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
“约理”怀里的人没有预兆的突然发话,根本没有睡。“教我西洋医术吧。”
“你学这个干什么”
钟来寿抬头扬起晶闪的睫毛,没了温暖的脸护着,卢约理才感觉到颈窝里一片冰凉,缠绕的绷带上尽是泪水。
“爱婷姐留下的药我一样都不认识都不敢乱用,约理你一直发着烧也不醒,我很害怕”
“那你用的什么”
“百应丹,爹留我的,我带着很久了,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约理爱恋的伸手去抚了抚他的头发,不经意牵动了伤口,嘶的吸了一口气。来寿忙抬手接住,把掌心放在脸上,轻轻蹭触,吸取着温暖的幸福感。
卢约理叹气“学会又怎么样呢一样在生死面前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亲人离去。”
“卢老爷也是在约理面前离开的么约理,你告诉过我,伤心的事不要总去想。”
约理听了这话,一颗心仿若落入了一片柔软之中,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忽然体会到那日来寿为何会哭,缓缓的答道“好”
沉默半晌,钟来寿突然发话“约理,你饿不饿这里好久没人住了,也没吃的。约理你先忍忍,等天稍微亮点时,我就去挖点野菜,找点野果子给你吃。”
卢约理闻言,心里暖暖的,说道“不急,刚巧我大衣袋里有个纸包,你去帮拿来。”
来寿依言翻出一个沾了些血迹的纸袋,拿到约理面前展开来,满满一包弹珠大小的各色糖果。
“本来是回来路上,为你买的。你好像很喜欢甜的。”
卢约理笑着拿起一颗深褐色的,透着的味道钟来寿却是熟悉,却不禁微微皱了眉,想来是约理在宴会上误会了。
“约理”
钟来寿下床时身披着外套,屈身趴在床边,讪讪的垂着头,仿佛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其实我,我不喜欢巧克力,巧克力好苦”
“啊,原来是我搞错了么,不过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约理仍旧笑着,将那颗巧克力放入嘴里,又挑了奶白色的糖果送到来寿嘴边。
几粒糖果虽不能填饱,糖粒含在嘴里,象能量一般流入血液,却让两人多了些精神。
“来寿。”
“嗯”
“冷,伤口很疼。”约理侧躺着,神情里尽是温柔。“你可不可以象刚刚那样抱着我。”
钟来寿一怔,两颊绯红,轻轻嗯了一声,将纸包挪到床柜上,脱掉外套钻进被窝,也侧身躺下,将两具身子又暖暖的贴在一处。
这样面对面的躺着,鼻息打在对方的脸上,仿佛是种挑逗。
约理闭了眼,来寿看得失神,不由自主的慢慢靠近,将嘴贴在浑厚丰满的唇上,用舌尖轻轻描绘富有节奏感的轮廓,唇齿微颤。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的吻他,约理欣喜,忽然咬住那个淘气的舌尖。
来寿来惊异,躲闪不及,一条温流将它卷入的舌和糖果搅起的海浪中,一波一波的拍打冲击,巧克力球在两个相连的口腔里纠缠摩擦,扫过敏感的上颚,真的化出一丝醇香和甜蜜,让他禁不住贪婪的吮吸不停。
缠绵之间,卢约理右手悄悄抚上光的 xiong 膛,用覆着薄茧的指侧轻轻刮蹭着 xiong 前的红豆,每划过一次,蜜吻里就会传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闷哼,舌尖不住颤抖,异常撩人。
过得一会实在受不住了,钟来寿猛的推开,坐起身子,大声嗔怒“约理坏心眼”
不待卢约理狡辩,两行泪已经落下,融在被子里,抽了两下没有止住,竟索 xing 纵声大哭起来。
第29章 泥蒿腊肉
缠绵之间,卢约理右手悄悄抚上光的 xiong 膛,用覆着薄茧的指侧轻轻刮蹭着 xiong 前的红豆,每划过一次,蜜吻里就会传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闷哼,舌尖不住颤抖,异常撩人。
过得一会实在受不住了,钟来寿猛的推开,坐起身子,大声嗔怒“约理坏心眼”
不待卢约理狡辩,两行泪已经落下,融在被子里,抽了两下没有止住,竟索 xing 纵声大哭起来。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害我差点找不到你”
“我都把人引走了,谁让你突然跑来的还学人家挡子弹”
“你还推我走你知不知道你流了好多血,你知不知道你多沉”
“要不是爱婷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摆脱他们,你光说让我把子弹取出来,我问你怎么取,你又不答,怎么叫你你都不醒。”
“你不知道子弹埋的多深,我好不容易弄出来,你又不停的冒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钟来寿就这么坐在床边,自顾自的嘶喊,越哭声响越大。
卢约理心知他生在老实本分的家里,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受了不小的惊吓,由着他倾吐,把一晚上的紧张一股脑都发 xie 出来。钟来寿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又是心疼,又觉得可爱,不禁笑出声来。
哪知钟来寿还没有停的意思,甩开被子,光着上身完全凉在空气中。
“你还笑,你还乱动,你还欺负我,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
“呜你烧的那么厉害,刚刚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我都不敢睡,就怕你再也不醒了”
“你醒了就这样欺负我”
说话间,光着的脚撒泼一般跺在简陋的床板上。
卢约理很想上前抱住好好安,告诉他都过去了。但他受着伤,又失了很多血,头也晕的厉害。刚刚说了许多话,还有接吻时的小动作,已是极限,连着唤了几声“来寿”不管用,于是忍着痛伸手去拉他。
钟来寿正哭的出神手一拨,引得约理忍不住轻声呼痛,才猛然停下来,扑过去检查伤口。
约理笑道“我没事,就是抬胳膊的时候有点痛,你哭够了”
来寿知道又在笑话他,嘟着嘴摇摇头,又躺回原位,把头埋在 xiong 口。
“约理,你还活着,真的,真的是太好了”
“寿,第三次了今后我不许你做这么危险的事。”
“可是”
“今天是我太急躁,我要挟那个人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落到他们手里。”
“约理以后你去哪里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不是要干涉你”
“我不告诉你,我要你跟着我,寸步不离。”
“嗯”
话说当日下午在仓库,卢约理照了个面不久就离开了,留晋子一个人陪着翁先生清点最后一批货物,帮着运出城,开车回宾馆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那时候正巧钟来寿突然冒出来,在宾馆门口搅起一阵混乱。
晋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看见四周的人各个不善,又听得其中几个操着口北平腔,心里大致明白了一二,就暗暗躲藏起来静观其变。
一直等到天亮,宾馆门口的人骂骂咧咧的撤了,还抬了两个伤员,晋子才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