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涧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他的眼眸,还是无畏地说了出来“法律是可以被算计的吗”
“被不被算计,那都不是你去想的事。往大了说,我们现在的法律还有很多漏洞呢,能钻空子的人多了去了。那些人你一个一个去管吗只不过这次的主角让你有点意想不到,所以你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常事,看多了就正常了。”
楼涧被他一通说,心结打开了不少。
楼二叔继续唠叨逼逼“在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人们宁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也不愿意听你在那里推翻他们心里所认为的正确,一是那样会导致他们很丢脸面,二是他们不愿意去思考背后深层次的原因,因为懒惰。”
楼涧不死心“人情可以胜过法理吗”
楼二叔应答如流“本来就是人情社会。”
“那如果这次的设定换一下,如果他不是一个渣男呢你怎么看”
楼二叔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吊着他的胃口“宝贝儿,没有如果,这就是现实。”
楼涧觉得有些闷得慌。
其实这件事,怎么说,他也不应该管这么多。
一是那是景一渭的亲近学姐,二李清言确实值得人同情。
楼涧虽然算不上是愤青,但是冤枉人的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挺难受的
大概是从小就被教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惯了。
更何况,景一渭那边的态度,让他有些退缩。
景一渭一定是向着李清言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楼涧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看着眼前的习题,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干脆,他关上了书,看了一眼手机
今天已经是28号了,是假期的最后一天。
明天就要去上课了,楼涧觉得这个寒假好像过得有那么一丝丝得快。
快得他好像就记住了一件事。
他有些犹豫,这件事景一渭到底会不会跟李清言说。不过即使说了,可能李清言也是知道有这号人的,他知道景一渭的分寸,不可能什么都抖出来。
但是他不说,人家不一定不会问。
要是李清言问起来,景一渭要是出卖了他和他二叔
楼涧越想越不敢想,脑袋里只觉得景一渭要背叛他了。
思来想去,他猛的拿起手机,点开景一渭的头像就要拨电话过去。
那一瞬间,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幼稚。
生生忍住了给他打电话的欲\望,楼涧强制自己放下了手机,打开了摊在面前的书,猛的抓起了一根笔,低头做起了作业。
第二天,吕书知道他要上课去了,一大早把他叫起来了。
看着还迷迷糊糊的楼涧,吕书暴脾气上来了,一把薅过去,骂“快点要迟到了开学第一天你就这么懒”
楼涧被她猛地一喝,醒了一大半,提着早餐出门去了。
他想起来昨天晚上时不时看着手机极力抑制住自己想要给景一渭打电话的场景,自己都笑了起来。
他在心里默默说,好险好险,幸好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没有梦见这尊瘟神。
等他进教室,一眼看见昨天还一把毛的景一渭今天就只剩下一个皮蛋顶在脖子上了,心里生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嘲笑,而是有些难言的心跳加速
这个人怎么没了头发还是一样的帅啊不公平啊
景一渭正在跟周围一圈的人打打闹闹,楼涧看到旁边的人都在爆笑,徐落明和沈静两人尤甚。
沈静回头看见楼涧过来了,连忙喘着气把楼涧拉过来笑道“哎哟我的妈妈,我真的可以笑一年楼涧你快过来看啊哈哈哈哈”
楼涧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那副滑稽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最后笑得不行,扒着景一渭的肩膀笑得发抖。
胡竣然在那边拿着把扇子道“你寒假是去劳改所呆了几天吗哥怎么都看不懂现在的潮流了”
潘浩笑道“是你一哥不够骚了,还是你小胖子眼光高了”
花灵拿着画笔一边忍笑一边朝他道“一哥,别动,给你画画儿”
陈赋予和项浩宇两人已经在一边商量要怎么做一个比一哥还要酷的发型了。
景一渭任他们嘲笑,自己倒是一脸淡然,像是看破了红尘。
楼涧压抑住心头那抹不正常的小兴奋,憋笑“昨天不还好好的嘛”
景一渭光头他骄傲“理发师跟我说,好久没见到能hod住这个发型的人了。”
徐落明在前边竖拇指“你确实帅,帅得发光了。”
景一渭不满“起码还有点头发好不好,你摸一下”
说罢,抓起楼涧的手往头上摸去,楼涧一摸,摸到他那刚刚出头的发根,评价“有点扎手。”
从他那里看过去,还能看到泛着青色的头皮。
楼涧眯了眯眼,觉得此人这么暴露在自己面前,有点邀请他来饮血的意思。
高复纯站在远处跟黄明靖一人拿着个手机咔嚓咔嚓拍照,似乎没有笑场的意思。
景一渭觉得他们应该是笑够了,一手一个把他们赶回自己座位上。
、相亲二十一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楼涧本来想趴着睡一会儿,结果景一渭在旁边敲他“楼涧楼涧我们出去走走吧”
楼涧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想理他。景一渭不达目的不罢休,一把拉起他,还一边碎碎念“别老是闷在里边,我们出去走一走嘛。”
徐落明在一边笑道“一哥,要出去走一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