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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诺之浮云出岫/唇诺之长风破浪 第20分页

作者:冠盖满京华/雾舞宁妖 字数:28409 更新:2021-12-16 07:32:18

    阿松哪里知道施言又回家了,施言挑衅的话,黑诺泛红的眼让他都要和施言决斗了。所以他和王丰给施言打传呼“接你的贝戈戈是rou包子打狗你约的饭局”

    阿松见到施言与贝戈戈左右车门下来,y笑着拉了王丰走上前,却在看见后门出来的黑诺以后愣住了。施言故意大声说“等急了我和黑诺一起去接贝戈戈,所以慢了点,没饿死你吧。”

    阿松有点气急败坏走向黑诺,可是施言戏剧地大手一勾,将黑诺拉到他左边,这样贝戈戈右手边,施言一左一右示威地拉了两个人进饭店。他就做一顿东,看看拖他后退的哥们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脸色。

    施言找错了方向,他把自己兄弟做为危险撒下隔离防护,却看不到真正的y霉就在自己身边。阿松想扇自己几个耳刮子,看到对面的黑诺他心底抽疼;他更想找个露天的地方与施言好好打一场,为黑诺的被糟蹋。

    王丰感觉大家都不对味,不过他没有心情管别人,自己先猛劲地灌自己呢。眼看要毕业了,女朋友家死活不答应让女儿和他走,他又是绝对不可能留下的人,这两天谈判正往崩溃方向走呢,否则周末他们还不是出双入对啊

    阿松就纳闷了,黑诺还可以眼观鼻、鼻观心地吃下去自己早上和他说的那些话究竟有什么意义黑诺在自我挑战,他要确保食物在胃里的安分守己,而不是叫嚣着往外冲

    第50章

    贝戈戈悄悄观察桌子上的波涛暗涌,再一次确认施言与黑诺之间出了问题。她可以看出来施言与邱林松平静下的剑拔弩张,还有施言给黑诺夹菜,看着他吃下去的又悲伤又宠溺的眼神。而黑诺倒是看不出来异样,言语不多,还可以做到交谈有来有往。

    贝戈戈嫉妒死黑诺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施言有这样温柔的表情,即使是掩藏在冷硬之下,她都明白施言对黑诺是爱到骨子里。贝戈戈因为工作的地方都鱼龙混杂,每一次不知道算不算恋情的男女交往,都是上床不久就分手的结局。在她的世界里,象宫放与秦明旭那时候可以同居就已经是修成正果,即使最后宫放一样是下堂妇,他们也高看宫放一眼。

    没有想到施言会痴爱一个男人,并且这份痴情持续了惊人的长久。贝戈戈又妒又恨,她不甘心,不甘心别人有这样真情,不甘心凭什么黑诺一个男人,却可以得到她生活里望尘莫及的真情。而且,她也想得到施言这样的呵护,哪怕只是曾经拥有。

    出了饭店,王丰高一脚低一脚,阿松对黑诺说“帮我送他回去。”

    阿松有话与黑诺说,而施言也看到了黑诺饭桌上的难堪。他应战阿松却为黑诺制造了委屈,可是他又是最见不得黑诺委屈,心疼他委屈的人,所以他也不用黑诺陪他去送贝戈戈。

    “你和他生气了”贝戈戈清楚施言有多保护黑诺,很难由他嘴里套到话,所以继续自己说,反正施言不需要回答,只要听见这些话就可以;“你个大男人,就应该谦让大度点,什么事情哄哄他,俩人开开心心不好吗你看,邱林松都看出来黑诺不高兴了呢,他留下黑诺,现在保证也帮你哄他呢。”

    贝戈戈虽然知道施言与黑诺这一对同性之爱,但是不会那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觉得人人都是。说什么同性恋也有真情那是在施言面前标榜自己的话,她娱乐场所里那些人无非是玩新鲜,比男女的还不如,所以她不知道阿松与施言是情敌关系。

    刚才发现邱林松与施言有敌意,贝戈戈想是因为他与黑诺交情深过与施言的,她的挑拨离间某种程度上把黑诺做为女性角色。夫妻义气纷争的时候,跳出一男人支持女性一方,这是劝架还是拱火  “他”施言冷哼“他拖后腿,挖墙角还差不多。”

    “也别这样说啊,他和黑诺好,当然是帮黑诺,就象我和你关系好,自然也是支持你,我劝你哄黑诺是想你们和好,难道代表我支持黑诺啊。这么多年了,你还那么珍惜他,你有什么错啊这不是大家都不知道内情吗,如果知道保证不一样,所以如果邱林松哄黑诺数落了你,也千万别计较他,都不会有恶意的。我记得以前宫放说过,你们那些兄弟都是生死之交,多令人羡慕啊。”

    贝戈戈语重心长,让施言感概,早上被黑诺狠狠扎了一刀的心总算有人递上了纱布。施言语气低沉疲倦“邱林松和你不一样,他一直喜欢他”

    “啊”贝戈戈这次是真的惊叫,这太疯狂了。黑诺那小子凭什么啊勾搭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公子还不够又勾搭一个,他妈的真以为自己屁股sao啊。贝戈戈承认黑诺和初见那瘪三比起来,简直是翻天覆地大变化。

    黑诺第一次现身施言和贝戈戈眼前,她记得那人衣衫含酸,眼睛都不敢看自己和施言,羞涩面对众人的笑容下贝戈戈觉得有怯意,她当时就装出好奇实际上是戏谑的眼神嘲讽他。而时隔多年的见面,他自信、他坦然、他优雅,他明知道自己掌握着他的秘密,却可以在与自己视线相接的时候没有一丝怯懦,甚至贝戈戈觉得那是鄙薄。

    黑诺已经不会闪避她s,he出的毒蛇一样的眼刃,回以最淡漠的对视。他可以在人前自己故意与他说话的时候,以一视同仁的态度回答自己。轮到贝戈戈眼神闪烁了,黑诺似乎可以看穿自己,他似乎清楚自己的谎言,他好像一只猫在看一只老鼠。猫并不需要行动,一个眼神,就留下老鼠在角落忐忑。

    要不是因为施言和他杠上了,黑诺清雅的外形、温润的气质,贝戈戈也会对这样极品有好感。可是黑诺让她有压迫感,让她觉得看见阳春白雪,自己却成了下里巴人。所以,咋闻邱林松也情落黑诺,贝戈戈都气炸了,她恨黑诺,她仇恨黑诺。

    贝戈戈转头对着窗外,面目扭曲,内心狂吼乱叫为什么男人的眼睛只看见那只高傲的屁股难道jij,i,an就比c,aox,ue爽难道黑诺的屁眼就比别人香以前对黑诺的讨厌与嫉妒这一刻开始转化为仇恨。施言没有注意车窗上一张丑陋畸形的脸。

    车停下,贝戈戈也从疯狂怨恨的情绪里苏醒。施言等着她下车。

    “施言,快回去找他,别争个尖,好好道歉认错。你在这拉硬,不是给别人机会呢吗”  “谢谢,你回去吧。”施言示意贝戈戈下车。

    贝戈戈好像因为施言态度平淡,看起来又心疼又替施言着急“我说真的,听我劝,你别拉不下脸,”她眼睛微微闪避,似乎怕接下来的话要施言自尊受伤“你不觉得邱林松很会讨人喜欢吗刚才他借口留下黑诺,我觉得黑诺都松一口气。”

    “我知道了,走吧。”施言还是不动声色。

    “记得回去道歉啊。”贝戈戈关上车门前还再一次叮嘱呢。

    施言回寝室还车,阿松与黑诺都不在,牟维新指指呼呼大睡的王丰“扔下他,那俩人就急三火四出去了。”

    阿松和黑诺出了校门就打车,司机问目的地,阿松想了一下“找个最近的说话安静的地。”  这答案还不随司机开,司机师父可不喜欢最近这个词“大白天的,玩的地包厢还不开业,你们小兄弟要是想说话,去水天堂西餐厅吧,那里吃得起的人少,清净。”

    阿松无所谓的点头,下车感觉熟悉也没多想就进去了,果然很大的餐厅里算上他们才三桌,选了靠窗户的一角,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桌也干扰不到他们谈话。才吃完,因此只点了饮料。

    阿松胸口憋得慌,他弄巧成拙让三哥反将一军,但是黑诺怎么就那么听话去接贝戈戈本来是想替黑诺教训三哥,结果因为黑诺不争气,俩人现在特别窝囊。黑诺也猜出阿松的想法,他难以对阿松解释。

    阿松等黑诺开口,他要黑诺告诉他,他喜欢的人高洁如云,为什么会一直甘于卷入烂泥时间一秒一分地过去,阿松的心一点一滴地沉落,当温暖的光线已经变成细细金红的斜线时,阿松失望了。几个小时的等候,他不问,但是他很伤,受伤、哀伤。如果这就是黑诺的爱,如果黑诺爱三哥可以屈就与人共侍一夫,自己何必坏人好事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阿松桌子上放下钞票,站起来。

    背后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阿松冷冷说话“我们再不是兄弟。”

    黑诺只是执着地握紧,阿松眉头纠集不动。半响传来“我们是兄弟”  阿松猛回头,黑诺颤抖着嘴唇“我们是兄弟”

    阿松闭上眼握拳,出生至今始尝什么是心碎。他连暗恋黑诺都是隐隐的甜与苦,却从来不曾体会一颗心可以被碾碎的感觉,一股热浪扑向眼底。

    坐回来,阿松握住了黑诺的手“告诉我,究竟你和三哥怎么了”

    窗外的人流里,一双y毒的眼睛发现了他们,然后是惊喜。阿松下车以后的熟悉感因为他来过这里,相邻不远就是那个最大的娱乐城。前来上班的毒蛇盯住了他们,y险地露出森森污齿。

    施言下午等到王丰酒劲都醒了也不见黑诺回来,自己回家睡了一会就返回寝室。收到贝戈戈传呼的他很快就来到了西餐厅对面。

    黑诺又沉默了,阿松再不忍心逼他,刚刚逼得黑诺失态,结果自己反倒痛得窒息。

    “黑诺,让我们来好好谈一谈,你直接告诉我,现在你和三哥还有没有爱”阿松也不局限在今天这一顿饭里了。

    “我不清楚。”

    “你怎么会不清楚呢”阿松苦恼地问“三哥对你好不好,你都不知道吗”  “不都说这种事局外人最清楚吗你看呢”

    “我看我看就是不爱,三哥不爱你,而你爱他,对吗”

    “我也恨他。”

    阿松的理解正是因为黑诺爱三哥,而三哥花心才引起黑诺恨他。

    “黑诺,咱们都是男人,是男人就要有血性,爱他又如何,照样不能受这鸟气。何况三哥玩的那鸟是好鸟吗你现在还天天回家你为什么不搬回去”

    “我搬不回去了”

    阿松记得那时候黑诺理由是室友弟弟在借住,他都当鬼话连篇不信。

    “你床还有人住让那人走,何况就算不回寝室,大不了先到明旭那住,你现在就不能再跟三哥住,否则你这不是糟蹋自己吗这不是更让三哥嚣张吗”

    阿松的好意黑诺心领,可是阿松的建议却都难以实现。黑诺何尝不想可以搬回寝室,何尝不想离开那间屋子,可是目前他还没有鱼死网破的勇气。何况,于瑶的腾飞让黑诺心里有了模糊的想法。吸取以前的教训,他等待成熟的时机而不敢轻举妄动。

    阿松握住黑诺放在桌子上的拳头“黑诺,我不是破坏你,我没有那么y险卑鄙的用心,可是就算你真的很喜欢三哥,包容他也换不来他回头的,你也是男人,难道不明白得不到的才好吗暂时分开,或许他还会去找你。”

    黑诺点头,他点头道理都对,只可惜施言与他是特例。

    阿松以为黑诺听进去了,心情也舒畅点。俩人出来的时候,他本来说要送黑诺去秦明旭的房子住,黑诺说先回寝室。这里回学校黑诺也不认识路,只有打车,阿松在黑诺上车前失言说了一句“你现在和三哥的关系,我也不方便;你如果、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

    黑诺钻进车走人。他曾经挣扎犹豫想告诉阿松真相,阿松的真诚让黑诺觉得不坦诚对待的内疚,可是最后的话,让黑诺觉得不告诉阿松是正确的。

    阿松伸手要给自己叫车,施言站在面前。施言身高突出,就那么居高临下冷睨着,阿松惊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很早。”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施言一笑,手一指。阿松看见了夜幕下霓虹灯闪烁的字,认出是贝戈戈上班地,顿时就很愤怒,那点心虚也不见了“你们还真是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啊”阿松说完就走。

    “撬动了吗”施言讥讽阿松挖墙角,因为他看见阿松包握着黑诺的手,一直都在诉说,而黑诺由沉默到慢慢回应。

    阿松反应出来施言问的是什么,走回来一张脸笑得象春风刮过“你不是看见了吗他现在回学校了,明天我会帮他搬出来。”

    牟维新喊着施言走过来,身后跟俩人,看见阿松“你也在啊”

    施言直接带那俩人开车走了。

    阿松奇怪地问“那俩什么人一脸横rou,”才说一半,突然抓住牟维新“施言干什么去”

    “c,ao,你松手,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吗他叫打手你不知道干什么”

    “他叫打手干什么你给找的”

    牟维新看阿松都要疯了“当然是修理别人啊不知道谁惹了三哥,他让我带俩人过来。我找龙哥社会上的借了俩个。”

    “你给我找他,你他妈现在就把他找出来”

    “你急吼什么”牟维新喊回来“我都和龙哥说了不动刀不用枪,刚才我也告诉那俩人不可以缺胳膊断腿,谁不知道要毕业了别惹麻烦。”

    阿松揪着牟维新脖子“现在就找出来他他是教训黑诺去了。”

    “你疯了。”牟维新要问问阿松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他妈是找不找给我他们的传呼”阿松急疯了。

    牟维新还是不敢相信“真的,你说真的”

    “我把脑袋给你”

    牟维新拉起阿松狂奔,车龙哥那里刚才开出来的停在外侧,上了车他就直奔龙哥那里杀去。要出传呼号码,阿松传呼台号码都按错好几次,还是牟维新抢回去连连急呼。

    一直没有回应,牟维新看见邱林松双眼死灰,接通传呼小姐颤抖的说出“请连续传三哥,我错了,求你饶了他,请连续传。”

    牟维新冷汗涔涔,他想到自己找的人修理黑诺,他也脑子木了。邱林松突然扑过来“走,开车出去找”

    第51章

    黑诺坐在出租车里,思考邱林松的问题。阿松让自己和施言当断立断,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为自己二为他。不否认阿松是真心为自己委屈,由他以前对戚欢和现在对贝戈戈的态度,都可以看得出来阿松是维护自己的。然而,阿松最后一句话的暗示又透漏了他的私心。

    你现在和三哥的关系,我也不方便;你如果、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他在期待自己和施言分手,而给他一个机会。如果自己不给他机会呢自己和施言的关系可以保守住这秘密吗自己现在无法按他的建议分手,他会来采取什么手段吗

    阿松希望自己与施言分手更偏重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是取代施言,那自己将有更大的麻烦。如果施言是狠辣,那么邱林松就是y毒,这是黑诺见识他们官场表现以后的评价。现在阿松抓着施言脚踩两条船而“正义”地“建议”,可是一旦自己做不到,他会不会强逼自己执行他的建议呢

    邱林松因为最后一句话,已经在黑诺心里留下y影,最起码证明了阿松不会是把兄弟情义看得比他自己重要的人。黑诺这时候还想到,将来有一天离开施言的时候,要提醒他鬼子六面前不可全抛一片心。施言在黑诺心里的地位可想而知了吧这就是阿松以前觉得根本得不到黑诺的原因,有谁可以击败施言的位置呢

    阿松喜欢说笑,平时也没有个正形,大大咧咧,但是内里是个明白人,办事情很少糊涂的时候。今天最后拉住黑诺说的那些话,要不是后来的事情紧接着发生,保准人还没有到学校呢,就会后悔抽自己。本来很仗义无私的事,添了那么一笔,就显出那么点y暗目的。他也搞不明白最后怎么就鬼使神差说出落人口实的话。

    所以说,还是施言了解阿松本性。黑诺不知道,他可以老实没事;黑诺既然知道了,他压不住蠢蠢欲动的,本能他就开始抓机会。

    黑诺是出租车,不可以进校园,所以快到校门他就下车了。刚才也是为了推诿阿松说回学校,黑诺想着拿点东西就回去。施言自己开车飞快,这时候校园路上行人很少,他还没有到寝室,就在路灯下看见黑诺了。

    上车黑诺才发现后排还有俩个不认识的人,施言也没有介绍,黑诺也就不说话。车子开出校门不是入市,而是上了环城高速,黑诺奇怪也不问。到高速护栏外面是一片树林的时候,施言刹车对后面的人点点头。

    黑诺正莫名其妙,人就被拉出车,施言在车里没有下来。黑诺惊慌喊施言,俩人只是强拉他下了高速,黑诺心里害怕,猛一发力左右推开就跑,那高速下面是坡行的,他要爬上去。那俩人揪着他脚就抓回来,一人蒲扇样的巴掌挥过来,黑诺栽倒在地,他们揪扯黑诺往树林里去,衣服扣子都扯掉了。黑诺几乎是被半拖半揪进去的,人根本没有来得及站起来。

    施言按下车窗,燃起一只烟。他的眼睛圆瞪几乎要凸出来,因为经验,眼睛瞪大了,瞪圆了,就不会有眼泪,而且他曾经还把这个秘密传授给心爱的人。当看着阿松包裹住黑诺手的时候,施言就已经在选择今天“杀”哪一个选定黑诺不是因为阿松不好得罪,也不是黑诺可欺,施言是衡量出效果以后才下的狠心。他很清楚自己舍不得下毒手,这才借了别人。

    这一次必须要一击即中、一举两得、一箭双雕。自己和黑诺火烧眉毛的时候阿松横刀cha那么一杠子,不立即拍死这苗头后患无穷。阿松一旦表白了,那么早晚会忍不住伺机而动;而黑诺也不是善主,高中与阿松联手一次,现在也难保不利用阿松。

    与阿松开战,俩人打到头破血流也不见得可以解决,黑诺更加会冷血地看鹬蚌相争;而选中了黑诺,对于暗恋黑诺两年之久的阿松却有敲山震虎的效果,他用心越深,震动会越大,大到他不敢再妄想,不敢再怂恿。所以施言传呼叫第一次,他就猜出来是谁,但是他没看。

    再有就是施言确实对黑诺无可奈何,黑诺有着最敏锐的观察感知力,所以他可以快意地以受伤者的姿态来伤害别人,自己表现出来却是无辜。施言无法对阿松坦言在这段感情里,黑诺才是主宰者。而自己一旦听从他的主宰,那就是相见不如怀念施言是被黑诺闹到极限了,感觉再放任就出了掌心,所以这次务必收服他。

    烟快要燃尽,施言长吐了一口气,将烟头在手腕上熄灭,下车。

    俩人看见施言过来就停了手。

    “你们上车。”

    月亮很大,施言可以看出来地上人的脸已经变形并且多种色彩,挤出的视线不屈象烈火在燃烧。抽出皮带,施言闭上眼睛往那双腿抽去,黑诺惨叫一声缩起双腿。施言第二次、第三次全是落在腿上,黑诺翻滚着重复腿蹬开缩起。

    “不要,别打了,别打了”黑诺终于求饶了。

    施言手一颤,继续高高抡起皮带,裤脚被抓住,黑诺哭喊“施言,求求你,别打了。”  施言腰带一扔,拎起黑诺头发半靠在树上“还跑不跑”

    “不,不跑。”

    “分手吗”

    “不,不分。”

    施言脱了裤子,黑诺坐靠树干,施言往他嘴里塞yjg,黑诺转头躲闪。

    “你想尝尝被轮j,i,an的滋味”施言y沉低压。

    黑诺身子发抖,伸舌头开始舔。海绵体充血以后,施言揪起站不直的黑诺,扯落他裤子。无论缺少润滑还是其他条件,施言是克服任何困难进入黑诺身体了。黑诺象树熊一样被施言压按在树干上,猛烈地撞击让他眼前一阵阵眩晕,浑身的伤又被树皮摩擦,疼得黑诺声声泣血。  “你敢跑敢分手,你他妈的能耐你跑,敢跑”施言死命地贯穿,砸进去一样。

    腿间软软的柔嫩被挤摔在粗燥的树干上,黑诺在疼死与疼晕之间徘徊,男人的最脆弱之地,黑诺疼得手指都在抠树皮“啊不敢,啊,我不敢我再也不敢了施言,饶了我饶了我,不敢了”

    黑诺还有浅浅的意识,被施言抱起,他一直在发抖,他裤子都扯破坏掉,施言用自己外套系在他腰上,包着他下体抱上来。问了那俩人会开车,施言抱了黑诺在后排,指路开回家,让他们去还牟维新车子。

    牟维新还与邱林松象没头的苍蝇一样满世界瞎找呢,时间越久,阿松ji,ng神越趋向崩溃的边缘。本来牟维新还询问到底他们之间什么事,后来都不敢问了。收到传呼说车到学校了,二人速回学校。邱林松冲到还车的人前“他们呢你们打他了”

    牟维新落后了,所以可以在阿松背后狂给那俩人使眼色,打手势。所以他们对阿松说只是和施言去堵了一个人,然后施言押着那人在高速路边聊,那人最后好像道歉了,就没事回来了。

    “你们怎么不回传呼三哥的传呼呢”

    “我们不是汉显,哪里知道是你在传我们。你们朋友传呼倒是响过,他开车好像从腰上拿下来直接关机了。”那人说到这里,惊叫“不说还忘记了,他扔手抠里的,下车也没拿。”

    “拿给我,我给三哥就行。”牟维新与一个去开车门,身子弯进车里,小声问“哥们,到底打没打”

    “打得挺狠的,我们先动手的,但是没有伤筋骨,那人也不吭声,你哥们后来自己下去,就听见嗷嗷惨叫,人就是给抱回来的,连裤子都没有,腿上全是抽出来的檩子。”

    “我的妈,”牟维新一手蒙住脸“这、这他妈什么事啊”

    “新哥,认识”

    牟维新点头“兄弟,两边都是。”

    “新哥,我们没用家伙,都皮外的。你那哥们路上也吩咐了下手控制轻重,我看没多大事,回来那小子还是你哥们一直抱着呢,下车那小心样比抱媳妇还宝贝,根本看不出他会下手,”他们外面混的人,都知道有同性一说,于是玩笑“那小子不是给你哥们带绿帽子被捉j,i,an在床了吧”

    第一个霹雷就在牟维新脑子里炸开,黑诺与施言的关系突然就定格在恋人,牟维新突然就发现他们的行为附和一百条恋人守则第二个霹雷紧接着凌空耳边飞炸绿帽子捉j,i,an在床阿松针对施言的讥讽,阿松疯癫揪着自己狂吼,阿松说三哥,我错了,求你饶了他牟维新希望有第三个雷,直接劈昏自己。

    阿松走过来“你找到呼机了吗咱们给他送去。”

    “我不去,你也不许去,”牟维新大骂“你不就想去看黑诺吗他们不都说了没打起来吗人家好好谈,你是不是非要冲去搅局你看看几点了,深更半夜你还没疯够”

    施言进屋就把黑诺和自己脱光了,搂着黑诺简单冲淋浴,水很暖,黑诺却一直都在发寒战,眼神惊惶涣散,施言快速冲掉他一身泥土,抱着他钻进被窝。到了被子里,关灯以后,黑诺牙齿都发出碰撞声,施言搂着他,他哆嗦着很快施言胸前就shi一大片。

    施言抬起黑诺头,无神的眼睛冒出一行行泪,施言柔声“过去了,过去了,闭眼睛睡觉,睡一觉就好了。”施言用手去阖黑诺眼帘,黑诺突然惊恐地发出呜呜声,施言手一惊移开,黑诺又是大眼睛里涌泪。施言再一次覆盖住黑诺眼睛,惊恐地呜咽马上出现。施言心一沉,连续试了几次都是这样,才焦急地坐起来开床头灯。

    有了灯光,黑诺眼睛慢慢闭上,虽然睫毛上很快又凝聚出眼泪,但是牙齿不再哒哒做声。施言轻拍着黑诺,想让他僵硬的身子可以放松。黑诺蜷曲的身体逐渐伸开,半个多小时施言见他呼吸也平稳了,伸手拉灭了灯。黑暗只持续几分钟,黑诺就失去了正常的喘息频率,在身体开始抽搐的同时低低哭泣“不敢,我不敢,别打,别打”

    灯亮了,施言抱住满脸泪的黑诺“诺诺,不打,不打。”

    黑诺眼珠迟钝地转,转了左,转了右,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在眼底成像,不过转几下好像就放心一样眼帘慢慢覆上。

    施言不敢再关灯,只看着黑诺青色的眼角,紫色的嘴角,还有被子下一身的纵横交错。诺诺,只盼你真的记住这教训,别再折腾。你要的,我明白。

    黑诺在半夜开始大量出汗,脸色绯红,呼吸急促,施言给他喂下退烧消炎药以后,见他夹腿发颤,就拿了杯子接住,用手轻轻点那里,黑诺身体的反应就好像施言手带电一样,施言仔细看稍大一点的那根,上面擦刮的痕迹还留有血丝纹路,顶端圆润异常的颜色说明不是生理现象而是红肿,明白是树干上蹭伤了。施言嘴里打着让幼童嘘嘘的口哨,杯子里慢慢充盈红色液体。

    施言手抖心颤了,他既然做了要收服黑诺的决定,心疼但是不手软,心疼绝对不后悔,心疼也认可后果。然而要他宝贝了几年不曾犯病的黑诺在他眼前尿出了鲜红的液体,这个杯子里的液体成为施言不可承受之重。

    施言那一代,家长们奉行木奉打出孝子,不打不成材,所以就算他的父母不是这一套观点,周围随处可见崇尚武力教育的家庭,不仅仅是对子女还包括不听话的老婆。大多家长言传身教了这种方式,孩子们在外面当然也是有样学样的野蛮解决,这也是一条默认的规则,如果谁去找家长告状,那才是人人唾弃的孬种。

    随着成长,施言他们使用权利的赠多降低了使用拳头,不站而屈人之兵。很少动用武力,但是不代表他们不认可这一方式。而且以他们亦正亦邪的风格,某些时候拳头才是最近的说理方式。还有一个问题到了这一时期能够让他们慎重选择动武的人,说真话站在他们的立场就是给予了平等。就好像每次武力角逐武林盟主,赢者的目的不在于羞辱败家,他要的是臣服,而每一位失败者都不需要因此蒙羞。

    不管别人的眼中如何看待,施言也只是在进行他的家庭教育。施言他们并不觉得打架有什么不对,打架就是打架,解决问题的一种手段。所以阿松在悟出三哥要用这方式的时候急了,他知道三哥是奔着打服黑诺去的,他能不心惊吗

    要打架哪里有不受伤的,所以黑诺周身的痕迹施言给他擦干身子的时候都看见了,皮rou伤难免,施言心疼rou疼也不会过份难过,毕竟是男人。可是黑诺的健康是施言心尖上的尖儿,黑诺被揍到站不直也没有他感冒一个喷嚏要施言紧张,何况复发尿血

    第52章

    黑诺虽然这几年身体不错,再没有旧疾复发过,施言却一直都存有应急的药。心头惊乱,手下并不乱,烧水喂药一项项有条不紊,曾经的经验让他还熟悉那些步骤。无论是发烧,还是血尿,黑诺都要补充大量的水份,所以施言一勺勺喂着。

    两杯热水下肚,黑诺的汗水就开始淋漓,他难受半昏迷里蹬被子却又因腿上的疼呻吟。施言坐靠墙,用被子裹紧他禁止翻动,抱他在自己屈起的膝盖上。黑诺不时就被尿意搅得不安稳,几乎是几分钟就要给他接一次,而每一次都又疼得低泣。为了缓解尿血,施言大口含水吻住黑诺哺喂逼他咽下去,因为黑诺浑身发热渴望的是凉意,迷糊中根本就抵制热水。

    被子内快要挤出水来,黑诺脸上潮红才慢慢褪色,鼻翼不再象风扇鼓动,也不再频繁小便。施言给他换了干爽的被子,黑诺浅浅地入睡。站在窗前,施言揉揉眉心,腿上胀胀的酸麻,极目远眺,夜空里启明星在闪烁,漫长黑夜终于熬过去了。

    倦意也侵袭施言,他斜靠沙发,盯着黑诺眼睛缓缓闭上。打盹中施言被声音惊起,窜起身床头单膝跪下,黑诺发出呓语,模糊不清,只是眉头紧蹙,身体又要蜷曲。施言手指一直展平黑诺的眉心,并且温厚地说话。见眉宇不再纠结,施言上床侧躺,一只手在被子下与黑诺手握住,一只手侧适力地拍在黑诺背上。

    施言被略比正常轻微的敲门声唤起,他套了睡衣出来的时候特意将卧室门带上。  “谁”施言压低了嗓子。

    “三哥,我,牟维新。”外面的人声音也是刻意降低的,又补了一句“我自己来的。”

    牟维新进来也是比较尴尬,他在楼下还左思右想不知道自己上来是对是错,照理来说,三哥与阿松这事换别人身上,他保证装糊涂,做聋子哑巴瞎子置身事外最聪明。可是第三方那个人是黑诺,他一直都当朋友处的黑诺,结果他糊里糊涂的打手,牟维新觉得不来就对不起黑诺似的。所以早上起来就等施言,想问问黑诺没事吧

    阿松也心急若焚总站在窗口,牟维新怕再闹出什么不好看,不好听的,让顾少萌编着借口硬拉走他,自己才一个人犹犹豫豫过来。

    客厅里连把椅子也没有,二人凑合在房东扔这儿的儿童小板凳上坐下,空荡荡屋子中间俩个大男人对坐无言。昨天晚上牟维新还烦,还有脾气,还觉得自己憋屈,他想知道黑诺无恙,也想质问三哥。他也想发火可以跳脚指着三哥问,这他妈都什么ji巴事。

    可是经过了一夜的时间,一夜让他的纷乱可以平静,没有雷霹昏他,他就无法摆脱地在一团麻里找线头。这一夜就如被佛祖开了混沌的天眼,原来雾里暗情如今在天眼前无法伪装。

    糊涂啊,三哥有多宝贝黑诺,外人隔着烟雾看不穿,他们居然就在身边也做了睁眼瞎。外形绝对够丰神英伟级的三哥与俊逸不凡的黑诺面对群芳献媚,整个大学任一地芳心碎,大家还一直调侃他们眼界高,原来他们才是袖里藏乾坤。

    牟维新早被打手震惊过了,那么多思绪,那么多情景象电影屏幕,上演着三哥与黑诺的一幕一幕,他的震惊尚不及他心底的反应。三哥哪一次与哥们饮酒笑谈中,不是不动声色地为黑诺布菜哪一次天气变化,三哥不是手上会多一件衣服,而这衣服最后都是穿在黑诺身上。黑诺,谦谦君子一般的黑诺会挥舞皮带保护三哥

    牟维新受的刺激来源于自身,因为画面走过,他居然想到天注定他居然没有挣扎觉得他们本来就在一起,认识他们之前,他们就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将来也就是现在这样。牟维新极力试图挽救自己脱线的脑子,他告诉自己,这不是正常反应,自己应该是嘴可以塞进ji蛋的诧异,然后是忿然的反对,再然后是断然的绝交,割袍断义的绝交然而,他最终屈服于死不悔改的脑子。天注定,不可改

    牟维新拉拉领子,掏出一包烟“来不”

    施言抽出一根,牟维新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腕,想说的话突然就由脑子里飞走了。他突然就明白自己如果问,就是揭三哥的伤口。牟维新沉默抽掉一只烟,想起施言传呼机来了“昨天你落车上了。”

    施言手指翻转传呼“昨天是阿松传我吧”

    这时候施言也清楚阿松已经告诉牟维新打手用处,就是奇怪阿松怎么没出现,他开机“阿松说什么”

    牟维新没有回答,施言昨天收到的那条留言因为开机而闪动,他滚动屏幕看完才抬头,手里的呼机就叫起来,施言按下,但是呼机哔哔哔哔好像失控了一样叫个不停。

    牟维新愣神,然后明白了“这都是昨晚的,阿松让呼台连续”

    房间里的声音打断了牟维新,施言一听见动作极快跳起来“关掉,惊了他”

    牟维新反应慢一拍,眼前的人“咻”一声没了,他还发傻对着被扔在自己怀里尚继续鸣叫的呼机,几秒才知道施言让他关机,走到门边脚步却顿在那儿了。本来肩胛骨略下还在外面的黑诺在施言胸前,施言手似乎在擦他头上的汗,嘴里还说着“没事,没事”

    在牟维新杵在门口的时候,施言迅速拉高被子黑诺脖子以下全被盖住。牟维新低下了头,他看见了一个青紫瘀痕单薄的肩脊。

    牟维新眼角余光里,被子显示那下面的身子在发抖,而黑诺嘴里囫囵不清的话他也听不分明。退出来,他坐回小板凳上,心里说不出来的闷。黑诺突然带着哭音的“不”让他再也忍不住,大步迈进去,他做不到坐视不理,为虎作伥

    黑诺侧背对着门,身上已经有背心,而下身只着内裤的两条腿上逼人侧目,因为牟维新就没有看到一块好皮肤。

    施言斜倒着,凌厉眼神阻止牟维新接近,手中还有裤子“行,不去,不去了”同时抬下巴示意牟维新别出声。

    施言拉被子又给黑诺盖上,牟维新才看见他的手揪着施言胸前的衣服,攥得拳头都发白,所以施言不得不挺送着前胸“不去,咱就把药吃了。”

    施言试着拽拽衣服,黑诺的手一点也不放松,他只好别扭地背向床头柜上抓杯子。牟维新刚刚想走过去帮他,施言就瞪他摇头。牟维新呆呆看着施言再别扭摸药。施言衣服被扯住,胳膊使不上劲抬黑诺头吃药,迟疑一下,然后把药放自己嘴里。

    牟维新现在嘴大到可以由蚊子苍蝇畅通无阻可劲地飞了,眼睛也堪比铜铃,又圆又大。就见他的三哥嘴中带药,喝了一大口水,然后俯低了头牟维新听见咕咚咕咚的声音,视线自动就锁定在黑诺滚动的喉结上。

    施言抬头再喝水的时候,与牟维新对视的一秒,牟维新昏头昏脑就觉得口干舌燥,做了一个超级傻,让施言都露出惊愕的动作咽唾沫。毛都没有长齐就开了荤,这些年没少花花的牟维新,反应自己出什么丑以后嘴角差点抽起来,狼狈地退到外屋。

    半个钟头了,施言才出来“你进去坐沙发吧,我再烧点水。”

    “进去不吵醒他”

    “他不会醒,药有安眠的,只要你别弄大动静。”施言曾经有“安眠维生素c”黑诺偷拿照片那次的反击,今天凌晨就派上正经用场了,因为黑诺身体一翻动就疼欲醒,所以施言喂了这药。

    牟维新站在床边俯身,看着凄惨的脸,一阵恻然。

    施言进来,在他脚下附近拿起一杯子,牟维新问“这什么”

    施言伸到他面前,然后拿出去倒掉,杯子再放原处。

    牟维新指着施言结巴“那,那”

    “刚才接的,虽然好转了,但他还是尿起来发抖,一头汗,说明还是有看不见的血。刚才我想你车在这,正好去医院看看,穿到一半他有点清醒了就不肯去。”

    “不是提前说了吗那俩孙子昨天还他妈的告诉我皮外”

    “不怪他们,是我想漏了。”施言表情严肃,低沉地把黑诺这病根讲出来。牟维新方知黑诺底子竟然那么弱,这次恐怕要伤元气,焦急地想着补救。

    沉睡的黑诺表情有异,施言就离弦箭冲过去,一手按住黑诺要翻动的身子,一手握住黑诺在腮下的手,黑诺好像哭泣地喃喃几声,站过来的牟维新这次听得一清二楚,黑诺的呓语象鞭子抽得他火辣辣地抬不起头“别打,别打”。

    施言握着黑诺手短短不足一只烟的时间,再坐回沙发上就好像经历了一场跋涉。牟维新也是垂头丧气。

    “一直这样吗”

    “回来以后就这样,关灯就不合眼,开了灯也睡不实,喂了药也不太安静,总要去握着他手,好像才可以睡安稳。”

    牟维新相当不好受“还是打伤了。”

    “是我没有考虑到他和咱们不一样的地方。”

    “嗯”

    “你小时候打架吗”

    “打,家常便饭。”

    “我们也是,但是他不是。他几乎没有打过架,只除了那一次。”施言说的那一次,就是秦明旭被堵在寝室那次“我不该要社会上的人,他还是象牙塔里的学生,哪里接触过半黑半白这些人黑灯瞎火的被他们拉走,能不怕吗是个人被凶神恶煞的打手拽进去,都会胆怯。”

    牟维新被一语惊醒,黑诺受惊到这程度,他刚才也暗自想不通的,被他们揍过的人多了。他和顾少萌就曾经回寝室晚了,砸错门被骂,他们俩一怒之下把那倒霉鬼揍了,那人不还是好好的。施言的话才解释了其中的不同,金刚一样的打手面貌凶狠,也就是他们看习惯了觉得平常,一般人见了这些灰色地带的人谁不敬而远之,闪避不及呢多少还是有畏惧心理的。

    中午都过了,牟维新看施言不可能走开,提议去给他们买饭。施言让他还是去买清淡蔬菜,自己给黑诺做比较和口,列菜名的时候忘记还有一件重要事情赶紧委托牟维新。出门就赶紧找关系,开了一张食物中毒输液病假条的牟维新,急忙忙地去找黑诺室友石浩。婉拒石浩要跟来的关心,而且嘱咐他一定帮黑诺斡旋好病假。

    施言又喂了黑诺一杯水,握着他的手坐在身边。刚才牟维新还安慰自己,让自己多陪陪黑诺,他怎么会知道,黑诺最后一道防线就崩溃在自己眼前。自己只看见黑诺眼底的怒火,却忽略了他的恐惧,而挥出的腰带让黑诺ji,ng神垮了,因为那是黑诺的旧腰带,是曾经患难与共的证明。当时有着清晰目的的武力征服,似乎其他都不入心,而现在耳畔一听见黑诺睡梦里的低泣,眼前就是他树林里被抽打翻滚的样子,施言如愿打服了黑诺,却满心苦涩。

    牟维新这边买菜呢,呼机上顾少萌留言你们捉迷藏呢阿松一定要去找三哥。  牟维新回电打昏他都不能让他去

    牟维新即不支持施言,也不偏帮邱林松,他们与黑诺之间是他们自己的问题,由他们自己解决。男人不象女人,女人若情深是闺中密友,分享的是家庭老公;男人若情义重是生死把兄弟,很少分享隐私。所以牟维新已经知道了,却不追问开始、过程、未来。黑诺也是他朋友,现在受伤了,他只是给黑诺争取一个休息的时间。

    施言与牟维新吃的快餐,然后开始给黑诺做饭。但是黑诺直到晚上6点了也没有真正清醒过,昏昏沉沉里被施言喂了一碗粥,他就不再吞咽东西了。

    牟维新告诉施言,今天阿松被顾少萌拉走了,他还不知道黑诺被打。不过以他性格,骗得了昨天,今天已经骗不过去,现在阿松一定是心里门清呢。

    “他明天要来,你别拦着了,来就来吧,本来也不是要瞒他的。”

    “你教训黑诺这事在寝室里瞒不住,昨天我们找你们,阿松冲回寝室几次询问,大家都知道你带黑诺走的,咱们得想个说法。”

    “这几天我都出不去,他这离不开,稍晚再说吧。”

    牟维新走前,忍了又忍,还是把肚子里打了几个转的话说了,虽然说得不太自在“三哥,虽然咱们平时总说屋里的不听话就欠揍,一天照三餐打,往服里打。但是他身体不好,以后就换个方法吧。”

    施言冷静俯视牟维新的眼睛“我施言这一生再不会动黑诺一根手指头”

    第53章

    黑诺在半夜醒了,昏睡了太久,刚刚睁开的眼睛不适应即使是柔和的床头灯光又敛阖上。由身体到心理他慢慢地开始恢复知觉,似乎他的意识从来没有中断过,五脏俱焚,身子一半冰山上受冷寒附体之苦,一半火焰里受炽焰之刑。即使在断断续续地浅眠状态,朦胧的意识也帮助他驱赶黑暗,寻找温暖。

    是谁在喂药,是谁在他耳边打嘘嘘的哨音,是谁的手心与他相握,他认识。就象现在他枕在哪一只霸道的胳膊上,他也熟悉。黑诺浑身颤抖要退出施言的怀抱,施言一下子惊醒,又很快惊喜扳平黑诺“醒了”

    黑诺好像使足了力气来闭眼,拉扯得眼眶周围皮肤都走形,身体也象冻僵了一般挺直,可是尚有细微的颤意,想退后又不敢动。

    施言忽略心底刺疼,抽出胳膊放开黑诺“饿了吧,几十个小时净喝水了,吃点粥”

    注定是自言自语,施言去热早有准备的粥,很快就连菜一起端过来。由于黑诺不睁眼,不说话,施言让他背靠着自己喂了一碗饭。吃过以后的黑诺似乎很疲倦又沉入睡眠,施言把中药与西药间隔三十分钟给他吃,所以比黑诺睡得晚。

    第二天施言睡到自然醒,黑诺居然还在睡觉,一晚上自己抱着的人,施言确认他退烧了,奇怪怎么还是睡不醒因为过了24小时以后,施言就没有再喂过安眠的药物,黑诺似乎太能睡了。

    而实际上黑诺半夜的一顿饭以后,体力与ji,ng神都得到补充。rou体上虽然没有尖锐的疼,但是不再借住药物帮助就变为丝丝缕缕的疼,他在施言入睡以后就一直怔怔看着他,直到窗帘缝隙后墨兰的天变灰了,他才有了倦意。

    邱林松终于也坐在了客厅的小板凳上,他是想进屋先看看黑诺的,但是施言让他先客厅聊聊。阿松前天可以被打手糊弄过去,昨天就已经越想越不对劲,如果只是要堵到黑诺,要一个道歉的话,根本不需要打手。确信黑诺跑不了这顿打,阿松反倒没有立即来,因为他同时明白黑诺为什么一定会挨打。

    自己一头连累黑诺,一头在三哥面前有推波助澜的作用。阿松知道自己来只有两条路,一是与三哥反目,从此在黑诺面前各凭本事;二是给三哥交待,彻底断了这念头。

    他与三哥相交多年,前面的路选择就无法回头,因为三哥这次对自己宝贝下重手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警告自己,而自己坚持的话,无论最终结局如何,俩人没有再做兄弟的一天。此外,三哥对黑诺的执着,黑诺对三哥的深情,也是让阿松没有破釜沉舟的顾忌。

    不是阿松自轻,黑诺的心里恐怕从来不允许三哥以外的人进驻吧。黑诺已经不是高中的他,大学多重光彩眩目,征服到那么广泛的瞩目,可是阿松与施言都知道,黑诺内在始终与人群有一段距离。他待人处事彬彬有礼,亲切温和,实际却不轻易接受外人的走进。如果黑诺肯公平一点给自己机会,他愿意舍义取情,怕就怕自己是非成败转头空。

    阿松就是带着两手准备来的。首先他关心无可挽救的事实“他怎么样打得厉害吗”  “皮外的。”

    “服了”

    “怕了。”施言对这个问题给予肯定的回答,不给阿松做梦的机会。

    “三哥,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他不是一天两天,我在知道你们关系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背着你做什么。那天说帮他搬回去,是一时气话。”阿松要说明自己的动机没有私心,才好讨伐“你既然又和贝戈戈在一起,他要搬很正常,就算我错,这次是不是毒点”

    “我没有和贝戈戈在一起,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我根本没有睡她他也不是因为贝戈戈才要跑,你看他在乎吗他甚至还给我和戚欢保媒拉线呢”施言有心让阿松了解,自己没有背叛黑诺,而黑诺也不是因为外力影响“你因为那俩女人不爽的时候,他心里说不定高兴我和她们睡了呢。”

    “这怎么可能他脑子又不是被驴踢了。”

    “上学期期末我妈来遇见他了,那以后他就开始闹了,无非是害怕,害怕我将来找对象结婚,害怕面对我们的家庭,我他妈能因为他害怕就放他跑吗”

    “那你能将来不找对象,不结婚”

    “我说不,你相信吗”

    阿松撇嘴,这问题他感觉自己问得特失败,比较蠢。三哥的回答与否其实并没有意义,真正取决于听者是否相信三哥这一瞬间或者是真,但是谁可以保证真的不会变假未来未来的变数无穷,誓言这东西说穿了一文不值。无论自己还是三哥,阿松可以确保他们许下豪言的时候,那颗心是真诚热忱的,只是不知道这份热忱可以恒温多久

    迎上施言带着看穿意味的视线,阿松无奈“我不知道。”他也听出来三哥的“提醒”,三哥与黑诺之间是内部矛盾,并非外表的第三方有机可乘。

    “他比你还不相信那些虚的,所以他问都不会问,因为他清楚我说什么他都当白扯,人家直接自己做决定。你看现在能有什么实的我现在能拿出什么来除非现在拉了他到我爸妈面前告诉他们,这是我老婆。能干这蠢事吗不说是不是要了俩老的命,他还要不要毕业了最起码要等他毕业拿到证了,不用害怕我家了,不用害怕他爸打到他残废再说。

    这又不是古代,还兴私奔,我带他跑了,吃啥喝啥我要他和我喝西北风,住窝棚他想的是长远,可那远一见形势不好就退,还不如不想。我管不了将来结不结婚那么远,我就知道我现在不觉得自己会扔下他和别人过去。别说别的,就连睡觉我都习惯抱了他睡,换别人,我抱都不愿意抱。”

    阿松没有什么可以反驳三哥的话,因为如果是自己,设身处地与三哥换换位置,他也明白与黑诺谈是谈不出来结果的。黑诺心智强韧,既然存了分手的心就难回头。黑诺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骄傲的男人,用对女孩子那一套胜过钻戒鲜花,百试百灵的法宝--海誓山盟,根本不足矣打动黑诺。恐怕自己也找不到比三哥合适的好办法。

    事情演变至此,阿松承认黑诺的性格起了很大的负作用。黑诺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却因为年少的经历并非一个乐观的人,甚至深究起来还有些悲观。所以阿松理解他一旦发现未来的巨大挑战具有毁灭性的时候,做出回避的决定。不过靠武力屈服也只是眼下没有办法的办法“他说什么了吗”

    “一直在睡,你知道,他是纸糊的身体。”施言烦恼地吐一口气。

    “铁打的心,偏身体不给他争气,他怎么就生了个体弱多病跟林黛玉似的。”阿松也叹息黑诺的身子,比别人多一眼看黑诺的阿松可知道三哥这几年娇贵保养着他呢。

    “他,”施言本来想解释黑诺不是先天的,不过还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亏负黑诺颇多,久到高一就毁了黑诺的健康“以后会好的。”

    施言不再与阿松聊天,该说的他都说了,因为阿松对黑诺有情、关心黑诺,出于对黑诺朋友的尊重,他给出外人无权知道的内幕;接下来是不是应该阿松做为他的兄弟说点什么

    阿松知道自己喜欢黑诺,是真心的喜欢,否则昔日不会断然拒绝了可有可无的女孩,在以后的日子里每逢遇见青睐,想到黑诺也是无心游戏。但是自己不痴,也没有三哥的狂。他自认感情真挚不逊色三哥,可是论痴狂把认识的人都扒拉扒拉,三哥如果是第二,自己大概没有机会见识第一了。

    翻脸与反目,自己都只是可以遥望黑诺的人,黑诺放手是出于对前路的忧惧而非移情,他连三哥都不相信怎么会相信外人原来三哥从来不是自己的障碍,黑诺根本就不可能让别人取代三哥不是自己虚情假义,只怪时不予我三哥定然也是乘了年少无猜的东风误闯入藕花深处的心门,黑诺不会允许第二位同性中奖。

    阿松知道三哥的沉默是等待,默默关注而不轻举妄动的2年,不就是明白说出来就意味着结束的时候到了吗不愿意面对结束,所以做着一生一世不点透的准备,终于一份单恋到了终点。阿松突然就不愿意斩断,他从来未曾拥有过,连独自一人品味爱情,也犯下了奢侈的罪吗

    “我他妈上辈子一定做了造孽的事,老天这么玩我,往死里玩”

    施言立即可以懂阿松的话,阿松指的是喜欢上同性并且迟到一步。

    “如果这辈子遇见他是我前生造孽,那我这辈子还他妈再造,把来生也拴一条绳上。”阿松被施言明显落井下石的话气赌了。施言说的话确是第一反应,但是以他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这话等于给阿松伤口洒盐,这是回阿松鼓励黑诺搬家的一枪,他可不是完全相信阿松的正义。

    施言激阿松今日必须做了断,他与黑诺都很看重与阿松的情义,他觉得阿松是聪明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没有必要做冥顽不灵的炮灰。施言一直给阿松灌输一种印象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俗语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阿松应该懂得他没有说话的余地

    “除了我,换任何一个人来,现在他已经跑了。只有我,可以抓住他”这是无争的事实。阿松同意三哥的话,没有三哥的强制手段,他们的确劳燕分飞了。他缺少三哥的执傲,但是那几句话很难说,让他正色讲出那些话,心口会疼。他本没有义务对三哥有交待,然而在前天的对峙中,自己私心彰显无遗,三哥势必要这个交待的。

    施言再对阿松宣布“只要不是山穷水尽,他就必须与我同路,等到了悬崖,我先跳给他垫底”

    三哥苦苦相逼,是承诺也是霸权黑诺的不可觊觎。阿松无力低下了头,他明了自己争无可争。  “我要看看他。”

    “你可以自己想出来,不如不看。”

    阿松站在卧室门口,施言不阻拦也不催促,他推开那扇门。床上的人气息很浅,被子下胸膛微微起伏显得愈加孱弱,脸因为肿而胖平声胖着。静静站在床头,黑诺的形象确实与想象的一致,曾经在他们驯化了别人以后还会笑谑制造出来的效果--猪头,而黑诺的猪头让阿松又伤又怒。

    施言毫无准备之下,阿松突然掀起了被子,黑诺身体迅速蜷曲象子宫里的婴儿。阿松被施言撞退一步,三哥已经将黑诺抱在胸前,被子拉回身上。黑诺不肯去医院,施言就还是要他裸睡的,免得衣服兜着他疼。

    施言虽然明白阿松不是轻薄之意,还是闪出不快。而阿松还震撼在那一身的瘀伤,那远胜他们教训人的程度,那不是教训,是行刑抬起头阿松简直想扑上去与施言角斗一场,可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被泼了冷水般难以移动。

    黑诺咬紧了下唇,却还是颤栗着,睫毛上沁出来的细小晶莹很快就是一颗眼泪,滑落,再有新的晶莹,再滑落。施言不说话,一下下拍他,而且手臂轻轻摇晃。

    阿松觉得一霎那心口绞痛,他转身疾步,在大门关闭的瞬间说出了让施言放心的话“别亏待他。”

    一口气跑到楼下,冲出楼门的阿松弯腰扶着膝盖大喘几下,然后在楼上的施言听见了直冲九霄的长吼宛如忧懑与受伤的独狼“我他妈的恨你”。

    施言在阿松敲门的瞬间,就察觉黑诺苏醒了,他与阿松谁也不曾刻意放低音量,所以黑诺应该都听见了。在阿松进来时,他选择装睡,施言也不拆穿。可以假寐最起码证明黑诺神智完全清醒了,那么他有什么打算

    打已经打了,施言不会告诉黑诺自己的不舍,也不会告诉他,有生之日再不会对他使用武力,否则黑诺这顿打就白挨了。

    在给了黑诺时间平复以后,施言掀开被子,摸着腿上抽出来的痕迹,语调平淡问“还疼吗”

    “疼。”

    “会疼就有记性。知道为什么挨打了”

    黑诺点头。

    “以后还折腾”

    “不。”黑诺又带了哽咽。

    “再折腾咱们再拉出去遛遛,你折腾一次,我就”

    黑诺捂住了耳朵,哭出来“我不折腾,不”

    黑诺两条腿肿得厉害,没有被抽到的地方全部因为浮肿也变色,所以牟维新才看不见好地。他醒来以后双腿象灌铅了沉,动一动就疼得他皱眉,施言除了大小便就不让他下床,可是家里的抽水马桶是蹲位,肿得象萝卜的腿让黑诺无法蹲下去,憋得他肚子又涨又疼,最后没辙施言试着背后抱他双腿那姿势,黑诺憋得不行才解决。

    牟维新就给黑诺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之间于瑶还因为传呼施言没有得到回复而来学校一次,牟维新在寝室呢,编排黑诺这星期学校有活动不过来。但是于瑶一走,有几个哥们就询问黑诺是不是和三哥冲突了,因为他们可都记得阿松急得满头汗的那日。阿松这几天回寝室就蒙头睡,起来就消失,而三哥黑诺也好些天都不出现。

    他们都什么人啊,一看那天还车的就清楚什么来头,因为早习惯黑诺也是朋友,大家都对牟维新有微辞,顾少萌更是直言不讳谴责牟维新“有什么事,你给三哥和黑诺拎出来,当面锣对面鼓的敲清楚,你这算什么小东昨天他妈的踢了我一脚,你牟少手下兵强马壮,现在就给我派两只金刚来,我要削扁了他。”

    “滚你妈的,”周小东笑骂转向牟维新“给我也来一队人马,答辩就站我身后,看哪个敢随便提问就扁他成猪头。”

    牟维新被大家损得百口莫辩,欲哭无泪。

    第54章

    黑诺几乎在床上躺了一星期,王丰他们关心三哥与黑诺有没有闹僵,听说事情都过去了,他们之间还是老样子也就不深追什么内幕,免得黑诺将来尴尬。因为他们都是打过就算的人,但是黑诺是文人,被三哥揍了估计和他们不一样。

    贝戈戈那天有通风报讯之功,所以实在好奇后面的发展。有一天她装模作样地又给施言打传呼,以关心的口气来询问施言有没有受伤害,让施言淡淡回信“最近比较忙,别理我。”

    施言那几天都忙着要黑诺的脸可以先见人,擦擦抹抹又冰敷,回学校上课的时候也没有正常呢。不过当时牟维新给请的病假是食物中毒,把那些轻微的浮肿就解释为中毒症状也勉强应付了大家的关心。

    黑诺即使失去了学生会主席的光环,这几学期在同学里累聚的威信还是很高,人缘很好,所以大家不但问候他,还介绍一些排毒的方法。

    白媛媛中午不但去黑诺寝室送他解毒中药,而且还拿了一只rourou的绿色植物。她将那根植物片开,铺了黑诺一脸。黑诺躺在床上只觉得这东西粘乎乎的,汁水充沛,一会开始皮肤就有热热的刺痒感。敷不住他就要去洗脸,白媛媛不让,石浩还消遣黑诺“这叫最难消受美人恩。”

    白媛媛坐在一边看着他不许动“这东西叫芦荟,有消炎和消肿的作用,我们女生都用它美容呢。”

    黑诺听见最后一句话,更加想把满脸浆糊拿下来。石浩哈哈大笑“我们老五那皮肤吹弹得破,你们弄得跟绿头苍蝇似的,不如来问问我们老五怎么弄的。”

    才进大一的时候,还有不少男孩子顶着满脸青春的象征,带着一脸豆子来报到。也许是高三辛苦熬夜啊熬啊就熬出了阿香豆,也许是内分泌特别旺盛憋出来的焚身豆,进了大学开始情况差不多就有好转,但是除豆大战后,一般都留下了岁月的坑洼,象黑诺这样素净颜面活脱脱ji蛋剥壳的皮肤,在他们自己寝室也被大家研究了不少回。

    男性也有了爱美之心以后,开始是偷摸观察黑诺洗脸护肤,发现这家伙就着水龙头洗脸从来不见香皂和洗面nai之类的东西。后来熟悉了直接就是请教逼问,黑诺无从指教,因为他长这么大都是清水洗脸。以前在家,黑诺什么都没有往脸上擦过,到了这里风沙大,他一般在秋冬的时候才会擦一种袋装的一元五角的麦饭石霜。

    寝室里由怀疑到不得不相信,最后只好说黑诺也算对大家有贡献,因为黑诺怎么也算让大家明白天生丽质不是不可能的,肤如凝脂也不是诗人的幻象。有次去洗澡,二哥故意做出色迷迷样对着黑诺舔嘴唇,装口水,搞得别人也都注意到黑诺一身肌肤若水,害黑诺好久都拒绝和他一同去洗澡。

    同寝快3年了,全寝室都清楚黑诺的习惯,这是故意在窘他。而且多少人打听过黑诺的护肤品,寝室里早是骄傲炫耀出去,他们就是有一清水里出来的芙蓉。白媛媛也被寝室派过来偷师过一元五的麦饭石,那一学期她们寝室几乎人人一袋,大家的脸上开支极度缩水。

    施言下午来接的黑诺,不是为了监视,是舍不得带伤的他乘拥挤的公交车。施言是私家车,直接开到黑诺上课的学馆楼下,黑诺走过来的时候白媛媛在后面追上来“黑诺,你晚上还不住校啊,都病了,还跑来跑去”

    施言迎上来“他还没有好利索,我还要带他去医院。”

    黑诺介绍自己的“表哥”。

    白媛媛曾经与施言有一面之缘,后来就久闻黑诺表哥气宇轩昂,特别有哥哥样的照顾弟弟,据说黑诺和他表哥在家族里是最亲最要好的。所以初次说话很有好感“这样啊,表哥,你可不可以等一下。”

    施言微笑扬眉“好,我到一边去等着。”就好像一位大哥不打扰弟弟与女友话别,施言就要退场。

    白媛媛急忙说“表哥,不用,我是说给黑诺带上芦荟,晚上回家也再敷敷脸。”

    黑诺连连拒绝,施言倒是同意,三人都上车开到寝室去拿。白媛媛叮嘱黑诺“就象中午我那样片好放脸上就可以,如果你不怕苦,可以把皮剥了以后直接吃两口。”说着还可爱地吐吐舌头“没黄莲苦,放心。”

    车开出校园,黑诺一看不是回家的路脸就发白,哆哆嗦嗦地低头给施言解释“我没有找她要芦荟,是她中午自己去找我的,在寝室里石浩也在。刚才她给我,我也是真心不要的。”

    施言伸出手握住黑诺“我知道,没事,我没怪你。”

    “我们不回家”

    “去医院。”施言感觉手下被抓紧“只是去化验一下血和尿,不检查别的。”

    黑诺尿了那一天血就好了,但是几年都不出现的症状,施言还是不放心,牟维新给找了人,他先带黑诺去把化验做了。老大夫夜班,为了等他们,提前就来了。等化验单的时候,大夫问问病史病因,黑诺说的是高三那次,轻描淡写几句概括了那次尿血。施言补充,很详细地从高一的血尿说起。

    黑诺坐在一边漫不经心,在施言说起高一尿血的经历,忽然眼睛闪了闪。大夫看看表以后,要黑诺去拿化验单,然后在黑诺走了以后一直问黑诺性格方面的问题。看过化验单,大夫表情很轻松告诉他们没大事,开了张药单让黑诺去划价取药,说还要他拿回来再告诉他服用注意事项。施言明白大夫是有些话只想对自己说,这是支开黑诺。

    “你弟弟性格太内向,你看他,我问病史他都不愿意全部告诉我,心事还重。他的化验单看起来问题不大,照你那么说,好几年都没有犯过,这要是在西医学上,五年都不复发就等于痊愈了,他各项数据都显示正常又出现尿血,这是心里上大于病理上。

    你们家人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上注意保持不劳累受凉以外,尤其要避免他生气,郁闷,不都说气结于胸吗他这病最怕气、急、火这病不复发没多大事,但是要频繁发作,病情一发展就是很严重的后果。”

    施言认真听,点头称是。大夫见他肃然聆听,觉得他很爱护紧张自己兄弟,也让他放宽心的多说“年青青的,让他多交交朋友就开朗外向了,现在大学里不也都兴找女朋友吗,你弟弟长那么好,多和朋友出去玩玩。”听到黑诺那几年的化验单他都保留着呢,大夫说以后有机会看看。

    对黑诺大夫表现得很和蔼慈祥,还拍着黑诺肩膀“小伙子,没啥事,这药也是补充点营养,还有一点开胃的,你哥说你不爱吃rou,那怎么行挺大个,身上没点rou可不行,我年青那会,一顿一碗红烧rou,还专拣肥的吃。”

    黑诺恢复上课以后,也没有去过施言寝室,周末才又和两周不见的大家一起吃饭。黑诺开始心里不舒服,但是发现每个人都和以前一样,没有特意避讳还是老样子,他们似乎觉得就是自家兄弟打了一架,没什么大不了的。三哥与黑诺还是和和睦睦坐一起才正常,谁家兄弟姊妹还有记仇绝交一说而且素来黑诺面皮比他们嫩,比他们敏感,只有他们不在意黑诺才会自在。

    晚上施言搂着黑诺,肌肤相贴,施言那雄物不听话地又发威,他松开黑诺先背了身。自从答应黑诺不碰他以后,施言但凡这情景就用左右手代劳。

    黑诺背后帖上来,施言握着热铁的手顿住,肌rou绷起压抑着。一双手搂上他腰,头发丝在后背上酥酥麻麻,再加上低低的嗓音“做吧。”

    施言怕是幻觉,手摸上腰部,摸到另外一只手,那只手在他手掌中拳起,他才确认自己听见了幸福的召唤。虽然来得太突然,但是施言面对久违了的幸福,只有全身心的喜悦,焉有往外推的道理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黑诺的脸“诺诺,你同意我没有听错”

    黑诺密密的睫毛掩去湾湾潭水,虽然身子羞得发颤,下巴却轻轻点下。

    施言忍着要爆的感觉,先给黑诺长久不用的秘境慢慢刺激、揉软、润滑,然后才好像初夜的情人一点点深入。全部沦陷以后,可怜的理智就分崩离析,象被豹子附体的施言,尽情尽兴地激荡逐欢,爱欲喷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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