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安烈阳转过头,嘴上叼着烟,“嗯来了。”
“东西来了,但南街的人还没出现。”
呵呵,南街那群孬种,就知道他们没胆子来劫老大的货。
“啧,”安烈阳淡淡吐出一口烟,“你怎么看”
有着丰富越货经验的许烨南不以为然,他撇撇嘴,“没什么好猜的,不是现在来就是回去的时候来。”他略一思索,“不过”
“根据我的了解,南街的作风比较傻`逼,喜欢正面刚,所以不排除他们直接带一群人来硬抢的可能。万一抢不到,还可能会自暴自弃,干脆毁掉。个人认为,今晚的首要任务不是防他们来抢,是防他们发神经。”
“呵,你给纪满星留点面子。”安烈阳轻笑着看了许烨南一眼。
许烨南一愣,跟他嫂子有什么关系
卧槽他想起来了,他嫂子是,南街出来的他把这一茬忘了不是,呸重点不在这,老大这么快护起短了
“那今晚说不准还有认识嫂子的人需要悠着点揍吗”
安烈阳弹弹烟灰,“当然不,往死里打。”
许烨南什么机灵脑子,一下就想通了其中关窍。噢,要给嫂子在娘家立威,看透不说破,看透不说破。
等到他们把货全卸下来,今晚的另一拨主角才终于出现。
许烨南一张独守空闺的怨妇脸等了一晚上,见到一群人骑着震天响的摩托过来,简直眼冒金光,几欲哭出声,“来了来了cao`你妈终于来了老子等得无聊死了果然是来正面刚的这群莽夫”许烨南不屑的大喊道“来来来兄弟们别让他们下摩托,这群傻`逼打架前要说话的别让他们开口咱们直接上”
带着一群步兵单挑骑兵这种傻事,整个后十字区,也就许烨南做得出来。
安烈阳无奈的摇摇头,许烨南这发热的脑袋,也好意思骂对面莽夫。男人又点了一根烟,一边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热闹,一边守他的仓门。
许烨南曾经用过的,所谓的战术,就是叫了一群人在前面互殴吸引注意力,然后自己溜到后方收割。虽然许烨南深深的怀疑过南街不会有这种战略脑,但该防的还是要防一下。于是,安烈阳被他光荣的留在了后方,守仓门。
还真让他等到了。
船上的货早卸进了货车内,如今安烈阳靠在货车门旁,忽然传来一阵镇定整齐,毫不慌乱的脚步声。
看到来者,安烈阳并不意外。
眼前这个脸色像被掏空一般,衣冠楚楚的男人,正是南街大佬,靡丽老板。名字不太记得,外号似乎是叫“毒蛇”
安烈阳扫一眼毒蛇手上带了消音器的枪,随心所欲的打着招呼,语气并不友好,“蛇总是把我的人都解决了”除了前方拿什么都有的乱斗组,他们这边还是安排了些拿真家伙的部下。
毒蛇垂眸,着迷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枪,声音柔而沙哑,同时渗着一股y森的凉意,“能死在我的爱枪上,是他们的荣幸。”而后眼神一凛,“也是你的荣幸。”
“咔嗒”一声,子弹上膛,毒蛇的枪直指安烈阳。
“呯。”
“呯”
纪满星走完自己的开秀,回到后台,一进门就被里面气球爆炸的声音吓了一跳。
紧跟而来的,是几声尖叫,再然后又演变成打闹声。
纪满星不动声色的回到位置上,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候场的姐姐们无聊起来很恐怖的,现在逮着气球玩,谁知道待会轮到什么不能惹不能惹。
然而纪满星一个爷们,扎在女人堆里,多显眼的存在。他椅子还没坐热乎,就有几个女模特围了上来,笑得那叫一个山花烂漫。
“星星”
饶是这两天纪满星和她们混了个半熟,嘴上叫的越来越亲密,骤然听到这么一声,还是让他抖了一抖,ji皮疙瘩说起就起。
纪满星堆着笑看回去,眨眨眼,一派天真,“嗯”
纪满星在女人面前根本凶不起来,唯一一次还是被安烈阳激出来的占有欲作祟。这么一群要腿有腿,要腰有腰的小姐姐在他面前撒娇,他一个十八岁大男子汉,他能怎么办发作不起来,那当然问什么回什么,让扛水绝不换灯泡,乖得妈都不认识。
“纪满星,我警告你,你不要走得太过分了,”一个女模故作生气,嗔怒道“差点被撩弯了,给我们留点活路ok”
纪满星“”
“就是就是,你可劲儿男女通杀吧,刚才有隔壁男模过来问你的联系方式,被我们赶走了。”
纪满星只管腹诽,老子gay得有这么明显
“哈哈哈,我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走得比我好,却完全嫉妒不起来。”
“你别闹,你什么时候走好过”
“滚”
纪满星深谙互吹精髓,被你一言我一语的揶揄,也不忘礼尚往来,微笑着把马屁拍回去,好不容易送走几位大小姐,才得以拿过手机喘气。
入眼就是一条不知名的人发过来的信息,上面留着一个地理位置。
远港城码头。
配图是被人拿枪举着的安烈阳。
毒蛇没来得及开枪。
对面男人突然的反应让他措手不及,不等他重新瞄准,安烈阳已然绕到他的身后,正要就着他手腕重力一扭,另一发子弹突然击落手上的枪。
安烈阳吹了一口流氓哨。
如果这发子弹是为了救他,他兴许还能高兴一下,但问题就在,他今晚并没安排这么精准打击的狙击手。
安烈阳蹬一脚毒蛇膝窝,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好笑的牵起唇角,警惕的瞧了瞧周围,“没想到今天还有不请自来的客人,是我失礼了。”他又顶了顶毒蛇的背,冷声问“认识”
转眼间,毒蛇跪倒地上,等他再看清楚世界后已是风云变幻,换了天地。不但被安烈阳擒住,还冒出来另一拨人。
他虽计较,但向来惜命。看明白现在的状况后,毒蛇眯眯眼,当机立断,毫不犹豫道,“不认识。”
“噢”
毒蛇不会一个人只身涉险,周围一定还有他的人,安烈阳迅速掂量着手上的棋子。现在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毒蛇说谎,他被包围,但好在人在他手上,大家都别轻举妄动;第二种,毒蛇没说谎,他还是被包围,但第三方也拿不准该不该动。
至于这只黄雀是谁安烈阳也有了答案。
他和毒蛇代表的势力都光明正大摆在台面上,西街的老头子也早被他搞定,剩下的,可不就是那个见不得光的北街
啧,不愿意出来见人,那他要怎么招待
安烈阳又问毒蛇,“你的人呢”
毒蛇知道安烈阳没完全信任他,为表明自己现在的立场,当即答道“有三个在这里,其余在附近,需要叫过来”
毒蛇如此爽快,倒是让安烈阳惊讶了一下。再一联想他们南街的风气,他似乎又悟出点什么。也难怪,南街就是该打打,该说说。像今天这出抄他们后路的戏,估计琢磨的也是前路后路两手抓,两手硬,没那么多弯绕。
好比现在,既然你不信,那他就释出充分的证明,再不信就不是他的事了。这样的毒蛇,的确才能带出这样的南街。安烈阳心里有点微妙,这么直来直去的,还真有点不适应。退一万步说,就算南街不玩y的那一套,也太不符合毒蛇的面相和外号了取着玩儿呢
想到这,安烈阳干脆放了手,让毒蛇看上去体面点,一条街的老大呢。
“别让他们过来了,让他们把那孙子找出来。”
“行。”毒蛇一边活动着胳膊一边从地上起来。安烈阳那一脚踹得不轻,他站得有些发抖,手腕也被捏出来一道红痕,因为肤色白的缘故,红得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