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我没看不起你。”
其实他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不管他是被迫还是自愿,也都深陷泥潭,洗都洗不白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许琮起身收好医药箱,回过头来小支站在他身后,做错事般扁扁嘴,“我没想和你顶嘴的。”
许琮抿着嘴微笑了下,走过去安抚的 o 了下小支的头,“抱歉,我也不该揣测你的生活。”
小支抬眼看着许琮,那眼里的柔光令他恍惚了下,他紧紧抿着唇,在许琮转身的瞬间,一下子把自己全部袒露在这个温柔的人面前,“我妈有肾病,每周都要做透析,我不做这个,我妈就会死的。”
许琮的心像被钝器砸了一下,震惊之余又立马明白过来,没有人愿意糟践自己,即使是没心没肺的小支,也有自己的理由。
他无比心疼这个比他小了几岁的少年,垂眸看着强忍着哭意的小支,连安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支实在憋不住了,嗷呜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断断续续的,“我也不想出来卖,可是我凑不够钱,我妈就换不了肾,她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承受了太多的少年一下子决堤,哭得天崩地裂,许琮不擅长安人,有点手足无措,只能伸出手去安抚小支的背,希望能以此安。
小支哭了一会,抽抽搭搭的往许琮怀里扑,许琮被撞得退了两步,放任了他的动作,一边轻轻拍着小支的背,一边温声道,“是我误会你,对不起你妈妈会好起来的。”
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减轻小支的悲痛,想了想,伸手给了小支个拥抱。
小支反手抱住他,哭得更大声了,有种一哭就停不下来的趋势,上次他哭许琮只觉得吵,但这一次那一声声的哀嚎,却显得那么痛苦。
他不禁收拢了手臂,想以此给小支些许温暖。
突然间,客厅响起一道冷冽的声音,如同寒剑出鞘,空气在瞬间冷凝下来,“你们在干什么”
许琮急忙去看,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而满脸寒霜的贺闻站在玄关,散发出迫人的气势。
第17章
贺闻的突然到来是两人都没想到的,声音一响起,小支就吓得直接从许琮怀里弹出来,打了个哭嗝,结结巴巴的喊了声贺少。
许琮本觉得没什么,可贺闻的表情实在 yin 沉,他直觉贺闻误会些什么了,想开口解释却不知道从哪里讲起,只憋出一句,“你回来了。”
贺闻冷冷一笑,目光落在许琮脸上,“我不回来,你们两个是不是还有其他节目”
果真是误会了,许琮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小支只是说起家里事有点难过,我安他,仅此而已。”
小支也一抹眼泪,回过神来他讲话语速特别快,“真的贺少,小琮就是安我,我们两个什么事都没有,你看我,能像是对他做出什么事的人吗”
他解释的时候还不忘自我贬低一顿,贺闻脸色稍微好转一点,但还是因为小琮这个亲昵的称呼微微皱了眉,沉声道,“给我滚出去。”
这里是贺闻给许琮的地方,许琮连为小支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他向小支投去一个歉意的目光,小支为避免再牵连到许琮,连让许琮开口的机会都没有,麻溜麻溜走人,还顺带把门关紧了。
贺闻把鞋脱了走到沙发坐下,许琮想了想主动走过去,轻声说,“我和小支真没什么。”
“最好是这样,”贺闻冷笑,语气的鄙夷赤、的毫不掩饰,“你少把乱七八糟的人招家里来,他那种人,我见了都嫌晦气。”
许琮浑身一震,垂在身侧的手无助的蜷了蜷。
贺闻没听见许琮的回话,抬眼道,“杵着做什么”
话一落,瞥见许琮难堪的神情,不禁皱眉,真是对他好三分便求七分,说他两句而已便摆起谱来,贺闻还未说出更重的话,许琮便张了张嘴,“我和小支都是会所的人”
贺闻的低看意味实在太明显,许琮知道贺闻或许看不起自己,但却是头一回真真切切感受到贺闻心里真实的想法,不管是他还是小支,在贺闻心里其实都是属于同一类。
许琮顿时难受得眼眶发红。
贺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顿了下,到底没再打击他,手一揽让许琮坐在自己腿上,观察着许琮似乎带点水汽的眼睛,放软语气道,“说你两句而已,你就觉得委屈了”
许琮低着头没回应,真的只是两句话这么简单
“你自己说,”贺闻搂着许琮的腰把他圈紧,“你不经我同意把人带家里来,还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我见了能不生气吗”
许琮抬起眸来打量着贺闻,贺闻眼睛深不见底,他总是看不清,除了选择相信,他别无他法。
“他还叫你小琮,”贺闻哼道,手掀开许琮腰间的衣摆伸进去,感受温热柔韧的触感,“我都没叫得这么亲密。”
这种类似于吃醋的表现让许琮得以稍稍安下心来,嘴角抿开浅浅的弧度,看着贺闻,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也可以这么叫的。”
只要贺闻喜欢,是什么称呼有什么关系。
贺闻凑在他颈间嗅了嗅,闻到属于许琮身上淡淡的清香,不禁情动,伸出舌尖 tian 了 tian ,许琮顿时浑身一抖。
他今晚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但一想到去其他地方,又免不了被那些小情缠着买礼物,想想就觉得聒噪,最终还是来到许琮这块清净地。
没想到见到许琮和一个小鸭子抱在一起的场面,虽然他是觉得以那小鸭子的身板不能对许琮做出点什么,但也忌惮着那小鸭子对许琮乱说话,他暂时还想维持现状,不愿意许琮知道自己一开始接近他的原因。
不得不说,这种被人满心满意仰望倾慕的感觉令贺闻有些上瘾了,他喜欢许琮这样看着他,把他当成全世界一般,让他有极大的成就感。
“去浴室”贺闻亲亲许琮的耳垂。
许琮点头,正想下地,贺闻已经一把将他拦腰抱了起来,他吓得搂住贺闻的脖子,愣愣的看着贺闻。
贺闻被他看得、火焚身,边把人抱进浴室边低声含笑,“喜欢我抱你吗琮琮。”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念着尾音出来的,有种莫名的 xing 感和温柔,许琮耳根子一下子就滚烫了起来,把这个人埋进贺闻的 xiong 膛里,去听贺闻有力的心跳声。
是这样的吧,贺闻也是喜欢他的吧,许琮像在蜜里裹了一遍,浑身都泛着甜腻的劲,忍不住想要再贴近贺闻直到完全融合。
日子一下子变得生动起来,贺闻来许琮这儿的次数越来越多,许琮每次都像一个最尽职的妻子,将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贺闻一回来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享受得不得了。
这样的生活将近过了一个月,许琮每日的时间很规律,但少与人接触使他变得有点沉默,幸好还有偶尔可以联系的小支,不至于没个人说话。
不过自从上次小支撞见贺闻后,是说什么都不敢再来见许琮了,倒是有约许琮出来,许琮被约了几次,也耐不住孤独,到底答应了。
两人去逛商场,许琮不是很热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