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流民都是被吴常军事化训练过,这个乱世,一碗粥就能换个媳妇,一间房子可以买一个死侍,这些流民跟了吴常,吃得饱
、睡得稳,他们的一家老小命都是吴常的,他们自己也给吴常卖命,而且吴常人好,钱多,不做坏事,他们也愿意为吴常卖命
,啥也不问,让干啥就干啥。乱世也有乱世的好处。
“小李子、小豆子、大柱子你们几个回去偷偷带十几辆货车过来,装上咱们粮铺的麻袋。去西郊城外的树林里候着。你们
俩把这个西夏兵捆了,剩下的跟我来。”安排好事情,吴常带着六个弟兄,押着一个西夏兵,直接骑了西夏兵的马屁朝着密信
上的交易地点奔去。
交易的地点是易守难攻的一线天,离这小镇有点距离,而且不好埋伏,吴常没敢带太多的人,到了附近他们把马匹藏好,拎着
刀子,押着西夏兵,在山顶上留了两个弟兄,用棍子支起了十几个大石头,吴常则带着四个人蹲在乱石后面等待交易两方的到
来。
天色渐暗,听着西侧有一队人马渐渐走近。都是西夏人,吴常手里的西夏兵被堵了嘴巴但是身子一直扭动,他挣不开捆得结结
实实的绳子。
来的马队为首的是个年纪轻轻,面相凶狠之人。他身穿绣着金线的灰呢长袍,戴着青色的宽檐儿帽,英姿勃发的,正是西夏当
朝太子拓纳本人。看来拓纳很重视此次的交易。
东侧的一队人马也缓缓而来,为首的是一个白面书生样的人物,吴常不认得,她以为此人就是陈诗楼呢。
拓纳是带着诚意来的,他希望通过此次交易获得一定的信息,顺便要跟清远侯取得联系获得信任,他的野心是一举端下这北疆
的边界,而清远侯之所以愿意做这笔交易,是为了太子消除党羽,就是消除镇远大将军这股势力,就算消除不掉也要压制。
此刻,清远侯陈诗楼正以粮cao先锋官的身份坐在镇远将军的府上喝着茶,他是不会以身犯险的。所以此次前去的是他的心腹,
可能让拓纳有些失望,不过来日方长,行大事不急于一时。
李鹤,当朝皇帝最小的妹妹,二十九岁,自幼喜爱舞刀弄木奉,曾被先皇赐予武公主的绰号,在先皇的时候领兵打仗,一路从南
打倒北,最终定在北疆,自从皇帝登基后,她说北疆不稳,要驻守此地,名义上为皇上守天下,其实拥兵据守一方。年纪一大
把也不嫁人,皇帝拿她也没办法,想想这朝中有哪家的二郎配得上自己这个妹子他也不敢逼婚,怕妹子真的反了。忌惮得很
。
李鹤在朝中也是有些眼线的,这清远侯是世袭的,老侯爷就是老jian巨猾,这小崽子倒是博得许多好名声,人也俊俏,能押送粮
cao过来也是深得皇帝信任,听说是太子的人,可惜太子为人jian诈狠毒,李鹤今天就想看看这陈诗楼是个什么货色。
“清远侯一路劳顿了。这粮cao来的及时,北疆的战事是一触即发的,俗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cao先行。”李鹤说道。
“大将军在这北疆劳苦功高,小侯只是听命行事,一路不敢怠慢,赶紧把这粮cao送过来。也是为陛下解忧。无奈连年战乱,国
库空虚,这些粮cao也只是杯水车薪,小侯心下也是着急,只是能力有限。”说着陈诗楼向李鹤拱了拱手,这难听的话都让他说
了,国库空虚,粮cao质量不好情有可原,连年战乱,你这边疆守的也不咋地,杯水车薪,能给你你就收着吧。
李鹤还能说社么呢质问他粮cao缘何不好粮cao的问题她李鹤自己能解决,只是送来的这破烂货她还得接着,心里不爽,脸上
却是带着笑的。“这边陲小镇风沙大,怕你住不惯,本将特地派人清扫出一处宅院,军中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清远侯有什么
需要的尽管告知本将。”
“不敢不敢,小侯是晚辈,怎敢劳烦将军费心。住在驿站即可,小侯也待不了几天,过几日便要折返回京。将军若有需要捎带
的,尽管托付小侯便是,那小侯就不叨扰了。”陈诗楼谦卑地走做了一个揖,离开了将军府。
外面已经是黄昏时分了。陈诗楼坐在马车里,等待交易的结果,却等来的是心腹一队人马的死讯,难道这拓纳违约了活着回
来的几个参将说当时有人埋伏于悬崖之上,至少有二百人,雷石滚滚而下砸碎了许多将士的头颅,碾压了无数人的身体,两旁
的山体中也有许多埋伏,出来一些人好像是当地的强盗,抢走了我们的粮cao,打伤了拓纳。
当时只是混乱了一点,六个人被描述成上百人,只是山顶上的大石头多了点,杠杆作用力,一推就下去了,确实拦住了拓纳的
队伍,而且吴常甩出手中匕首刮掉了拓纳的半只耳朵。拓纳以为是陈诗楼的陷阱,夺命而逃,陈诗楼这边呢,吴常把那个心腹
给刺死了,她最恨卖国贼。虽然自己的人少,但是气势上胜了,对方做贼心虚以为是西夏的埋伏,自己乱成一团,作鸟兽散,
吴常宰了几个,最后得了几十车的粮cao,看来晚上要运几趟。想想没有那么大的粮仓,实在不行得找几个旧房子放着,回头施
粥。
吴常不怕有人追查这事儿,首先这粮cao来历不明,陈诗楼那边不敢明目张胆查,将军府那边不知道,所以,她稳赚。最后,她
没有食言,果真放了那个西夏兵,过分的高傲不是好事儿,她没想到这个西夏兵给她惹出了祸事。
拓纳带着伤回到大营中,气愤不已。这时候又有人来报说祥云公主又离家出走了。拓纳没闲心管那个不着调妹妹的事儿,他恨
不能当天就出兵攻打沙镇。
陈诗楼这边也乱了阵脚,为了挽救局势,他赶紧修书一封给拓纳解释情况,又命人把一部分军饷偷偷的运去西夏。同时派出探
子追查这批粮cao倒地被哪股势力劫走了,一定要在镇远将军之前找到,万万不可走漏消息。
吴常命人更换了粮cao的袋子,把印有官方的物件都付之一炬,同时安排人把这些粮cao暗中分批进行安置,千万要保密。自己就
骑着马往镇子上赶,先是去看了丁郎中的伤势,他已经睡下,没有大碍。丁香感恩戴德的谢了好几遍,吴常摆摆手让她安心照
顾丁大叔,自己骑上马往家里赶。
果不其然,沿着小山路一路向下,篱笆小院外昏黄的灯光下,站着一个少妇,望眼欲穿地看着盼着那不归人。那不是徐绣娘又
是谁看着那娇小的身影,吴常鼻子一酸。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也是一直对自己好的人,就在那盏灯
下等自己,她永远在哪院子里等自己。想想每天早起有人,有热饭,晚上有人,这就是家啊。
吴常飞身下马,绣娘急切地跑过去,把吴常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有没有伤到听大壮说”
吴常一把抱住绣娘,“嫁给我吧。”她想到西夏兵说的那些流言蜚语,时至今日,有什么障碍呢绣娘没有父母,外人不知道
自己是女子,她有钱有人,在当地小有名气,没有阻拦,唯一差的就是年纪,十一岁不是障碍,她自己心理年龄也三十多了啊
。“绣娘,嫁给我吧,你若不嫌弃我是女子,我便娶你,你若嫌弃我是女子,我就给你寻一户好人家,嫁过去生儿育女。”吴
常不敢松手,也不敢看着绣娘,她怕看到的是另外一个答案。
第4章 第四章大婚在即
“我嫁给别人,睡来给你做羹汤呢”绣娘羞怯地说道。
“你同意了太好了。”说着吴常就在绣娘脸上啄了一口。
绣娘的脸顿时红了,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可是她又担忧,“可是我比你大,你在外面是有头有脸,我又是个寡妇。
”
“管那些做什么你是不知道我么还是我不了解你我娶谁关外面什么是事儿你比我大好啊,我喜欢熟女,会照顾人,心
疼人,咱俩可以一辈子到白头,多幸福啊”吴常要打消绣娘所有的顾虑,她才不管这世界如何,外面的人如何说,她要给眼前
这个女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让她出去抬得起头,让她幸福。
大壮从门后偷偷看了眼外面的情形,赶忙溜回去睡觉,这姐夫是坐实了。有这样的姐夫,以后自己可以在沙镇横着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吴常就起来,收拾收拾饭也不吃,带着绣娘救进了镇子。丁香要照顾丁大叔,绣娘说要先去看看丁大叔,大壮
也跟着去,帮着药堂忙白天看诊的事儿。吴常安排了两个婆子跟着,说看完丁大叔就去铺子里扯几块上好的缎子,要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