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战事很快又要开始了,由于雪停,胡狄将要南下,凉城便是首要攻击点。
独孤启的伤还没好利索,又要骑马打仗。
陶慕嘉还没得到独孤启的回信,先从1551这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顿时没了底,将军刚刚上任,还没有和队伍磨合过,粮草也才到不久,连增援的人都没有,这一仗胜负难料料,陶慕嘉连夜占星,发现结果大好。
他把这事给廉查说了,廉查问他有没有把握,他才觉得自己心急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有把握。
不到三个月,前线果然传回消息,新上任的将军领军能力不错,把胡狄向北驱逐了五十里,总算不敢进犯,独孤启率领着一支先锋队伍破了敌阵,立了首功,班师回朝之后将会受封领赏,加官晋爵。
陶慕嘉虽然早知道独孤启他们打胜仗的消息,但听见廉查亲自说出来,还是激动不已。
半月后,打了胜仗的军队从远方缓缓进入聚阳城,陶慕嘉依旧抢了个城楼的好位置,看见独孤启坐在高头大马上,眼含笑意地望着他。
陶慕嘉被他看得有些脸热,僵着表情把目光移向别处。
等到独孤启进入城楼,再向皇宫走去,陶慕嘉便转了个方向,看着独孤启的背影出神。
1551看着陶慕嘉,没敢跟陶慕嘉说,他发呆的时候还带着笑。
第81章 明月见江山
等独孤启进入皇宫,再也看不见时,陶慕嘉才颇为感慨地从城楼上退下来。
1551还琢磨着他是个什么态度,但是一想到正面问他肯定没结果,刚想拐弯抹角地问,就听见陶慕嘉跟他感叹走了一年多了,总算是回来了,总算有人能陪我说说话了。
1551合着你是寂寞久了想找人说话了,我还以为
陶慕嘉以为什么
1551没什么。
陶慕嘉沉默了一会,弯起嘴角笑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那些重要吗重要的是他回来了,我还挺开心的,像家人一样开心
1551突然也感慨起来其实我觉得那些还是挺重要的,我作为一个系统要关心宿主各方面的健康,包括心理健康,包括婚恋。
陶慕嘉你一个系统屁用没有就知道八卦你还挺骄傲是吧有本事你显个型看我揍不揍你
被宿主怼已经成了1551的日常,每次一提到它屁用没有,它就羞愧到不敢说话。
希望值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来,希望值10,目前希望值35。
陶慕嘉下楼的步伐一顿,差点踩空,他不明所以地让1551把摄像头开启,然而封赏已经结束,他什么都没看到。
事情只能回到司天阁了再问,各大将领领了封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独孤启从皇宫出来,马不停蹄地奔到司天阁。
司天阁还像他离开时一样宁静,学生们如今也过了三载,人虽多,纪律却比之前更加严明。
独孤启在司天阁门前下马,牵着缰绳望着司天阁出神,他本想过千言万语,可是到了门前,却不敢进去,所谓近乡情怯,大抵如此。
陶慕嘉早就在监控里看见他了,便让尹伯开门去看看,果真就看见了恍然而立的独孤启。
尹伯招招手,笑着喊他过来,旁边上来仆从帮他把马牵走,他低笑一声跟着尹伯往天阁上去。
他刚刚被提拔为左将军,司天阁里的学生侍从都比他低上一等,见到他都得行礼,等见到陶慕嘉他也要行礼,陶慕嘉却把人遣散了,让他赶紧坐下。
陶慕嘉把公务全都放到一边,看着他说道“总算回来了。”
“是啊,总算回来了。”
两人立时陷入了一阵无言,陶慕嘉尴尬地清咳一下,问道“陛下给你什么封赏”
这本应该是个值得高兴的话题,独孤启听他问完却显得十分惆怅,陶慕嘉以为自己问错了话,转而解释道“只是看你高兴,想问问缘由,你若不想说便罢了。”
独孤启抬眼看向他,眼中惆怅更甚,然他笑道“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陛下说我已经十六了,早已过了回去的年纪,便问我愿不愿意回去,我说愿意,陛下同意了。”
陶慕嘉僵住了,“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走”
独孤启没回答他,而是静静盯着他看,忽而问“大人,你不想我吗为何不挽留我”
话一出口,陶慕嘉就知道他小孩子脾气上来了,之前受伤的时候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好像只要他表现一点心里惦着别人,独孤启双商就跳楼式下跌。
“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怎就叫不想你了”
“那你赶我走”
陶慕嘉一脸懵逼,“要走的明明是你,你倒怪起我来了”
独孤启噗呲一声笑了,陶慕嘉先愣了一秒,随后也跟着他笑起来。
笑着笑着,独孤启突然抓住他的手,神色恢复平静,他认真地看向陶慕嘉,“大人,我有一事想问您,不知您能不能给出一个答案。”
陶慕嘉顿时被吓得不敢动了,预感到修罗场即将来临。
“大人,你跟不跟我走”
陶慕嘉眨了眨眼,“走,去哪”
“一起回伍国。”
陶慕嘉尴尬地笑笑,“你看我这样,怎么跟你回伍国”
深邃地眼睛看进他的眼睛里,独孤启一字一句地问“我只问,大人愿不愿意。”
陶慕嘉的动作停下来,整个天阁寂静地可怕,唯有他知道自己的心在狂跳。
他对着独孤启那双认真的眼睛,点了下头,“愿意。”
独孤启脸上的寒冰瞬间散去,温柔的神色浮现在他脸上,带着阮茗筝的影子,陶慕嘉突然想,这个孩子会不会也和他的母亲一样,拥有疯狂的潜质。
他没有去问独孤启如何带他一起走,他知道,独孤启想做的事,定会做到。
晚上陶慕嘉难得举行家宴,为独孤启接风洗尘,说是家宴,实际上也就他、独孤启和尹伯,这个家宴实在没什么排场,说来,他们也不过是这世上同样孤独的人。
酒过三巡,尹伯早已告罪离开,独孤启趴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