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这才爬起来,小声咳了几下,不情不愿地从床头取了睡衣穿上。
气氛一下子有点微妙。
现在白琅正坐在床头系着上衣扣子,贺尧躺在床上,衣衫半开,伸手虚捂着眼睛,心想要怎么回答白琅,才会显得又成熟又有诚意。
然后他悲哀地发现,这种情况没办法表现得成熟。
“琅琅”
“贺尧”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胡佳臻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还有狐狸爪子咚咚咚敲门的声音。
“兔子快救我他要刚我”
刚了你算了
贺尧腹诽了一句,下床整了整衣服打开门,化出一脸黑毛刚要开骂,结果胡佳臻跟个球似的滚到床底边打滚边哭嚎“我怎么那么苦啊”
孔舒林一脸尴尬,想进门又不敢,揉揉鼻子低声道“我以为他睡着了,偷偷亲了他一下,我没亲脸,亲的爪子,哪儿知道他醒着”
“你还敢说”胡佳臻发着酒疯,越哭越大声,四脚朝天不停乱蹬。
“胡佳臻,”贺尧蹲下身压低嗓音,试图让胡佳臻安静,“老实点,不然我抽你啊。”
然后胡佳臻一个挺身就扑过来,毛尾巴结结实实地抽在了贺尧脸上。
白琅见状,立刻跳起来化成狼,叼起胡佳臻的后颈往外一丢,正好丢进孔舒林怀里。
胡佳臻嚎得更凄惨了,一个蹬腿就跳到地上,吱哇乱叫着到处乱窜,一时间鸡飞狗跳得厉害。
最后还是阮和伸出几根粗棉线,提着胡佳臻的爪子把他吊起来,贺尧黑着脸把已经闹累了的胡佳臻裹成粽子丢到沙发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准备回去陪白琅。
他的小情话才说到一半呢。
“等等,老贺。”孔舒林追上了,说道,“你上次叫我打听的事情有着落了。”
“雪狼”贺尧来了精神,问道。
“对,”孔舒林说,“雪狼族这些年也已经入世了。狼是群居的,现在的雪狼群也是成群结队,开了一家冷链物流公司。”
“那不错。”
“而且雪狼族这几百年一直在找一头小狼,”孔舒林说,“看描述,就是你家那位了。”
“找他干嘛”贺尧也愣了一下。
冰山在北方,雪狼一族也颇为神秘,不爱与其他妖族交往。贺尧抱着多条路也好的原则,才托了孔舒林打听,万一以后自己出了什么事,白琅还能回归狼群。
“怎么不舍得把他送回家”孔舒林打趣道。
“肯定不能啊,”贺尧说,“把他送回家了,我去哪儿再找个对象”
“那你要做好准备,”孔舒林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你知道白琅的父亲是谁吗”
见贺尧摇头,孔舒林接着说“是上一任的雪狼王,狼群找了他儿子几百年了。”
“什么”贺尧不可思议,随即皱紧了眉头,说道,“什么狼王,连妻儿都保护不了,还不如兔子。”
母兔子为了护崽,还能跳起来咬蛇呢。
“这些旧事我不太清楚。”孔舒林说,“但狼群人多势众,如果他们执意要带走白琅,你也讨不到好的。”
贺尧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说道“看琅琅的意思吧。”
白琅不愿意离开,狼群总不能强行把他带走。贺尧笃定了白琅不会舍得离开他的。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约好了以后去东北喝高粱酒,带白琅吃新鲜鹿肉。
“胡佳臻喝醉酒就这样,别往心里去啊。”贺尧最后安慰了一下孔舒林,这才回了房。
回房一看,白琅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呼吸间都带着酒气。贺尧无奈地笑了笑,心想情话留到之后再说吧。
第二天床单上沾满了狼毛,贺尧拍了拍白琅的脑袋,想让他挪一挪好收拾一下。
结果白琅浑身滚烫,眼睛都睁不开,“呜呜”地叫了几声,黑黑的鼻头亮晶晶的,不停流鼻涕。
贺尧把睡眼惺忪的胡佳臻提进来,胡佳臻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是发烧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临时又想了一个固氮梗,这下又不知道该写啥了。
生活不易,河河叹气
第8章 第八章
白琅得了病毒 g 感冒,所幸他半妖半仙的体质不同于常人,在医院里吊了三天水也就好全了。
他清醒过来以后,似乎是不记得醉酒的时候发生什么了,照常吃饭睡觉,偶尔化成原型跳到贺尧的床上,以怕贺尧冷为由和他一起睡。
贺尧也没办法,只能陪着他化成兔子。
他有些年头没用原型睡觉了,现在都有点不习惯,在床上滚了好一会儿,被白琅用尾巴卷到腰腹处,让他靠着狼肚子上最软最温热的地方睡。
贺尧舒舒服服地窝在狼毛里,露出个兔子脑袋,三瓣嘴一张“琅琅,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