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拉着程央的脖子朝他嘴角亲了过去,一触即分,他不想破坏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气氛,但也不想太委屈自己。
程央依旧没什么反应,面对迟屿刻意的收敛,他也没再像之前那样“提醒”他,他继续抄卷子,为了能少写几笔还把几道大题的答题步骤压缩了一下。
迟屿说不上来他这种当事情没发生的态度是好还是不好,他看着他,岔了个话题,“你以后想学什么考虑过吗”
“计算机。”程央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脱口而出。
“为什么,你很喜欢吗”除了学校里的计算机课,迟屿怀疑他都没怎么碰过电脑。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程央说“学计算机的以后毕业出来找工作,起步工资比别的地方高。”
迟屿笑,“你只看眼前吗”
“是啊,我只看眼前。”程央停下笔,“我的生活也只有眼前。”
这话让迟屿听了有些不是滋味,“那你喜欢什么,我可以”
程央站了起来,“还有明天抄吧,我先睡了。”
迟屿看着他进房间,往后靠在椅背上,看着头顶的灯,笔尖在卷子上戳了两下,一扔,算了,还有也明天写吧。
第三十九章 聊与不聊
各自洗完了澡,看时间差不多十一点, 程央关了灯, 刚一躺上去,迟屿就十分自然的从背后搂了上来, 箍紧了他的腰, 把他往他那边拉过去。
程央半仰起头, 迟屿十分不要脸的看着他, “干嘛”
程央动了动把被子盖好,原来那天他半夜起来上厕所, 发现迟屿以那么标准的姿势搂着他不是错觉, 也不是他睡糊涂了, 他有些无奈, “你是要抱着什么东西才能睡着吗”
迟屿没说话,闭着眼睛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程央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转身躺下了。
睡着是一回事, 醒着又是一回事, 一张床上两个人已经有些挤了,还硬要把身体之间的那点空隙压缩到几乎没有,程央有些不习惯, 身体不自觉的绷紧了。
从来没有人敢靠他这么近过,迟屿是第一个。
迟屿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 程央要是长毛可能这会已经全炸起来了,而且那架势, 仿佛下一秒就要起来暴揍他,他不得不稍微松了点手,并且轻轻晃了两晃,示意他放轻松,他不做什么,就想这么抱会。
睡着了后偷偷抱,和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抱,给他的心理满足明显不在一个层级上。
尽管意识还高度清醒,但身体已经很累了,这么多天不停的来回奔波和担惊受怕随着程樱顺利出院,终于有了告一段落的踏实感,程央想把腰上的手拉远一点,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他手搭在迟屿胳膊上还没动作,人往下一沉,意识跟着就迷糊了起来。
迟屿睡在他身后,听着耳边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绵长,他略微挺起身看了看,操,居然已经睡着了,这速度。
最近这段时间的忙碌,迟屿看着都觉得累,要是没有他,估计程央一个人也扛下来了。
他突然有些心疼,用手拨了拨他都还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跟他这个人一样,算不上多柔软,脖子那短短的发根还有些扎手,他在那上面亲了亲,慢慢的也闭上了眼睛。
早上程央先醒,迟屿的手不在他腰上,人背对他睡着,他看了看时间,离闹钟响还有半个多小时,他起身去程樱那边,看两个人都还睡着没什么异常,这才放心出来。
他抱了条毛毯,在外面沙发上躺下了,躺了不到十分钟电话响了,他爬起来去接,是酒店那边经理打来的。
大概意思是说他经常无缘无故请假,时间又久,酒店这边忙不过来,已经招好了一个长期工,他后面可以不用过来了。
话说的还算委婉,程央也确实预料到了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只是这个月前几天的工资不会再结给他,让他有些不能接受,他试着争取了一下,但那边态度很坚决,说是制度,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破例。
本来就是个按天结算工资的岗位,程央不明白有什么制度会限制他月底走连月初的工资一并扣掉,一点钱,没几百块,可能对很多人来说都不算什么,却是他当初坚持下来的理由。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张老板那件事上确实是他爽约在先,他不给他钱也正常,而且那天出门前,他提起姓迟的那小子,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他和迟屿的关系,但那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觉得他找到了靠山,这钱就更不可能给他了。
程央挂了电话,剩下二十分钟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坐起来,准备过两天等程樱能去学校了,重新再去找一份工来打,时间只能是晚上和周末,偶尔碰上月考了还要请假,在去这个酒店上班以前他就找过,先不说待遇,这样的机会本身就很少。
迟屿借给他的钱,扣掉程樱的医药费后还剩了点,程央不可能指望这点就能熬到高三,何况,他也想尽早把欠的都还回去,虽然那数目,肯定是要等到他上大学以后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谁啊,那么早打电话”迟屿惺忪着睡眼开门走出来,难得一觉睡那么好,响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闹钟。
“打错了。”程央说。
迟屿走到沙发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紧接着人一歪,倒在了靠背和程央中间,他很少有这么睡不醒的时候,还剩几分钟他都不想浪费。
他手在沙发上 o 了 o ,想往程央腰上搂,程央站起来走开了,“起来吧,时间到了。”
迟屿转了个身没理他继续睡。
程央去把程乐叫起来洗漱,程樱他这两天让她睡醒了去楼下找秋婶,早饭他给她买好,中午在秋婶那吃,晚上等他回来,有什么事就打他们学校电话。
迟屿醒的时候程央已经早饭都吃好了,桌上留了点让他带着路上吃。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迟屿问。
“你要跟我一起走”程央说“我骑车。”
“废话。”迟屿挤开他去洗漱,“你那车又不是坐不下我。”
散架了大不了再陪辆新的,刚好还省得他找理由了。
迟屿前后收拾没用五分钟,叼了个肉包就下楼了,程央跨在车上,一条长腿撑着地,程乐坐在前面在背古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迟屿两口把包子吃了,走过去握住车把手示意他下来,“自己会背了吗,还抽别人。”
程央看着他,“觉得我带不动你”
“不。”迟屿说“是你这呵欠再打下去,我怕你把我带沟里。”
程央笑,“我骑了这么多年也没把谁带沟里。”
“是啊。”迟屿从他手里接过车,跨了上去,“别人没有,尽摔自己了。”
程乐在前面狂点头,还掰着手指头算,“哥你这一年已经摔了一、二”
程央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记,“闭嘴。”
迟屿笑,装模作样的替他揉了揉,等程央上来后用力往前一蹬,“走了。”
送完程乐时间有点晚了,别的没什么,就是他们两一辆车进校门,到时候被人问起不好说,好在今天校门口值日的刚好又是蒋明阳,看他们两个迟到了,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