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地揉脸,似是有极大的痛苦“指使保安打人的是不是你”
“不是。”
“指使保安阻挠我们活动的是不是你”
“是。”
“那你为什么不道歉呢”
汪贺西动了动唇,不知如何作答,只是看着醉鬼被泪水打湿的睫毛。王雨旗醉得糊涂了,头昏沉地垂下,像是困极。汪贺西犹豫片刻,还是将他带回自己的寝室。他把人扛进房,简单地用毛巾擦了擦脸,再将他搀扶上自己的床。
王雨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伸手拉住他的衬衫。
月光再次透过小窗照在他的脸上,清冷而多情。汪贺西坐在床沿,讲“我不习惯开口道歉。”王雨旗依旧死死地攥着,不肯放手。他的脸上是平日一贯的倔强神色,没有哀乐、没有留恋,哪怕醉了也没有给汪贺西的爱半点网开一面慈悲。汪贺西终究是叹了口气,对他说“对不起。”
王雨旗放开了手,闭上眼睡去。
汪贺西静静地坐在床沿看着王雨旗的睡颜,他发现爱如同这月光一样,从不区别对待任何人,来临了便是来临了,毫无任何道理可言,你只能一遍遍接受它的拷打,经历一次次的心碎。他直到今日才发现,王雨旗与他是有多么的不同,他们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要追逐他好似这月光追逐黎明破晓。汪贺西只能俯下`身子将他的脸细细看过,他恳求自己因为自尊和软弱而丢失了爱的时候,至少能清晰地回忆起他的脸庞。
桌上依旧摆着各类文件,有入社申请书、一份述职报告、一张散落着诗歌的纸片。
你爱上鸿雁飞过绯红色的天空,爱上冰雪覆盖过的浅灰山顶,爱上映在星空眼睛里的湖水,爱上冰凉的青草地;你爱上暴雨过后的海市蜃楼,爱上玫瑰带泪的颤抖脸庞,爱上木星上的微小灰尘,爱上诗人被践踏无数次的心脏;你爱上被月光照亮的五百年孤独,爱上被永恒钉在荒凉里的焰火,爱上难以逃离的绝对真理,你没有爱上我。
王雨旗做了个七彩琉璃梦,仙姑指引他去了军营,印入眼帘的先是五百排枪,大小不一形态各异,什么长枪短枪机关枪,机枪手枪卡宾枪,五颜六色目不暇接,从白色号到深褐色号,王雨旗心里这个美啊,忍不住 o 上一把就撸了起来,这手感,沉甸甸的,握在手里心中就是那么的踏实就在他撸得正开心的时候,突然,这把枪它他走火了后坐力把王雨旗手振得一哆嗦,手腕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哎哟”他呻吟一声,瞬间睁开眼睛。
汪贺西半身赤,腰上围了条浴巾,头发滴着水,一动不动。
手腕还是疼王雨旗低头一瞧,瞬间清醒,后背冷汗“唰”地一下全下来了为什么汪贺西掐着他的手腕,而自己掐着他的鸟
汪贺西脸已经黑成锅底,手再用力些就该把人腕子掐断了“你、做、什、么”
“我我我我”王雨旗真的冤枉我做梦么那不是,怎么就握住人鸟儿了呢他没敢动,闭上眼睛大吼一声“你为什么不穿衣服站在我面前”
汪贺西也吼上“我他妈刚洗完澡过来喊你起床”
王雨旗再吼回去“你喊我就喊我为什么还勃`起”
汪贺西要骂人了“一大早不勃`起,我难道是太监吗”
王雨旗真的不服“那为什么勃在我手里”
汪贺西终于骂人了“我日`你妈你个傻`逼伸手就抓了上来怪我你给我放开”
“你捏着我我怎么放啊”
“我他妈捏断你手你信不信”
嗯王雨旗本来还惊吓着,被汪贺西这么一辱骂,这个逆反情绪上来了,回嘴不带停顿的“你嘴里放干净点,什么你妈我妈的,再说一句我捏爆你的屌”汪贺西狠狠一捏,立刻收获了一顿尖叫“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王雨旗眼泪都要出来,恶向胆边生,憋足力气报复一捏,只听对方闷哼一声手里的小朋友突然长大了点。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时,他感觉对方松开了手,立刻化身良家妇女护住手腕躲去床边,如惊慌失措的小鹿,非常纯洁,非常无辜,非常非常可怜。汪贺西看着他连滚带爬,嘴角弯了弯,强忍着没有笑出来。这次意外四舍五入约等于和王雨旗 sex了,两厢情愿,他一点都不心虚。
“别磨蹭,马上上课了。”
“现在几点”王雨旗脑子里乱得很,流泪手心。
“八点半。”
“卧槽你怎么不早点喊我”他这下慌了,满脑子都是九点钟的上课铃声,二话不说掀被下床,都没发现自己睡的是哪个寝室。“等会儿,我这是在哪儿呢”王雨旗顿了顿,只觉得自己还在做梦,赶紧 o 手机,手机频幕赫然亮起一个七点十五。真狠啊,这叫早时间的通胀率比他妈都狠。
“昨夜喝啤酒的事儿忘了”
“喝啤酒我记得。”王雨旗懵懵懂懂的,“喝完我就晕了,那啤酒里有毒”
“嗯,你走在路上就睡过去了,我只好把你扛回寝室。”
“不能够吧,那可是人流量第一的学院路啊。”王雨旗服了,自己怎么回事不对,汪贺西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喜欢我怎么老把我往寝室带”
汪贺西心里一沉,没响。
“而且一大早还猥亵我,no ans no,okay”
“谁猥亵谁说no的是我吧”他强硬地把王雨旗的背包甩他身上,几乎是朝他呵斥道,“赶紧洗澡去。”
“神经病”王雨旗嘟囔着爬了起来,一边检查消息0条一边跑去浴室,没过一会儿又嘟囔着走出来“我没换洗的衣服,我要回自己寝室。”
“你等会儿。”汪贺西黑着脸从自己衣橱找了件体恤衫扔给他,“新的。柜子里有一次 xing 毛巾牙刷和内裤。”像是提前准备好的一般。事实上他确实是提前准备好了,心思细密,没有办法。被狩猎的王雨旗毫不知情,只觉得汪贺西有去人家宾馆随手顺东西的习惯,好不鄙夷。
王雨旗在浴室里洗澡,汪贺西在浴室外换衣服、铺床、整理作业、打扫卫生日头软软地透过窗帘落在他的书桌太上,照亮年少的情诗,雀跃的心思在白日里无所遁形。不一会,王雨旗带着水汽出来,走进阳光中,轮廓朦胧。
“你们早上有课么”
“有。”
“哦。”王雨旗不响,捞过书包开始往自己脸上捣鼓。
汪贺西自顾自跑去浴室给他收拾残局,擦干净水渍、头发捡干净、拖了个地、再把水斗擦了擦第二次晨练进行得有条不紊。等他打扫完毕准备走出来一看,王雨旗为什么还在擦脸“你快点行不行”
“我修一下眉毛马上就好”
主席无话可说。他很想问问这位朋友为什么随身携带一套美颜工具,又觉得这还用得着问么这人可是王雨旗啊。于是他静静坐去一遍,眼睁睁看着王雨旗不紧不慢地拔眉毛,拔完眉毛涂防晒霜,涂完防晒霜抹隔离霜,抹完隔离霜,直到他拿出了一支小瓶装粉底液,主席彻底怒了“你到底要搞到什么时候”
“快了呀我粉底总归要涂的吧”王雨旗被他烦死。
“要迟到了。”
“行了行了,我晓得。啰嗦。”王雨旗透过小镜子瞪了他一眼,讲,“你去干会儿自己的事情。”
汪贺西忍着怒火,心想我自己的事情就是干你。谢谢。
终于,美妆博主修了杂毛、涂完面孔、画好眉型,觉得可以出门了“汪贺西你过来。”
汪贺西他过去。
“你帮我看看我这个眉毛对不对称。”
汪贺西看了一眼,发现这两根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