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沐,你果真说不上善良。”叹了一口气,印象中的尉迟沐一直都是这般模样,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当初自己求着尉迟沐给林夕献骨髓,他也没有同意。人命这种事情,在尉迟沐心里面的位置,摆放的位置很轻巧。
“凭什么叫我善良这种事情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一声冷笑,尉迟沐眼神中一片 yin 沉,“我要是动了林夕,你会怎么对付我”
“肖安,你会十倍的报复回来,呵呵,你什么时候对我心软过”
“你觉得我手段 yin 狠,因为你从来没有站在我的位置想过。”不在乎,又怎么可能会考虑到自己的处境这种认知,尉迟沐看得比肖安更加清楚。
像是一只刺猬,尉迟沐对所有人都是防卫的姿态,偏偏对肖安这个人露出来最后的一点柔软,可惜的是,那地方早就被伤害的百孔千疮。
接下来长时间的沉默,尉迟沐第三次咳嗽的时候,肖安开始觉得不对劲,“你感冒了”
捂着嘴,尉迟沐有些沙哑的声音从指缝间传达出来,“纸巾。”
肖安随便抽了几张递给尉迟沐,刚好是外面一辆车经过,强烈的灯光刺激,肖安眯着眼睛,自然没有看清楚尉迟沐的动作,他把纸巾直接扔到了窗外,刚刚咳嗽过的嘴唇颜色太过鲜艳,“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再见了。”作势想要打开车门,肖安直接开口,“不准走。”
比尉迟沐动作快上一分,肖安锁上了车门,“你脖子上东西呢”
肖安一直没有看见那条项链,那个地方和自己一样,都是空荡荡的。这种发现,叫肖安不舒服。
“扔了。”
脸色豁然变化,“谁叫你扔的”
“为什么要留着”和肖安波动的脾气比起来,尉迟沐相当安静,“我花了十年来证明的笑话,为什么还要留着”
“你”肖安发现,自己现在相当讨厌这样的说法,活动了领口,“我的那个你也扔了”
“都扔了。”好笑的看着对方,“当初是你把东西砸在了我脸上,你亲口说不要的东西,我天生犯 jian 还要帮你留着”
一声冷笑,后面的话来的更加嘲讽,“狗被打的次数多了,也就知道疼了。”
“你和那个林夕相处的很不错。”突然,尉迟沐开口,眼神却是落在了肖安锁骨的位置,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吻痕是新的。
牙口不错,看上去软绵绵的林夕还有这样的力道,“只要对着那张脸肖安,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去整的和林夕一样的回来。”
好笑的嘲讽着自己,尉迟沐脸色苍白,“原来你稀罕的还是那一个人。”
比不过,求不得。
“还想要问什么我明天还要上班。”
“没有,回去睡觉了。”语气不好,肖安按下了车门,尉迟沐刚刚下车,车身已经离开,滑出来的那道弧线,差点撞到了尉迟沐。
走的很快。
“还是没有问我”摊开手心,上面能够清楚看见红色的血迹,加起来咳嗽了三次,前面两次是故意的,他还是没有追问。
怅然若失,脚边是自己扔出来的纸巾,红色太过招摇。
凌晨的时刻,冷的不像话。
“姜助理,今天怎么没有看见总经理”按照尉迟沐以前的习惯,绝对不会出现上班迟到这样的说法,“总经理是不是请假了啊”
“不知道啊,昨天不是还通知今天早上开会的吗”
一群人尴尬的守在会议室,过去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看见正主,“这事,要不要问问少爷”其中一个抖抖霍霍的开口,谁都知道赵权在乎总经理,一天能打十多个电话询问总经理的去向。
“说不定和少爷在一起。”
这样的推测再好不过,少爷抱得美人归,心情好,整个公司就乐和了。
打电话的是姜梦怀,通知到赵权的时候,赵权大怒。“尉迟沐今天没去上班”
“该死的怎么现在才通知我”
赵权早上出门前,还专门看了一眼对面的那扇门,关着的,也没有动静。当时赵权以为人已经去上班了,也就没有多想,“我回去看看”
健身房就是小区里面的,不远,赵权瘦了以后,跑的也快,几分钟已经冲到了尉迟沐门前,“喂喂,尉迟沐,你在不在家啊”
“尉迟沐,你怎么了”
连着叫了好几声,还是没有反应,赵权熟悉的拿开备用钥匙,刚刚推开门,看见的便是尉迟沐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的要命。
“尉迟沐”尝试着叫了一声,赵权手贴上去,炽热的温度吓了一大跳,“怎么好端端的发烧了”
急哄哄的叫人安排家庭医生,高烧的尉迟沐眼睑一直闭着,嘴唇干涩,像是在念叨着什么。
“晚上出去的”对着尉迟沐身上的装扮,赵权古怪,衣衫完整,鞋子上还有一些泥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赵权靠近了尉迟沐,想要听清楚到底在说什么,“肖安肖安”
果然是那个名字,尉迟沐晚上去见了肖安。
平白生出来怨气,昨天晚上,尉迟沐暗示叫自己离开,他又去见了肖安
“你这人倒是舍得折腾自己”拿棉签帮着尉迟沐润嘴唇,赵权小心眼的加重了力道,“肖安又不稀罕你,你怎么就是喜欢他”
这话说的怨气横生,赵权一直觉得所有条件都比肖安好,以前是长得胖,现在也在慢慢瘦下来,偏偏尉迟沐还是没有多看自己一眼。“尉迟沐,你说你要是喜欢我多好”
赵权很认真的帮着尉迟沐解开衣物,发烧的人,第一个反应是物理降温,他手握的很紧,赵权花了不少力气,才算是把手给掰开。
中间那块是已经干涸的血迹,暗红的颜色太过明显。
赵权一愣,下意识的寻找尉迟沐身上的伤口,结果扒开了袖子,赵权突然发现了尉迟沐手臂上的那些疤痕
这是怎么回事
尉迟沐一整条手臂几乎全被这些清浅的疤痕覆盖,其他地方倒是好生生的,只有右手的手臂赵权顺着这些疤痕一个个数过去,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被烟头烫出来的痕迹。
突然明白为什么尉迟沐一直穿着严谨,就是上一次输血,也坚持用左手。
“谁打了你”心疼的 o 过去,赵权心疼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尉迟沐这个人,总是叫自己一遍遍的难受。这些痕迹,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尉迟沐往前推个十几年,也只是一个孩子,肯定不会自己往身上烫烟头。
前面生出来的那些怨气见了这些伤痕瞬间消失,就是动作也轻柔了好几分,像是对待宝物一般,赵权重新拉拢上袖口,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掌心干涸的血迹被赵权小心的擦拭干净。
还在昏睡的尉迟沐像是察觉到动作,微微睁开眼睛,当看出来面前的轮廓是赵权,干涩着开口,“你别碰我。”
挣扎的翻了一个身,尉迟沐拒绝赵权接近自己,尤其是自己手臂的位置,“我没事。”
烧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赵权嘟囔着嘴巴,好几次调整自己的呼吸,“你现在发烧很严重。”
“我没事,睡一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