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辛鹤这人就十分不爱喝水,他喜欢所有有味道的饮料,坚决不喝没味道的白开水,忍无可忍也要在水里泡上几片茶叶才勉强喝下,所以他在秋冬季节基本就是个脱水的状态,我 o 下他的腿肚子感觉都能 o 下一层因为干燥而脱下的皮。
每天跟他妈一样给他倒水让他喝在他洗完澡后按在床上给他擦身体他还跟鱼一样扑腾扑腾觉得我啰嗦。
觉得我耽误他玩手机的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我一旦家暴俩大男人干起来估计能把屋给拆了我肯定要揍他。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听,我感觉我对他没办法。
今天晚上回家我一口气灌了两杯水,他把我拖鞋踢到我脚下“这么冷的天也不穿鞋我看你就是想以后腿废掉。”
我把他踢在我脚边的拖鞋穿上,又给自己灌了一杯水,没时间搭理他话里一万个逻辑漏洞。
他走到我身边手撑着吧台看我“你在你同事家吃几斤盐了喝这么多水”
我今天晚上被老六拉着去他家吃饭了,毕竟他邀请过我很多次了,我也拒绝过很多次,再拒绝就有点过了,我实在招架不了这么热情的人。
放下水杯给阮辛鹤道了杯水往他面前推了推“你晚上吃什么了”
我耸了耸鼻子“外卖,谁知道你这么晚才告诉我不回家吃饭啊,害我车都开到半路上了,本来在单位吃就可以了,晚饭还不要钱。”
我说“冰箱没菜吗,懒死你得了。”
他看我“今天星期一你做饭好吗,我才不做”
我朝他比了个食指,往旁边挥了挥然后告诉他“滚边玩去,碍眼。”
我真觉得阮辛鹤未来的某一天就是懒死的,我跟别人住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里面最懒的那一个,没想到这人生还真的是一山更比一山高,阮辛鹤一直都在刷新我对于自我的认知。
至少我还不是最懒的那一个。
他踩着拖鞋真的滚边玩去了,我去厨房收拾了昨天晚上我俩回家瘫床上不愿动、又饿得不行最后煮了锅面条勉强果腹再等着外卖来救命的杯盘狼藉。
东西放了一整天了,锅都沾得有些泛白,我刷了两下锅觉得有些来气,刷好挂起来后又想为这点小事生气不是很值得。
换了家居服坐客厅看电视的时候阮辛鹤盘腿坐在一边玩手机游戏,身子坐得都是歪东倒西的。
我换了几个台找不到任何想看的节目看阮辛鹤一脸沉迷游戏的傻逼样子我嘿了一声,他百忙之中看我一眼“干嘛”
我说如果哪天我不跟你住一起了,你是不是就懒死在家了
他低着头玩手机,十分专注的模样而我说的话好像进入他左耳又从右耳出去、在客厅游荡了一圈后又从他右耳钻了进去才传达到他的大脑“什么,你要去哪”
我没好气“我说我去死”
他玩着手机的手一抖,手机往沙发缝里一塞人就扑过来“放你妈的屁,不会说人话就不要说话。”
他撞我一下撞得我差点闪了腰,抱住他后骂了他一声。
他皱眉看我“你再说这样的话我要生气了。”
我说你生个屁气。
他说操我要跟你过一辈子过一百年活到一百零八岁还要牵着老年痴呆的你在街上给你介绍漂亮姑娘。
阮辛鹤总是很容易逗乐我,真的,我瞬间就笑了出来,搂着他的腰说“你他妈才老年痴呆。”
他说“可是我不要忘记你啊。”
“”
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阮辛鹤有一点懒这样的毛病。
第十六章 2018年10月9日 星期二
2018年10月9日 星期二
公司附近商场开了家螺蛳粉店,感觉隔了数十米远就能闻到那酸爽的味道,我跟老六中午去附近吃饭闻得我整个人都感觉炸了,最后还是拉着老六回公司负一层吃饭了。
他巴拉着他的中饭问我有没有跟那妹子联系。
我说我们两个大男人聊一下当代政治国家经济什么的不好吗竟然坐在这里八卦这样的事情。
他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不觉得我家萌萌可爱啊不想自己生个女儿啊,讲了一半说对了,萌萌这周末过生日,你要不要到我家吃个饭
我真的觉得脑袋疼,我跟老六就十分简单的同事关系,我刚入职第二年他买新房乔迁办酒的时候包了个红包,因为买房养女儿什么的经济可能有些拮据部门日常要聚餐啊一些罗七八糟的活动我能帮着的都会帮着点。
反正对我来说就是个举手之劳的事情,老六就是热情,他家老房子拆迁日子好起来了一点平时没个什么要担心的事情了竟然开始关心起我这个同事的个人问题。
我一度怀疑他是生错了 xing 别。
吃饭的时候给阮辛鹤发微信说公司附近开了家螺蛳粉店,能臭十里地。
一边跟老六说“我有人了。”
老六乐呵呵地说那周末一起带来我家啊。
我其实真的不是很喜欢别人没界限的热情,闻言有些不耐烦“到时候再说吧。”
老六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拿了手机边吃饭边看手机也没跟我说话了。
阮辛鹤那边回真的啊,这么一说我好想吃螺蛳粉哦。
我纳闷你从哪里喜欢上吃那玩意儿的
他说他毕业那一年跟同学去深圳玩被他广西的同学带着去吃的,闻起来臭但是吃起来贼爽。
说着说着他淘宝了一个链接让我给他网购几包螺蛳粉他回家煮给我吃。
我说滚边去那味道能臭得我在家无法落脚。
他说我不懂得美食,说我不给他买算了,他让他同事给他买。
我说买了不让他进家门,他没有理我,隔了几分钟后给我发了个嘿嘿说买了。
我说行,88。
他发了个卖萌的表情包说别嘛别嘛,到时候他端着个电磁炉去楼梯下煮那味道肯定飘不到家里。
我没搭理他,放了手机开始刷公司群,乱七八糟的信息刷了半天,收了手机老六正好在擦嘴,我问吃好了,走吧
他站起来看了我两眼言又止,最后叹气说“你别嫌弃你老大哥啰嗦,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我说“想哪去了没有。”
他又唠叨起说他是真把我当弟弟看了。
他问我记不记得有一年他公司加班到晚上十一点肚子疼得不行,左右找不到个人送他去医院,那个时候网约车也不像现在这么方便,公司还挺偏大晚上也打不到车,他疼得也不敢开车,最后咬牙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说着我有些记起这件事了,其实我还挺纳闷他给我打电话的,当时还没跟阮辛鹤住一起,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开车去公司接人,进公司看这人疼得快歇菜了的样子还有些着急,扛着去了医院。
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他跟老婆吵架,为了不在家里吵起来影响小孩每天在公司加班十一点多钟才回家。
好像有一点是因为这个事情我才跟阮辛鹤商量着住一起得了,两人方便,怎么也不会大晚上生病却落得个四顾无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