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唐欢忘却了初衷,忘记了李衡,只可惜他们间萌生的情愫仿佛白玉微瑕、明珠蒙尘,仿佛名利贪欲辱没了纯真的情感。
可笑,可叹。从交易开始的关系,能有什么真情实感利弊权衡,博弈对赌,只恨先露了底牌。
唐欢被他老娘揭了老底,要赢很难,一求李老板不撵他下赌桌,二求李老板的运气比他还要烂,三求李老板乱打瞎出牌。可桌子是人家的,规则是人家的,发牌洗牌都是人家的。
视死如归般,他转向李崇,后者表情温和,友善得赏心悦目怪不得他老妈能滔滔不绝把他暴露个底朝天
此处不通路,我就旁门凿出个道来。争取去广州,那是之前的打算,如今有了救命之恩,唐欢还不至于背信弃义般投奔,这点自觉他还是有的。
他就是说着玩,没真想去比赛,唐欢终于如卓淑芬所愿的开了腔,在广州,太远了,不方便,还是老老实实在北京混吧。
这就对了嘛,卓淑芬高高兴兴的拍了拍他肩膀,按她的意思,回c城才是正经,北京房价多贵啊。房子卖了再买新的,可没当年那么容易了,还有限购的政策,难哪。真不如回c城经营个小商铺,多好啊。
唐欢的本意是向李崇表忠投名状,作一棵大树吊死的打算,可没想引得她老妈继续话唠,推波助澜
原来坦白直接才是正道,不如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李崇笑了,他说想做歌手不难,若是唐欢有意,他倒可以让他试试。
瞪着李老板,唐欢瞠目结舌,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等了一年,盼了一年,佯装做戏,精分犯贱,患得患失,煞费苦心,还不如这一顿饭。
李崇微笑着看向姜琳,她定有肖邦的电话,他会让秘书联系肖邦,安排唐欢去sai的艺人培训班,若是可塑之才,满可以试试看。
机会是无限的可能,再接近于现实,也不是现实。所以李老板留有余地,话说的不满不合适也没关系,他有个朋友搞并购拆分,其中的呼叫中心,三个月后正式运营,现在正急着招人,小唐若有意也可以投一份简历。
卓淑芬满脸红光的拽了唐欢的左臂,拉他起来鞠躬道谢,斟茶敬酒走了霉运撞大运,李先生真是她家欢欢的贵人啊。
这一次,卓淑芬抢着满上了杯,不是龙井是茅台,连医嘱都挡不住她的坚持和热情。再一次,唐欢执杯起身呈送给李崇,那心情不似满溢的茶,却像陈酿的酒不会在一宿后干涸苦涩,却会因未来无限的可能而醇厚绵甜。
卓淑芬旁观得挺高兴,唐欢手不抖,人不晃,这敬酒比方才敬茶礼貌体面多了,只可惜对方碰完杯便告了辞,不好硬着挽留。贵人事忙,她这个家庭妇女也懂的。
卓淑芬帮着唐欢剔刚上的排骨肉,男客已离了席,女客正和他继子在庭院里闲聊,房间里只有肖建国和儿子,没外人。她笑眯眯地问儿子的打算,两相比较,她还是觉得作客服妥当靠谱。
当娘的等着儿子回话,但他的欢欢却只顾着吃,叼走了去骨的肉,还没吞下就嚷嚷着他要吃那石斑鱼,还有蓝莓蛋糕。
第69章 小别
唐欢心满意足吃大餐,吃的喜形于色,以至于卓淑芬宽慰,肖邦不安自打今年见面,他们还都没见唐欢这么开心过呢。
肖邦不愿意唐欢去唱歌,和姜琳的片刻闲聊,他算知道这个tiay圈里难望其项背的一号
那日回家,肖邦心烦意乱,唐欢也终于回过神来,不合适也没关系是否合适不就是李老板一句话么,哪里还需要假设
客服之于唱歌,并非退而求其次的后路,分明是非此即彼的选择。若当时是表态作客服,怕是李老板不会中途离席,会和和气气的用完那三个几乎被他独食的菜。
放弃唐欢不甘心,进取他又不安心即便是去了艺人培训班,最终判定他不合适,和现在主动放弃有什么区别唐欢辗转反侧,当初和李崇谈苏临,顺利容易坦率直接,可为着自己,怎么就那么难
翌日,肖卓两人出门采购,唐欢拉着排骨仔在小区里遛弯儿,他主动给李崇短信,他这手脚不方便,打算老老实实养伤,三个月后去上班。
遛到第三圈儿,薛刚来电,说明天是排骨仔护理美容日,问他是否要用车。假装客气,唐欢和薛刚确定了接送的时间,这一次,他有预感,能与李崇相见。
在见到李老板之前,唐欢见着了李崇曾经的床伴,祝亚一身运动装,拎着个小塑料筐穿过中心花园,他也是爱狗人士,瞧着排骨仔,欢欢喜喜的蹲下来,他自来熟的摸它脑袋,笑眯眯的问唐欢,它叫什么名字,好可爱。
排骨仔不讨厌祝亚,摇晃着尾巴,一个劲儿的朝人身上拱,正对着他两个膝盖中间。唐欢连忙把绳在手腕缠上几圈,拖着狗不让它扑腾,见到祝亚,唐欢莫名的烦闷他是李崇身边的过客,受宠一时,背弃一生,像扎眼的鲜红符号,是另一个功亏一篑、无所作为的唐欢。
拉着排骨仔回到家中,唐欢听歌小憩愤怒的、澎湃的、平和的、婉转的,打到他心里的,首首都是李衡。梦里的他,总有张酷似李崇的脸,无限接近,却依然相异,就像他的梦想,距离现实总差那么点点。
那天晚上,一家人正围着茶几边吃饭边看电视,肖邦接了电话,不情不愿的让弟弟听,人是sai的,打来问唐欢的联系方式,肖邦下意识的不想给,直说,人在他旁边。
sai的电话,肖邦作无声的口型。
唐欢莫名其妙的接过手机,奇了怪哉。他明明作出了选择,为何sai还找上门来。
拍照试镜录小样,sai的安排及其周全。
这不是天上掉的馅饼,是退一步的海阔天空,唐欢彬彬有礼的和对方说拜拜,放下手机,他扑倒在沙发上,恨不能学排骨仔就地打个滚儿,实在是太高兴了
卓淑芬被唐欢吓了一跳,而肖邦故作同喜的冷眼旁观,上次在k,同样有出道的机会,唐欢心不在焉瞻前顾后的拒绝,今天的欣喜若狂,实在是让他难以理解。
肖邦不理解,唐欢却想了个通透明白,古语有云,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他忍到如今,终于憋出个水到渠成来
得意洋洋的,唐欢回到屋中翻出李衡的海报、cd、卡带,像是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他把它们铺满了一床,抚摸着黏合的铜版纸,像触碰到梦境与现实的过渡。
第二天,唐欢牵着狗去洗澡。他对卓淑芬道同事也送狗去洗澡,顺路蹭个车,顺便请人吃个饭。当妈的连声响应,应该的。
母亲大人首肯,唐欢坦坦荡荡的上了薛刚的车,中途行到四合院,唐欢下车进门,薛刚拉着排骨仔离开。唐欢走的快,熟门熟路的他往里跑,明明是挂着三角巾,却健步如飞。
穿过长廊,绕过影壁,经过鱼跃鸟鸣,唐欢看到了李崇,后者端坐在茶案边,正抬起头来。
带着点类似近乡情更怯的迟疑,唐欢下意识的回手扶了扶一旁的树干,可腿脚已不听使唤的往前迈。李崇身边没有空座,唐欢便坐了他的大腿,单手扣肩,面对面。
嘴唇像相异的磁极,自然而然贴合在一起,触碰摩擦,不肯分开。舌尖追逐,如两条活泼的鱼,嬉闹纠缠。唐欢身体前倾,夹紧了双腿,下身与李崇紧贴的部位是暖烘烘的温热。唯一灵活的左手,从对方的肩膀滑到胸膛,摩挲抓挠再摸上对方的皮带来回拉扯。
唐欢一边与李崇舌吻,一边微微欠身让对方把自己的裤子顺利的剥了下来。
李崇将手指插入,来回抽动,身上半倚的人便轻蹙眉头的急促喘息,仿佛将力不能支的软在怀里,仿佛又倔强强撑着颤抖的躯体,他揉捏对方紧翘的臀部,而后者的手正扒拉着他的裤,哆哆嗦嗦的把他蓄势待发的xg器放了出来。
亟不可待的,两人的下身连在了一起。
硕大的龟xue撑开穴口,硬直粗长的y 茎,埋进身体,膨胀,进退,像带了灵姓,有了生命,似龙蛇游弋入湿热的巢穴。
唐欢的帆布鞋早不知被他踢到哪里,他光着脚丫子,随着李崇律动,小腿摩擦在躺椅的扶手,在老藤条上蹭下了一层油皮。单手搂着对方的肩膀,他在颠簸中失去了平衡,下意识的,唐欢不愿挤压骨折的右手,上身后仰,下本却往前送,仿佛一半在逃离一半在沉迷。
李崇钳住他的腰部,撞击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彻底抽离伴随的凶猛进入,他缠着他含着他,吸纳,包裹,吞吐,非常舒服。
唐欢在疼痛中爽快着,也是一种难以启齿的舒服,若那是一门整装待发的钢炮,他愿点火引燃,被快感和满足轰的粉身碎骨。他涌出了眼泪,难以自制的大叫起来不经思考,毫不留意,他念他的名字。
在病床上,他对着手机默念的名字;
在花园里,他牵着排骨仔默念的名字;
在酒宴上,他看着他不能说出的名字。
李崇差点没一下子射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退出了对方的身体,带出滑腻粘液和星点的血迹,他脑门发烫,下巴滴汗,强忍着屏住呼吸,憋着即将爆炸的身体。
他审视他的脸,抚摸他氵朝红的脸颊,拭去他睫毛上的泪珠,明明是温柔乡,可耳畔好似雷鸣他不该让人先联系他,他的情动陶醉,有几分是愿望达成的自满自得,有几分是日久生情的眷念恩义
五五,四六,三七
由不得李崇细想,唐欢的手已从他肩头滑落,后者扶着那直撅撅的qi官,往身体里送,他紧含着他勃发的部位,用力下坐。这一坐,坐的李崇充血的qi官,膨胀到极致,揣摩的心思也抛到了脑后他架起唐欢的大腿,托起又松手,反反复复,一次比一次凶狠,直至他身体最深最热处。
唐欢趴在他肩膀上带着哭腔,反复念叨的两个字,是最烈姓的chun药。
躺椅,回廊,雕花床,一个下午,李崇泄了三次,把唐欢插射了三次。躺在帷幕重重之中,李崇俯身看唐欢的脸,双手支撑在后者耳边,他凝视他浓密卷翘的睫毛,湿漉漉的双目,红润的嘴唇,鲜美可口的很他不像熟透了不再新鲜的水蜜桃,倒像是带着水蜜桃味道的糖果,舔了一口还能再舐一口,嚼碎了下咽,囫囵吞枣暴殄天物。
唐欢与李崇对视,抬起左手,他勾住对方的脖子微笑,含情脉脉,耳摩鬓厮的好似两只排骨。
四合院用完晚餐,唐欢带着排骨仔回家,大概是他耽误的太久,卓淑芬发了短信询问,问他何时归家,回复了老妈到家的时间,唐欢摸了摸身旁的排骨仔,毛茸茸,暖烘烘。
到了单元楼,车停稳,薛刚下车帮他把排骨从狗座位上解下来,排骨蹭的跑走,直往花坛边扑,那是肖邦,正看着他,往前走了两步。
排骨,小唐。
哥。
做贼心虚般的,唐欢笑着回应,他扭头对薛刚道,今儿谢谢你啦,回头再联系,他赶紧催薛刚走。
可薛刚没顺利发动,肖邦的身后是卓淑芬,她挺热情的上前和薛刚打招呼他是小唐的同事吧,之前麻烦他照顾排骨一个月,真多谢了。
薛刚既不尴尬也不生硬,及其淡定的接过话茬,这没什么,大姐太客气了,天也不早了,他也该回去了。
卓淑芬是看不出端倪细微差别,肖建国是发现儿子脸上一闪而过的敌意,肖邦强忍着冲天的怒火,太阳穴轰隆隆的作响。
唐欢走路的姿势、站立的体态,一看就是被干过了
腿合不拢,腰挺不直,早上吃饭的时候,他可不是这被狠狠捅过屁股的样子
一个月不见,生死线上跑了一圈,不但不醒悟,还送上门去给人cao,肖邦心里那股火儿,烧的头发都快直起来。唐欢拒绝了他的协助,说要一个人洗漱理由还挺充足,若真去封闭培训,哪能指望有人伺候,他得从今天起,习惯一个人生活。
卓淑芬听闻此言,并未觉不妥,反而一个劲儿嘱咐,不要沾水,小心地滑。次次都麻烦肖邦,她也不好意思。唐欢洗澡,肖建国卓淑芬看电视,肖邦咬牙切齿的吃西瓜,嫉火中烧。
用完四分之一个大西瓜,肖邦出门扔瓜皮顺便吹夜风降降火,他在电梯间口遇到了祝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