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普通人学员就没有这样的优待了,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参加训练课程,一旦没通过最终考核,就只能被淘汰。
按理来说,钟云从想的话,也应该能和“贵宾犬”一个待遇,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无论出于哪方面的原因,他都不是来这里划水玩的。
虽然二者看起来没有什么逻辑关系,可对于他来说,剃头相当于一个破釜沉舟一般的仪式不好好提升自己的话,对得起逝去的头发吗
“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体检中血检的环节我想办法帮你去掉了。”苏闲在临行前对他告诫道,“除此之外,你和其他人都是一样的。我希望你能把握住这次机会,训练营的训练虽然残酷,但也确实是个锻炼人的地方。”
他吸了吸鼻子,“残酷”这个关键词让人格外不安“果然很恐怖吧。”
“比起训练本身,”苏闲挑起半侧眉尾,也不知道是真心实意地相告还是危言耸听,“和同期生的关系可能会更让你头痛毕竟会去报名的,百分之八十是一群刺头。”
钟云从牙疼似的咧了咧嘴“小混混”
“带着异能的小混混。”苏闲微笑着纠正,“再多说一句,异能者学员跟普通人学员之间,因为鸿沟一般的差距,免不了我看不起你,你敌视我这种事,总有些好事之徒精力过剩,喜欢挑事,一言不合就开打,你可要当心点啊。”
“你当年也是这样吗”
“我当年啊,”他笑意加深了些许,“可没有人敢来惹我。”
“知道了,你最牛逼。”
苏闲的余光掠过他那张闷闷不乐的脸,又补充了一句“我提前告诉你啊,要是被人欺负了,你有本事就打回去,没本事的话就装孙子,你要是敢抬我的名号去压别人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钟云从没好气地打断他,“我怕万一哪天真当了你手下,被你折腾死”
苏闲唇角微翘“你知道就好。”
回到现实,钟云从抱着一摞叠的方方正正的训练服,被领到了一幢五层高的矮楼内,空气里总是透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霉味,钟云从略略皱起了眉,但绝不敢抱怨。
走廊的地面上,有着长长一列整齐而显眼的黄色脚印,看上去像是踩着油漆印上去的,而且不止这里,在这个训练营里,只要是建筑内,这样的黄脚印随处可见。
钟云从对于它们的用处一无所知,却又不敢随便发问。
他们停在了一扇标着“501”的破旧房门前,那名领路的宿管语气平板地介绍道“这就是你的宿舍。”
她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半旧的铜钥匙,打开了门,一股混杂了霉味、臭汗以及其他不可描述气息的复杂味道扑面而来,钟云从猝不及防,刹那间被熏得头昏眼花。
“一间宿舍住六个人,”宿管显然对这股子异味免疫了,她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依旧刻板的如同一张面具,“这个就是分配给你的床位。”
“哦哦,谢谢您”他恭敬地朝女宿管鞠了个躬,后者的神情也并未因此有什么不一样,她只是把钥匙放到了他手里,顺便指着某个下铺“你的物资包在床上,先把训练服换上吧。”
“现在也快中午了,午饭之后,你就要参加下午的训练了。”这是她的最后一句话,那之后她便下楼去了。
钟云从捧着衣服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才关上门,把训练制服换上,在自己床上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蓦地又想起自己刚剪的头。
“也不知道剪成什么样了”他一面摸着自己的头一面满屋子的乱转,“这里不会也没镜子吧”
他正嘀咕着,宿舍门却冷不丁地被推开了,接着,一个粗犷的声音冒冒失失地响了起来“已、已经有人来、来了”
钟云从被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是这间宿舍的其他人也到了,他想起苏闲的警告,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地转过头。
第60章 室友
钟云从望见一坨雄伟的肉山屹立在门边,这绝不是夸张的说法,他这位室友的腰围和门框差不多,以至于他只能侧着身子艰难地挪进来,而他每迈一步,整座楼似乎都颤动了起来。
钟云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胖的人。
这个大胖子才走了两三步就累的呼哧带喘,他喘一下,脸上的肉就跟着抖一下,整张脸如同膨胀的发面,五官被肥肉挤成一团,眼睛变成两条细缝。
钟云从心中暗暗惊叹,没想到这样的体型居然也能被允许加入训练营,看来这边采取的是“宽进严出”的标准。同时也杞人忧天了一把生怕这一身肉分分钟压折这位大哥的骨架。
不知道是他没控制好表情,还是对方太敏感,招致了对方的不满,胖子努力地撑开他几乎粘连在一起的上下眼褶,气冲冲地瞪向钟云从“你、你瞅啥”
钟云从登时傻眼了,这个问题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杀机啊
眼看对方那横眉怒目的模样,要是一个没答好,估计就得上升成一起事故了。
卧槽这才第一次打照面就给他出了这么个难题,这哥儿们是特地来考验他应变能力的钟云从腹诽的同时,脑子也转的飞快,类似于“瞅你咋滴”这种装逼不要命的答案第一时间就被排除了。
不然估计下一回合就直接进入“你挺牛逼啊来咱俩唠唠”的开练模式。
对方那体型,他实在是没啥信心。
他还在那冥思苦想呢,那胖哥儿们实在是没啥耐心,才等了三秒钟就不耐烦了,伴随着一句“咋、咋不说话看、看不起我是不是”,钟云从惊恐地瞅着那胖子沙包大的拳头直直地朝他挥来,还飒飒带风,这家伙说干就干蛮不讲理还是其次,真正让他头皮发麻的是,他与胖子之间至少隔了三米远,对方就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挪,可他的胳膊就跟橡皮筋似的瞬间拉的老长,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得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