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酸溜溜的问“回父母家用得着喝这么多酒吗”
蒋予安没头没尾的笑了一声,也不回答。
冯安等了他一整夜,本来说好要早点回来的,结果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这也就不提了,现在人终于回来了,结果神智还不清醒。冯安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先嫉妒他陪宁宁喝酒,还是先生气他爽约晚归了。
伸手扶住了蒋予安的胳膊,他撑着他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蒋先生,你赶紧洗澡去吧你身上都是酒味,臭死了”
蒋予安的确是有些醉了,但意识还在。扶着冯安的肩膀进了卫生间,他坐到马桶上,边脱衣服边对冯安说“不用你帮我,你去睡觉吧。”
冯安忽然怀疑蒋予安身上是不是有吻痕之类的东西,不想让自己看见,所以迟疑着不肯出去“你都站不稳了,一个人能洗吗”
蒋予安撕撕扯扯的解开纽扣,将衬衫脱下来随手扔到地上,然后开始解皮带扣“你想看着我洗澡”
冯安红了脸,看他当着自己的面脱了衣服,又甩掉裤子,最后赤身裸体的站起来,抬腿跨进浴缸,终于扭头出去关上了门。
蒋予安身上很干净,没有吻痕。
这总算让冯安稍微安心了一点。
可随即他又想,蒋予安都喝成这个样子了,而且现在已经这么晚,他如果真的和宁宁处于热恋期,怎么没直接留在宁宁那里过夜
这个念头一旦在他脑海里跳出来,就再压不下去了。心如擂鼓的靠在卫生间门外,他想蒋予安没有留宿,是不是因为心里还有芥蒂他和宁宁既然两情相悦,当初又为了什么要分开呢是不是家庭原因像蒋予安这样的身份和家庭,父母会同意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吗一定不会的。宁宁家里肯定也不会同意。所以他们只能偷偷的地下恋。而且他们的感情也不是坚不可摧,至少他们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宁宁更是独自一人去了国外蒋予安为了宁宁,可以到了四十岁都不结婚,宁宁居然都不愿意为了蒋予安向家人争取一下吗
可见那个宁宁对蒋先生也不是很好,那安安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
冯安年龄小,别的没有,想象力却是异常丰富。他在脑袋里听自己振振有词你身无长物,没什么好顾忌的,只要能够和蒋予安在一起,哪怕只有半年,一个月,几天呢反正你本来也不可能永远留在蒋予安身边啊
卫生间里的水声响了很久,最后终于停了。冯安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
喝了酒的人是不能马上洗澡的,否则酒精和血液在热水的作用下一起加速流动,人会醉的更厉害,这是常识,蒋先生肯定又不知道了。
冯安没再傻傻站在卫生间门口,他去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然后端到了蒋予安卧室里。
如此又过了一两分钟,蒋予安脚步虚浮的推门走了进来,身上浴袍随随便便的裹着,系带一边长一边短,长的那头一直拖到地上。
冯安赶紧走过去扶住他,带他到床边坐下,然后把蜂蜜水端起来喂到他嘴边“你喝一点,不然明天起来要头痛的。”
蒋予安目光已经彻底迷离,斜身靠在冯安肩膀上,他下意识的偏头躲避,声音低沉含混“不喝了”
冯安一只手按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柔声安抚他道“不是酒,喝一点好不好”然后又把玻璃杯贴到他的嘴唇上。
蒋予安不情不愿的喝了一口,冯安轻轻拍他的背,隔了一会儿以后问“再喝一口好不好”
蒋予安被冯安哄着喝掉了大半杯蜂蜜水。
冯安掀开被子让他平躺下去,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他不敢让蒋予安太清醒,也怕蒋予安太糊涂,糊涂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蒋予安躺了一会儿,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安的转动,忽然出声道“灯”
冯安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舒服一点了吗”
蒋予安哼了一声,抬手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温度热的发烫。
冯安又说“那我关灯了”
昏昏沉沉之际,蒋予安感觉房内光线暗了下来,随即床边一沉,一具光滑 y 凉的肉体贴了上来。他还没有彻底丧失意志,心里也知道这不太对劲,但头脑太迟钝了,没法让他做出推拒的动作,反而有些贪恋这种舒服的温度和触感。
冯安趴在蒋予安怀里,在被子里摸索着碰到了蒋予安的手臂,然后顺着手肘那里的肌肉线条继续往上,将手轻轻搭在了蒋予安的脖子上。
蒋予安喉结动了一下,表示他是醒着的。
冯安凑上去亲了一下,问“蒋先生,你今天是去见宁宁了对不对”
蒋予安没有出声。
冯安又问“你很喜欢他吗”
蒋予安听出来了,这是冯安的声音,但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怎么解释冯安突然会出现在自己怀里,又对自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冯安侧脸贴住蒋予安的胸膛,听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音“可是我觉得他对你不好,你为什么喜欢他啊”
蒋予安越听越不对劲,并且胸口的重量也太真实了,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做梦,开始挣扎着去推冯安。然而酒精作祟,身体实在是沉重无力,他想推没有推开,倒是胡乱在冯安身上摸了两把。冯安这样年轻,肌肤柔韧细腻的像一匹缎子,乖乖的抱着他一动不动,任由他摸。
蒋予安推不开他,逃避似的把头转了过去,从口鼻中发出粗重的喘息。
冯安撑起一点身子,用手扶着把他的脸转过来“蒋先生,我喜欢你。”他说“我比他喜欢你。”他青涩的吻他,笨拙的磨蹭舔舐,贴着他的嘴唇喃喃道“好喜欢”
蒋予安睁开沉重的眼皮,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片模糊的轮廓,是冯安趴在他身上。嘴角有 shi 热的触感,不知道是冯安在舔他,还是流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