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看电视,可我知道他心思不在那上面。
后来你去哪了我又问。
瞎混反正饿不死别说这些了他不耐烦地粗声说。
他微微皱著眉头,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我看着,心里很疼。又是沉默,我先开口那是我老婆干的
他惊讶地看着我真他妈黑你就找了这么个女人他骂道。
我无话可说。
他平静下来都过去了,只要不是你干的就行。
你会想是我写的我大声问他我他妈都快急疯了,我把北京的每个几角旮旯都找遍了我就怕你我说不下去。
也没什么的,有些事当时觉得很可怕,咬咬牙就过去了。他眼光仍放在电视上,平静的说。
其实传真的事远没有咱们分手让我绝望。他转过脸,看着我说。
那忧郁的眼睛,我曾经那样熟悉、迷恋,它曾调起我无数次的望,可现在,它就像把刀插进我心里。我看着他,由于做爱的疯狂,他前面的头发湿漉地贴在额头上,黑漆的眼睛注视著我,他的嘴唇紧闭著我吻他,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上下轻柔地 tian ,他开始回应我们没有做爱,就那样一直亲吻清晨,他很早就起来,他说在那个日本公司上班绝对不能迟到。我和他一同出楼,我想问他要不要我开车送,可我没敢开口。他匆匆忙忙地向车站走去。临走前,他对我说他会和我联系。他一定是暗示我不要轻易找他,我不在乎,我承诺过的,他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当我和蓝宇在一起时,我觉得离他很近,特别是我们狂热做爱时,我知道那个人就是蓝宇,他没有变。但更多的时候我感觉我们离得很远。我第一次陷入了那种单恋的痛苦,我肯定那是一厢情愿。我试著努力摆脱这种状态,并结交其他男人,甚至女人。但蓝宇就像一剂毒品,当我得不到时拼命想,享用时有如坠云雾中的快感,清醒后却是无边的痛苦。
我们仅保持著 xing 关系,对他的生活我从来不问,他对我也是漠不关心,我们对过去更是只字不提。我们只谈 xing 不谈情。起初蓝宇很久才找我一次,但渐渐的变得频繁,为什么我比其他男人对他更具吸引力吗
那天我去天话接他,在路上,我建议我们去北欧,我实在不习惯他的那间简陋的屋子。
咱们今天去北欧吧我问。
我不去他断然拒绝。
那是你的房子。
我不要
你就这么恨我我无奈地说。
我不恨你。
那你为什么不要
哼他冷笑你一千块钱买了我的童贞,还想用桩房子买我的感情
我气得手发抖,将车开到路边,踩住煞车
下去我说。
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下车,向反方向走去。
没过太久我们和好了。我觉得蓝宇是对的,我们之间除了 xing 以外还是什么都不要谈的好,否则连现在的关系也难以为系。
第二十六章
国庆节刚过去,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杨有福被逮捕了。在此之前我居然没一点信息,我虽然想方设法撇清与他的干系,但落井下石的事情我不想做。
在与刘争的一次饮酒中他为此事从规劝我到指责我,最后我们竟然争吵起来。
“捍东,我说句真心话,你现在是一个错误接一个错误的犯,你帮有福这么兜着,只怕引火烧身该黑就得黑”
“行了。”我不耐烦地打断他“做也做了,我也懒得想。”
“那你成天到晚想什么呀想蓝宇是吧”
我看看刘争,没作任何反应。
“那孩子坏是不坏,可他对你来说真不是件好事儿”
“当初还不是你把他领来的。”我冷笑笑。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能变成今天这样,以为你就是瞎玩儿,哪儿想你会这么当真”
我没说话,几乎等于默认。
“你和小林离婚就犯了个大错误,再这么下去,你就错上加错。”
“林静平她不是个好东西”我一字一顿地对刘争说。
“小林绝对不是坏人,那小丫头就是精明点儿,可这年头谁是傻子呀你也知道传真的事她不是主角儿,从公司挪钱也是被你逼的,以前她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刘争象个老家妇似的没完没了,我厌烦到极点“你这么喜欢她,找她去啊我保证不告诉你们家诗玲。”
“你丫忒没劲”刘争脸色发紫“要不是因为咱们是打小儿的朋友,我是疯了还是傻了和你说这些话明说了吧,你是自己摆不平,其他人没一个敢得罪的,邪火儿全往小林身上撒。”
“你他妈的算老几啊,跑这儿来指责我”我破口大骂。
“是啊,我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在你这里混饭吃嘛”刘争也火了。
我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但也不想道歉,干脆缄口不语,可刘争却越说越来气“这几年我要是只想在公司里混日子,我过得比现在轻松。我不欠你什么以后大不了我不在你这儿干,我就不信中国这么大还能把我刘争饿死”他说完怒气冲天的走了。
没想到几十年的朋友就这样翻脸。我出言不逊固然使刘争气愤,可实际上蓝宇才是结症。为了蓝宇,我让老妈忧虑,被周围的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得罪老朋友,但我却根本把握不住他。如果我们已经没有缘分,如果蓝宇对我早已没有感情,我再努力也是徒劳。其实分开了,对我未必是坏事。
我没再主动给蓝宇打电话。
一个星期以后,蓝宇突然约我去他那里,而且是星期六的晚上。他很少周末约我,我自嘲地说,我是他的星期二恋人。我告诉他我晚上有个重要的饭局,必须去。他问我在哪儿,我说在仿膳。
应酬完,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喝得头晕脑胀,勉强走到车旁,正准备拉开车门陈捍东。是蓝宇在叫我。
我惊讶地看到他站在对面
你怎么在这儿我觉得奇怪。
我等你半天了他笑着说
那已经是十月底,天很凉,蓝宇站在外面等了我两三个小时。他什么意思他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吗他在玩什么把戏
我让司机自己回去。我和他一起坐在出租车里往庆贺方向行驶。
“为什么等我”我问。
“反正也没事做。”他回答。
出租车里的劣质香水味道和我胃里的酒精混合在一起,使我阵阵作呕。我不想再说话,只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最近你忙吗”过了好一会儿,蓝宇突然问。
“一般。”
“”
我转过头注视他“怎么啦”
汽车驶过一个接一个的路灯,微弱的灯光使车内忽明忽暗。蓝宇的脸在快速变化的光线里变得飘忽不定,我即使离他近在咫尺也无法看清他。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我们其实相距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