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走过长长的走廊, y 沉沉的天空下面,走廊里面光线暗淡。
惨白的灯光,照 she 在地板上,反 she 出凉意的光线,淡淡的回音,就像医院的病房一样,寂静无声,只不过都是少了消毒水的气味。他走着,长长的走廊,里面只听到自己的足音,像空谷传响。
空荡荡的走廊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吴良不禁放缓了脚步,没什么好怕的,对不对
吴良一偏过头,发现有一个少年坐在栏杆上面。窗户开着一大块儿,他把两条细长细长的腿垂在外面,空荡荡的裤管耷拉着,身体轻轻摇晃,仿佛在哼唱着一段旋律。
这时,吹了一阵冷风,窗户猛烈的抖动,窗边坐着的少年,重心又往下移了一点。
“小心”吴良探过身去,立刻伸出手,抓住了少年的后衣襟。
少年没有回过头来,依然在气定神闲,像是坐在树叉上玩儿似的,身体随着歌曲摇晃节奏。
吴良向前一步,狠命的从后面把他给锁住,双臂箍得紧紧的,不敢丝毫放松。那少年纸片人一般的瘦弱,缩在怀里面,像个小姑娘,一人自顾自的哼着歌曲。
“别跳了,下了下来好不好不然你会死的。” 吴良轻声细语,可是依然没有回应,仿佛他怀里也是一团空气。
半响,少年回答道“我的命是我的,你管得着”
吴良又继续问道“如果你死了,你的家里人就不难过吗你想过他们吗”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他们难过是他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少年淡淡的说道。
“无法无天,无情无义”吴良怒斥道。
“你说对了。”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一回”吴良基本没辙了。
“因为我见过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灵魂毁得千疮百孔。”少年回答。
“求你了,下来吧。”
双方依然僵持着,少年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探到了外面,瘦弱的身体像纸片一样,似乎再有一阵风刮过,他就摇摇欲坠掉下来,“别”
吴良大喊了一声,这时感觉自己的双手被紧紧的握住,对方是一双干燥而温暖的手。
他睁开眼睛,眼前人正一脸关切的望着他,表情是说不出的担忧。吴良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做噩梦,“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望易摇摇头,又把他冰凉的手往自己怀里拉的更紧了一点,“做噩梦了才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你就累的睡着了,果真昨天的球赛太累了。”
这时,吴良轻轻的把手抽了回来,低下头来,不敢看着对方的眼睛,“这个噩梦,我已经做了很多年。”
说着,他又沉吟半响,“有的时候惊醒以后,整夜都睡不着,有的时候会是满身冷汗的发抖着醒过来。”
望易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年轻柔嫩的皮肤,经常锻炼而紧实的肌肉和腰身,却依然掩盖不住眼睛下面浓浓的黑眼圈,这使得皮肤更加苍白,唉,也不知道被这梦折磨了多久,不禁揪心,“我应该怎么帮你要不去看医生”
“以前也看过一段时间,也吃过药,但是医生说,效果不大的原因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青眼圈的映衬下,眼前人瞳孔如点墨漆黑。
“要不你讲讲你的梦境我可以做个记录。”
吴良点点头说好,这下,换做望易伸手,揉了揉吴良的头发,他像个小兽一样轻轻地哼了一声,再次合上了眼靠在了沙发上。
作者有话要说
吴良并不是想看起来那样没心没肺,一天到晚傻乐,对不对
第8章 第 8 章
月光如酒,挑一碗断人心肠。薄薄的月光撒在客厅里,照着躺在沙发上的那个人。
灰色的毯子下面,蜷缩着的一个大高个子,虽然个子高,但十分纤弱,蜷缩起来,也就占了多半个沙发。
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还有冰箱制冷的嗡嗡声,尽管所有的灯都关掉了,似乎在沙发上的人还是睡不踏实。
旁边的小脚凳上,另一个人用手肘撑着上半身,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不看他时常眨巴一下的眼睛,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他伸出手来,捋了捋沙发上睡着的人额头上细碎的刘海,又拍了拍肩膀,让他睡得更踏实一点。
睡着的人一个翻身,把醒着的人的胳膊压在了身下。望易抽不出来手臂,愣了一下神儿,继而把身体靠近,运了一下劲,隔着毯子,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悄悄地蹑手蹑脚的,走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