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被踢开,引起了不小的声音,江阿生立刻就发现了房顶上的归麒,欣喜若狂得“救”子还没说出口,一条血红的鞭子犹如灵动的蛇,抽向“人”群之中的江阿生。江阿生吓得一惊,本能地把手臂挡在脸前,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江阿生身体一轻,便腾空而起,被一条细长的软鞭缠住腰,扯上了屋顶。
江阿生心有余悸地看着归麒,想要道谢,又想起他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你”
“跟紧我。”归麒动了动右手,刚才似乎是有些太卖力了,肩膀拉脱臼了,他粗暴地将手臂扯下,又将手臂接上,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却面不改色,“这满城的怪物可都是你引来的,死了,可怪不得我。”
满城灯火通明,如此明亮的灯火之下,数不清的身影往他们这边聚集,远远望去更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如同汪洋大海,即将把他们淹没吞噬,这样的场面不只是壮阔,更是令人胆战心惊。
江阿生惊恐不已,他仓皇失措地望向一旁的归麒,却发现对方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那倒映这灯火的眸子,流转着兴奋的流光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有人猜到了鬼婴就是鬼不妻了么嗯鬼婴咋个变成玄烈蛇的,这个嘛咳咳,还不急,慢慢来话说小伙伴们圣诞节玩儿得咋个样在下孤家寡人一只,朋友成双成对的,心塞呀
第42章 无尘异世
妖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君予墓还在为不重要的小事自卑,想要离开。当君予墓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归流离的那番言语里透露着的,就无法形容的悲恸,那个狂傲恣意的他,怎会有那样的神情出现
定然是出现了什么大事,而归流离雪峰断崖上的那些言语更像是在诀别
君予墓猛地往回跑,他拼了命地往回跑,谷里尸骸遍野,厮杀无数,他却找不到那人。他心慌意乱,他祈求着那从不曾相信的老天,祈求那人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出事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鸣贯彻整个妖谷,应和着妖谷之中的无尽凄惨与悲鸣。
雨还未至,鲜血便已经将土壤浸 shi ,将河水染得通红,仿佛要将整个妖谷用血,来清洗一遍
又是一阵电闪雷鸣,似乎是天在咆哮、在愤怒。
银紫色的雷在黑压压的乌云之中窜动,电光照亮了 y 沉的天色,将满目苍穹的妖谷完整呈现出来。
这雷,不是凡雷
君予墓终于找到了那人,不,是那只妖,那只强大得永远不会倒下的妖他不敢置信地看着 万妖塔前,摇摇欲坠的归流离,一群妖将其护在中间,一大群人把他们重重包围。
这些人太过心狠歹毒,欲将万妖塔毁掉,那是万妖的根,是万妖的本源,妖塔受损,妖的能力便会削弱。
又是一阵电闪雷鸣,雷光闪过那一瞬间,照映着他那张布满伤口的脸,看上去狰狞可怖。
邪魅强悍的妖皇一袭红衣美如罂粟,雄雌难辨。
“咳咳”
妖皇抬手捂住嘴,沉重地咳嗽几声,一抹紫色液体从他的指缝溢了出来,刺眼得很
君予墓睁大眼睛,浅淡如冰的眸子里全是惊慌失措,冻结的冰层裂开
直到看见男人倒地,君予墓这才幡然醒悟般,身法犹如鬼魅般散开人群,最后跌跌撞撞的扑向渐渐失去生气的妖皇。
那双往日如黑曜石一般耀眼的眸子已无流光,妖异的紫色血液在地上流淌了一大片
“不要哭,对不起”妖皇咽下咽喉欲再度溢出的血,再用力抹掉嘴边溢出的血,他笑得随 g 但带着特有的温柔,“我没事。”嘴上说着没事,但他自然是知晓,这是他的劫难,在所难逃。
这样狼狈的情况,是他平生第一次,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真的舍不得这个人呢,这个他倾尽所有去爱的人。
“咳”归流离勉强抬起手去擦君予墓脸上的泪,有些模糊的视线发现他的手上有血,反而弄脏了君予墓的脸,“弄脏了”低喃着,想收回手,却被一双指节有力的手握住。很用力。
“别说了”君予墓的声音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他握紧对方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干燥的嘴唇亲吻着对方的指尖,触及到的温度已经开始发凉,冷的他的骨髓都快冰冻了。
归流离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接住一滴了从君予墓的脸颊滑落的泪滴。他摩挲着手底的脸颊,因为有很多伤疤,所以显得凹凸不平,但摩挲的手却并不介意在疤痕交错的脸颊,反而显得无比温柔怜爱。以后他不在了,这个总是不会善待自己的人该怎么办
“对不起”
对不起,予墓,说了伤你的话。
对不起,不能再履行诺言,一直在你身边。
我终将离去,这是宿命,早知如此,我便不该来招惹你。
对不起,
“别说了”君予墓低吼着,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抖着手翻找着身上的丹药,一瓶瓶被血染得紫红的白瓷药瓶被扔到地上,“不对不是这个不是药呢药”
“予墓”
予墓,在发抖,他从来都知道,这个看似冷漠无情的男人,比任何人都在意他,自己何其狠心,要抛下他一个人,何其残忍
“我说过我要你为我而死现在咳咳咳咳我要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