简历送到我手上还没来得及看,就走进了接待室。
对面坐着一个学生仔,白衬衫,黑镜框,刘海柔软服帖。我还没开口,他就起身朝我伸出手
“我叫,f大酿酒工程专业,今年大一,希望能得到实习的机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