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的烧蛋了,这会儿也算熟手上路。
陈太婆听见旁边儿小孩的催促,耐心的解释道“再等一会儿,时间还没到呢”
问话的小孩儿不情不愿的嘀咕着,被他父母拎回去训斥了一顿“个臭小子,几分钟都等不了了是吧给我站这儿”一边又跟陈太婆道歉“太婆,没事儿,您照您的来就行。”
陈太婆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等选好的时间到了之后,陈太婆便拄着拐杖站起了身,拿好烧蛋需要的工具之后,熟练的开始了准备工作。
这烧蛋要先在泥地上面厚厚的铺上一层草木灰,然后把鸭蛋写了名字的那一面朝下在草木灰上放好,再盖上一层草木灰,等看不见鸭蛋的时候,再在灰上架上柴火,慢慢的烧。
点完火之后,周围的人都没走,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起了天,也有认识姜溪桥的还过来打了招呼,不过姜溪桥本来跟人也不熟,闲聊了两句就走了。
半个小时之后火熄灭了,陈太婆拿火钳将未燃尽的木头移开,小心翼翼的扒开上层的灰烬,开始慢慢的清点灰底下的鸭蛋。
这个时候也是所有参与的人最紧张的时候,太婆拿上蛋后,开始逐一叫起了名字,被叫到名字的人半是紧张半是兴奋的跑上前去接过鸭蛋,听太婆对他新一年运气的预示。
姜溪桥三人也凑了上去看热闹,扒开的灰堆里头,或黑或白的冒出半截鸭蛋的模样,这些鸭蛋里有一部分烧得只剩下点蛋壳,也有一部分仅仅只是烧得裂开细缝,裂开的纹路不一,有的多有的少。
特别神奇的是,那些鸭蛋并没有像殷亭晚他们想的那样,边上的完好而中间的损坏,里面坏掉的鸭蛋和裂缝的鸭蛋掺杂不齐,明明是相邻的鸭蛋,偏偏就能出现一个烧得只剩下底壳,另一个却仅仅只是裂了条口子。
然而在这一堆的蛋里,居然有一个完好无损的鸭蛋,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按照大庄村人的说法,他们村里已经连着好几年没一遇上过完整蛋的情况了。
一般来说,这鸭蛋的完整度越高,蛋主人来年的运气就会越好。毕竟往年甚至出现过被烧得连蛋壳都不剩的情况,也不怪这些小孩儿这么重视了。
转眼就剩下六七个人没被叫到名字了,没有拿到鸭蛋的人都紧张了起来,大家都期盼着那个完好无损的蛋是自己的。
姜溪桥三个人被这种气氛感染,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等着陈太婆捡鸭蛋。
眼看着又排除掉一个人,剩下的人愈发的紧张起来,因为灰烬里的鸭蛋只剩下五个,而没拿到鸭蛋的人却还有六个,这就意味着,今年除了一个完整蛋以外,还有一个连蛋壳都拿不上。
陈太婆拿起了一个捎带裂纹的鸭蛋,拿湿帕子抹了抹蛋壳底部,随即喊出了一个名字“姜辉”
被叫到名字的人瞬间有些失望,然而很快又欢欢喜喜的上前去接自己的鸭蛋了。
到只剩下四个鸡蛋的时候,姜溪桥三人总是从陈太婆嘴里听见了赵景华的名字,他也高高兴兴的上前去接过来鸭蛋。
那枚鸭蛋被烧得裂了好几道口子,然而赵景华并不在意,他参加烧蛋本来就是图个乐子,辛辛苦苦找来的鸭蛋能留个全尸他已经很满足了。
“姜溪桥”打太婆嘴里喊出他的名字,姜溪桥立马笑弯了眼,急急忙忙的冲上前去,准备伸手拿自己的鸭蛋。
陈太婆却没直接将鸭蛋递给他,反而端详起了那枚鸭蛋,良久之后,才状似不经意的扫了眼殷亭晚,随后将鸭蛋递给了姜溪桥,看着他叮嘱道“虽然鸭蛋只烧出一条缝,但是却裂在了你的月柱印星和偏官星之上,今年你的家庭和爱情恐怕都会有变动,要当心啊”
姜溪桥接过了鸭蛋,对于陈太婆那段神神叨叨的叮嘱却没往心里去,乐呵呵的找赵景华去炫耀他的一条缝鸭蛋了。
陈太婆看着他不以为意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命由天定,运由己生,自己现在给提醒,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第61章
陈太婆的注意力很快便转到了灰堆里的最后一枚蛋上,那枚鸭蛋孤零零的躺在灰上,但整枚蛋却光洁如新,好像全然没经过火烧一样,离得近了,还能瞧见蛋壳外一层莹莹的光。
另一个跟殷亭晚一样还没拿到鸭蛋的男孩,瞬间就把敌视的目光投向了殷亭晚。
被这样刺目的眼光注视着,殷亭晚心里也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心里暗暗念叨不会那么倒霉吧那灰堆里头有将近一百枚鸭蛋呢没道理就自己的那个烧得连蛋壳都不剩吧
最后自然是殷亭晚拿到了那个完好无损的鸭蛋,猪脚光环嘛当然是无从抵挡的。
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跑进来了额,各位读者不好意思,作者已疯,请勿介意
俗话说二十七,宰只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二十七那天姜溪桥和殷亭晚回家的时候,正赶上姜奶奶拎着鸡往家里走,跟赵景华打了个招呼,另外两个人就急急忙忙的帮着姜奶奶烧开水的烧开水,拿铁桶的拿铁桶。
往年姜奶奶一个人在家,杀鸡这种活儿都是让赵大力代劳的,今年家里有两个小伙子大雾在家,自然也就不用去麻烦别人了。
让姜溪桥吃鸡还可以,真要让他上手杀鸡,他恐怕跑得比兔子还快,殷亭晚也不忍心让他做这种事儿,干脆自己全盘接手了。
杀鸡可是个技术活,可惜殷亭晚不知道
他一开始还想着不就是杀只鸡么,这有什么难的大不了眼一闭,再来个手起刀落就完事儿了。
等姜奶奶通知他开水已经烧好了,可以开始杀鸡的时候,殷亭晚学着别人那样,先把鸡脖子上的毛拔出一块空地,然后让姜溪桥帮忙拿住鸡翅膀,自己则一手固定住鸡头,另一只手拿着刀这么狠狠一划,瞬间鸡血就从伤口处奔涌而出。
“行了,把它扔地上就成了”殷亭晚看姜溪桥一脸嫌弃的模样,干脆让他松手。
姜溪桥倒是有些迟疑,反问道“现在就扔不用等奶奶的开水来吗”
他记得往年大力叔总是等姜奶奶提来开水,才把鸡放下的,然而殷亭晚一再坚持说现在放也没事儿,姜溪桥就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把鸡头朝下塞进了铁桶里。
被松开禁锢的大公鸡在铁桶里扑腾着,姜溪桥刚开始还担心着,可后来看着那头公鸡就只在铁桶里蹦跶,也就放下了吊着的心。
然而这边他刚放下了心,那边儿变故就发生了,那原本好好待在铁桶里的公鸡,突然扑棱起来,瞬间就将铁桶打翻在地,鸡也扑棱到了几米外的地上。
两人一时之间还在愣神,直到耳边响起姜奶奶的惊呼哎哟鸡跑了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奔上前去想要抓捕那只逃逸的鸡。
也怪殷亭晚没经验,这杀鸡一般划了口子都还要拎上一阵,等到把鸡血放干了,它自然也就没力气再蹦跶了,这俩傻小子杀了鸡就往地上放,那鸡不跑才怪呢
偏偏殷亭晚下手轻,给那鸡脖子上割的口子小了点儿,于是姜家外的胡同内便上演起了这样的一幕。
一只大公鸡扑棱着翅膀奋力的往前飞,只可惜它到底还是鸡,只能飞上一两米就摔落在地上,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