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不断地在自己耳边袅绕的声音,在电话的那一端响着。
沈寒听着这个昵称,被此时的另外一个不同的人唤着,发呆了片刻。
“嗯。”
他回答。
“昨天在我这里住了一夜,没有人说什么吧”
“呵呵,当然不会。”邢烈在那里低沉地笑着。
“那就好。”
“寒,今天你高心么”
“很高心。”
“这大概是我五年内看过的唯一一部电影。”
他笑着,有点自我解嘲的意味。
他确实已经好久没有让自己轻松一下。
以前的生活中只有繁忙的工作,还有永远是自己围绕的中心的段煌。
现在,突然变得无事一身轻。
“是吗,那以后我们都一直这样好吗”
邢烈试探着。
沈寒想了想,觉得不太有可能。
“你有工作,不可能每天都有时间这样。”
“我们可以选择晚上的时间。”
“那我无所谓。”
“是吗,我只是想每天都这样和你在一起。”
“我也是。”
“真的”
“真的。”他点头。
“其实今天,我原本想请你也留下。”
“可是这样做不对。”
“你还有你的家人需要你。”
不像他自己,孜然一身,无牵无挂,做任何决定,都不用顾忌谁。
“我对他们,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感情,更多的是责任。”
“责任”
“对的。”
“说起来也许很复杂。不过归根究底,他们对我来说,只不过是责任。”
好奇怪的家庭。
沈寒默默地想着。
如果是他,一定会很珍惜很珍惜着这番亲情。
每一天都会和他们渡过。
“那么我呢”
这样看待自己父母的邢烈,感觉好陌生。
曾经在他面前,他是那么的完美。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他淡淡地问。
邢烈一个人坐在床头,昏黄的床头灯,手里翻着的一张泛黄的照片,看着。
那张照片,年代久远,却诉说出了一段永远不可以抹杀的记忆。
永不可忘。
他说。
“我爱你。”
沈寒握着电话,一直没有出声,却忍不住眼睛里开始酸涩。
“谢谢。”
“如果这么说你会感动,也会像以前对段煌那样爱着我。”
“要我说多少遍我都肯。”
“以后每一个夜晚我也会在打电话给你,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好的,不会拒绝。”
“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
“嗯。晚安。”
“晚安。
“嘟嘟”的声音,邢烈已经挂断了电话。
沈寒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里放着的依然是肥皂剧。
也许是夜的宁静。
让人的思绪变成了安睡。
一直享受着孤独的自己。
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这样关心着自己。
以前只能独自睡在空空的酒店。
等待着那人的归来。
却一直都等不到。
就算悲伤,就算只有失望陪伴着的自己。
现在的他突然感觉到了寂寞
一个人住在这间空旷的屋子里
想要找一个人陪伴,然后他又刚好恰时的出现
万里有一句话,终于说的没有错
他对段煌的执着,不是不能改变
正如现在的他
心里正在被另外一个人占据。
第56章
一早,段煌插上了车钥匙,从酒店房间里出来,就上了车。
自从那天夜里吵架之后,他和安娜一直都是冷战,他第二天就离开了家里。
安娜就算是费劲了心思,气疯了也挽回不了段煌执意的脚步。
她只能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看着段煌毫不留恋的离开。
其实段煌走了,也不是就此对家里不闻不问。
以前有过情人怀孕,他都不关心的,顶多给一些钱。
他对于能有一个后代没有太大的坚持,每年的身体检查都显示他很健康,只要他想要,生个两三个随时都没有问题。
如果不是段正天特地打来电话怒骂,他也不会那么快下决心订婚。
不过安娜是他的未婚妻,如果孩子真出了什么问题,为了免得让段家和楼家两家面子上挂不下去,他还是特地吩咐了家里的佣人看着安娜,不让她出什么意外。
安娜恼羞成怒也没有用,只能辱骂着那些随时随地在家里跟在她后面的佣人。
这闹剧,只苦了那些倒霉的佣人。
回到酒店后,他就觉得自己轻松多了,和家里那个像发了疯的女人待在一起只会让自己心力憔悴。
压力无比大。
他和沈寒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有那么几次和美女调情,也没看沈寒反应有多大的。
顶多是回避。
安娜却像是气愤地要吃了他一样。
不得不这么比较。
对于做情人这方面,沈寒绝对是低调加完美。
曾经唯一对他的索求,就是能够停留在他的身边,无论是事业还是情感,都能站在他的身边。
也许。
安娜那样的反应,才该是最正常的。
无论是谁,也不会愿意看见自己的男人,看上了别的人。
反而是沈寒,对自己有着太多的容忍。
是他的容忍,让自己变得那么花心,那么滥情。
他原本想,沈寒再完美,他们两人也不可能结婚的。
不是他段煌世俗,他世俗就不会和沈寒待在一起那么久,可他也是段家的独子,年轻时候玩玩也就算了,段正天不会允许他一辈子不结婚。
他结婚是迟早的。
所以,他一直以为,他和沈寒分手也是迟早的。
从没有想过,自己会留恋。
心中原本决定了这段注定会分手的绝恋,于是不让自己留恋,可到了该分手时,自己却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没有办法放手。
那夜之事,仿佛从未发生。
自己干过的荒唐事,他等待着有人来,也没有人。
但他和沈寒,自此之后,就再没有了联系的可能。
沈寒绝对不会主动和他通电话,而他,又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他没有脸去见他。
可他心中,又心急如焚地想知道,沈寒在那之后,怎么样了。
后来赶来的邢烈,会怎么对他解释。
他们两个,没有了他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