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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诺之浮云出岫/唇诺之长风破浪 第2分页

作者:冠盖满京华/雾舞宁妖 字数:25266 更新:2021-12-16 07:32:04

    “这是一个新乐队才出的磁带,我还买了打算送他的,可是他已经有了。”声音和她脸上的神采一样黯淡下去。女孩子思考了一下以後,犹豫著说“施言说不喜欢,我也觉得一点都不好听,鬼哭狼嚎的叫,我听不下去没有听完就不听了。”

    “”

    “我知道他不喜欢也一定会学唱这些歌的,因为据说这个乐队一出来就很火、很轰动,施言很追流行的。”

    “你很了解他。”

    “嗯。”女孩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我是最了解他的人。”

    “你当他,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女孩疑惑地看著他“你不相信我了解他我那麽、”迟疑几秒,转移落在黑诺身上的目光,“那麽喜欢他,怎麽可能不懂他。”

    “施言,这磁带好听吗”黑诺不管那麽多,直接把她当做施言来发问了,他特意学著好象哥们之间那样随意、轻松的问。

    女孩一怔,也让自己进入状态,回忆模仿著施言说话的样子,漫不经心、吊儿郎当地答“实在不怎样,歇斯底里地疯叫一通,我昨天晚上听到一半就打住了,就见我家的猫都惨叫一声钻到床下去了,还是拿鱼片才诱出来的呢。吃了以後它还叫著抗议这折磨呢。”

    “你也不喜欢”

    “哼哼,咱还得慢慢欣赏,现在嘛,学唱了一半就学不下去了,还需要锻炼锻炼自己心脏受刺激能力。”

    “都说你唱歌好,你说是乐队唱得好,还是你唱得好。”

    “当然是人家专业的乐队唱得好啦。”

    “施言,黑豹唱歌真那麽难听”黑诺装著感兴趣的样子。

    “我说了你还不信,那就是一种折磨,对耳朵、对心脏的折磨。”女孩学施言狂妄的模样还真学得惟妙惟肖。

    黑诺眼底浮现淡淡笑意“黑豹的歌折磨了耳朵、心脏,居然连猫也不放过的摧残;”直视著女孩的眼睛“可是,施言,人家毕竟是专业乐队唱得胜过你啊,你没事就对我们唱一曲,得dei把我们刺激成什麽样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耳朵、心脏才一直遭受你魔音穿脑的残酷虐待啊”

    女孩呆怔哑口,傻傻的样子。因为她没有演错,虚伪的施言的确会回答乐队演唱胜於他本身,演错的是黑诺,不会有人敢这样对施言说话的啊。

    黑诺看著女孩微动嘴嗫嚅几下,都没有吐出话来。脸上笑容越来越大,最後发出爽朗的大笑,女孩子傻了一会儿,也露出了笑容。

    “你看,这就是你喜欢的虚伪。你还喜欢他什麽,我们再来一段相声。”

    停止了笑声的女孩歪头细想,自言自语“喜欢他帅气,可是小虎队也帅气;喜欢他幽默,可是说相声的更幽默喜欢他什麽呢”

    黑诺已经走过去把窗户关了,再坐到了她前面“值得吗如果你觉得无法在这里见人了,考上大学离开再不回来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这话是黑诺的真心话,黑诺自己就是想著以後考上大学,就是自己新的开始,他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女孩注视著他,眼中的泪涌现又退了回去,没有掉落。她感激地看著黑诺“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歧视我,还教我走出来。”这个时候,女孩才发现眼前这个衣著简朴的男生原来有一双澄澈的眼,清明得无一丝尘垢。

    “那就快回去学习吧,考大学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对这个女孩的一点就通还是安慰的,如果遇上一难缠的,黑诺可不认为自己有那劝人的能耐。所以送出一屡笑容“我也要锁门了。”其实黑诺耽误了回家,自己也急的。

    女孩突然眼光停留在黑诺脸上,黑诺以为她还有话说,就定定站著等她说。结果她非常郑重地吐出谢谢二字,深深看了他几眼走了。

    黑诺收拾好,赶紧关灯锁门。门锁落下同时,黑暗中传来的呼吸声音让黑诺一惊,急转头,一人影入眼。

    施言双手抱胸靠墙而站,走廊里只有楼外透进来的灯影使他的脸朦胧不清,可是双目闪耀如炬地瞪著他。黑诺脑子一瞬间就空白了,大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第19章

    黑诺觉得後背上汗毛都立起来了,沈闷窒息的空气中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被那喷火的眼睛锁住,心都欲跳出胸膛一般。事後黑诺才反省出来自己听见施言呼吸声,那是他故意为之的。黑暗中站得笔直的黑诺和倚墙的施言就这样对峙著,其实黑诺是紧张的。

    啪啪的鼓掌声来自於施言,懒散的语调一如平常“不错,很不错的相声。还不知道你有这一手,我很喜欢听,而且保证我的耳朵、心脏可以承受得住。说给老子听听吧。”

    黑诺沈默著。

    “不赏脸”施言哼哼冷笑“还是觉得我这个观众不值得您动嘴”

    “对不起。”黑诺低下了头,平静下来的心当然知道这样背地里拿施言开涮不对,何况他还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施言走了过来,面对著黑诺,站得很近,贴得很近,黑诺不由退了一步,施言就是要给他这种压迫的,当然就再一次逼近。

    “对不起,我道歉。”他的靠近让黑诺慌乱。

    施言捏住了黑诺的下巴“这张巧嘴用来道歉多可惜,还是适合说ji,ng彩的相声。”

    黑诺情不自禁得就拉他手,一个大男生被另外一个男生捏住下巴,怎麽都不会自在。可他的抵抗才引发了施言心底的怒火,两只手各抓他一胳膊向後一拧。经过了那一年的艰辛生活,黑诺身体的单薄劣势在此时突显出来,他只觉得铁钳一样的手把自己胳膊禁锢到背後。强壮的施言一只手就圈禁住了黑诺2只细瘦手腕,而空出的另一只手挤捏著他本就凹陷的两腮“说啊,不是很会说吗说给老子听听”

    被他这样掐开了嘴,两腮生疼地顶在牙上,黑诺怎麽可能说得出话。

    “不说”施言恶狠狠手指就伸进黑诺嘴里,夹住里面的舌头就往外拽,黑诺吃痛挣扎,却甩不开他巨灵之掌。呜呜的道歉也无法传达出来。但是黑诺是真的不敢再抬腿踢他了,过去对他的伤害黑诺可是一直心存内疚的。

    这边纠缠的难解难分,楼梯上的脚步声救了黑诺。是关闭校门前的巡楼,施言放开了他,黑诺弯腰急促地喘息著。

    晚上睡觉前,黑诺揉著酸痛的脸颊还在想这件事怎麽才能够解决。施言是不会接受自己口头上的歉意了,可其他的方式送东西表示致歉黑诺没有钱不说,施言能够看上眼的东西也不是黑诺可以买得起的。可是如果施言的怒气得不到平息,,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在学校想消停都难。黑诺辗转反侧良久,也只想出了一笨方法,虽然笨点,应该可以要施言出气了。黑诺才略微安心地入睡。

    第二天早晨,黑诺早早起来,很早的来到了学校。施言到校的时候惊讶地看到黑诺居然在看著自己,眼神不闪不避没有一丝畏惧,施言狐疑地坐到自己位置上。拿出课桌里的书,一张纸条,龙飞凤舞下午放学後在东校墙外等你。黑诺。1

    学校的东边比邻的是稻田地,或者说一校之墙隔开的就是农村与县城,因为早年这几个大国企没有落户这里的时候,这里就是农村。施言本来是想一个人来的,可是他那几个损友都万分好奇的要跟来,还美名其曰说是怕黑诺请了人对付他。施言几乎暴笑,就黑诺还敢请人就是想请他也没有人可请啊,什麽时候见过他有朋友啊何况别人一听是自己,还不脚底抹油。

    施言他们先到的,不是黑诺故意来晚,而是施言他们都骑车过来,黑诺要走出校门西边正好要绕大半个学校才到东边校墙外。看见他们是一帮人坐在稻田边,黑诺愣了一下脚下顿住。

    施言叼著一根稻苗“怎麽,要老子请我们相声大师。”

    黑诺走上前来,施言还是坐在地上,臂肘拄著地後仰头看著他。黑诺觉得不太好,所以蹲了下去“施言,昨天的事我做的不对,很对不起。”

    施言翻翻眼睛“嗯,你找我就说这个”

    “不是。”黑诺看著别人都在看,垂下了眼睛。终究还是抬头坦然说出“你揍我一顿出气可以顶了吗”

    施言好象没有听明白,坐正了身子“你说什麽”

    黑诺当然知道他听得清清楚楚,正视著他眼“可以请你揍我一顿消了气,原谅我吗”

    旁边的朋友已经有笑出声音来的,黑诺窘迫地红了脸,但是他的确找不出其他什麽快捷方法要施言消气。自己不主动,等到施言出手那就不容易解决了。

    第20章

    “就你那恐龙架子似的,还不两下就被拆了,我有的是办法踢你出去学校你不是会转学吗,再跑就是啊”施言轻蔑地扫视他的瘦骨。

    施言无意的一句话说的正正好就是黑诺的死x,ue,黑诺最怕的就是得罪了施言再一次被下放到农村,生活艰苦点什麽都无所谓,可眼看下学期就进高三了,在农村自己真没有把握可以考上大学。所以黑诺急急地保证“我可以,我禁打的。”

    “好,算你聪明。”对著朋友们“兄弟们,都活动活动吧,这人rou沙包可不错的。”

    黑诺一下子就惊跳起来,他看向施言“施言,我”他以为是施言揍他一顿就好,可是没有想到是这几位一起来招呼他。

    “怎麽反悔了”施言y森森地问,却笑得一脸j,i,an诈。

    这样的情况,黑诺怎会不知他就是等自己後悔呢,也明白施言原本是要收拾自己的。根本就是骑虎难下,今天反悔了,以後的日子在学校就难立足了。

    “没有,施言,可以别打在露得出来的地方吗”

    “毛病还挺多”一位朋友cha话。

    另外也有起哄的“就是,就是,那还有什麽劲”

    施言权威地发了话“还是中和一下吧。”

    黑诺和他朋友都等著他说下去,其实施言这是为他们自己著想,打得黑诺猪头一个,人人都会注意,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而且这麽打他一顿,总觉得太便宜他了,所以他才换了主意“我们要让你看不出来,还不得手下留情,那怎麽可以表示你道歉的诚意我没有说错吧恐龙指黑诺了。”

    黑诺点点头。

    “所以呢,我们只有变换一下了,份量不足,咱就次数上补。以後每周六放学你都要来这里”施言得意地说出最後一句。

    真是晴天响雷,黑诺想不出施言怎麽会有这样恶毒的心思,这都是超乎了黑诺可以想象的范围。施言的朋友们可都是佩服地五体投地,赞著施言的主意高、妙。

    黑诺这真是送羊入虎口了,看著跃跃欲试的他们,黑诺转向决策者“施言,可以一次解决吗或者我还可以做其他的补上。”

    “补什麽你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施言讥讽著。

    施言一语中的,黑诺才无言以对。

    “2周一次,要麽就过来;要麽就滚,老子以後玩个够。”

    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黑诺,又走到施言面前。

    施言伸出手,黑诺拉他起来。在站直的瞬间,施言飞起一脚踹在黑诺肚子上,後者应声倒地。施言拍拍裤子後的尘迹,招呼著哥几个“动手啊,怎麽都吃素了。”

    黑诺正捂著肚子,一手支地地站起来,这一脚肚子里翻涌,他恍惚回到了遥远的记忆,似乎有点相似的熟悉感。其他的几个家夥没有一拥而上,拳打脚踢。而是一个一个来招待他的,就是他站在那里做沙包,被重拳击倒、或者脚踢飞的时候,他们就等他休息好了站起来再换一个人。一干人等都轮遍了,施言才蹲到他面前,揪著他头发迫他看著自己“怎样”

    黑诺压著浑身上下的痛,屏著气回答他“还好。”

    站起来,脚尖踢踢他“那还装什麽死人啊,把我车子推过来。”他们的车子都扔躺在一边,黑诺胳膊支了一下地,让自己吸一口气站起来,有点蹒跚地走过去那堆自行车边,他把车子一辆辆扶起,放好脚撑,回头问施言“哪一辆是你的。”

    把施言的车子推给他,施言跨上一脚蹬地,对他戏谑道“今天初次,照顾你,少练一会儿。下次见了,拜拜。”拉著长音,他们呼啦啦扬长而去。

    黑诺等他们稍微远点了,才捂著胸口弯下了腰,腹腔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一阵阵呕吐感逼涌。黑诺直著脖子吐出的都是水,大口的喘息片刻以後,他缓慢的蹲下身子,手扶好地再坐下来。後背、大、小腿上都火辣辣地痛得揪心,索性他们还是守了诺言,没有在暴露的地方留下痕迹,他担心被家里人看见。当然不是因为家里人心疼,是怕他们以为他在学校不学习,打架斗殴,再惩罚他。

    看看天色,他不敢耽误太多。恢复点ji,ng神了,他就背了回家。因为黑诺在农村的时候,家里已经搬过一次家。生活水平的提高,大部分人家都搬到楼房里住了,黑诺家人口多,没有去住楼,而是把以前平房两家的量给了他们一家,就是一个院门进去有两扇门回家了。1

    黑诺是悄悄溜回到自己屋子的,这个对他来说不困难,他的存在感一直都比较弱的。所以吃饭时的一面也不会被家人发现蛛丝马迹。夜半他才开了小台灯起来仔细看看自己,拿毛巾沾了热水把身上痛得地方敷敷,有些渗血点的地方自己揉一揉。第二天他发现敷过的小腿上的一块刺痛变得淤黑黑一大片,比没有热敷的看著都吓人,他再不敢用热水,换了冷水来试试。

    第21章

    接下来在学校的日子,施言和以前一样不会多看他一眼,没有找过他什麽麻烦。黑诺也庆幸这样“和平”化解了危机。到第二个星期五黑诺值日的时候,施言才在分担区冷眼对他说“别忘了明天啊。”

    黑诺点点头。次日放学也就又去赴那个“沙袋约”。这次自作聪明的他在午饭的时候就特意少吃点,上次事後呕吐是比疼痛还难受的感觉,他以为吃的少就不会引起呕吐,结果没有胃液可吐的他,呕出来的是苦得令他发抖的胆汁。不过两周一次换得他安安宁宁的学校生活,他还是觉得可以接受的。

    天气转暖,就有些不方便之处了。黑诺从来不穿短裤,也都是长袖衣服。体育课男生们洒丫子满c,ao场跑,踢足球、打篮球,他都参加的不多。就算不穿短衣短裤,也应该会 胳膊挽袖子啊,所以他能避就避。

    体育课有个达标考试的,男生有1000米跑和引体向上等几项。老师要大家做了准备活动以後,就依次的到单杠上做引体向上,同学们都圈围在四周看,或者为做不下去的加油鼓劲。轮到黑诺上杠了,一样有个同学托他一把抓好杠子松开,黑诺的体质是不如以前了,正在发育中的男生,本来个子就在抽长贪婪吸收营养物质,到他这里不但没有补充,还反用了以前储存的能量来抵抗那一年的疾病。

    做了没有几个,黑诺就感觉气喘吁吁,这是考试他当然要竭力的咬牙做到最起码及格的数量啊。就看他胳膊打颤的还想绷紧可怜的瘦rou把自己身体送上去,在好不容易头部超过单杠以後,他憋住的气散了,身体倏然下坠,双手抓著杠子吊了一下,才落到垫子上。就那麽一瞬间,许多人都看到了黑诺的手臂因为太瘦了,他衣袖上滑过肘。那细瘦见骨的臂肘上一条狰狞的青紫长长栖息在白玉肌肤上,透了明的白增添了这一条蜿蜒凸起肿高了一棱的样子的恐怖,把其余小块的颜色不一的淤痕都衬得毫不显眼。

    看到周围同学看著自己的眼神,黑诺样子还是一片平和不见波澜。他对著老师“老师,我不小心前天撞到了,我下次补考行吗”一般的,达标项目不及格的学生都是期末体育课上统一补考的,所以也不会就是黑诺一个人补考。

    施言自然也看到了黑诺胳膊上他们一帮人的杰作了。而且清楚的知道那一条血痕的来历。黑诺倒是每两周就乖乖地做人rou沙包,就是他挨揍都不出声的,大家练习完拳脚,很没有成就感。所以在前天一哥们就拿了自行车的链子锁就是铁链子给了他一抽,站在那的黑诺当时就瑟缩了一下,耸紧了肩。後来腿上被抽到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躲闪了一下,还是哥们命令他站好再补上的。答应他不在露出来的地方揍他,所以施言当然也不会在打完以後再去观察观察留下的都是什麽样子。每次都是哥几个尽兴了,就甩手走了。

    这是第一次施言见到黑诺身上的伤,记得当时就抽了他胳膊那麽一下,後来几次都是落在双腿上的。对了,施言每次都是发起的第一人,但是也就是一下踹倒他,然後就在旁边看热闹了。不是仁慈,实话实说就是施言这种人并不热中自己动手打架,也不屑於自己累个半死,打得一身臭汗。他只要有这意思了,自然有人为他动手的。

    看到黑诺若无其事地对老师申请补考,然後就是自自然地拽了拽袖口,就站到一边去了。施言的视线一直追逐著他,等著他的回视。在他以为这个时候的黑诺,应该会是看向他的,事实就是黑诺毫无回应,一眼都没有瞥过他。失望以後就是愤怒,这个死人眼里居然还敢没有他

    周五的分担区,施言“明天放学去等我。”

    “明天”黑诺一怔“不是下周才到吗”上周那几条铁链子鞭比拳头可厉害,现在晚上睡觉不注意碰到腿上那些,还刺痛呢。

    “我说明天就明天。”施言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晚上的黑诺看到自己痕迹式样丰富交错的腿,摇头叹气著“要是有孙悟空的腿就好了。”西游记中齐天大圣在遭到鞭挞时把自己的双腿变换为金属的,这本事实在要黑诺羡慕不已。不明白施言怎麽变卦了,不是说好了两周才一次的吗难道这个人要换为一周一次了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了。你虽然没有孙悟空的铁腿,可这链子上不是也没有沾盐水吗抽在孙悟空腿上的都是沾了盐水的鞭子。黑诺还是安慰著自己先睡觉为大。

    第22章

    来到了校外的黑诺只看见了施言一个人坐在老地方,以为其他人还没有到,也就走到施言旁边略远点先坐下等著。

    “你离那麽远做什麽过来”

    黑诺过来他旁边坐下来,施言侧首看他,而他就是眼光直直地看著远方,落在一望无际的稻田地上。施言看著这清瘦侧影,徐徐微风掀起了他的发梢,露出光洁的额头。背上肩胛骨尖尖的凸起,他好单薄。还记得高一时俩人撕扯自己也是费了劲才制住他新年晚会那次,可是上次的冲突中,轻而易举就钳住了他,以前还算有力的手臂竟然这麽不堪一击,直到星期一的体育课上才发现那麽细的手能不软弱无力吗

    他在看什麽呢眼前只有绿油油的麦稻迎风招展,摇曳过来一波一波的麦浪;他在想什麽呢也不问自己为什麽今天叫他来。黑诺是个喜欢简单的人,他清楚自己有多少能力,自己能够做到什麽,而不是去做无用功就原来达成的协议和施言辩论。两周一次,或者一周一次,因为没有能够反抗施言的力量,决定权都不在他手里的。他能够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减低自己的损伤。

    施言拉过他那只胳膊,黑诺一惊往回抽。施言又施展他那老虎钳的手,拽紧了把他袖子往上一 ,停住了手下的动作。黑诺嗫嚅地说不出话来,只把头低下。

    “你怎麽这麽笨,天这麽热6月,这种伤能包吗”施言把他伤口上缠的布一圈圈拆下来“怕别人看见就不怕化脓烂死啊”

    施言想的是因为体育课曝光的原因,令黑诺藏起了伤痕,而黑诺面对著施言的破口大骂,表情惊讶但又象顷刻间松了一口气的无语。施言把拆下来的破布气冲冲扔一边去,捧著黑诺胳臂仔细查看。这手臂上除了这最长一条由外向内的长长淤伤,其他的或深或浅的拳头或者脚造成的都没有这个严重。施言手压了压那条狰狞边缘,听得细细抽气声。

    蹲到了黑诺面前,手到了他裤脚想看看他腿上,黑诺腿一缩“别。”

    施言抓住他脚踝“我就看看。”

    一手把裤脚拉上去,还有一层裤子“这都什麽时候了,你还穿两层呢,也不嫌热。”施言再拽了裤脚上提,还有一层裤子

    “你他妈的穿那麽多,不怕捂出”施言突然打住,顿悟地抬眼看黑诺,黑诺的脸一片霞红,又羞愧又紧张地闪避施言的目光。施言拉过他没有被抽到过的那只手臂,拉开袖子,预料之中的缠了布。

    就这麽拉著这个缠绕了破布条的手臂,俩人谁都没有说话。施言的心中什麽陌生的东西出现,是他以前生命中没有的、不存在的东西,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这是怜惜。

    作弊被当场擒获的黑诺,狼狈万分,奇怪的是他有惊慌,被揭穿的难为情,却没有害怕,按照常理推断,施言被骗岂能甘休,还不狠狠地报复惩罚回来,可他都没有想到要去惧怕。施言沈默良久不动,黑诺自己站起来了。施言保持蹲著看他背向自己站一边点,弯身脱了外层的两条裤子,把胳膊上布条解了,然後有点局促地站在自己面前向自己伸出了手。

    伸手这个每次拉起殴打的号角。每次黑诺来的时候施言都是坐在一边的,然後让黑诺过来拉起自己,也总是被黑诺一手拉起来的时候一脚踹飞他、或者踢倒他,这才意味著其他人可以轮流上了。

    施言看向伸在自己面前的那嶙峋的手,青色的血管,修长的手指,一节节骨节,他送上了自己的手握住却不发力。黑诺奇怪地抬眼,因为他没有如以前死抓自己的手,捏紧了的借自己的力起来还拽了自己的身体好向前迎上他的脚。对上施言的目光,里面没有凶狠没有鄙视没有戾气黑诺茫然如梦,施言每次等著拉他起来都是懒洋洋的带著看街边垃圾的鄙视和恶心看他的。现在这情况真是诡异。

    施言突然地轻拽他手晃两下“坐下。”

    黑诺疑惑地坐下。施言把他裤腿卷起来尽可能到腿根,然後又去卷另外一只,黑诺有微微地闪躲,都被那双大手压下了。光裸著两条细腿的黑诺尴尬地略曲膝坐在地上。每条腿上各有三、四道胳膊上的那种痕迹,但是比之严重的多,还分布著大大小小的青青紫紫、或者褪了色的暗黄,星罗棋布、密密麻麻的,只有在腿内侧才有完好的白皙皮肤保存。被施言这样眼光巡视,黑诺不自在地侧了侧脸,所以错过了施言已经伸向自己的手。

    衣服被掀开,黑诺反应敏捷、本能的就隔开他手压下衣服,谨慎地看向施言。

    施言还是看到了水墨画一样的各色伤淤“我就看看。”这次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命令、专横,连施言自己可能也是没有察觉语气背後是什麽。

    如愿的亲眼见到了一幅累累伤痕的身子,胸前肋骨清晰如洗衣板,薄薄的身体因为紧张起了一层颗粒。扔在边上的破布条和脱掉的两条裤子,让施言心头压了巨石的沈抑窒息,嗓子紧得说不出话,他只想离开。扔下一个小塑料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23章

    黑诺看了自己脚边的袋子,自己也懵懵地,不知道施言今天怎麽这麽反常。拣起袋子打开,三个小盒子。拿了一只看,盒子上写著是跌打酒看了里面的说明书,是擦在身上的跌打酒,还有一瓶一样的,不一样的是口服的活血化淤的药。

    其实还是公费医疗的家庭里,多少都有一些药在家里的。但是通常家里都是常用的感冒、发烧、拉肚子的药。黑诺当然不会要求父母去为他开这种药,他也悄悄找过家里的药,想找到一点止痛的,後来就在扑热息痛里看见有阵痛作用,就在周六、周日吃一点,不敢多拿,怕被看出来药明显少了。

    晚上黑诺就用药酒擦伤处了,可那刺鼻的药味立即引来隔壁弟弟们的不满责问,他借口崴了脚在学校医务室被擦了药,急忙收起来不再用。不过口服的药他倒是照著说明书吃了,毕竟能够减轻疼痛他是愿意的。

    周一在学校,课间他逼著自己去给施言道谢。不是不愿意,是他接受了别人的好,有些不太好意思。在他心里,一码事就是一码事,与施言每两周一次的约定和收了人家药,是不相关的。施言没有搭理他的谢谢,听过他这两个字以後也没有什麽表情的站起来就出了教室。

    这几天施言不痛快,他的哥们都看出来了,他一副冷著脸、对什麽都兴趣缺缺的样子。问他也不愿意回话。直到他们发现施言的脸肿了一点,才认为找出了原因牙痛。施言的牙是肿的,在吃消炎的药呢,待炎症消了就要堵牙的。他非常讨厌去看牙医,听见那磨牙的机器声,就全身爬满毛虫的感觉,让他厌恶之极。

    周六下午施言请假了,他妈妈陪他去补牙,与大夫都约好的,否则没有关系的人即使挂号了,也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队,施言是不会有那份耐心和闲情的。补完带了一嘴难闻药味的施言就被妈妈带到办公室去了。知道施言有多麽被娇惯了吗

    无聊地翻著杂志等著和妈妈一起回家的施言突然从长椅上跃起,告诉他妈妈还要去学校拿东西就奔学校而去。急匆匆地飞骑到校墙外,一帮哥们迎上来“补好牙了你怎麽才来我们都完工要回去了。”

    看到了地上蜷著的人,他双目紧闭、凹陷的颊侧可以看出在死死咬著的牙,头上大颗的汗,脸上都痉挛,身体抱团,缩得不能再缩。

    黑诺每一次被打倒也会有痛得弯卷身体的时候,但是幅度都不大,他不是个会假装的人,就是哪里吃痛他就按压哪里,可以站起来了就站起来继续。而且他从来不去看在他身上练拳脚的人,却也不会闭著眼去逃避,就是看著自己。象今天这样的反应,以前都没有出现过。

    施言蹲到了他面前“你们把他怎麽了”

    他的手才一碰到黑诺,手下的身体就剧烈颤抖起来,吓了他一跳地抬起了手。转头再问“你们把他怎麽了”

    y沈的脸色、严厉的问话和隐忍的怒气把哥几个也惊住了,一人先打破僵局,故做自然地说“还不是老样子,舒展舒展拳脚。”

    施言凌厉的眼光压得他声音小下去了,补充“用链子锁打了一下。”

    施言的表情舒缓了一些,手去扶黑诺。他低低拒绝,声音都打著颤“别。”却移动不了自己,施言一下扫到他手的大概位置,猛然看向自己的朋友们“抽在哪了”

    眼神中的狂暴骤然而起,谁会傻得去回答他,可也证实了他的猜想,怒火熊熊烧起,他绝对、绝对压不住了,大喝“滚都给我滚”

    朋友们愣了一下,但是也没有顶撞他,不满地都上车而去。

    施言手轻柔地托在黑诺头下“我扶你慢点起”

    “别,别动我。”黑诺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施言也不敢动他,却不由自主地拿出自己的手绢给他擦一头一脸的汗,不停的擦。没有了汗,也还是轻轻在他额头擦拭。

    黑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皮抖动,眼帘慢慢掀起。一只手入目,仰头施言默默看著他。二人又一次处身怪异的气氛中,黑诺试著想伸直身体,好站起来,胯间的巨痛让他脸色又白了,嘴角抽搐,他禁不住地闭了下眼皱眉。

    一只手按住了他。施言握著他一只脚踝,慢慢地拉伸开一些,再同样对另外一条腿,然後把他双手移开到身体两侧,来到他正面,施言先把他头托起,再来到他腰小心扶起他上半身,一手穿过他膝下轻轻一抱,把他身体翻正了靠在自己身上。

    那麽一抱一靠,黑诺轻哼一声,施言忙道“靠一会,先别动。”

    第24章

    多麽奇怪的一幕

    夕阳中,远看绿色田野中俩个相依偎的身影,近看却是俩个少年郎。被抱著靠在高大男生中的少年蒲柳身姿,闭目细喘;高大的男生握著手绢,一直柔和细致地擦去那张脸上每一寸尘迹。暖暖的夕阳洒下天籁之光,淡淡将二人点画在大自然的无垠中。

    身体上的痛感减弱、消退,黑诺也就回了神。睁开眼毫无疑问地迎著他视线的是施言关切的表情。

    “谢谢。”

    施言现在恨这两个字,如果不是他已经隐约了解黑诺的为人,他会以为这是黑诺摔回到他脸上的耳光。所以他无话可说,刚才久久地为他擦拭,才发现心里居然什麽都没有想,就一门心思地想把他拧紧的眉展平,不要再那麽纠结著的苦痛。

    黑诺小幅度地试验著动动,抽痛可以忍受了,就打算起来了。施言扶著帮他起来,可是他才一迈步,就僵住了。他不敢再走动一步,真痛。

    “你站著别动。”施言放开他,去把自行车推过来,支好脚撑在黑诺身边,拣过他的挂在前面。明白他意图的黑诺并不太愿意这样麻烦他,却没有第二个选择,也就只有认命地被他抱到後座上。

    “谢谢”黑诺再一次向他道谢。

    “这路不平,骑起来会颠,等过了稻田地再骑。”施言在前面推著车,没有回头的冷淡语气。因为他实在不习惯对男生这样体贴的讲话,这不是他的风格。他这样的好言好语都是面对女孩子的手段。

    黑诺嗯一声的回答不知道是不是被微风吹散带走,施言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推著车。沈默、推车、推车、沈默,当黑诺发现他们早已经走在了柏油路面,而施言推著车不知道去往什麽方向的时候,黑诺才说“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家吗我家在”

    “”施言充耳不闻,也不理睬他。

    “或者你把我放路边,我”黑诺想著自己家大概远点,这样推车要施言走个半小时,可能他不愿意,所以就要施言把他放下。却不知道怎麽就触了施言的老虎须子,他停住脚步转过来看黑诺的眼光简直就是撕咬他几口似的,黑诺不吭声了。随施言推车乱走。

    施言把车子推到了县城里最好的一栋办公大楼前,扶著黑诺下来。周末下班後的大楼里面除了门卫的传达室里还有人员值班,已经是空空如野。半扶半靠著走过传达室小窗户的时候,里面的人伸头出来看了一眼,施言“嗨”了一句,认出他是领导家的孩子,也就客气的回应後缩脖进去了。

    看见不在任何人视线之下了,施言一把抱起黑诺,大步蹭蹭地踏上楼梯。黑诺又惊又乱,都吓到呆呆地任人抱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门前,施言放下了他靠墙,拿出钥匙开门。按亮了灯,施言再弯身欲抱他的时候,黑诺已经知道了,身体侧躲摆手“不、不用,我自己走。”

    施言也不说什麽,自己先进去坐下,看著门口的黑诺,等著他走进来。黑诺移动小碎步,笨拙得可笑的样子往里挪,施言突然就笑了,走过来不由分说抱起了他“你给我表演龟兔赛跑呢不说相声改行做明星了”放他进舒适的长沙发上靠好。

    这句话施言说得那麽自然、顺溜,过去在心底被羞辱的恼恨都不见了,一直堵著的一口气没有了,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再介意和生气自己一直坚持的黑诺对自己的亵渎和冒犯。

    黑诺可不清楚他心里几个曲几个折,听他又提起相声,无奈地等著新的麻烦被带到这个地方,施言当然有他的打算啊。

    “你怎麽又去了”

    “”

    “校外。”施言不耐地提示。

    “到约定的日子了。”黑诺才觉得施言问的问题莫名其妙。

    “你没有看见我下午请假了吗”

    “我怎麽会看见”黑诺看来,施言的问题简直一个比一个白痴。

    而施言才认为自己遇见了白痴,百年难得一遇的白痴,气得他都说不出话来。最後才冲出口大吼“你他妈的猪脑子啊,我不是上周给你药了吗”

    施言认为自己已经表达清晰明了,而且还言简意赅。原谅施言,他无法用直接语言来阐述他要说的,所以采用了所谓的“言简意赅”来隐讳地暗示,否则他说不出来。却被接下来听见的话气得火冒三丈,头冒青烟。

    “我吃了那些药啊,谢谢你。”

    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逼得施言抓狂。跳到沙发面前,看到黑诺一下就绷紧了的身体,他吐血地走来走去,而黑诺防备的眼神则转为看疯子的眼神。

    “好,你狠你他妈的最狠你听清楚,老子的意思是取消和你这个猪头的约定,老子玩腻了,没时间陪你玩了。你他妈的以後不准去”

    第25章

    从最初地被施言跳脚乱蹦疯吼震慑住,到後来黑诺安静看著他。在那沈静眼瞳注视下,施言的狂躁被安抚下来,胸脯还急剧起伏呢,脸上也挂不住,闷声闷气地说“听明白了”

    “嗯。”

    施言扶黑诺躺在沙发上,去把百叶窗放下来。他手搭上黑诺裤子,黑诺才觉悟他要做什麽,死拉著裤子不松,脸都涨得如晚霞一样赤红。施言那手岂是他可以抵挡的,但是施言没有用武力,相反按住了他手“我就看一下,严不严重”

    “不行,不用看。”黑诺拒绝得毫无转宥地干脆。

    “我要看”不自觉中命令的话就又出来了。

    “不行”黑诺也不退让。

    “看”

    “不行”

    “你他妈又不是女的,怕什麽”施言的确是缺少耐心的人。

    “不行。”

    “我说看就看。”耐性告罄的施言终於压不住,武力出场了。抓制黑诺两只手拉高,就一手去解他裤子。黑诺扭动身子连痛都顾不上,连连吸气脸扭曲著。

    施言看他那麽痛苦的样子,锁拿他手腕的大手就捏不住了。放开对他的钳制“我又不是变态要去看你的东西,你有的家夥我又不是没有。”

    黑诺恢复自由的手又拉住自己的裤子,转了头的就是不说话。看著连脖子都透著粉的黑诺,施言屈服地“行了,大不了我也给你看我的,公平了吧。”

    黑诺紧紧闭著眼,感觉施言的气息都喷在了自己脸上,又紧张又羞耻地“谁要看你。”

    施言一下子就被逗乐了“是我要看你。”他按压著黑诺的手“不看一下,不知道该上什麽药啊,你打算废了你宝贝啊。”

    诱哄著拉起了黑诺的手,依然抠著裤口,但是被施言“温和地”一只手指一只手指地掰下来。下半身一凉的感觉要黑诺的脸燃烧,恨不得钻进沙发垫子里。

    黑诺腿间的小东西完好无损,右侧的蛋蛋才象受害者,肿得老大,透亮,把左边的挤得可怜。施言的手才一碰那处,黑诺反s,he地抓住他手“脏,别。”

    这麽近距离是有一种腥臊气,刚才一脱下内裤就发散出来了。象施言家这样,在小地方就算高干家庭了,已经有了冷热水淋浴器,随便什麽时候洗澡;可黑诺家要麽周末去公用澡堂洗澡,要麽就是在家里周日时候一家人依次冲个淋浴要动作快,因为是煤气罐烧的。而平时天热就是自己端水擦擦,总之就是夏天一星期才可以洗一次澡,冬天则是一或者两星期可以洗澡一次。自打身上有伤以後,洗澡、擦身都成为要小心家人的地下工作。再说传统封闭教育下的黑诺,自己洗那儿都觉得羞耻的匆忙而过。

    施言出去一趟,两分锺就回来了。脚边一盆热水,拿出自己的手绢沾了热水,稍稍拧一下,还带著水滴覆在了那蛋蛋上。等黑诺脸色不再那麽煮熟的螃蟹一样,施言才又分开一些他的腿,手在下托起受伤的一只。张开的腿、托开了袋囊,才看清楚真正的伤腹股沟才是真正的严重的伤,高出对侧一寸的肿起,吓人的血痕拉长到袋囊之下,右边蛋蛋在肿大之下还被挤托得忒高。

    怎麽会抽成这样角度施言疑问的同时也庆幸不是重要部分的伤患。

    “躺一下,等我10分锺。”施言给他盖上一件挂在衣架上的衬衣,反锁了门就走了。黑诺还是面朝沙发里面呢,施言走了几分锺了,他都没有缓过那羞窘。明知道屋子里已经无人,还是悄悄地转头环视了四周,这麽ji,ng美的办公室应该是施言父亲的吧。他知道这里上班的人都是那些机关高层领导,难怪施言会那麽目中无人。

    他撑著沙发的扶手坐起来,拉过自己的裤子,掀起盖著自己下体的衣服看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犹豫了一会儿,好象已经有充足的勇气了,他才再一次低头看自己的凄惨。现在已经好多了,在校外的地上时,那撕心裂肺的疼他几乎昏过去。因为自己的腿脚抬不高,拿著裤子卷裤腿,打算一起套上再穿的,就传来了钥匙声伴随著施言的声音“是我,施言。”

    打开门的施言看见的就是坐在沙发上,一脸尴尬和惶恐的黑诺,一手抓著裤子挡在私处。这情形要多搞笑有多搞笑,活脱脱一个被人捉j,i,an在床的样子。施言大笑,黑诺呆怔,施言笑的更加放肆。指著黑诺“你,我不是要你、躺著等我吗”黑诺低头不理睬他。

    施言收了笑,走过来又要黑诺躺下,黑诺甩开了他放自己肩上扶自己躺倒的手,施言脸色变了变,一把抽走了他手里的裤子。看见那处,绷寒著的脸又换上缓和表情。

    第26章

    施言把自己背回来的一个包打开,拉过带滑轮的小茶几,拿出一堆的东西摆开。黑诺看著他摊好瓶瓶罐罐,拉过椅子坐在自己面前。施言左看、右看他的私处“这样坐著也好,躺著还不好弄。”就去拉黑诺的一只腿。

    黑诺手挡住他“不,不用。我没事。”

    “不用我拿来了你说不用你脑子想什麽呢还没事呢,你是不是打算做太监啊,笨得要死。”施言不客气的把他的手拉开。

    黑诺难掩慌乱“我自己来。”

    “废话怎麽那麽多你自己怎麽弄,你弄一个我看看。”施言靠坐回椅子,不耐烦地说。

    黑诺被他盯得死死的,一副你做不来我就做的样子,无奈伸手把茶几上的东西都拿起来看看。有酒ji,ng、药膏,还有云南白药的胶囊基本常识也让他知道先是用酒ji,ng,问题是要他怎麽用酒ji,ng为自己擦拭啊想擦到伤患处,必须要打开腿,拨开肿盖著股沟的右侧睾丸。要他在施言面前大张著双腿,还要自己去触摸那种地方,黑诺是死都不愿意的。所以他拿著棉团沾了酒ji,ng以後就这麽傻看著施言,他的意思是施言总应该要转身回避吧。

    施言可没有什麽要回避的概念,看他不动手,一把抢过来就推了他靠在沙发上“你是不是男的啊没有去过澡堂没有看过别人光著”

    施言拿著棉球就擦到了他的腿根,凉凉的触感也有酒ji,ng杀到的痛感,黑诺身体颤了一下,施言抬头看他一眼“应该不会太痛吧,就简单擦一下。”

    的确不是太痛,因为皮肤并没有破,所以酒ji,ng不会杀到深处。是施言的手摸到了黑诺的私处,他才会战栗。看黑诺把脸偏向了一边,施言暗笑他的害羞,想著说点什麽,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刚才就看见了他腿上的痕迹没有见轻,今天又添了新的,於是问他“你有没有擦酒啊还是你没有看说明书”

    “酒”黑诺混乱中的思维跟不上施言的思路。

    “药酒,我上星期给你的,你别他妈的告诉我你没用”

    “我、我没用。”感觉施言的手停下,黑诺补充“味道太大了,我怕引人注意。”

    “c,ao”

    “药,我吃了。谢谢。”

    施言借著他说话的机会,把他的腿抬起来分搭在了自己的椅子扶手上,黑诺侧脸上晕红起来,皱了皱ji,ng致的眉。但是没有转过来,由著施言的手分开了睾丸和股沟。施言用酒ji,ng棉球都擦过以後,拿过那药膏先涂抹均匀,再把云南白药的胶囊打开,把里面的粉末倒在伤处。做好抬头正对上黑诺偷眼看,黑诺本来第一反应是立即转头,但是又转了回来,对著施言带著满面的彤云“嗯、谢谢。”

    施言知道他极腼腆,也不为难他了,岔开了话题“这云南白药洒上,好得快,是我的独家秘方。就象武侠小说里见血封喉的毒药,都是疗伤圣品。”

    这一段胡说冲淡了黑诺脸上红霞、缓解了尴尬气氛。黑诺自在了一些,想坐起来穿回裤子。施言把他腿放下扶手“这个粉末要吸收一会,你先躺一下,一会再穿,要不然都蹭裤子上白上药了。”

    黑诺点点头。躺靠在沙发上。光著下身他还是不得劲,拉了裤子松松搭在腿间。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麽,他和施言之间实在找不出可说的话。不过,施言却和他有得说,最起码施言还有问题要问他呢。

    “你那儿怎麽伤的,你不会笨到敞开了腿要他们抽吧”施言继续拿过膏药,打开“这个管活血的。”挖了一坨放黑诺腿上,开始给他抹开。

    黑诺不习惯他的手那麽在自己的腿上游走,半靠著挺起上半身,想自己动手。

    “老实躺著,别乱动。”被施言按回去“说啊,谁动的手”

    听不见黑诺的回答,施言抬眼“我问,你有什麽不敢说的”施言以为黑诺怕他们报复才不告诉自己。这二人之间的思维完全两样,差距十万八千里。黑诺是根本就不知道谁动的手,他今天被打倒几次以後,就有人在他还没有起来时过来以前都是给他休息到站起来,听见了铁链子的声音,让黑诺忍不住想躲了,所以一下就几个人过来制住他。在链子落下的哗啦声音中他本能的就剧烈挣扎想摆脱。结果不知道是别人有意的目标,还是黑诺挣扎闪躲反倒误伤那里。

    不管是哪一种,黑诺都不会讲给施言听的。看他不说话,施言把手里膏药抹完以後就走到桌前打了个电话。

    “”

    “少废话,我只想知道今天怎麽回事谁动的手”

    “”

    扣下电话的施言,看向黑诺的眼神又恶狠狠。

    第27章

    施言象一只满身的鬃毛都刺起勃发的狮子,明显的怒气到黑诺不能忽略的地步。不过,黑诺不紧张、不担忧,每当他看起来凶恶,对自己冷言恶语的时候,都没有真正伤害自己;反倒是一副轻松无害笑容时,才是一肚子坏水。现在或多或少体会到施言是一个好话也说不好听的家夥,就看他端著一杯温水和几个药片,又凶神恶煞般走近“吃了”。

    吃了药,道了谢,黑诺看看墙上挂的锺,自己不可以太晚回家,於是就打算穿起裤子。

    施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未开封的塑料袋扔过来“穿这个。”

    “”黑诺拿起来一看,是一条新裤头,他不好意思“不要,我穿自己的就行。”

    “新的,你有什麽可嫌弃的”

    黑诺自己多少年都是拣哥哥们穿过的裤头,现在则是把自己穿小了的衬裤剪短缝好边儿当裤头,当然不是嫌弃施言。可是要他拿了别人的东西就好象欠了债一样,他心里就不愿意,何况还是施言这样自己还不起的人。

    “不、不是那意思。”黑诺有点结巴,无从解释。还是选择了去穿自己的。

    施言把他的裤头抢下来,扔一边再拆自己拿来的“你那条又破又小,勒在那你舒服啊难怪你的家夥那麽小,这是我的,你穿了一定大,正好现在宽松点好。”拿出来递给黑诺,後者被他一番话说得又羞又恼,就是不接。

    “怎麽要老子侍候你穿,那我动手了。”说著施言就做势要蹲下去。

    黑诺赶忙拽走裤头,都不敢看施言地低头穿。他还是不太方便,之间施言伸手帮了他,才把外裤也穿上。站起来,施言把一些药放进他里“回去自己看说明书,上面都有用法。”

    “嗯,谢谢。”

    施言骑车把黑诺送回家,黑诺要他在自己家那排平房的房头就停下来,然後自己走回去。看那单薄身影进了一扇门,施言才返回。

    星期一放学的时候,黑诺没有和平时一样,铃声响了就背起走人。因为他走路姿势还是一点点怪,步子也小,所以打算等人潮过去,晚几分锺再走的。结果一出教室门,施言的那几位哥们居然都在,黑诺的心瞬间就漏跳了一下,神经也绷紧。看著一位走向他,他勉强自己站住不後退,那人上来就搂住了他肩膀“嘿,哥们,兄弟那天玩笑过了,手失了准头,别介意啊。”

    黑诺心底惊讶万分,面上还是没有表情,其实是无从说起。

    那人又说“你怎麽也不告诉哥们们,三哥和你已经化戾气为祥和了。咱们这可真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後大家都是哥们,别记恨过去的事啊。”拍拍黑诺,他们一群人走了。

    黑诺一头雾水,却也听出来施言就应该是那个“三哥”。摇摇头,谁要和他们是哥们啊,躲他们还来不及呢。只要没有以後,自然也就没有什麽可和他们交集的地方了。以後一定要离这些瘟神远远的。

    才出了教学楼的黑诺,就看见了眼前一个瘟神施言。

    施言看到他,挑起了眉“怎麽那麽慢,你爬出来的。”

    “”黑诺不计较他一贯的狗嘴“你找我”

    “废话,还不上来。”拍拍自己车後座。

    “哦,不用了,谢谢。我好多了。”

    “你是不是又打算要我抓你上来啊你他妈的从来都一副别扭样。”施言一只脚蹬著地跨骑著“我没有耐性,你痛快给我上来”

    黑诺坐上去,施言就骑上。一路上,俩人都没有说话,前天是黑诺第一次坐在自行车上,被别人带著。到了平房的边上,黑诺下来道谢,才问“那个裤头多少钱”

    施言一怔,骂道“你他妈的有病”转身就走了。

    这以後,不仅仅是放学施言骑车送他,连上学也是施言驮他了。因为次日早晨黑诺出门上学,施言就在房头送他回来的地方等著他呢。黑诺已经学会不和他争辩,只是默默坐到後面去。不过他们之间的交谈寥寥无几,因为黑诺在心底就抗拒和施言交流,刻意地保持了距离。

    就这样简单的一接一送,黑诺在学校都变得显眼了。施言是学校里的所谓的“校草”人物,黑诺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知道他是风云人物,但是没有理解透彻这个“校草”到底有多麽风光,多麽受到大家追捧和拥戴。因为他见识到了这个人最恶劣的一面,可大部分的学生还是被他表面的温文尔雅、高大俊美的皮相所蒙蔽著。

    黑诺不知道的是施言自行车後座的位置是女生的兵家必争之地。现在变成一男生鸠占鹊巢,能不引人注目吗所以最近的日子,他发现教室门口莫名其妙多出一些女生探头探脑,不是他多心,而是她们表现得太肆无忌惮,是来看他的。而且,班级里的同学也借故开始和他说话,主动接触。这对黑诺绝对是一个困扰,他不喜欢被人注意不说,更加不喜欢这样被别人打量的目光。

    第28章

    两个星期以後,黑诺告诉施言自己完全好了,行动上没有任何的不便,可以不再麻烦他的接送了。施言连黑诺的谢意还没有出口,就掉头走掉了。看著那车上的影子消失在夜幕中,黑诺的心思也有点复杂。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相反,黑诺是最记别人好的。就算清楚施言的为人,他的恶霸形象也烟消云散,黑诺还是铭记在心他对自己的帮助、照顾。

    黑诺没有什麽可以还报人家的,就在值日的时候把活全包了,赶在他来之前就做好,见到施言的时候也“hi”的简单打个招呼。

    就这样,他们迎来了高二的期末考试。这一次的考试以後学生将填报申请文、理科班,学校也根据成绩重新分配班级。高三将有五个理科班,一个文科班。文科班就一个没有什麽好挑的,五个理科班级则是按照成绩来排的,学习越好,越会进入前面的一班、二班,而配备的老师也是资深、多年专带高考班的,所以这一次考试还是蛮重要的。

    难得的要把班级拆开打乱了秩序的来排座位,每人手里一个号码对号入座。黑诺走到自己的号码前已经有人坐在那里了。他再一次核对自己记录下来的号码老师课堂上念的,学生自己记录,确认无疑後告诉座位上的同学他坐错了位置。这位仁兄给了黑诺一个号码,告诉他在哪个教室,要他去另外教室考试。黑诺想想也没有什麽大碍,就同意了。

    结果黑诺在交卷以後被老师留下来了。那边与他换座位的学生串通前座作弊被抓住了,为了减轻罪责,他们异口同声地咬定是黑诺要求的换座位。黑诺的家长父亲被找来了。学校里如何解决不提,黑诺回家是少不了一顿皮带炒rou丝。第二天施言看见黑诺左脸带著遮也遮不住的可疑痕迹,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的他以为是自己哥们干的,问了以後很快知道事情经过。

    第三天最後一门考完以後,学生都要回到自己的班级去领文、理分科的表格,需要回家填写好以後,有家长的签名交回来。待成绩一出来,就把班级分好。这样有利於学生在这个假期中有计划、有目的性地复习或者预习功课。

    黑诺也回到自己的教室坐好,班主任已经不再负责,而是班长在发表格。突然间在窗户一排的学生都站起来,其他座位的也拥到窗口。

    “打架了打架了好象是施言啊。”

    惊叫、拥挤混乱一刻以後,看不见的同学拉开教室门就朝楼下跑,这个时候其他班级的学生也都发现了楼下的情况,一窝蜂的冲去,教室里立即就安静下来,少数没走的都在窗口遥望。

    “真的是施言呢”

    “他会打架”

    黑诺还是输给了心底的召唤,慢慢踱到窗前,远远看去,c,ao场上这会已经聚了一群人,哪里看得见施言在哪儿心里矛矛盾盾,他可不会以为施言会吃亏,他是担心被施言欺负的,不知道什麽人惹了这个恶霸在学校里就露了自己的嘴脸。

    坐回座位上等吧,等班长回来继续发表格。班长不是妄图去制止那恶霸的行经吧,那可真是有点不自量力。能够让施言不顾伪装的在校园里发飙,岂是班长可以处理得了的。黑诺正在为班长不幸,教室的门被一脚踹开。同班的王丰和施言的另外俩个哥们进来,视线一扫,落到黑诺身上“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下去。”

    黑诺无声看著他们。

    来人大手一伸,拉起黑诺就朝教室外走“快走,施言打架呢”

    黑诺被拉著下楼,他们的教室在四楼,直到一楼的时候,黑诺才反应过来抓住楼梯扶手反抗。感觉他身体停顿,一看他手,王丰急了“他为你打架,你还不去,要他把人打残啊”

    这话震得黑诺头脑都晕,施言打架与自己有什麽关系啊,他那样的土匪黑诺气闷闷的就一句“他打架关我什麽事。”甩了他们就要回教室。才迈开脚,就被大力拉住手腕“你不去,谁能劝得了”

    他们三人有二人一左一右的强拽著黑诺就往c,ao场跑。跑到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一人亮了嗓门的大吼“让开,都给我让开。”

    这一帮人都是恶霸群中的成员,大家自然给他们避出一条路。黑诺被死拉活拽进到中心地带的时候,看见的正是施言另外的几个哥们也阻拦著他呢“够了,差不多了。”

    “他们也道歉了,不是不知道吗”

    那位恶霸正揪著地上一个满脸血污,五官都开了酱缸铺的一个倒霉家夥的领子“我c,ao你妈我的人你都敢动”。1旁边地上还躺著一位也好不到哪去的。

    “施言。”王丰叫他,把黑诺往前一推。

    第29章

    黑诺被推撞到施言背後,施言以为又是拉架的,头也不回的胳膊肘就给了後面之人一记重炮。黑诺吃痛闷哼一声倒退。

    “黑诺。”王丰扶住他。

    施言听见迅速转头,看见扶了黑诺一把的王丰,责问“你把他弄来的弄他来干什麽”

    手就要扶黑诺,被躲闪开,这是客气的说法,其实就是被甩开。

    施言面色铁青,目光y沈若水。周围的人,连施言的朋友都紧张起来,黑诺却毫无觉察一样走到那两个倒霉鬼前,扶起一个。

    “对不起,是我们诬陷你的。我们会和老师说清楚,放了我们吧。”眼睛都成一条缝的家夥还费力地吐著道歉、求饶的话。边上一位也模糊地说著对不起。

    黑诺看他们一身狼狈,惨不忍睹的脸,抬头对施言冷冷地问“打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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