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江应月毛骨悚然地阻止了他,战战兢兢道“你摸摸你的额头烫不烫你意识还正常吗哥们儿”
“正常且十分清醒。”沈白斩钉截铁地回答他,随后道“明晚你找个地方,最好是你们那号人常去的酒吧,让我也去开开眼长长见识。”
正跟人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的唐祈,突然收到江应月的一条以长长的一串惊叹号开头的文字消息。
小月月沈白那家伙失恋了而且不正常估计被伤得不轻
唐祈面无异色地冲迎上来敬酒的人含蓄微笑,呷了一口红酒,低下头飞快地按了一串字回复过去。
糖我是现在开始笑吗还是要先走流程
小月月你这个人能不能有一点同情心
糖那家伙需要这玩意儿
沈白驱车开在s城灯火通明的深夜街道上,却意外接到了唐祈的电话,对方那边背景声一片嘈杂,听声音像是在声色场所,他不悦地蹙起眉,不耐烦地问“有事”
唐祈轻笑,“听我家月月说,你失恋了”
“如果你是把你每次约人打一炮就散的行为叫做失恋的话,那姑且可以这样说。”
“怨气都扑到我脸上来了啊,沈总,我猜是别人甩了你”
“比不上你,一年统共365天,就能被江应月甩366次,你们俩怎么不s洗衣机呢还是双桶的。”
“沈总还是这么牙尖嘴利。”
“没有你唐老板厚颜无耻。”
唐祈呵呵一笑,开始说正事“对了,上次你问我那事,c城下个月一个儿童福利院揭牌,我打听到晚上还会有个慈善募捐晚宴,黄淮生会陪着夫人出席,你去吗”
c城两个字,甫一出现,就仿佛利刃一样狠狠地刺进肉里,沈白深吸一口气,沉声说“下个月没空,我会安排下属以我的名义去,到时候让她联系你。”
“啧,”唐祈调侃“真没受伤”
沈白注视前方红灯过后开始移动的车流,缓缓踩下油门,不带感情地说“养的猫猫狗狗一声不吭跑了,情绪多少也会受点影响,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挂了唐祈的电话,沈白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道路,沉静地开着车。
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过是,他疯了一样驱车开到机场奔向安检口,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开往c城的飞机拔地而起,带着他最后的念想飞上万里之外的高空。
不过是,他无数次地拨打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却在一次又一次提示无法接通的机械播报声里,感受着浑身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冰冻成霜。
不过是,不敢听到c城这个字眼,不敢路过一起吃过饭的街道,不敢想不敢回忆,强迫自己迅速忘掉,如同拉黑号码一样简单。
装作无情滥情,也好过沦为被绝情抛弃的可怜人。
怀着猎奇又忐忑的心态,江应月果真找了家自己常去的gay吧,将地址发给了沈白。
先到的江应月靠在舞池边的一张高台酒桌旁,百无聊赖地晃着酒杯,不消一会儿,他眼睛一亮,朝门口方向挥了挥手。
沈白这家伙今天一看就是特地打扮过,质地优良的西装裤包裹着修长干练的双腿,衬衣扣子解开几颗,露出一片精悍挺阔的胸膛。上衣外套被他随意地搭在手上,头发还骚包地吹出了桀骜不驯的感觉,满身满脸都裸的写着我就是凯子我今天就是要钓小0。
江应月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痛心疾首地说“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唐祈。”
“那你真是太抬举他了。”沈白一边面色冷峻地环顾着四周环境,一边依然故我地嘲讽。
“乱瞟什么呢你再看下去,方圆十里的小零闻着味儿就要簇拥过来了,这家酒吧可是出了名的无一可靠,满目飘零。”
“什么”直男沈白显然没有t到江应月的梗。
“咳咳,没什么。”江应月把酒水单子推给他,问“喝点什么”
沈白扫了一眼,不忍直视地说“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这种程度你都接受不了了”江应月啧啧两声,“你还没见过更厉害的呢,什么向我开炮啦,同归于精啦”他说着注意到沈白渐而铁青的脸色,从善如流地改口“那不如就我这个吧,靡靡之水,怎么样”
沈白“一个遍地基佬的gay吧,酒的名字叫什么咪咪之水,这正常吗”
江应月一口酒喷出来,“滚,是靡靡之音的靡靡,不是你想的那个好吗”
直到沈白的靡靡之水被酒保端上来,江应月滔滔不绝的吐槽还没有停“你说你这人这么污,为什么还会单身那么久”说着他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你跟那谁到底什么情况”
“打一炮就散的情况,有什么好问的。”沈白拿起面前的酒品了一口,随即露出嫌弃的神色。
“哇,”江应月惊讶地差点把酒杯怼到他脸上,“你今晚是真的被唐祈附身了吗”
“十分钟内你已经提了两次唐祈了,这么喜欢他还整天闹分手小学生过家家吗你们”
江应月被噎得哑口无言,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不再搭理沈白,目光飘忽地开始在灯影闪烁的周遭来回扫 she 。
“喂,”扫 she 了一会儿,江应月用胳膊推了推沈白,扬起下巴指向某个方向,哼笑一声说“那边那个小白兔看见没前几个月被我从唐祈床上揪下来过,还是大学生呢,这年头这些孩子们的三观都喂狗了吗这么小就出来靠身体赚钱。”
沈白一言难尽地看了看不远处窝在 y 影处的卡座里,正跟一个男人忘情亲吻的年轻男孩,转过来对江应月说“这样的唐祈也吃得下去你就不怕他得什么病把你给传染了”
江应月嗤之以鼻“那孙子小心着呢。那男孩说起来吧,也不是卖的,也是打着真爱的旗号,轻易不跟人上床,傍的也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完事之后车子票子少不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