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亓官慕寒身后的女子回答“回尊上,是铸剑阁阁主徐刃仇求见,其女身中奇毒,求各路名医,仍药石无医。”
铸剑阁
亓官慕寒面无异色,问道“可有归桐屿和归梧司的消息”
“敏儿只能看到归桐屿和归梧司杀了一条黑色蛟龙,往后便什么也看不到了。”藏于黑袍中的女子顿了顿,又添上自己的猜想,“那禁地深处,有什么东西,阻隔了敏儿的眼。”
此眼并非普通双目,而是木敏儿出生时便带来的能力,随着年龄的增长,能力强大了不少。
心眼,可在心中看想见之物,如当年轻易道出被魂石控制的藤蔓的死 xue ,她想看见,便见到了。可这禁地里,就像有纱帘罩住一般,让她如何也看不清里面。
亓官慕寒不再言语,心里思索着归麒醒了没有。
而归麒确实醒了,在亓官慕寒离开后不久,归麒便醒了,摸到空荡荡的旁侧,心中老大不爽,床也不赖了,风风火火爬起来,开门见到木兰便问他家师尊跑哪儿去了。
“求医”
归麒眉毛压下来,语气带着点儿小刺儿,有点扎人。
木兰忙不迭地伺候少尊主洗漱,归麒接过热毛巾擦了擦,虽然有洁净之术,很是方便,但始终少了点闲情,家里总要有点人气。
“听说是铸剑阁的人。”
归麒将毛巾递给木兰,吩咐道“先不用早点,我去找师尊。”
“少尊主,尊上说”
木兰话还没说完,这原本来站这儿的人便没了踪影,木兰不由摇头失笑,暗想少尊主和尊上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小女七日前,外出回来便面色难看,没有精神,翌日陷入昏迷,至今上位醒来,由左手中指指尖长了一根蓝灰色微凸的线,每日都在变长,现在已经长至天府 xue 附近”
归麒找到前堂正厅的时候,自家师尊在主座上坐得挺直、肩平头正,双腿张开的宽度刚好。
冷漠严峻的目光一触及到进门的归麒身上,便柔和了许多,冷气收敛了不少。
客席坐着的正是穿着男装的徐刃仇,她举手投足之间都彰显着凌厉刚强的气势,比之与男子毫不逊色,一头干练的长发马尾高高束在脑后,令之看起来尤有精神和气魄。
徐刃仇身后站着两名灰衣男子,因为各自收敛着气息,不太吸引人的目光。
除了药门的端茶递水后侯着的门人,而大厅中间停放着一顶水蓝色轿榻,轿榻挂着半透明的纱幔,隐约可见里面躺着个人影,边上侯着八名容貌上乘的侍女。
归麒长腿一跨,迈进厅门,在众双眼皮下,目不斜视地路过轿榻,在另一主座,也就是亓官慕寒身旁的位置坐下。
“有兴趣”亓官慕寒侧脸看向归麒,毫无疑惑的语气问道。
归麒饶有兴致地点头,目光闪烁着微弱的绯光,他的确对对方的毒很感兴趣,这种情况的毒他并未听师尊说起过,说明师尊也未见过。
看到进来的青年第一眼,徐刃仇便知其不简单,而更令徐刃仇注意的是亓官慕寒的态度,青年随 g 而为,见到客人在场却连招呼都不打,可谓是毫无礼节,但亓官慕寒一点怪罪之意都无,那些下人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由此,徐刃仇不用想也知道了这青年的身份药门的少尊主。
邪尊八年前收一徒,亲自教导照顾,宠爱有加,对其视若珍宝,荣宠万千。
看来传言不虚。
“那便交给你了。”
徐刃仇脑子里反复转悠了几圈,这时候听见亓官慕寒说让归麒医治女儿,徐刃仇虽然心有疑虑,但最终没有出言反对。
开玩笑,万一她反对了邪尊让她滚蛋,那女儿是半点机会也无。
徐刃仇想得很简单,如果这药门的少尊主得邪尊亲传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少尊主救不了,还有邪尊在后面帮衬着,亓官慕寒自然不会对他徒弟冷眼旁观。
归麒的行动效率很高,准确的说,是这毒很稀奇,以至于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解毒。
这就好比一个精密的机关,制作机关是乐趣,破解机关,则是另一种乐趣。
不过再迫不及待,也得吃了饭再开工。拉着师尊慢慢悠悠吃了早点,归麒这才闲庭若步地去客房准备诊治。只是等他看到被安置在客房的病人时,被奇毒吸引了注意的归麒这才认出来,这个病人正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徐若姗。
还真是冤家路窄
归麒撇了撇嘴,捏着细长的银针,针身泛着冷嗖嗖的寒芒,加上归麒那黑沉得完全看不出情绪的目光,即使是昏迷不醒的徐若姗也感受到深深不怀好意,硬生生抖了一下。
屋里只有作为医者的归麒和无意识的病人,归麒三两下将人衣服给扒干净,毫不顾忌人家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儿身,正大光明地观察着床上一缕未挂的娇柔躯体。
那坦然自若的目光,面对如此光景,更是一丝气儿都没乱过,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子,而和一头待宰的猪没什么区别。
这毒
归麒唇瓣抿了抿,神色变成认真的谨慎。
徐若姗的左手上有一条鲜红的血线,当这血线到达她心脏之处时,便是她命赴黄泉之日。
但徐刃仇说的不全,除了那条线以外,在徐若姗脐下两指处关元 xue 、大腿血海 xue 、脚掌足心 xue 、后颈七星 xue 以及风门 xue ,这几处 xue 道都被一团亡邪之晦所包裹,那几处的皮肤带着不明显的灰色,看起来勉强有点像什么虫兽。
这毒不会立即要人 g 命,却会一点一点蚕食中毒者的生命力。
屋中一片寂静,床上的躯体周身多处被扎上银针,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真有些毛骨悚然。
施针结束后,归麒收起针,写下药方让人去抓药,一日一副,每五日再来下次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