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比夏白想的还要严重
夏宏的确是发现了沈瑜意图“药”死他。
在出差回来的这几天,利用手上的关系已经查明了与沈瑜密切来往的“琛”的底细,终于想通了沈瑜要害死他的原因。
夏宏看完私家侦探调查出来的资料,才明白什么叫报应循环。
当年他昧着良心辜负了发妻方棉,现在终于轮到他也被人辜负。
那个“琛”的全名叫做许琛,棠城本地人,和沈瑜高中是同学、大学同校,夏宏被现实狠狠地打了脸。
许琛和沈瑜在一起的时间,比他和沈瑜在一起的时间长,两人的关系在夏宏出现之后也没发生什么分裂的迹象。
接着沈瑜住进夏宏家,这两个人竟然一直没有断绝过关系,藕断丝连到如今,夏之航都生下来六年了。
而这一切,夏宏竟全然不知,一直被他们那对 jian 夫蒙骗了十年,这简直是能令人笑掉脑袋的大笑话。
而今天令夏宏勃然大怒直接与沈瑜撕破脸的,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上面的数据说明了,夏宏这个冤大头替别人养了六年儿子,夏之航根本就不是他亲生的。
先是引狼入室害死了发妻,接着又替外面的野男人养了十年的老婆、六年的儿子,最后这对黑心夫妇又要把他这个出钱出力出感情的冤大头毒死,好能霸占他一生的积蓄。
积累了多天的怒火爆发出来,夏宏气血翻涌,当即把鉴定报告甩到了沈瑜身上。
一掌揪住她的衣领,毫不留情的扇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两个大耳光,沈瑜的耳朵接着便翁鸣着失去了听力。
被打懵的女人捡起地上的打印纸,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恐惧、不解、恍然大悟的情绪纠集到一块,最后鱼死网破的朝夏宏也动起了手。
往日看上去和睦的夫妻一朝大打出手,在家的保姆劝谁也不是。
夏宏仗着高大的身形吼两声都能震慑到浑身颤抖的沈瑜。
女人沉默地寻找护身的武器,最后也是 o 到手边有什么东西,便胡乱砸向发怒的夏宏。
一时间,家里客厅充斥着满地残骸,两个立在玄关和电视柜旁的两米高的陶瓷大花瓶也被推倒砸碎。
慌张不已的沈瑜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xing ,趁着夏宏捂住肩膀无法动动作的片刻跑上了楼。
竟是直接打给了秘密联系人许琛,颤声叫他赶快来夏宏家。
最后的结局便是许琛这个野男人帮着沈瑜一同朝夏宏暴力相向。
躲在厨房不敢出来的保姆终于给夏宏的司机打通了电话,一场闹剧持续到司机接夏之航放学才结束。
报警电话都是夏之航看着打的不可开交的三个大人要司机打的。
由于任景严还要坐轮椅,夏白废了些力气才推着他赶到了黄河路公安局,带他俩进去的干警看见任景严这个大人,才说明了具体情况。
警察到夏宏家时,司机连同别墅区的保安人员已经把他们三人分开了,夏宏的左肩膀被沈瑜拿水果刀砍了一下子,划开了一指节深的伤口,其他地方没有严重的伤。
沈瑜一副被狠狠家暴过的样子,脸上两颊红肿,整个人像丢了魂。
夏白推着任景严站在一件办公室门口,看见里面被安顿着坐下的夏宏和沈瑜,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男人,两个人便不约而同地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坐在一边上的陌生男人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身陈旧的黑色线衣加破洞牛仔裤,看上去比夏宏年轻不少。
头发乱糟糟的团成团,手上留着长指甲,看见夏白推着任景严站在门口,便朝他俩露出了窃笑,那笑容实在猥琐。
任景严看见许琛那一副表情,当即皱起了眉,那人用如此肮脏的眼神看他的小暴龙,真是令人不爽。
然而站在他身后的夏白一脸呆滞,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人就是沈瑜那天在厕所偷偷打电话的男人,就是他出主意要沈瑜给自己亲爸下药的。”
坐在里面的夏宏和沈瑜也看到了门口的他俩,夏宏没脸见人,更没脸见夏白。
他这世界上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温婉贤淑的方棉,还有原本乖巧粘人的夏白了。
干警们把这定 xing 为一场民事纠纷,在夏白没来之前,夏宏和沈瑜已经在公安局大吵了一架。
沈瑜指着自己的脸颊说夏宏长期家暴她,被气炸的夏宏索 xing 把沈瑜干的所有腌臜事抖落出来。
出轨、诈骗、还想要用把他药成废人,并且当中把关于他和夏之航的亲子鉴定报告交给了公安,直接告沈瑜和她那个情夫许琛恶意诈骗。
要知道,当初夏之航出生,夏宏可是把他自己公司掌握的股份分了一半给了小儿子。
如今这个小儿子竟然和夏宏没有半点血缘,那么夏之航他是不会再管的。
站在一边好像个观众的许琛则看戏一样看他们俩争吵,完全把自己当做局外人。
夏宏问他,让他的老婆儿子去和别的男人日日夜夜住一屋檐下也不觉得过分么
一脸无所谓的许琛也只是笑笑,反问夏宏逼死自己老婆的滋味好不好受,脸色极其难看恨不能揍死人的夏宏哑口无言了。这一切,还真他妈的讽刺。
由于沈瑜咬定夏宏家暴她,并且不承认夏宏的鉴定书结果为真,公安局只给他们每个人做了个笔录便放他们走人了。
夏宏知道沈瑜手里有他给夏之航的股份转让书,便铁了心要和她打官司,说什么也要让沈瑜和许琛这一对狗男女尝一尝法律的铁拳。
夏宏动作迅速地找到了这一方面的专业律师团,又忙碌于收集物证资料。
偶尔会在晚上给夏白打电话,说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知道错了,请求夏白的原谅,以后他们还是最亲密的父子关系。
夏白从不理会他爸那一套苦楚说辞。
他原谅了夏宏,他妈妈能原谅吗夏宏混蛋了这么多年,难道只一句真心的道歉和悔悟就能抚平他多年来的创伤吗
说一千,道一万,夏白不原谅夏宏,他还是替他妈妈觉得不公。
沈瑜在那一天从公安局出来后便再也没出现在夏家别墅。
夏之航也被她带走了,母子俩被许琛安排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区居住,并没有直接带她们回自己的房子。
沈瑜对这一点有疑,许琛只说家里刚装修完,需要通风。
可任凭沈瑜再挽留他同她们住在一起,他也没同意。
棠城市第二人民法院受理了夏宏的案子,一审即将开始,夏白在任景严的劝说下,给夏宏打了个电话。
说他可以帮夏宏去做人证,当时,他可是亲耳听见沈瑜和许琛勾结说要给夏宏下药的。
当夏宏听见夏白这个电话时,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说夏白知道沈瑜的秘密,那么从新年那一天直到这件事发酵到今天,夏白都没有告诉他,而只是发了一条暗示 xing 的短信告诫他要小心沈瑜。
从此看来,夏白是真心想要他“下去”给方棉赎罪的,夏宏只是心寒和后悔,并不生气,他哪来的资格生气呢
没有他自己当年瞎了心干的那些混蛋事,也就没有今天这一烂摊子纠纷了。
棠城的夜晚,远在东南角的巨型摩天轮照亮了半边夜幕,湖畔泛着蓝紫相接的萤光。
龙湾别墅区已经绕上几声早蝉叫,八点一刻,任景严端着牛奶进到夏白的卧室。
这些天来大事不断,夏白不仅要应付学校每天不重复的考试,还要接受亲爹的“折磨”。
这个时间刚吃完晚饭,现在一个人也能静心坐下写试卷错题。
任景严站在旁边见他神情专注,嘴角挂着上扬的弧度,放下牛奶,从他身后啄了了一下小暴龙的耳垂。
“干嘛呀,别捣乱,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