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弄墨无可无不可,上了车,他询问妹妹补习班的地址,宋玉墨却笑了下“骗你的。”
打开导航的手一顿,他也没生气,只是奇怪“你今天怎么回事”
“没有,”宋玉墨低头拽了拽身上的安全带,“就是烦得很。”
“成绩又掉了”
“不是。”
“和男朋友吵架”
“不是,”宋玉墨的手指发出一阵叩叩叩的噪音,“我觉得,你还是把白先生藏好吧。”
她盯着兄长的眼神透着一股凉意“妈妈已经记住他了”
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叫声,绿灯转红,车子猛地压上了停车线。
后视镜上的吊坠剧烈晃动。
宋玉墨被兄长少见的戾气模样吓得说不出话来。良久,她才听见宋弄墨说“她已经疯到这地步了”
宋玉墨叹了口气“我比你了解她。但愿白先生不做私下通灵爷爷的打算,否则若是知道些什么她心虚啊。”
沉默间,她绞着手指又嘀咕了起来“之前我还在想,搞不好你该叫我姑姑”
“别想了,”宋弄墨斩钉截铁地打断她,“你就是我妹妹。”
双手戴着镣铐实在是不适合洗牌发牌,偏偏上一局白千湾输了,以至于现在只能用这双沉重的双手一张张发牌,金属锁链伴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发出类似钥匙碰撞的脆响。
“恶毒的宋弄墨,怎么不帮你换个轻一点的手铐”小康王忿忿不平,尽管如此,他依然冷眼旁观白千湾发牌,可见只是说说而已。
“你看不过眼的话不如劫我走”
白千湾把地上的铁链甩在小康王身上,把他砸得吱哇乱叫。
小康王像条海草似的左摇右摆躲开飞舞的铁链“才不要,我怕是会被宋弄墨一枪打爆头哦。”
“那算了,”白千湾忽地将手里的扑克扔了一地,“不玩了。”
“干嘛输了几次就不玩了被我的智慧惊呆了吧。”
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鬼活了两千岁的鬼和一个二十四岁的人比智慧
白千湾板着脸一脚把扑克牌踢飞“不跟你玩了。”
“靠,你这样好像你上辈子下棋输给我那样啊,如果不是巫师在督战,我估计你就当场把棋盘砸了。这样不行啊。”小康王四手叉腰,连同上辈子的份一起训斥他。
白千湾一头雾水“什么啊。”
小康王也不解释,只瞪着他说“我当时好担心你效仿汉景帝用棋盘把我打死。”
虽然不明白小康王在说什么,但他还是指出了不可能行为“你有四只手,我怎么打得过”
“巫师肯定会帮你的嘛。”
巫师,又是巫师。为什么两辈子他都被 y 魂不散的玄幻人物包围着呢
他皱起眉“不要说这些了。”
“哈你居然不高兴了。”小康王挠了挠长着蓝色胡渣的方下巴,惊奇不已。
为什么不能不高兴两千多年前的事情,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啊。
再不想理会小康王了,白千湾烦恼地抓起手机,给宋弄墨发了条微信
钥匙在哪儿,我想出门透气
就在小区里逛逛
你有没有人质的自觉
没有
生气了
再这样我今晚不和你睡了
在抽屉里有一把备用钥匙
uaづ ̄3 ̄づ╭
我晚上回家要看见你
哦
嗯
好好好
身后跟着一只悬浮在半空中的蓝色鬼魂,白千湾揣着镣铐钥匙出门了。
这是b区去年建成的楼盘,价值不知几何,反正白千湾的收入肯定是不够买一个浴室的。小区里人烟稀少,只偶尔有几个下楼遛狗的中年人从他身前走过。
就跟宋弄墨之前说的那样,这儿除了小康王,竟连一只鬼魂都不见。
“这里的鬼魂怎么这么少啊。”小康王说着,手指掐住一朵花坛里的粉色非洲菊,白千湾不得不站在那儿帮他挡住,免得叫人看见了察觉灵异事件。
“好像是风水问题。”白千湾眯着眼睛,忖量着夜色里的高楼,和寻常小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还是说里边有什么
“你打算一直住这儿”小康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想也不想就答“不知道。”
“不知道”
“等那件事完结了再说。”
“那件事又是哪件事,找到巫术案凶手还是查清你阿姨的死”
“不知道。”白千湾踢飞了脚边的一颗石子,被问得烦了,说话也没好气。
他本来是对生活没什么规划的人,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白骋对他心生杀意,如果他死了,宋弄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