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可乐喝完,两人从kfc出来。路过那幢独栋高层,冷烈有心请索焰上去一起欣赏唱片,可想了想屋子是大伟的,没经过人家允许擅自带人回去好像不大好,于是两人就在小红车旁分别了。
索焰钻进车里,看着冷烈塞上耳机,夹着唱片走在橙黄色的路灯下,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喜悦。
车子发动,齐柏林飞艇倾泻而出,路过冷烈的时候,他故意开了车窗,把音乐声调到最大,让戴着耳机的冷烈也能听到自己在听的是哪一曲。
不过,他预感,两人听地都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
第8章 第八章
冷烈夹着唱片回去的时候,大伟已经回来了,还带了两位打扮时尚的妹子。
“回来了”有女孩在,大伟套着跨栏背心连忙起身招呼冷烈,“来给你介绍介绍”
冷烈连亲密的男 g 朋友都几乎为零,更没有什么女 g 朋友。突然见到家里两女孩和大伟一起玩得开心,有点无处下脚。
“来啊小哥,”金色短发女孩招手叫冷烈,“认识一下嘛,我叫露露。”
另一个直接蹦过来,敞开怀抱,搂住冷烈的脖子就是一吻“我叫西西”
冷烈被突如其来的吻吓个不轻,本能地夹紧了胳膊,生怕唱片掉地上。退后一步扫视屋子,走的时候还整整齐齐,这会儿已经脏乱不堪了。
他僵笑着脸色很难看,搓了一下被西西吻过的地方,把软塌塌的女孩扶进沙发里,看着小茶几上堆满的各式酒瓶,颇为两位姑娘捏把冷汗,扭头对大伟说“天挺晚了要不要送她们”
大伟也喝高了,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知道冷烈的意思是可以帮忙送两女孩回家,连忙摆手“别啊,专门来我这玩儿的,给人送回去算怎么回事儿。”
两位姑娘也借着酒劲大叫“不回别赶人啊”
冷烈叹了口气,点点头“那行,少喝点。”
他正庆幸自己早早跑去房屋中介开始找房子,不然这乌烟瘴气的真受不了。
突然门铃响了。
冷烈转身开门顿时一阵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一个比大伟还壮硕一圈的黑胡子光头大汉带着两纹花臂的刺青男,跟黑社会收保护费似的杵在门口。
“请问”黑胡子回身在门牌号上又瞅了一眼,问,“大伟家没错吧”
冷烈“”
“梁哥”大伟从沙发上翻起身,酒醒了一半,连忙把冷烈拉到身后,憨笑着把梁子和身后的两位请进门。
“梁哥”那两小姑娘也嬉笑着围上来,看样子都是熟人。
“朋友啊”冷烈的神经稍微舒缓一些,差点就以为是高利贷来追债的了。他之前跟着老妈和冷大傻仓忙换过几次租住地,都是因为被高利贷讨债,还好这两年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那群人再没上门追过,才算过了几天消停日子。
“你要不舒服就进屋休息去吧”大伟这会儿的酒是彻底醒了,把冷烈拉在门口玄关处,故意提高声音说。
“啊”冷烈还真不大喜欢这种闹哄哄的场合,棚里熟人偶尔小聚还可以,和陌生人称兄道弟地喝酒猜拳还真觉得很有压力,“好吗”
“没事儿,都哥们儿,你去休息”大伟看冷烈还在迟疑,索 g 在他后肩头推了一把,转身向客厅里那几位喊,“今儿我这小兄弟有点儿不舒服,先去休息啦,咱们玩嗨就行”
“哎一起玩嘛”
“别闹”
冷烈突然有一种大伟不大想让自己和他的朋友走太近的感觉,不过这倒是非常合他的愿,免得和人去应酬那么麻烦。
打了个招呼说抱歉,回到自己暂住的小屋,任凭外面的人再怎么吵闹都不去理会。
他坐在床边,屋里一盏昏黄的小灯,门外吆五喝六的喧闹声起,窗外楼下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这一切再一次将他拉回到那段独自在小胡同里溜达的日子处于繁华却依旧孤独。好在,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适应了这种自己和自己相处的模式,其实也不算糟。
他点上一根烟,再一次拆开牛皮袋,取出里面的唱片,款款地端在指间观赏,越看越是喜欢。
说巧不巧,大伟他妈妈没做生意之前,在省剧团上班,算是一个戏迷。当年,唱片机一流行起来就连忙花重金买了一个回来听戏用。
冷烈看着这会儿正端坐在五斗橱上落灰的机器,偷笑着走过去拾掇起来。
唱片左下角的黑标上写着1969,这是半个世纪前的作品了。看着封面的磨损程度,估摸也被不少人把玩过。经过时间沉淀,让封皮里的东西掂起来很有分量。
他小心地把唱片放上唱机,眼睛盯着转盘,耳朵微微侧着,开头丝丝拉拉的噪音之后,突然迸发出强有力的吉他下拨和镲片脆响的声音让他通体畅快。
刹那间,一股暖流穿越半个世纪沁入心脾,刚才还紧绷着的身子慢慢开始舒展。
冷烈被声波推倒,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仔细聆听。此刻,仿若全世界仅剩他一人,所有的不悦化作一团雾气,随着越来越密集的鼓点和越来越激荡的吉他独奏,被冲散消失
等一轮听完,就像是回到了出生婴儿那般纯澈透明,心无旁骛。
他喜欢齐柏林飞艇的每一张唱片,尤其偏爱第一张同名专辑,因为这张作品对于他意义非凡。
十年前,他骑在冷牧阳身上,妄图用稚嫩的手掌将堕落老爸抽醒的时候,半梦半醒间的老冷一扭身子,从沙发下面拉出一个木箱,里面装满了黑胶唱片和cd。
他说“爸爸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些和那把琴,你都带走,让我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