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收拾进仓库。
确保宝贝古董不会遭受池鱼之殃,地鼠君站在空荡荡摊位后开始求和“息怒息怒,年轻气盛容易被”
眼见地鼠君又要指向水肿的左脸,师宥翊暗含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地鼠君讪讪收回手,无奈摇头说“算了,看你们这局也不容易,就五十虚拟币告诉你们吧。”
地鼠君怕冷地手缩进袖子,他拉个椅子坐下,再抬头时斩钉截铁道“你们来不及了。”
苏良虽未理解他的“来不及”是指什么,还是当即急得红了眼眶。
师宥翊就像感冒好不了进医院检查,结果发现医生摇头说“准备后事”的病人,刹那间脸色 yin 沉。
什么来不及
苏良还好好和他们待在一块,薛嵘就算藏到数字归零也顶多游戏失败强制退出,有什么好故弄玄虚的
危冬歧蹙眉,他捏着师宥翊左肩沉声道“说具体点。”
地鼠君挠着脑袋颇为为难的模样,半晌他唏嘘一声“来不及了。这局游戏马上就要结束,你们若承受得住就回住所去寻他吧。”
三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师宥翊额角青筋凸起,拍桌喝道“遮遮掩掩说些什么玩意儿你给我说清楚点”
眼看师宥翊手抖着要划五百虚拟币过去,危冬歧一把摁住他,唇吻向发哄道“冷静点,小翊,冷静点。”
地鼠君瞪着差点四分五裂的桌板,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地收好了宝贝。
好不容易哄得师宥翊冷静下来,危冬歧一个头两个大地又开始递纸巾让苏良擦眼泪。
“多的我真不能说。我能给你们说到这地步已经算越界了。”
没等师宥翊再开口,嘟囔几声“年轻气盛”的地鼠君主动解释道。
“与其在这跟我一个神棍吹胡子瞪眼,不如早点回去目睹真相。”
暮色 yin 沉,空气间的水汽逼得人湿闷不已。一切虚伪美好都化作迟暮钟表,缓慢而轰鸣地转动着,总觉得下一秒就会“噔”一声永远停滞下来。
唯有路边的玫瑰依旧娇艳夺目,美得比往日更令人心悸,首当其冲的苏良拨开它们时还被刺了个小口子。
浑浑噩噩的三人从集市狂奔向富丽堂皇的宫殿,路人被他们 yin 白面色惊得不停驻足。
准备休眠到破晓时分的煤煤也因主人情绪波动醒来,它奇怪地从兜里探出脑袋,数据回溯过方才发生的一切后,煤煤扫向眼底 yin 影沉重的三人,识时务地没出声打扰。
熟悉宫殿映入眼帘,墙面金光一如往常的耀眼,在昏暗之中更显一抹华贵,可惜居住其间的人却无暇欣赏它的美。
吱呀,苏良单薄身板撞开大门,他启唇粗重呼吸几次,才从喉咙口挤出声音来。
他利声唤道“嵘嵘哥嵘哥”
含着哭腔的叫喊在空旷宫殿来回激荡,苏良跌跌撞撞小跑着撞开一道道门,危冬歧和师宥翊也沉着脸色快速搜查。
客厅,书房,餐厅,卧室
苏良如薛嵘离开那日般地毯式搜索每个角落,他此时焦灼和心慌比那日更甚。
神秘摊主的闪烁其词像压上三人心脏的巨石,他们是被命运牵制的蝼蚁,只能祈祷审判降临时不至于太绝望,却不能奢望逃脱惩罚。
嘭,苏良撞进最里侧薛嵘房间,房内干净得宛如薛嵘从未来过,唯独床上那件外套昭示着薛嵘曾驻足片刻。
苏良瞳孔骤缩,踉跄着扑上去攥紧它,他的小腿磕到床沿,扑向外套时嗅到一缕衣物刚清洗过的香味。
危冬歧和师宥翊听闻异响急速赶来,只见苏良半个身子趴在床上,一件外套被他用力压在身下。
苏良单薄背影和削瘦肩膀在冰冷白床垫衬托下格外无力,他肩头不停耸动,传出一声声悲伤至极的呜咽“嵘哥嵘哥回来过这,这是他离开时带走的从,从我衣柜里带走的”
“他还给我了”苏良断断续续,几次哽咽得剧烈咳嗽,可他仍倔强地继续喘息道,“还给我了嵘哥嵘哥”
声音中蕴藏的巨大悲怆逼得两人喘不过气来,师宥翊狠狠倚向危冬歧,危冬歧两手掐着他肩膀,手指也在哆嗦。
“嵘哥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苏良将苍白脸颊埋进气味渐失的外套中,坚持说完最后一个字,仿佛给自己判了死刑。
师宥翊压抑住涌到嗓子眼的忧惧,他轻推开危冬歧挤出一抹干瘪笑意,试探着接近苏良。
他哑着嗓子安道“别怕,别怕啊,你嵘哥也许是赌气呢说不定现在他正躲着看我们反应看我们哭得伤心,然后跳出来说他不走了”
师宥翊颠三倒四安对方,其实自己也快承受不住恐惧
自从踏入宫殿,师宥翊总能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危冬歧咬紧牙关正待说些什么,煤煤从衣兜飞出来,语调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主人,我建议你们去后花园里看看。”
师宥翊怔怔还未回神,就发觉苏良披起被揉得皱巴巴的外套两脚生风奔了出去。
师宥翊和危冬歧顿了两秒,仓皇跟上。
距离后花园越近血腥味越浓郁刺鼻,师宥翊抑制住干呕望,隔着窗子望向满园玫瑰。
原本就郁郁葱葱的玫瑰花此刻竟长成树高
它们裹着茎刺不断上窜,枝叶野蛮舒展,被风刮下的花瓣纷纷坠亡,像一场持久不息的血雨腥风。
第二十章 这个月内洗好了乖乖躺我床上。
师宥翊和危冬歧跑进后花园,耳畔回荡起苏良的尖叫。
那叫声凄厉无比宛如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师宥翊缓慢而轰鸣的心跳充斥鼓膜,他咬破下唇抹了把濡湿眼角。
他怔视着躺在地面 xiong 口烂个窟窿的薛嵘,原本浸泡着他身体的血液全被玫瑰花吸收,留下数道歪歪扭扭的血痕。
师宥翊只见苏良失态地将外套拽下,疯狂堵向薛嵘左 xiong 口,他瞪着无神黑瞳仓皇说些什么。
眼前这幕与一闪即逝的回忆重叠,荒唐的是画面中掏心而亡的人从苏良变成了薛嵘。
曾经的受害者却在为曾经害他的人失声痛哭。
一阵天旋地转,师宥翊被危冬歧一把扶住,师宥翊呼吸急促瞥向捏在两肩的泛白骨节,又凝视几眼危冬歧同样煞白的脸。
“他怎么会”师宥翊出声时嗓音粗粝,他将手附上危冬歧手背,两人的冰凉一般无二,谁也温暖不了谁。
“真凶终止游戏的条件是什么”
危冬歧目睹着完全颠倒回忆的场景,从心底涌起荒唐,他收紧胳膊环住师宥翊,用下巴蹭了蹭对方头发。
危冬歧哑声道“一是真凶成功击杀目标,二是真凶用原本计划杀掉目标的方式了结自己。”
师宥翊还未从密不透风的窒息中缓过来,就听煤煤犹犹豫豫宣布道“主人,恭你通过最后一关了。倒计时牌正在加速,房间将于十五分钟后关闭。”
师宥翊面色惨白瞪向智能宠物,煤煤分析出此时主人情绪很差,做完本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