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盘绕着庄深甩出一个漂移,紧接着恶劣的将吓得腿软的少年抛在后面,汽车喷出一股油腥尾气,呛得少年连骂人都骂不出。
庄深觉得他是在耍自己,甚至怀疑这公子哥已经不记得上次在银行见过面的事,但那辆杀千刀的车在酒店门口停住,对方一脸平静的冲他道“过来。”
绕过一楼大厅嘈杂的人群,庄深跟着他上楼才后知后觉眼前这个小心眼的公子哥就是包下鼎原酒店的梁家人之一,出于画者观察的本能,他还猜测公子哥和去世的大老板一定感情很深,因为他发现他的眼睛有些肿,一路上都板着个脸。
当然了,他生气的想着也可能这人天生面瘫。
庄深不像小伙计会同人搭讪熟络,梁琰不和他说话他也乐得当锯嘴葫芦,只是他胃疼得厉害,梁琰步子迈得大他只能快步跟上,鼎原酒楼里全是为丧礼而来的客人,但大多聚集在一楼,因而客房部楼道里异常空荡安静。
上了三楼刷卡进房,庄深拘谨的站在门边,梁琰却让他坐下等一会,紧接着什么也没交代就出去了,庄深别扭的待着这间房里,不懂这人搞什么名堂。
二楼与三楼之间的安全通道口,一男一女压着嗓门在争执。
林婉哭诉“原来你早就有别的女人,还养了个私生子梁文博,这些年你一直都在骗我。”
“我t都不知道外面还有个种,你听我说,这不重要,谁晓得梁姝那个疯女人是不是胡说的,她的话你也信咱们的事才是大事。”
女人捂着脸细细啜泣,半晌放下手“我不同意,梁致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不能不为他打算。”
“小婉,你相信我,”男人抱住她“我也没料到老大会让梁姝回来,现在要把梁家彻底握在我们手里,只有把梁致的股份也给我我保证绝不会亏待你们母子。”
“不”女人挣开他“文隽和我说过无论是谁,都不能动梁致的。”
“我大哥”男人似乎耐心用尽,嗤笑一声威胁道“你听他的我大哥是怎么死的你最清楚,现在你只能听我的,小婉,你跟在他身边这些年,胆子越来越小了。”
“是你,是你叫我把他的药”
忽然,门轻微的晃动了一下,紧接着楼道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梁文博机警的捂住林婉的嘴,打开安全通道门,却只见一个推着保洁车的工作人员路过。
第8章 惊喜
庄深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来,眼看着厨房就要开始忙碌,他想着横竖这场丧礼还要办两天,大不了明天再来找公子哥要卡。
刚打开门就撞上了梁琰,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梁琰迅速侧身进来,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轻巧的带上门,就着这个古怪的姿势看向猫眼。
他手劲很大,松开时庄深白`皙的脸颊上被按出两道红印子。
一时气氛微妙。
庄深涉世未深,观察到他隐忍怒气的眉头,不自觉脑补出一些危险的画面,譬如大家族恩怨情仇,外头有人在追杀他,想着想着就后退了两步。
“唔我的卡呢要是找不到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梁琰猜到他那点无稽的心思,好笑的看了看他的厨师服“你是在厨房工作卡不在我身上,你留个电话,等会儿我让助理送给你。”
庄深忙不迭点点头,胡乱报了串号码,慌张遛了。
“12位”梁琰看着他夺路而逃的滑稽背影,前一刻还沉浸在养父可能是被家人谋杀的震惊中,此时 o 了 o 自己的脸竟有些想笑,连银行卡都不要了,他有这么可怕吗
梁琰的私人助理周楠先一步到公司,推开会议室的门发觉老板竟然迟到,他们明明是一前一后出的酒店,打电话过去才知道他在酒店门口绊住了脚。
梁琰不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叫他寻个隐蔽的地方说话,而后沉声道“找家靠谱的私家侦探看着梁文博和林婉,再订两张去纽约的机票,我和梁致的,越快越好。”
老板要监视他二叔和母亲还要把弟弟立刻送走周楠只愣了一秒,立刻进入他高级助理专业的角色“好的。”但随后,他敛容屏气,以为老板还要吩咐什么 yin 谋感十足的任务,但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正经
“把三天前我捡到的银行卡找出来,失主找来了,对等等,不着急,你查一下他,我要详细信息,包括他的家庭成分和社会经历。”
“”周楠满脑门问号,如果他没记错,司机王叔跟他唠过嗑,说失主是个扎着小辫子大冬天耍酷只穿一件毛衣冻得脸都白了的看起来就没好好上学的男孩,但既没敲诈也没碰瓷,连架都没吵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路人,这是怎么惹着老板了,要查人户口。
他旁敲侧击“要跟踪吗”
那头顿了一秒“暂时不需要。”
梁致陪着母亲出席丧礼三天已经无聊透了。
自打他父亲去世,虽然上头有个名义上的长子梁琰顶着,但所有亲戚都知道他才是亲生的,林婉每日天不亮就叫他起床续香,他无精打采的跪到家门口的火盆旁,烧一两张纸做做样子,再被带到鼎原酒店去和一群压根不认得的叔伯阿姨亲切打招呼。
他大哥这两日公司丧礼两头跑,他也没抓到机会和他玩耍。
一大早又被母亲提溜到火盆旁烧纸,他知道昨晚大哥回主宅睡觉的,管家告诉他他大哥今天还没出门,梁致蔫了吧唧的跪着,眼睛紧盯着楼梯,看见梁琰穿戴整齐的下来,立刻直起身板,跪得比专业嚎丧的还标准。
梁琰走到父亲遗像前供奉磕头,梁致找准机会撒腿就往他车跑,一边跑一边通知“妈,今天我坐大哥的车去酒店。”
林婉拿他没办法,只能嘱咐梁琰看着他别让他胡闹,养子是个稳重的人,虽然与她不亲近,但梁致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兔崽子很听他的话。
“母亲放心。”养子说道。
恭敬的态度十年如一日,母亲两个字从他嘴里毫无感情的吐出,更像是虚假的仪式。
但今日梁琰狠狠打碎了他们勉强维系的冰面,在隐瞒了所有亲属的情况下亲自把梁致送回了纽约的学校,待两日后回来,林婉和梁文博两位家长兴师问罪,他淡淡一句“这是父亲临终所托,让我务必把弟弟尽快送回学校,父亲一向是如此教导的,小辈们需以学业为重。”
梁致到了国外,梁文博的转让股份计划不敢明目张胆,只得暂时搁置住,他自然是气愤的,但架不住这是梁文隽的遗言,又有梁姝横插一脚说梁琰做得对,只有林婉作为母亲责怪他擅自带走弟弟,让她担心。
等到所有人都散了,梁琰拦住她,低声道“父亲是梁致的父亲,这世上只有他,是绝不会害梁致的,母亲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周楠是个神通广大的人,梁琰出国前后三天时间,他已经把私家侦探安排进了梁文博的办公司和林婉的下午茶姐妹团。
出于职业素养,他顺带查了林婉和梁文博的感情史,然后就惊讶的发现,银行卡开户人是一个叫庄淮的女人,梁文博情史资料里也有一个叫庄淮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并没有在他身边待多久,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