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们还有你,全给我去训导室”
没比这更轰动的场景了。
十来个伤兵残将彼此搀扶,满脸衰相的排成竖列。
苏路的纱布蹄子几乎被自个儿哭湿了,一道上就挂着郭骁的膀子号天号地。
血腥暴力在看到苏路倒地的瞬间汹涌而来,现已渐渐冷却,郭骁眼见训导主任忙着训话,大伙儿顾着犯愁,谁也没追究刚才过度的反应时,大松了口气,很革命的摆出“我在反省”的沉痛状,却偏被苏路哭的特没面子,知道的是家里这口子为了自己前途堪虑,尽管他是没听明白什么出国什么机会的,不知道的以为哎,总之怎么苦大仇深怎么形容吧,绝对不过分。
“你冷静点”两人稍在队末,郭骁伸手撸一肩膀上湿嗒嗒的脸,心疼又烦躁,压低声音,“还哭没完了我又没后悔出那拳头。”
“所以说你傻我不没怎样吗撂一处分你”
“他要真把你怎么样,”郭骁凶狠的拧起眉头,“就算豁出老底,我也跟他没完”
从未外露的激烈,在一天内第二次裹着火烫的感情沸腾而来,当场让苏路的兔子眼更嫣然几分,觉得自己一通号哭,冒着被除名出帅哥之列的委屈总他妈算值了。
帅哥就是帅哥。
帅哥就是能赢得女 xing 同胞无条件的支持。
一路上,纤纤玉指纷纷戳着法律系大个子的脊梁背,愤怒唾弃,“瞧,就他就他动得手,瞧他把苏路给打的,都站不起来了”
“啊,他是不是人啊苏路都病着呢,听说苏路为忙运动会,几天几夜没睡觉,这样他都下狠手”
“可不猪油蒙了心,我看的真真的,他先是一拳打飞阿田,接着看准苏路就踩”
“什么阿田也被他不齿听说后来郭骁拦架,他居然还耍横”
“禽兽那怎么看着他凄惨劲,郭晓却没事儿人似的”
“呃拳头没挥准,落自己身了吧”
“该”
字字枪弹,只差没就地正法了。
十来个大小伙往训导室一挤,跟庙里罗汉似的,个个面目狰狞,神情肃杀。
苏路已经哭不动了,挂在郭骁的肩膀上打咯,郭晓满脸尴尬的拍着背顺气,挤出积极友爱的笑容,“他热度刚下去,站不稳当。”
阿田很坚毅地忍住笑,面目抽搐了一下。
“郭晓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训导主任横眉怒目,“是非你弄得清楚吧,导生该起的作用你明白吧居然当众打人你说你”
“他活该。”郭骁憋着声音闹脾气。
“什么”训导主任没听清,郭骁垂下眼睑,没敢再吱声,捞起肩膀上那团稀泥往一旁椅子上摁,“老师,他病刚好些,身体还弱,让他坐下吧。”
“嗯,”平时和苏路也有接触,看他那凄惨的样子,不禁放软口气,“你坐吧,也就你没淌混水,这我是知道。”
“那还挨了揍”苏路不乐意的咕哝一句,挪在郭骁身边坐好。
“你们都不是孩子了吧平时看着个个挺懂事,怎么还头脑简单的信奉武力解决问题校内打架是多恶劣的行为啊”敢情校外打架就没什么相干了“校纪校规,打架就得处分”
“我们没啊”苏路急了,端起班长派头,“他们挑衅的他们动手的”
“瞎说明明你们”法律系众罗汉群起反攻。
“都闭嘴”惊汤木很拍在桌上,“都没打过瘾怎么着,还想在这儿闹腾”
全都蔫下劲哼哼,苏路急吼吼耷拉出半身,“非得处分嘛老师别啊我家郭”狠咬下半舌头,“我家各位兄弟真没存心闹事,你就给个机会改过自新建功立业重新做人吧。”
顿时把老虞几个苏家兄弟感动的涕泪滂沱。
训导主任皱紧眉,正想呵斥学生干部不许称兄道弟拉帮结派,就见韩韩斯斯文文得笑,“老师,我打个电话,行不行”
电话是打给兄弟兩的父亲,没多久,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急忙赶来,父子三人眉眼间很是相似,父亲看着两儿子无奈的叹气,长出息了啊学会打架了。
阿田缩紧脑袋,抓着他哥的胳膊不言语,韩韩苦笑,怪我,都是我不好。
大伙儿这才隐约知道田家来头不小,大致是市政府里头管财政或民政的,最后沾着两兄弟的光,全都无罪释放,只留下郭骁,“你等等,有事情。”
苏路一听,赶紧黏着椅子,“我也有事情要找他商量,等他行么”
训导主任无所谓的点点头,拍着郭骁肩膀,“许教授去德国参加研讨那事定了,报了你上去,准备一下,周日就出发。”
“德国研讨”郭骁一呆,随后眼里闪过了悟。
耳边听着训导主任详细解释,心口滚滚的热,回眼望去,苏路正窝在椅子里吧自个儿团成花卷,揉揉挨拳头的小腹,痛的嘶着气咬牙低咒,“死胖子,以后有你好看的。”
郭骁的眼,顿时汪成温柔的水。
回到宿舍,空空如也,桌上扔着一张纸条,阿田被他爸揪回去了,其余几个全跑网吧打连线,让苏路赶去一起玩。末尾凌乱的加着
听说郭骁要去德国,哥们恭喜。
两人抿嘴一笑,郭骁心疼的从背后抱住苏路,暖暖的捂住他的肚子,“甭去凑那热闹”
苏路累极的一跟头摔床上,双手蛇绕,勾环住郭骁的脖子拉他下来,伸出舌头呵他造反,“想什么黄色事儿了吧小爷可没劲头奉陪”
郭骁温柔的笑着,伸手把苏路紧紧抱个满怀,舌尖玩耍着胡天野地的小蛇精,咬牙骂傻蛋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傻蛋。
苏路又笑又啃,被压在身下,往死里纽腰肢,惹得郭骁心头火把把上窜,再这么挑逗,我就直接把你摔地上干,信不信。
苏路烧红了脸,叼着舌头狠拧郭骁 xiong 膛,“身上全是汗,黏死了。我去对面冲把凉”
“不行,”眷恋不舍地在苏路脖子上狠狠种几颗草莓,拉他起身,“你才刚好些,不能冲凉水。去浴室洗。”
这会儿除了公共浴室,就连郭骁那小屋都没热水。
苏路嫌太挤,不乐意的嚷嚷你甭当我老弱病残孕,郭骁狠笑一声,直接抓起脸盘往里面扔毛巾肥皂小内裤,然后去自个儿屋收拾,打开门时不忘探回脑袋,恶声恶气的警告,“要让我看见你不怕死的去对面冲凉水,就把你双腿敲断,横竖一处分,让你彻底残疾。”
苏路脸一板,“厉害啊你,看谁折腾谁”
才进浴室,苏路就后悔的撒开脚丫子想撤,人多的连个更衣柜都找不到。郭骁哭笑不得的死拽住那条滑溜蚯蚓,澡票都付了,还跑
苏路无奈哼哼,磨蹭着脱下衣服放在郭骁的柜子里,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两头会来公众浴室体相对,嘶磨惯了的身体横生别样偷情般刺激的快感,单薄的衣物脱了老半天,手指打滑弹过赤 xiong 膛,膝盖不稳顶怵着臀部,苏路的脸在拥挤人群和蒸汽中红的几乎淌血,引得郭骁咬牙死忍,恨不得直接把他拽去角落打完屁股就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