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缜笔一顿,展开纸条,看到一行熟悉的字迹中午怎么吃
方缜迅速在纸条上回复我还得看一会儿,等下去偏门买盒饭直接在球场吃吧,不出校了。
写完团好扔给冉燃。冉燃看了纸条,比了个ok的手势。
偏门位于教学楼旁边的篮球场边上,每天中午都有外面的盖浇饭店主在那偷偷卖外卖。学生在里面喊,盒饭直接从门下面塞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饭,利索得很。
买了两份咖喱饭,方缜拉着冉燃找了个背 y 的地方坐下。冉燃拆开一次 g 筷子,边磨去边角上的木刺,边问“你今天纠结什么题纠结这么久”
方缜掀开盒饭盖,说“一道导数题,挺难的,回去你也看看。标准答案有点剑走偏锋,我就想得久了点儿。”
冉燃点点头,说“好。”他把磨好的筷子递给方缜,二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聊天的内容漫无边际,但大抵都和学习有关。一班是高二重点班,冉燃和方缜都是年级前十的固定角色。
冉燃垂着眼,说“这个周末我要回家一趟,应该明天下午放学就走了。”后天正是星期六。
方缜有些失望“这样啊好吧。那这个周末你就留我一个人在萃园独守空闺啦”
冉燃戳了他一下,颇有些哭笑不得“独守空闺是什么鬼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方缜计算一下时间,说“应该是下周末了吧,我爸这周出差。那岂不是两个周末都不能在一起啦”
冉燃听着他委屈巴巴的声音,难免心软,轻咳一下,说“那我今天晚上去你那吧。”
方缜喜滋滋,见好就收。
回到教室,在午睡前,冉燃惯常拿出手机查看有没有漏掉的消息,却看到一条短信xxxx号快递已到达萃园xx收件柜,请在24h内领取
冉燃默默记下取件码,删掉了短信。
绮夜
晚自习下课,待冉燃整理好书包,方缜已经坐在他的同桌的座位上等了好一会儿了。冉燃看了一眼课表,说“明天早读不能逃,别闹太晚。”
方缜揉了揉他的后颈,说“嗯,你等下不用回一号楼了,我那都有。”
冉燃微微红了脖子。
方缜一笑“校服内裤都有,睡衣你穿我的。还要什么我去买。”
“我们的校服不是一个码啊,你为什么有校服”冉燃窘迫得脸都红了,方缜伸手拎过他的包背在肩上,闻言说“你忘了有一回早上生死时速飞奔回你家拿校服了那之后我就买了一套你的码的放我衣柜里。短袖、卫衣、外套,都买了。”
冉燃走在他旁边,二人穿过教学楼,走到行政楼门前的草坪上,天色黑了,看不清石板路,方缜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了台阶,也照亮了身边人沉静温柔的神色。
他移开眼神,居然不敢看他。
从初三那场游戏般的打赌开始,他便陷进了一片沼泽。沼泽一寸寸将他吞没,他也不想挣扎反抗,只想沉入水底,和沼泽融为一体。
冉燃感受不到这位男朋友曲折复杂的心思,他只在心里暗暗思考着,要什么时候去拿快递。
绝对不能让方缜看见这件事,还不是说的时候。
冉燃抿着唇角,最后还是决定找人拿了再放到一号楼单元门,星期五他再背着方缜悄悄拿上去。可是,满打满算,他们也只有几个月时间了。
冉燃垂着眼,舒了口气。不知是该感到欣喜,还是感到难过。
那毕竟是他梦寐以求的学府。
方缜却也是他魂牵梦萦的恋人。
到了方缜家,方缜把二人的书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便自然地脱了校服t恤,放进卫生间门外的洗衣篓里。冉燃刚刚换好鞋,抬头就看到一片肌肉精瘦、线条流畅的裸背,脊沟深刻如一道直直划下来的剑,肩胛骨张扬如翅膀。
他看了几秒,走过去问“你先洗”
方缜回过身来亲昵地抱着他亲了一口“一起洗”
冉燃面上一热。
萃园是建了好几年的小区了,当初建造的目的便是做学校老师的房子,自然建得还算宽敞,方缜和冉燃住的户型都是九十平米、两室一厅。采用干 shi 分离设计的浴室自然面积也不算小。朦胧水雾里,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却隐约可以看到两道粘在一起的身影。
“唔”冉燃被背后压着的人握住了要害,急喘一声,呼吸急促,难耐地仰起脖子,却又被压着他的人在脖子上咬了一口,连绵吻出一串吻痕。
清澈的水中掉入两朵浅粉的樱花,却被漩涡卷得不得不舒展开蜷缩的花瓣,露出娇艳的花心。花心在水流的冲击下渐渐变得红肿,花瓣也被残害得七零八落,像是被一把剑划过一样。已是如此可怜了,那凶恶的水剑还不愿放过这两朵可怜兮兮的小樱花,仍是意犹未尽地绕着他们打转,想再品尝品尝小花的甜蜜。小花却是被吓坏了,无论如何也不愿再放任水剑了,委屈巴巴地把仅剩的几片花瓣合拢,堪堪遮住惨遭蹂躏的花心。
凶剑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小花,一转却看到小樱花下面立着两株紧紧闭合的青竹。青竹挺拔修长,两株青
竹紧紧依偎在一起,只中间露出一道微小的缝隙。水剑来了趣,徘徊在青竹身边,试探了几下,便猛然贯穿了那道缝隙青竹颤抖得如同被掘了赖以生存的竹根一般,水剑却不管,只一下一下、用力地、称得上是凶残地,反复贯穿着那道缝隙。缝隙渐渐被撑大了,漩涡又围绕着青竹,迫着他们重新合紧,水剑在反复的贯穿中居然渐渐大了身形,最后在青竹的合围下喷出一股水雾,消弭在水中。一阵激烈的震荡过去后,水面重回平静。
冉燃颤抖着软在方缜怀里,方缜倒是神清气爽,体贴地抱着他回屋。怀里人面色犹带春意,让方缜看着馋,又缠上去要亲亲,冉燃刚刚累了一趟,这会儿对方缜刚刚的禽兽行为还带着气,只敷衍地亲了他一下便从方缜怀里滚进被子里,衣服都不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