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放心,我们琼欢一定会让她在这里好好把身体养好的”
安置好天璇玑后,顾怀盏与当归又回到了城墙上站街。
城墙脚下走兽游逛,左右盼望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顾怀盏急得抖腿道“昆仑的人怎么一点都不守时,马上就到饭点了。”
系统“为什么你站着都能抖腿。”
顾怀盏嘿嘿一笑道“因为我有一双不管我怎么骚都不会断的腿。”
系统疲乏的说“我很累,我在充电没空搭理你,你不要烦我。”
顾怀盏恍然大悟道“我说呢,三年过去了你都没有电我。”
话音刚落,系统就将电给他通上了,顾怀盏浑身一麻,差点没跪在当归面前。
当归及时伸手将他撑住,问道“你身体不舒服”
顾怀盏摇头道“只是忽然间有些心慌。”
一旁的将军倏尔抬起头望向远天边道“有人朝这边来了”
刘参谋道“国师真乃神通之人。”
睚眦双眼瞪如铜铃,仰头长啸,城外走地妖嘶吼着奔腾向前,城中妖兽纷纷跃出城外,飞鸟铺天盖地朝御剑的修士袭去。
舒将军朝顾怀盏与当归抱拳道“请国师放心,末将即便拼上这条命,也要阻止他们残害无辜百姓”
顾怀盏闻言,回首望向城墙内,或许是预知到危险即将来临,外出的人神色也多少有些慌张。
不断有妖兽从平民家中奔走出,他们主动将房门打开,放出躁动的妖兽,担忧的望着它们远去的身影。
孩童哭闹着扑上去抱着一只如同长了绒毛的蘑菇的妖兽,任由长辈如何劝拦都不肯撒手。
“不嘛不嘛,我不要茸茸去。”
“茸茸是要去保护阿宝不被坏人抓走,阿宝别闹。”
妖兽用脑袋尖尖蹭顶着那孩童的下巴,在成人的拉扯下,他被迫松开手,那妖兽便瞬间蹿得不见踪影。
厢房中的妙龄少女抬头望着从房中飞走的雀鸟,双手放在胸前,垂首叹息。
“小姐,阿啾还会回来吗”翠衣丫鬟道。
那女子像是祈祷般道“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或许是因为半途遭阻,那些昆仑修士各个都有挂彩,就连为首的那名大乘期修士也不例外。
而忽然出现的兽氵朝更是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上天有飞鸟,入地有走兽,还有一头凶兽镇守在城墙上空虎视眈眈。
大乘期长老拔剑道“将这些畜生一一诛杀。”
后方弟子不备之时被一头飞虎拦腰咬去了半边肚子,惨叫一声跌下飞剑,身影密密麻麻的兽群所吞没。
一名女修刚斩落两只红雀妖,转过身将剑刺进飞虎体内,口中念念有词,催动法术。
飞虎吃痛嘶吼,又被当头一剑劈开骨肉,眼中失去神采直直朝下方摔去。
当归一路踏空如在平地行走,轻而易举的与御剑的顾怀盏并肩前向。
大乘期长老眉头一皱道“又是两个碍事的毛头小子”
顾怀盏从掏出四海瓶,冲着敌方修士就是一击高压水炮,将那些人冲得眼睛都无法睁开。
两名化神期修士欲说什么,张口就被灌了一嘴腥咸的海水。
此刻,顾怀盏又将霜蛟抛出,泛着淡淡寒光的霜蛟没入水柱之中,霎时间便将他们连人带水一起冻结上。
灵剑在外走一遭后又游回了顾怀盏手中,但那些个化神期、练虚期的修士与大乘期长老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对付得了的角色,玄冰冻着人坠下地面,片刻后被从内瓦解。
“不,师妹”
玄冰崩裂,其中几名昆仑弟子却没能逃脱束缚,而是随碎冰一起被四分五裂。
他们方一脱困,又被轮番上阵的妖兽埋没在兽群中。昆仑剑修杀红了眼,妖兽长啸声此起彼伏。
大乘期长老十方剑影穿透一排妖兽的身体,那些妖兽片刻呆滞后,还未能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便齐齐倒地不起。
与此同时数声孩童的哭叫声从远方传入顾怀盏耳中,他回首只见城内的百姓爬上房楼眺望城外,甚至有些个大胆的不顾阻拦登上了城墙。
见大批妖兽败落惨遭绞杀,亦有不少人抬手捂着嘴巴,眼眶湿润。
“呜哇大鱼,大鱼”
“阿娘,茸茸有没有事那些坏人把茸茸杀死了吗”
“雪雪乖,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茸茸还在那里保护我们呢。”
身手不凡的众修士吓哭城中一群小朋友。
当归收回视线,身形忽然消散,化为一团浓烟,扑上前去将昆仑修士全数包裹在其中,钻进他们口鼻,浸透他们的皮肉。
妖兽纷纷退避开来,昆仑修士周身形成一个硕大的真空地带,等顾怀盏回过神时,当归又已经回到了他的身旁,而那些修士,却全数倒在灰雾中挣扎。
顾怀盏看着满地的妖兽尸体,叹了口气,若是黄泉刀此时在他手中
大乘期长老弥留之际掐诀千里传音“襄泽窝藏万恶之源,快,快”
顾怀盏立刻持剑上前,将他从中间刨成两半,元神与灵台都未能幸免。
离去的妖兽带走了同伴的尸首,往长恨天而去,送它们回故地长眠。
睚眦望着挣扎中的剑修们,怒目而视道“竖子尔敢再犯,皆有来无回。”
百姓何其无辜要沦为他们的刀下魂,除魔卫道的垫脚石,好在外有防线,昆仑的攻势对他们而言不过虚惊一场。
可一些人翘首以盼的妖兽,却没能活着回到他们面前。
“阿娘,茸茸还没有回来吗。”小丫头扒着卧房的门向外张望。
屋中女子道“还在路上吧。”
小丫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道“可隔壁的鸭嘴都回来了,它走得比茸茸慢多了”
女子张了张嘴,无言咽下一声叹息“”
此次与昆仑宗的较量虽获胜,可有那名大乘期修士死前的通宝,大概不久之后,就会有更多宗门前来襄泽讨伐。
眼下不过是短暂的安宁,不可坐以待旦。
顾怀盏入长恨天闭关,长恨天灵气充裕,他又有八珍云光床,和堪称吸灵器的仙种在体内,日新月异,如日方升,短短三天便连连冲关,直跃合体期,卡在雷劫边沿。
要突入大乘期对混吃等死也能在百年内飞升的顾怀盏并非难事,但他需要借这雷劫的东风,即便是大乘期修士,没有防备之下被天雷命中,也有可能会面临身毁道消的危险。
反倒是顾怀盏,从小被系统拿天雷一路电到大,渡雷劫就跟充完电一样,还能精神奕奕的满场活蹦乱跳。
襄泽国君叫人备上一桌好酒好菜,传召当归与顾怀盏入宫共饮。
太子先一步到达,这是极少见的情况,之后又有其他皇子逐个赴宴。
在座的都是自己的皇儿,襄泽国君暂时放下那些礼数,迟迟不见当归与顾怀盏来,就叫其他人先开动。
太子举杯道“父皇,儿臣敬你一杯,相信襄泽定会同阿盏所言,保泰持盈,丰亨豫大。”
其余皇子同祝,与襄泽国君举杯共饮。
襄泽国君道“朕连日来,看到奏折上述,孩童为妖兽哭泣祈福,也是于心不忍。朕心疼百姓,可那些妖兽亦是唔”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捂住口鼻,另一只手上的双筷落地。
郁昭泽见状连忙想要上前,方一起身,眼前便一阵昏明交错,身体摇晃几近不能站稳。
他回头,眼中一片天旋地转,却见除了二皇子之外的其他皇子,也都倒地不醒。
“你”他抬起手指着二皇子,双唇抖动,没能再吐出第二个字,人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二皇子面露得逞的笑容,站起身走向前,将郁昭泽踩在脚下。
他像是扬眉吐气道“皇兄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襄泽成为第一大国的,只要有了昆仑宗的支持”
顾怀盏与当归半路被一名下人拦住,称太子妃与皇太孙有难。
他们急忙赶到太子府,到时,发现邵弦与郁贤安已经昏迷不醒,甚至停止了呼吸。
顾怀盏从荷包中翻出了一瓶九转回魂丹,倒出两粒,分别喂进两人口中。
服下药后,邵弦与郁贤安的脸色恢复了生气,但顾怀盏心中依旧十分慌乱,预感不妙,急忙赶至皇宫。
还未踏入屋中,他们便听到从内传来一阵猖獗的笑声。走进后入眼是横七竖八倒在地的皇子,还有太子跟襄泽国君也都已经不省人事。
唯一清醒着的二皇子,一只脚还蹬在郁昭泽胸口,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没有发现当归与顾怀盏的到来。
当归双目恍现暗红之色,挥手一道气劲将二皇子击飞到悬梁上,只听一声肉骨断裂的脆响,二皇子闷声跌落在地,张口呕出一大股血。
顾怀盏逐个扶起皇子,手放到他们鼻下试探,全数都断了气。
他又摸出方才的药瓶拔掉瓶塞,药瓶悬倒,口向手心,可却只倒出一粒丹药来。
他手中最后三粒回魂丹,刚刚已经用去了两粒,顾怀盏一时间手足无措,视线在襄泽国君与郁昭泽身上来回游离,半天拿不定主意。
回魂丹只有一枚,他翻遍口袋,余下也只找到了一株能够短时间内续命的夺魂草。
顾怀盏转身将夺魂草塞进当归手中,喉咙干涩道“去,给圣上服下。”
当归蹙眉问“你为何哭了。”
顾怀盏闻言怔住,抬手往脸上抹去,指腹毫无防备的触碰到些许湿润。
“无事。”顾怀盏答道。
他将灵丹塞进郁昭泽口中,当归也转过身去扶起襄泽国君,将掌上异化作一团糊状的灵草送进他口中。
郁昭泽与襄泽国君先后清醒过来,顾怀盏迟疑片刻后,还是决定将夺魂草无法完全救襄泽国君姓命一事告诉他二人。
襄泽国君看着长桌两侧横倒了一地的皇子,勃然大怒,指着二皇子的鼻子谩骂一通,下令将他处决。
二皇子被押走后,襄泽国君像是瞬间苍老了一般,扶额颓然道“是朕没有教好,险些害襄泽落入贼人之手,还让朕的皇儿都”
郁昭泽跪坐在襄泽国君脚边,拉着他的手,垂首啜泣道“阿盏,你能不能救救父皇,当真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襄泽国君反拉着他的手道“朕不打紧,你现在也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朕也可以放心的将襄泽交到你手中。”
顾怀盏屈膝跪在地对襄泽国君行一礼道“圣上,恕臣无能”
当归蹙眉,看着襄泽国君问道“你会死”
“些年来,多谢你们对襄泽的诸多照拂。”襄泽国君幽幽叹了口气,“人固有一死,凡人焉能逃过这一劫”
当归不解“常人生死难道就只在弹指间。”
也曾有人的姓命断送在当归手中,但那些修士少说也都活过了百年,襄泽国君岁数不过四十,在当归眼中,他离死字还很遥远。
第55章 杀无赦
顾怀盏看向他道“修者求仙问道, 为的就是长生,凡人的一生不过数十载,也许对你而言,的确如同是转眼瞬逝。”
更不用提,生涯中遭遇不测
这世间并未给他们留太多时间用来感伤,襄泽国君将皇位传给太子后没多久,大乱便起。
各大宗门召集天下修士前去襄泽讨伐邪孽,战乱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