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木内心是万分犹豫的。但他还是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到达了狄窪站。
这一带地理分明,神成的住所还是很好找的。灰色的钢筋混凝土、外观单调的建筑就是神成居住的公寓。用发抖的手指按下门铃,神成很快就过来开门了。
进来对上神成射来的锐利目光,斋木厌恶地背过脸默默跟他进了房间。
每当靠近神成,左眼上的那个家伙就会欢腾起来。斋木被烦得不行,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玄关处有楼梯。斋木往那里瞥了一眼,跟在男人身后往前走。一楼很宽敞,有厨房和客厅,最里面还有一间房间。因为就隔着扇屏风,所以能看到房里有张大大的床。应该是寝室了。
客厅有十七叠大,很冷。餐桌旁的椅子是两只脚的,椅子下就放着两个垃圾袋。没有电视也没有沙发。
餐桌上积着薄薄的一层灰,还有一些杯面的残骸。椅子下的垃圾袋装着食物包装袋和食品残骸,只装着塑料瓶的垃圾袋则散发着酸酸甜甜的臭味。
看上去就像是放弃了生活一样。
看到这乱七八糟的屋子,斋木皱起了眉。想快点回到自己的家。
自己八叠大的单人房可比这里好太多了。
如果是要让自己为以前的事道歉的话,那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只要能让这个男人满意,让他跪下来道歉都没问题。也可以被他揍到心满意足为止。
神成对斋木说我去泡咖啡,可是斋木却摇了摇头。想快点回去,而且也不想在这么脏的地方喝咖啡。
你要跟我说什么。想、想要我道歉吗
道歉
神成的视线紧紧黏在斋木的脸上。被反问的斋木尴尬地垂下眼睛看着地板。
不用你道歉的。我不需要口头上的东西。尤其是你这种骗子所说的话
神成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然后又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那么,去上面吧。
上面
还有一间房。画室
十二叠大的画室跟一楼的客厅比起来,生活气息要浓厚得多。混杂在一起的油画工具和石油类溶剂也让斋木也倍感亲切。
这里有沙发,旁边紧挨着书架。书架上杂乱无章地堆着杂志和书本。
除了一张放着c和数位板的桌子外,还有绘制插画用的桌子、堆着大量画材的细长桌子,以及挂着八十号油绘的画架。
画架旁有一个古旧的木制电话台。记得这个电话台是神成初中的时候从垃圾场里捡回来的。说是有好东西,硬是拽着自己陪他把这个东西搬到神成的家里。神成就把它当成底板来用了。
不想再看这个被画架支撑起来的世界,斋木转头看着神成。
那你叫我过来是想说什么。如果不是想要我道歉的话,到底
神成抱住斋木的肩膀。猛地改变他身体的方向,让他面向沙发旁的大镜子。
斋木惊讶地睁大眼睛。
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贴着神成的身体,镜子中左眼的那个已经不是影子了,而是很清楚地映出自己的双胞胎姐姐朋。
死者的年龄不会长。朋仍是死时的十八岁。因为她不在意体型,没有压抑住思春期特有的旺盛食欲,身材比其他人要稍胖一些。头发是娃娃头。
身上穿着的是名为小河童的雨衣、t恤和牛仔裤。光着脚。雨衣应该是淡粉色的。可是现在都褪色了,宛如黑白色的照片。
生前不论生气还是难过,她都笑嘻嘻的,可她现在的表情却很空虚。这样的她突然张开了口。
朋在说着些什么。
斋木青着脸,害怕地吸了口气。挣扎着想甩开神成的手,可是却被他用了更大的力气死死按着,根本挣脱不了。
你看到了吧。果然,朋她还在你的身边
神成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啊,能听到朋的声音。来,好好看看朋她在说什么呢
朋的嘴确实在张合着。可是,斋木听不到她的声音。颤抖着低下头。
我、我听不到
神成揪着斋木的头发强迫他抬起了头。唔地泄出痛苦的呻吟,斋木听到神成的嘲笑声。
那么,我来告诉你吧。朋在说,小明、是个杀人犯
小明、是个杀人犯。
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镜子中的朋。朋呆滞地盯着斋木,张合的嘴宛如是在反复说着同句话。
不是我的错
斋木扬起手甩开神成,转过身想要逃离这里。
但这也只是一瞬的事。神成立刻就抓住了他的肩膀,哐地一声把他压在了摆放画材的桌子上。
你在逃什么
眼前的脸就像是被某种东西附体了一样。斋木吞了口气。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来。回想起他以前赋予自己的恐惧。这个体位不就跟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吗。
斋木犹如发疟子般抖个不停,大叫道让开、我道歉、我会道歉的
神成闻言吊起嘴角。斋木拼命喊着你要我下跪的话,我跪也可以揍我,揍到你满意为止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不用你道歉
斋木嘴唇发颤。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可怖得不得了。
眼珠子咕噜一转。手上没有任何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而且这个男人的力气大得很,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停地发着抖。
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这种状况
斋木哀求地看着神成。
我什么都会做的。要我舔我就舔,想要插也可以给你插,真的
神成眼神阴鸷,就一直听着斋木叫喊。然后他嗬地笑了一下,自暴自弃道以前还小的时候,我是喜欢你的呢
神成脸上挂着淡笑,往放置画材的细长桌上伸出了手。
男人手上拿着的是,油画用的刮刀。
神成的手牢牢摁着他的头,把刀抵到他的左眼下。虽然名字带着刀,但还不足以锋利得可以割肉。
可是被他这么垂直地抵着,斋木还是吓到身体都僵了。他大张着眼睛,一眨不眨的。
做、做什么
要挖你的眼珠啊
住、住手
刀又往下压了几分,左眼的视界一下子扭曲了。噫嘶哑的悲鸣声窜上喉咙。
我想要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左眼
神成嘴唇紧贴着斋木的耳边。
啊啊、那个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我记得是
把左眼给我这句话落在了他的耳边。
呜啊啊啊、哇啊啊啊
像个白痴般不断发出悲鸣。恐惧得溢出了眼泪。
十年前,这个脑袋不正常的男人就是掐住了他的脖子,把圆珠笔的笔尖刺向他的眼睛。如果不是稍微错位了那么一点点,他的眼珠恐怕就真的会被挖出来了。正因为错位了一点点,才被刺进了眼睛下的皮肤里。
斋木连滚带爬地逃进自己的房间,抱着身体发着抖。眼角看到已然褪色的朋,不管怎样都不会消失。眼睛下阵阵刺痛,流出了血。发狂的神成实在太过可怕
伤口就只简单地消了毒。挡住脖子上的掐痕,用一张创可贴贴在眼睛下面。之所以这么草草了事,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原因。尤其是父母。
在那之后,伤痕就像痣一样留了下来。因为油姓墨残留在了皮肤里。
照镜子的时候能隐约看到朋,也接受了眼睛下的黑色伤痕。每次看到那个都会回想起来。
又薄又凉的金属片继续往眼睛下面推进。已经不行了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神成却扑哧地笑出了声。
神成狂笑着,从斋木身上离开了。压在胸上让人喘不过气的重量终于消失,斋木哈哈地急促喘着气。男人盘腿坐在地上,笑得肩膀都在抖。
你啊、真的好逊我拿了你的眼珠又有什么用呢
斋木抬起上半身,慌慌张张地想要站起来。可是立刻就被抓住脚腕拖到地板上。
别逃啊。我话还没说完吧
转过头,看着嘲笑自己的男人。被吓得渗出了眼泪,氵朝湿的视界里映出了男人模糊的脸。
你想做什么
斋木嘶声低吼,反而惹得男人更用力地抓着他的脚。斋木痛得脸都扭曲了。
神成走近斋木,我不需要你口头上的谢罪。我要你偿罪
偿、偿罪
你从我身边夺走了朋。你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且,你看,我手上有你的把柄哦对了,言听计从。就对我言听计从好了
眼眶蓄积的眼泪落了下来,能清楚看到神成的脸了。神成扬着嘴角露出愉悦的笑容。
这可真有趣啊。跟以前的立场反过来了呢
说完这句后又很好笑似地颤着肩膀。等笑够了,神成锐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斋木。
你说了会给我做的,那就舔吧
神成嘲笑着坐到沙发上,在斋木面前拉下裤链掏出自己的东西。
斋木在威胁和恐惧下抖个不停,跪在了神成面前。握住他y毛中蛰伏的y 茎。
茎、不过是y 茎而已。
只要当成是别人的东西
只要忍耐一下。给他口jiao,满足他后就逃跑
正想含入男人的东西时,斋木闻到了轻微的尿臭味。
前倾的身体一下子僵住。神成注意到了,伸手按着斋木的后脑勺把他压到自己的股间。
我有两天没洗澡了呢
斋木感到一阵反胃,恶心得都快吐了。眼泪被逼了出来。
一含入嘴里,男人的东西就bo起了。舌头攀上去,用嘴唇啜吮jng身。原本想尽可能地不用鼻子呼吸,无奈的是他是在用嘴服侍。眼泪渗了出来,但他还是拼命地去舔他的敏感点,只觉得下巴都要酸麻了。
神成用手固定住斋木的头,挺着腰前后耸动。
唔
痛苦得不堪忍受,一从喉咙溢出呻吟,男人的物事就从嘴角拔了出来。紧接着就有一股温热的白浊射到了他的脸上。
神成呼吸粗重,一眨不眨地看着包覆在双手中的斋木的脸,怪异地笑了。
真脏。不过,倒是很适合你这张脸,那么丑陋
被脸上挂着扭曲笑意的神成说丑陋,斋木紧紧抿着唇。悲惨得不行。想快点逃离这里。
用手覆住脸站了起来。朝放置画材的桌子伸出手,拿起上面的纸巾擦了擦脸。双脚打颤想离开房间的时候,背后响起了神成的声音。
你想去哪里。我啊、想画画了。想把你丑陋的脸画下来
听到这句话,斋木忍无可忍地转过了身。
开什么玩笑
感觉脸紧绷绷的。都怪神成射在了他的脸上。光用纸巾根本擦不掉。好恶心。男人的嘲笑声也好恶心。他要真画了自己,那就更是恶心至极。
神成收起分身,又开口了。
你可别误会了哦怎么可能只让你舔一次就完事。都说了要你言听计从。你是我的奴隶。你的生死我说了算
眼前登时一片血红。不管怎样,这种说法也太过分了。斋木握着拳头发颤。
你在说什么
神成慢慢站了起来,走到斋木身边,用狠厉的眼神瞪着斋木。
你这样可以吗不听我的话,可会很不妙的哦
斋木咬紧嘴唇。神成从喉底发出嗤笑。
你摆出受害者的模样是想给谁看啊。而且,这不都是你以前让我做的事吗。我可是给你舔了很多次了呢
听到他这番嘲讽,斋木难堪地移开了视线。十几岁的时候,确实有这种事。神成是告白了,但自己却恨死了这个男人。那个时候真的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神成嗤之以鼻。
对你来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