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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一梦 第2分页

作者:焕连成 字数:23707 更新:2021-12-16 07:15:36

    蓝天兴高采烈答应“好好好久没去玩了。”

    北大门那边新开了家台球馆,用地下室改的,除了空气不大好之外,总的来说环境还算不错的。我和蓝天刚开杆就有人过来打招呼。我瞅了眼,是跟着田益加的小兄弟,叫林子。喝酒见过几次,十六岁,嫩得很。不晓得田益加给他们灌了什么,弄得几个小子家不回,爹妈不认的,很江湖的只听田益加的话。我见认识,就招呼一块儿玩。

    蓝天一向技术不错,一般轮到他上,我们要在旁休息老半天。林子很客气,长得不赖,眉清目秀的,很是有小女生喜欢。他瞅我脸包得像个粽子很义气的问道“哥,谁弄的我给你弄死他”

    蓝天听他这般说,噗的笑出声,手一滑,白球入洞,悔得他。我提着杆子换他下场,他乐呵呵朝林子说道“你小北哥他天黑路不好,被疯狗扑上来抓的。”

    林子没听出悬疑,连连点头“哦哦,这样啊。要是人为的,我加哥肯定第一个不放过他。”

    我技术一向不过关,最多能连进两个球,还是运气加分。林子技术也不咋的,弄了一圈下来不到五分钟又换蓝天上场。反正坐着也无聊,我和林子的话匣子也算是开了。但凡说起田益加,林子那小子两眼立马闪现崇拜的光芒,滔滔不绝开始说起田益加怎样怎样怎样,崇拜得一塌糊涂。说道女人这块,他惋惜叹气道“加哥身边女人不少,可都不是他中意的。其实,我们都挺希望他能正经给我们找个嫂子什么的。”说完还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

    “我听说,他不是做那啥。”我想了会词,铁心还是问道“他不是赚女人钱么。”

    林子听我问完有些吃惊的看着我,随即拍了下脑袋“嘿,我咋忘了。加哥说小北哥你以后肯定是念大学的,和我们不一样的。特崇拜你,所以估摸着也不会给你说我们这些勾搭。其实加哥人挺好的,虽说这事确实不太光彩,可是他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一个不愿意的。出来才两年,能混到加哥这一步的人,挺少。而且,他特够义气。”林子说到这里,特意抬头看着我,眼睛砸吧砸吧的“有次加哥喝醉了,我和说胡话来着。他说以后你读书去了铁定会记不得他的,因为你的路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小北哥,你去念书去了,真会忘记加哥吗”

    、青葱岁月10

    我听林子这话心理面特不是滋味。沉默了半天,斩钉截铁给他说道“不会。”

    林子毕竟还是个孩子,听我这般说,立马雀跃得像个孩子,小脸红扑扑的,兴奋的低声说道“要是加哥知道,肯定高兴。”

    我不再说话,心想,我的确是忘不了他的。恐怕是他迫不及待想忘记我。

    我留意着时间回医院,估摸着我妈是要来视察的,就随便和他们两个在外面吃了点东西。蓝天不在修理店工作,也跟着田益加变得游手好闲,送我回医院之后就同林子一起去找田益加去了。

    我住的是一人间的病房,除了照顾我的病人定点会过来打理照顾之外,就我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看着外面天色变暗,满脑子全是田益加,内疚感一阵一阵往心口窜。我已经是这样的人了,怎么可以那么的害弟兄。越想越难受,索性背英语分散注意力。

    妈妈推门见我正卖力的背英文,心疼的把我手中的书夺过。非要让我安心躺着,脸上满是疲惫和焦虑。我看着甚是心疼。徐家军推门进来,刚好与我目光相遇,见我不善,场面有些尴尬,干咳两声对我妈说“我到外面等你。”

    我妈在病房呆了一个多小时,他就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我突然间特想和我妈掏心窝子说些话,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那种憋话的感觉实在难受,我便随便找了个休息的理由把我妈打发走了。

    其实我一直知道徐家军这人不错,待我和我妈没话说。可是他毕竟没离婚,还有个飞扬跋扈乡巴佬的老婆和儿子。在城里面特牛逼,说话做事狂妄得很。城里面都说,徐世鸣是他的大儿子,我是他小儿子。城里面都晓得,他有两个老婆,大的只晓得炫富打麻将。小老婆才是他的左膀右臂。

    小时候,徐世鸣特别不待见我。我念小学那会,他念高中,被他威胁过好几次,叫人揍过好几次。徐家军实在没法,只得把他送到国外去。刚去那会儿出了些事,徐家军花了不少钱才摆平。听说后来还算听话,没给他爹惹多少麻烦。而我那么多年所有的钱都来自徐家军那儿,即便不待见,总还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

    想到小时候被徐世鸣欺负的事,不由苦笑起来。自嘲道,怎么想起这事来了。

    赵芳艺听到我住院,风尘仆仆赶了回来。我一睁眼就瞅见她哭得像个泪人似得坐在我旁边。我见不惯任何人哭,勉强爬起来哄她“消肿了还是帅的,带出去不给你丢脸。”她见我逗她,哭笑不得,伸手轮了我两拳。

    赵芳艺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照顾我,很是贴心,说实话,作为一个男人假如真能娶到这么一个姑娘,那铁定是祖上积了德。我的伤势本身就不重,住了三天就出院了。蓝天领了几个哥们过来接我,本身就是小伤,被他们这么一弄,倒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想了会,还是得请他们吃饭。徐家军站在一旁挺有气魄的说道“想吃什么去吃,算我的。”

    蓝天这么一听,来了ji,ng神,嚷着要去徐家军新开的雅居园吃。徐家军见我不说话,赶紧答应“好好好。”

    雅居园是徐家军新开的酒楼,他本身是做建筑的,手里有了些余钱,就弄了个酒楼玩玩,一弄就弄了个全城最好的。直立立的一栋五层小洋楼立在市中心,甚是耀眼。

    徐家军向来对我的事很是上心,腾了最豪华的包房出来。他前脚刚走,后脚哥几个立马围上来“其实你这小爹对你还是挺好的嘛。”

    赵芳艺见我脸色难看,赶紧岔开话题“怎么不见田益加呢”

    这一问哥几个反应过来没看见他,又咋呼起来。赵芳艺故装生气“我家小北住院就没见他来过,今儿个小北出院他也不来,太不够哥们了吧。我打电话给他。”

    我和蓝天递了下眼神,蓝天赶紧拉着赵芳艺“他有事,给我说了。”

    赵芳艺瞪了眼蓝天“有事,有事起码说一声啊。我给他打电话去。”

    我原本是打算拉她的,结果还是没拉住,只得随他去了。

    蓝天莫名的看着我“我记忆中没得罪你家姑naai吧,怎么了她今天。”

    我没说话,用眼神瞅了眼坐他边上的蒋晓丽。蓝天立马懂怎么回事,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幸好那几个哥们个子玩得挺欢,也没在意我们这边。

    赵芳艺打完电话就回来“他说他待会儿过来。”说完贴在我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又闹什么矛盾了”

    见我脸上并未有多余的反应,赵芳艺继续说道“我给他说,他沉默了好久才说过来的。感觉好像你们之间有什么不高兴的。”

    “没呢。”我笑了笑“你瞅我像是惹事的人么”

    田益加一直没来,我以为他是不来了。快散场的时候,他才推门进来。一进来就让哥几个嚷着罚酒,他也不含糊,连连喝了七八杯,抹抹嘴朝我笑道“这酒真不错,有个有钱的老妈真好。”

    是人都听得出他这话有刺,我没接腔,他继续说道“我看看你这脸。啧啧,歪了,应该上去两寸打这儿的,估摸着今天就不是来接你出院,是哥几个去殡仪馆打麻将将去了。”他用手指头戳着我的太阳x,ue说道。

    全场安静了下来。赵芳艺拉了他一把,不悦“田益加你怎么回事,你说的这是啥话啊”

    田益加朝她笑了笑,将手臂搭在我肩膀上“我这不和小北开玩笑嘛。是吧,小北。”

    本来开心做乐的几个弟兄见场面越来越尴尬,找借口先离去了。整间房就剩下我们几个。蒋晓丽本来是想拉着蓝天走的,结果没拉动。蓝天喝了些酒,有些性高,抡起酒瓶指着田益加吼道“田益加你他妈什么东西,小北已经没怪你了,你他妈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是”

    田益加来之前本身也喝了些酒,面红耳赤的,见蓝天这么激怒,不甘心的笑了笑,用手指着脑门心“来啊。朝着这儿来。他不怪我,我他妈不怪他已经不错了”扭头一把扯着我的衣领“易小北,你他妈还是人的话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老子也不想看到你”

    我像块木头似得一动不动仍有他晃。赵芳艺慌了,扯着田益加的手臂要他松手。“啪”的一声,田益加松开我的衣领,捂着后脑勺蹲了下去。一后背的玻璃渣子。

    、青葱岁月11

    蒋晓丽尖叫一声,拉着蓝天连连退了好几步。

    我和赵芳艺赶紧上前看田益加,血顺着后脑勺流到脖子里面,灿烂的一片红。田益加龇牙,瞬间汗珠子挂在脑门上,满脸痛苦。我抓着他手臂却被厌恶的推开,手放在半空中尴尬得不得了,扭头让服务生打电话,又叫来徐家军,让他派车送到医院。

    毕竟是对兄弟下手,蓝天也没料到手会吓得那么重,整个人呆在哪儿,显然自己把自己吓着了。我压着心口的火,安慰他几句,让蒋晓丽送他先回去,马不停蹄的去了医院。

    外科那小护士一见我,乐了起来“你白天才出院,晚上就送人进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里面一声叫了进来“进来个人帮忙按一下。”小护士朝我乐了乐,跑进去,两只手毫不犹豫压在田益加脑袋上,另一个小护士拿着剃头刀刷刷刷的将田益加后脑门的头发剃个干净。我从门外偷看,血糊糊的一片,扎眼得很。

    徐家军把费用交了之后过来又扔了一叠钱给我“好好照顾他,没钱给我说。”顿了顿又道“放心吧,我不会给你妈妈说的。免得她又担心。”

    缝针的时候赵芳艺问我到底和田益加怎么回事。我扁扁嘴,勉强挤出个笑来“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呗。”

    赵芳艺闪着眼睛看着我,看得我直心虚。好半晌她才说“小北,你肯定有事。”

    我把脑袋转到另一边去,沉默。赵芳艺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我身边,也不说话。直到小护士过来唤我们进去,赵芳艺才在我背后叹了口气“算了,你不说我就不问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莫名一阵心酸。想有些事确实应该提前解决才对,正想开口,田益加在里面闹闹哄哄,我们就进去了。

    缝了针,酒也醒了。田益加脑袋包得像个粽子似得扬着四肢躺在凳子上,瞅着我不屑道“我这脑袋昏昏沉沉的,难受。”

    赵芳艺不乐意,窜到田益加门口“田益加你过分了啊,伤你的又不是我家小北,你得瑟个什么劲”

    田益加不慌不慢做起来,朝赵芳艺钩钩手指,用不大不小刚好我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道“芳艺。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家小北欠我的,还不了。”

    赵芳艺疑惑的看了眼我,又看了眼田益加。我从包里掏出钱递给赵芳艺“去,让护士给他弄间房,好生养着。”我皱眉看着他“明天一早我再让护士给你好好检查一遍。我知道,我欠你的。”

    赵芳艺咬唇,一副欲开口的模样。我拉了拉她的袖口“先去,改天我再给你说。”

    田益加冷笑道“你敢给她说嘛你 有脸吗”

    赵芳艺没说什么,出去了,不多时有护士进来将田益加抬回房间,刚出诊室,就看到跟着他那群兄弟,瞅着田益加那模样,紧张兮兮的围了上来。赵芳艺看了一眼给我说“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回来。”

    我看她离开医院大门的背影,强烈的内疚感涌了上来。

    抬回病房,田益加ji,ng神得很。当他们问道伤的时候,田益加也是打着哈哈敷衍过去。我见我留着也不合适,正想走,田益加在里面开始吆喝我“小北,过来过来。”

    我进去站在他面前,他指了指那他那些个兄弟“现在也晚了,估摸着他们也饿了。你领着他们去吃个宵夜。”他说话那架势,像足了大佬命令小弟什么什么的。我心里自是不爽的,但忍了下来说好。田益加又朝他们说道“尽管吃,点好的吃。你们家小北哥命生得好,有个有钱的老妈。”

    我领着他那几个人去找吃的,刚出医院就被蓝天叫住,问我田益加情况。我笑“没事了,ji,ng神着呢。现在他一个人在上面,要不你自己去看看”我指了指身边那些个与我格格不入的人“我领他们去吃点东西。”

    我走了好远回头看了眼蓝天,还是站在医院楼下,踌躇着,不知去还是不去。

    吃完宵夜差不多三点,我去了趟医院,隔着门的玻璃看到田益加睡着特熟,蓝天靠在椅子上打盹,觉得进去也不太合适,在医院花园转悠了会儿,抽了几只烟,沿着路回家。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走路,特别是在晚上。安静的街道,一个人,迎着晚风,看着一户户陌生人家的窗户,总觉得里面有许多许多的故事。

    我进门直接去找水喝。“啪”的一声,客厅灯亮了起来。赵芳艺穿着睡衣杵在门口,满脸ji,ng神,一看就晓得还没睡。见我咕咚咕咚喝水,皱眉“给你说过好几次,你胃不好,少喝凉水。”

    我指了指沙发“你先坐下,我想和你说点事。”

    赵芳艺很听话的坐在沙发上,我端着杯子,里面还是凉水,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咬唇,有些尴尬,头埋得很低,眼睛不敢看着赵芳艺。

    赵芳艺见我半天不说,自己开口问“田益加是不是还喜欢我”

    “是。”

    “你们两个这样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

    “那是什么田益加看你那眼神,就像 你杀了他爹似得,那不是一般小矛盾。”

    “分吧。”我终于还是讲了出来。

    “我一看田益加”赵芳艺顿了顿“你说什么”

    我鼓起勇气抬起头,与她眼神相对,咬牙狠心道“分吧。”

    我瞅她一脸疑惑,一脸无辜,心里更是难受得要死。索性不看她,摔门进屋,锁门。赵芳艺回过神来,开始拍打我的门,现实喊,问了一顿问题,然后哭,闹。我钻进被窝,双手捂着耳朵,我晓得,我不能心软,一心软恐怕要害了人家一辈子。想着赵芳艺对我的好,心口一阵一阵疼,眼泪顺着眼角开始留。留着留着,门边声音越来越小,我就在这样一个情况下,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家里面很安静。赵芳艺走了,留下一张纸条小北,我回学校了。我知道你重兄弟。但是,就算没有你,我也不可能喜欢田益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到了,给你电话。

    我笑了,她误会总比知道真相的好。后来赵芳艺确实当什么也没发生给我打电话,我大多不接。后来,换成写信,几乎每天都能收到她的信,说些她的生活什么的,像是,我们没分过手一般。我一次也没回过,想着,时间应该能够冲淡一切,慢慢的,或许他就把我给我忘了。

    、青葱岁月12

    田益加出院之后,在我面前彻底变了一个人。他对蓝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兄弟,而对我,大概连最基本的情谊都没了吧。与我见面最多的,只有一个原因,钱。隔三差五总会找借口在我这里拿钱,我一般都给,甚至有些被虐心理,每次他打电话过来说要拿钱,心口总会雀跃一番,尽管知道他只是将我当做人工提款机。

    进入高三之后,学习比以前紧张太多。和蓝天见面机会也减少了许多,偶尔他来找我,聊天抽烟。但凡提到田益加,我总是颇感兴趣。我晓得,我彻底完了。

    临到高考的时候,我从同桌女孩子的那里第一次接触到真正意义上的男男小说,从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一到晚上,情不自禁躲在被窝里看,总是将书中人物幻化成我和田益加,或是笑,或是哭。躲在被窝里,变态得感觉到这上面还有田益加的味道。

    有些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能够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欲望,那么现在我和田益加依旧能够把酒言欢做兄弟。我以为,田益加对我的恨仅仅只会表现在不断向我所钱或是当众说些y阳怪气的话罢了,直到很多年之后,我想起那晚田益加说那话的时候,才知道他那个时候究竟有多恨我。

    高考不到一个礼拜,学校放假。炙热的天我哪里都不想去。赵芳艺隔三差五会打电话问我妈我的情况,她的电话我一直没接,或是听见她的声音就挂。

    我躲在屋里,开着空调,光着脚丫,光着膀子坐在桌前看书。敲门声响,我习惯性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疑惑着去开门。田益加通红着一张脸杵在门口,我赶紧扶他进来。他喝了不少,整个身子朝我身上贴,眼神飘忽不定,摇摇晃晃直冲我乐。

    我将他扶在沙发上坐着,去给他弄水洗脸。毛巾打shi回来,他扁着嘴,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我贴近他准备给他抹脸,脸上的容貌透着微汗在灯光下发出很柔和的光,睫毛尝尝的闪动,我能听到我心脏的跳动声,眼神落在他的唇上,下意识吞了口唾沫。不由自主将头贴了下去,快亲到的时候,脑袋突然清醒,大口大口喘气。一遍一遍给自己说,绝对不能再做这种事,绝对不能再趁着他喝醉了这样。

    我缓和了好半天才缓和过来,拿着毛巾正准备给他擦拭,手在半空中,田益加突然开口“为什么没亲下来”

    我一愣,他慢悠悠睁开眼睛“你不是最喜欢趁人之危么我演的那么像你怎么没亲上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田益加翻身拉着我的手,将我重重摔在茶几上,整片背一阵疼。他翻身压在我身上,笑道“是不是想大爷我清清醒醒艹你啊”他一边说一边开始扯我裤子。

    我挣扎道“你没醉”

    他一边和我扯一边说“没啊,希望我醉是吧我今天偏醒着弄你。”

    一阵屈辱上脸,从撕扯变成扭打。我大家虽然不算差,但绝对不是田益加对手,没两下就被他放到,捂着被他踢中的肚子好半天抽搐,他趁机扯掉我的裤子,从后背压着我,下体一阵钻心刺痛压过肚子上的疼。他没有任何预兆的直接进入,嘴唇咬着我的耳朵说道“真不错,比女人那地方好太多。你不是喜欢男人艹嘛”边说边加大下身力度,我疼到喘不过气来,甚至连声音也发不出来。时间不是很久,却让我感觉差不多一个世纪。直到他抽出,我瘫躺在地上,我都还没发正常呼吸。

    他站在我面前,穿好裤子,朝我笑,那笑令人由心底赶到y森。他在我耳边说“小北,不会那么快结束的。”

    他走后,我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后面感觉有液体流出,等我爬起来才发现一片腥红,在浴室冲洗了好久,出来直接倒在床上睡着,那一觉睡得很熟,整整睡了两天。

    高考头一天,田益加打了个电话找我,我应邀而去。待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结束考试的第二天,全世界的人都在找我,我推门进家,满屋子的人,我顺眼看去,妈妈、老师、徐家军还有赵芳艺,我朝他们笑了笑,一头栽到地上,不省人事。那一次,我发高烧,烧了好多天。

    烧退了之后,赵芳艺对我说,我昏迷的时候,又哭又笑,很怕人。他们问我,为什么不参加考试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我笑了笑,摇头“我不记得了。”

    田益加和蓝天一起来看我,从始至终一直躲在蓝天背后。连着和蓝天来了三天,终于有机会和我单独说话,他站在我面前,像做错事的孩子“小北,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笑着打断他的话“田益加,我俩扯平了。我不再欠你。

    田益加皱了皱眉头,朝后面退了两步,我见他表情,像是差些要哭了,一个劲说“对不起对不起。”

    那三个字是我听过田益加说过最动人的话,那两天发生的事,就那么简单的被田益加那三个字所覆盖了。我抬头深呼吸“田益加,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也忘了吧。”

    说那话的时候我真的心如止水,没有一丝波澜,心想着,再也不要和这个人有任何交集了。

    烧退了之后,我又养了半个月,打包北上,去那边复读。赵芳艺很小女人的跟在我身边,陪我租房子,买必用品,很小心翼翼,生怕我生气。我把房子租在城郊一个大四合院里面,我住南院,那儿是五户人组成,左边三间房,分别有两对大学情侣租了两间,一个和我情况差不多的复读生租了一间。右边两间,一间住着两个来这边发展的艺术青年,另一间房没见着人。而我,住在最中间,与门正对着这间。

    门口挂着一个海豚的风铃,样子好看却旧了些,风一吹叮铃作响,很好听。应该是之前住这儿的人留下的。门口有三个老式的水龙头,左边有棵茂盛的老梧桐,很粗壮,看起来年龄不小,坐在下面乘凉很享受。比较恶劣的应该是就是没有空调,还有,公用的厕所,不能沐浴。

    、青葱岁月13

    出了四合院往右走不远处是菜市场,一下雨,烂菜叶什么的合着泥土,去一趟,裤腿上脏兮兮的。左边走出胡同就是公交车站,41路,坐三站之后就是我补习的地方,补习老师全是城中顶尖的教师,教出不少重点大学的苗子,费用也比其他补习班要高上那么些许。

    搬家第一天,我就邀赵芳艺过来吃饭,亲自下厨,喝了点酒。那餐之后,我和赵芳艺变成了朋友,她三天两头往我这里窜,好吃的好用的全往我这里塞。全部安顿好之后我才打电话给蓝天,他在电话那头又骂又闹的,大致意思是说我不够朋友,连走都不说一声。骂够了又像大人似得叮嘱了我好久,要我经常联系。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田益加的声音,他俩还住在一起,蓝天没事做,跟着田益加做些小伤天害己的事来维持生活。我给蓝天说“我信田益加绝对不会拉你下水,如果钱不够用给我说。还有,别做太过的事。”

    蓝天嚷嚷要田益加和我说话,我找了个借口挂了。

    开始的生活很无聊也很枯燥,上学、回家、睡觉,隔三差五和蓝天通电话。直到和阿q、小豆混熟之后,无聊的日子才算告了段落。

    阿q和小豆是南方一个小镇过来闯天下的艺术青年,阿q有一副好嗓子,小豆会很多乐器,他们时间和院中其他人是颠倒的,他们是白天睡觉,晚上工作。第一次看到阿q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虽然说搬进来的时候知道有两个艺术青年住在里面,却一直不知道长什么样。那天我起得格外早,洗完头用毛巾擦头,他来敲我的门,我开门看到他自然向后退了两步。他脑袋上大红色的头发直立立的顶着,梳了很多发胶,上面粘了一层灰尘,看起来很脏。脸上每一处好的,满脸的环,他给我要热水,说是同伴伤了脚。我把暖水瓶直接甩给他,他朝我笑了笑,说了声谢谢走了。

    我折腾好之后去补习班,出门瞅见他们的门大开着,阿q正蹲在地上给小豆烫脚,我好奇探了个脑袋进去,小豆瘦瘦高高的,鼻子上架着副眼镜,看起来挺文艺的样子。阿q见是我,朝我又笑了笑“你是新来的吧听说有人搬进来,一直没见过。”

    我看着盆中的脚,脚踝处红肿一片,周围开始有些淤青,整只脚被烫的通红。我说“这样不行。”转身回屋从药箱里面翻出云南白药和绷带递给阿q“用这个吧。”

    小豆抬头给了我个很又好的笑容,目光清澈,挺好看的。他说“我叫小豆,他是阿q。你呢”

    “易小北。”我看了眼时间“我还得去上课,先走了。”

    刚出大门就遇到小四站在门口。他是院中另一个和我一样复读的男生,酒瓶底挡住半张脸,看不见模样,个子小小的一个,不大爱说话,和我一个补习班,只知道这是他念的第四个高三,一门心思想考最顶尖的那个学府。他见我出来,喊住我,平日里我们没咋说过话,他这么一喊我道有些诧异。那样子,好像是专门在这等我似得。

    我看着他,他眉毛皱了下,没理我,个子朝前走。我一脸雾水,跟在他身后,从公交车站一直到学校,他都没说话,直到我进教室之前他再次把我喊住。我回头看他“有事”

    他扭捏了半天说“你少和那两个人一起,会学坏的。他们,他们反正你别和他们一起就行了。”

    我之前只是觉得小四y郁,现在多了个奇怪。后来我才知道小四为什么让我少和他俩接触,但当我知道原因的时候,非但没听小四的话,反而与他们融在一堆去了。阿q和小豆除了是搭档之外,还是一对情侣。而这个事,我当天晚上回去就知道了。

    晚上我才到家,阿q就来喊我过去吃东西。很想的麻辣火锅,大热天的吃,别有一番味道。阿q问我会不会喝酒,我说会,他立马从床底下拖出件酒来“我看你斯斯文文的,以为你不会喝酒呢。”

    小豆在我面前晃了晃烟“这个呢”我很丛然的接过来,到弄得小豆笑“我还以为好学生是不粘这些呢。”

    他这话到把我说的不好意思了。

    吃饭的时候我就琢磨着他俩关系好像有那么点微妙,喝了些酒之后,更是表现得很明显。阿q丝毫不建议我在他们面前。当着我的面亲小豆。我犹豫的试探道“你们是”

    “我们是同性恋。”小豆开的口,表情很从容。他们是我真正意义上接触的同性恋情侣。至今我还记得阿q说的话“爱情,与年龄无关,与身高无关,与身份无关,与性别无关。我只是恰好遇到我爱的这个人是个男人罢了。”

    于是,我喜欢上他们。

    因为,我们是一类人,虽然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

    与他们熟悉之后,越发喜欢在一起。阿q和小豆是初中同学,开始只是玩得来的兄弟,大家都喜欢音乐,高中后发现彼此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兄弟之间那么简单,经历许多之后在一起。后来被双方父母知道,小豆的父母将小豆送到国外,阿q的家人也给阿q转了学,分开有三年之久。直到再次遇见,他们决定抛开一切,远走他乡。这些是他们演出酒吧老板坤哥告诉我的,坤哥是双xi,ng恋,他有个温柔似水的老婆,育有一双活泼可爱的子女,可是他在外面却有个长相不赖的男人做情人。

    我从心底欣赏阿q和小豆,即便是大白天在街上,他们仍然可以表现出很恩爱的样子,不做作,不扭捏,远远看起,尽然有说不出来的和谐。我下课之后多了一个去的地方,那就是他们演出的酒吧,一个名叫“蓝色妖娆”的地方。

    第一次到“蓝色妖娆”的时候,首先只是觉得名字俗气,进去之后,里面摆设也俗气。去的时候还早,小豆正在调音,阿q见我进入立马点了杯果汁招待我。我白了他一眼“我已经成年了。”

    他说“先喝果汁,要喝酒,待会儿有得你喝的。”我和他闲聊几句,中途时不时有人和他说话,他又把我引荐给他们,一晚上见太多人,大多记不住,最后只记得毛胡子、胖乎乎的老板坤哥,光头调酒师张伟和弹贝斯的猛子。猛子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想田益加。

    、青葱岁月14

    坤哥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事了,那时候阿q已经差不多醉了。他呆了半个小时候领着他的妖孽情人就走了,临走时,夸张的在妖孽情人的屁股上摸了一把,那妖孽小腰特细,扭得比女人还女人。

    阿q醉得不省人事,我和猛子驾着他的胳膊走,他兴奋得手舞足蹈,两只手不规矩的在空中乱舞,不停的高歌,小豆很温顺跟在我们身后,背着吉他抱着衣服。

    回四合院他弄得惊天响,差些和出来抗议的学生情侣打起来,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安顿下来。时候到早不晚,猛子跟我回房睡。

    睡了会,想小急,昏昏沉沉出去解决,回来的时候,隐约听着阿q们房间传来喘息,我鬼使神差贴到墙上,隐约听见小豆闷哼,那种故意压制的声音,刹那间整个身子燃烧了起来。听了阵,觉得不道德,昏着脑袋回房。

    刚沾床,猛子一个手搭在我身上,顿时呼吸都忘记了。还未回过神,猛子翻身骑在我身上,脸贴着我的脸,哈着热气弄得我鼻子痒痒的,他轻咬的耳朵,很梦寐的一句“做吗”

    我不傻,晓得他说的什么意思,勾住他的脖子开始接吻。他的舌头潮shi,温润,带着挑逗。手顺着身子往下,套弄得我差些受不了,勉强将他推开轻咬了下他的唇“做可以,我在上面。”

    他含糊着答应,身子却还在我上面,顺着我的身子开始吻,从脖颈到凸起来的胸,再到腹部,最后含住敏感之处,我险些昏了过去,顺着他的动作开始扭动。接近突破口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翻身躺下,用手拍了拍我的屁股,主动分开腿,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脸,却感觉到他在笑,他说“来吧,直接来。”

    我便长驱直入,猛子大吸了口气,我晓得他疼,便听了下里。他伸手从我腋下搂住我的背,紧紧的抓着,有些疼,低吼道“他妈的,是爷们别停。”

    我开始动,强烈的刺激感冲过大脑,顾不得猛子是否舒适,拼命冲刺。他从闷哼到后面紧咬着的我肩头,汗水从毛细孔中流出,彼此混合着对方汗液,粘粘乎乎,空气中弥漫着肾腺素气息,那种糜烂的味道。最终彻底爆发,瘫痪在猛子身上,大口大口喘气,险些以为心脏无法承受这种负荷。

    黑暗中,只剩下彼此喘息声。

    好久,我才想起要给猛子清理,开灯却看到他下体一片猩红。我有些内疚,他扭头看我一眼,把我拉了回来淡淡一笑“没事,困得很,睡吧。”

    他轻蔑的态度,淡笑下的虎牙和嘴角的梨涡,恍惚间我以为我看到了田益加。闭眼翻身再次压住他,开始吻。猛子伸手关灯,说“还来”

    我舔弄他的耳朵“恩。”

    “我换我在上面。”他的手指带着炙热的温度,手腹划过我的背脊骨。他的话让我想到被进入的感觉,一阵翻浆的恶心,翻身睡觉。猛子从后面搂着我,讨好的说“怎么”

    我用脑袋揉了揉枕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埋了下去“睡吧,累了。”

    猛子不多话,贴着我的背,很快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盯着窗户直到天亮,窗外的风铃随风叮铃作响,那声音听起来格外凄凉。天大亮我才勉强睡着,醒来的时候,猛子已经走在。

    赵芳艺拎着大包小包在门外唤我。我套上内裤去给她开门后又转回被窝里。一到周末,她绝对雷打不动到我这里报道,整理一下屋子,或是又带来几套模拟题什么的,我的事,她从来很上心。

    我返回被窝里眯,她开始给我收拾脏衣服去洗。最后目光落在我躺的床上,蹲在我面前捏我鼻子。我睁眼看了眼她“干嘛”

    她指了指我睡觉的被褥“你这个是上上礼拜我给你换的了,该换了,起来。我给你换了再睡。”

    我迷迷糊糊随手抓件衣服披上起来让她换。刚站起来突然想到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把被子掀开了。我涨红着一张脸站在她身后,白色床单上那抹腥红实在扎眼。赵芳艺呆呆的盯着床单看,我唤了下她的名字,她没理我,我伸手刚碰到她肩膀,她躲开了。我的手就那么悬在空中,不晓得该放哪里好。

    我们俩就那么僵持着。

    有泪从她脸颊滚落下来,我慌了神,四处跳窜着给她找纸巾,她没接,就那么像木偶似得站在那儿,我举手要给她擦,她连连后退。那几分钟的时间像是半个世纪之久,好久,她突然大声尖叫起来,手指cha进长发里面,整张脸扭曲在一起。她说“易小北,你混蛋”她是飞奔出去的,我追到胡同口想到身上没穿什么衣服,停了下来,茫然的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小,在那之前,我不知道赵芳艺可以跑那么快。

    我返回去穿上衣服考虑要不要去追赵芳艺,思前想后一阵,决定还是不去了。让她觉得我是个负心汉总比知道我是个变态来得好。

    复读相对于轻松很多,要学的东西学得差不多,几番考试也能挂在中等偏上,我也无心再去看本来就会的东西。开始只是不去上晚自习,后来,和阿q们老是喝醉,醒不来,索性连白天的课也不去了。阿q和小豆见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问我愿不愿意去“蓝色妖娆”工作,我想反正都是和他们一起,也就答应了。

    坤哥知道我去上班,高兴得很。抽着他的雪茄笑嘻嘻看着我说“如今,是男色盛行的时代,你什么都不用做,往那里一坐,我的生意就来了。”

    我笑他太夸张了,上班后,我确实什么都没做。偶尔坐下服务员,帮小豆擦琴之外,只剩下喝酒了。那日子,让我想起高一时候,和蓝天,还有田益加窝在一起的日子,没心没肺,不想前途和生活,快乐得很。

    醉了之后,我和猛子又做了好几次,每次都是我进入他。他开始还会反抗一番,后来,也就不反抗了。有时会开玩笑说“你不让我干,我找别人干去。”

    我说“随便。”然后,他真的就去找别人干去了。在“蓝色妖娆”后巷里面,和坤哥的小妖孽扭在一起,用站着的姿势进入,刚好被我碰到,那小妖孽叫得比女人还浪,酥得很。他们发现我,丝毫不觉得不自在,猛子甚至还挑衅的回头看我,那眼神就像他说的话一样,你不让我干,我找别人干。

    倒是我觉得不好意思,灰溜溜的回到前厅。

    、青葱岁月15

    小豆见我从后巷回来,把我拉到一边“你看到什么了”

    我还没开口,小豆接着说“你看到什么都别说知道吧,特别不能让坤哥知道。”

    我听他那话明白了。感情那猛子和妖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有些自嘲的问小豆“就像我和猛子一样是不是,玩玩而已。”

    小豆说“你也好,猛子也好,你们只是相互解决一下而已,不是同性恋,也不是爱情。”

    阿q唤小豆,准备节目,小豆拍了拍我肩膀“不要建议,也不要当真。千万不要走上这条路。”

    我转过背坐在吧台上,光头立马调了杯粉红佳人给我。我疑惑的看着他,他指了指角落桌“美女送的。”然后笑嘻嘻看着我“皮囊好就是好,我在这儿调酒咋就没人送我呢”

    我拍了下他的脑袋“酸呀你。”扭头又看了看那女生,她发现我看她,朝我招了招手。

    我过去,那桌只有三个女生,年纪估摸着和我差不多。另外两个一见我去,一边用余光瞟我,一边窃窃私语,像是再讨论我什么。

    送我酒的那女生白净得很,两只眼睛水灵水灵的,很好看。我一过去她就自我介绍了一番,她叫白琳,音乐学院大三学生。我从荷包里掏出钱来递给她“无功不受禄,酒钱还你。”

    她愣了一下,脸一阵白一阵红,有些挂不住。我见尴尬,赶紧说道“怎么着也应该是男生请客才对,今天你们喝的算我的。”

    她脸更红了。紧张道“我不是花痴,不是看上你才给你送酒的。”

    短头发的女生大大咧咧拉我坐下,才说出她们的目的。我说我考虑考虑,白琳执着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天天来知道你答应。”

    她说那话的时候刚好音乐停,加上她情急下嗓门大,整个酒吧的人不由回头朝我们这边看,她更是害羞起来,拉着另外两个女生低着头跑了。

    我转身刚好看到从巷子出来的猛子,意犹未尽的看着我笑。我走过去“和那妖孽玩开心了”

    他嬉皮笑脸将手搭在我肩上“那女的不错啊。要不弄上手,咋们分着玩。”

    我总觉得他越来越像田益加,无论是态度、眼神或是做人的宗旨,一样贱。田益加比他好上些,没他那么烂。我想到他在巷子里面和那妖孽扭在一起,心里面就不舒服“去去去,去找你的妖孽玩。”

    光头朝我这边打了个响指,大声喊道“易少爷,刚才那几个姑娘的酒钱算谁的”

    白琳确实言而有信,说了那话之后,真的每天都跑来问我考虑清楚没有。没三天就和阿q、小豆们混熟了。我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小豆倒被她感动得一塌糊涂,他说“人家那么有心,你就答应了吧。”

    我帮着光头擦杯子“要答应你答应。堂堂七尺男儿要我去给她反窜当模特,不答应。”

    白琳找我的原因是,音乐学院年底跨年节目,他们准备的是音乐话剧,但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女主角。那天在酒吧里面第一眼看上我就觉得我特别合适。为他这话我还特意躲在厕所里照了好久的镜子,实在找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像女人。

    小豆贴在厕所门口歪着脑袋看我“我觉得,你确实有一种y柔的美。”

    我脱口而出“艹,y柔个毛,你问问猛子是老子艹他还是他艹老子。”

    问题还没得出个结论,猛子屁颠屁颠跑来让我答应白琳,我问为什么,他说“你傻啊,不知道音乐学院美女多啊。”

    后来,在白琳的感染之下,除了我之外,“蓝色妖娆”全体员工全部被白琳蛊惑走了,几番软磨硬泡之下,我勉强答应了白琳的要求。那天晚上白琳特别开心,请我们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小豆握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说“小北,这条路很难走,千万不要走。”

    白琳见到猛子之后,认出猛子,据说猛子以前在音乐学院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才子,后来惹了事,念了两年被开除就开始在社会上飘荡。白琳崇拜猛子,她说她大一进校时候迎新音乐话剧就是猛子导的,自导自演,感动很多人,于是她向猛子邀戏,猛子不管出于任何理由,反正很豪爽的答应了。猛子答应了,我也就莫名其妙的答应了。

    小豆通过这件事,一直怀疑我对猛子动了心,快踏上他的路了。

    白琳和坤哥商量,坤哥答应白天的时候把酒吧场地让给白琳彩排,但是有个前提条件就是,白琳要给他带来一定的客人。各取所需,定下来特别快。酒吧里面,阿q、小豆、猛子几个本身就是音乐专业出生,设备齐全得很,那段时间,我们活得特别健康,酒吧打烊回去睡觉,早上十点准时过来排练,很是有活力。

    音乐剧的内容大概是说,一个温柔如玉的哑女与飞扬跋扈的将军陷入爱河,将军不建议哑女不能开口说话,执意与她成亲,婚后相敬如宾,算得上幸福美满。可惜,好景不长,浪漫多情的公主看上将军,她逼着将军休妻娶她,无奈之下,将军休了哑女夫人,迎娶公主。哑女被休之后,独自来到两人定情的地方,会议过往种种,最后,含恨而死。

    而我便是哑女。猛子是将军。

    之前小豆好奇的问过白琳,对于音乐学院而言,年底跨年节目相当于是期末成绩单,她这般大张旗鼓的找外人出演会不会太不符合规矩。

    白琳不屑的说道“我们只做音乐,又不是演员,音乐就是成绩单,至于找谁演,能不能找到,就是我们的事了。”

    音乐剧没有台词,演员用形体表现含义。猛子有舞蹈功底,他出独戏的时候,跳得眼花缭乱,好得不行。我没什么舞蹈功底,开始只能僵硬的动一两下,后来猛子给我下猛药,压腿、压腰的什么都来,疼得我嗷嗷直叫。

    阿q和小豆在外面有个乐队组合,玩摇滚的,年末也要出节目,陪了我们大半个月之后也各自去忙自己节目去了。后来就变成我和猛子朝夕相处,他干脆退了房搬到我哪儿住。

    、青葱岁月16

    跟着猛子一起搬进来的除了一箱子皮箱之外还有台八成新的二手电脑。机箱风扇不行,一开机哗啦啦的响,开了网络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心思都在那玩意儿上面。

    除了停电之外,基本上电脑是二十四小时待机,猛子整天下些乱七八糟的片子。临近年底,阿q和小豆长时间在他们底下排练厅排练迎新的节目,那地下室我和猛子去过几次,挺大的一地儿,该有的乐器满地都是,角落铺了两间床,排练累了,他俩就在哪儿睡了。

    我和猛子除了上班和给白琳彩排音乐剧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窝在家里。看不健康的片子做不健康的事情。

    猛子比我还懒,基本屋内卫生都是我在打扫,周末也是我拎衣服去洗。越接近年底天气越冷,屋内没有空调,太冷就开着电毯子窝在床上不肯出来。活动或是上厕所的时候随手抓起蓝色厚实的羽绒服披上就去。羽绒服还是赵芳艺给买的,细细数来,差不多有三个月没见过她了。

    猛子懒得出奇,不爱洗脚和刷牙。有事出门就用毛巾随便在眼角挖两下就走,洒脱得比少爷还少爷。

    和他呆在一起时间越长,我莫名的总是想起田益加。

    那些个月,几乎断了和蓝天的联系。直到十二月底他打来电话要我无论如何年底都要回家。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死活不说,只告诉我回来就知道了。

    白琳的音乐剧是在一月十五号演出。那时候离过年还剩两个多礼拜,去白琳学校的公交车会路过火车站,黑压压一片,密密麻麻的人。一到年关,火车票特别难买。我看着很多人卷着铺盖守在火车站门口,一守好几夜,一票难求。

    每次路过火车站,我总会想起那年我们几个偷跑到南城的事。那时候也差不读这样,饥寒交迫,没钱吃饭。

    演出当天,我化好妆在后台转悠。猛子见我一身女装扑过来亲我,丝毫不在乎旁边有多少人。

    搞艺术的人大多接受能力比普通人强很多,也不在意我们这边。我就这样被猛子赌在墙上,拇指和食指捏着我的下巴,笑着小声说“你简直就是个纯娘们。”说完还故意用下体来摩擦我的腿,硬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他,他贴得更近,小嘴一下一下的啄上来“妞儿,让爷亲一个。”

    我捏着他耳朵笑“怎么想反抗啊”

    他贴上来又给了一个法式长吻。

    刚离开我的唇,我从他后面看到个不该看的人死死盯着我看。心里咯噔一下,暗叫糟糕。我居然忘记赵芳艺也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猛子看我眼睛盯在后面,顺着回头看过去。

    赵芳艺更是惊讶捂着嘴往后退了两步“田益加。”

    猛子化了舞台装之后,模样和田益加几乎没多大区别。

    我推开猛子正准备去给她解释。一个瘦高的男生走过来挽住她的腰,亲密的将饮料再他面前晃了晃。她立马回神,朝那男生笑了笑,转身挽住他的手走掉。

    猛子拽了下我“谁啊”

    我苦笑道“不认识。”

    心情一下变得不是很好。再也没说半句话。

    上台的时候,特别紧张。下面有双眼睛盯着我,赵芳艺的,虽然我不知道她在哪个位置。

    音乐剧排练了无数次,我按部就班的演。丝毫不差,最后,哑女死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眼上方,刚好有灯光刺到眼睛里,一阵生疼,泪水掉了下来,凄凉的绝望,最后倒地,脸上挂着无力的微笑,灯光太亮,让我产生晕眩,直到结束后,胸口一阵一阵的还恶心。

    白琳兴奋的在后台转圈,一个劲的夸我演的好,没想到我还能哭。我喝了一大瓶水才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试试被s,he灯打在眼睛里是啥感觉。”

    猛子不停的给我捶背,嬉皮笑脸“小北,他妈的我刚才差点爱上你了。”

    我把他的手打掉“你他妈是捶背呢还是打人,疼得不是你是吧,走远一点。”

    白琳嚷着要开个庆功宴。我没答应,借着难受要先走,其实是怕再遇到赵芳艺。谁晓得怕什么来什么,刚出演艺厅大门口就闯着她和刚才那男生搂抱在风中。白琳看到兴奋的跑过去打扰人家二人世界,一回头,刚好又撞到一起。

    我尴尬得不行,向后退了两步,躲在猛子背后,避开赵芳艺。

    白琳不知明理,拉着我们在那儿介绍。旁边路过的又有人搀和进来,指着我大声说道“没想到他是男的,女装太漂亮了,男装也帅。哎哟,白琳你在哪儿找的”

    白琳翻着白眼愁着那姑娘“长得好也不是你的。人家有主了。”说罢还特意味深长看了眼猛子“对吧,猛子。”

    话说到这步,我脸上已经挂不住了。猛子还特神奇在我脸上啄了一下“那是,这是我媳妇,好看吧。”

    身后有人搭腔“得了吧,猛子,谁不知道是人家小北上你。”

    我直接不敢看赵芳艺,恨不得立马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拖着猛子准备跑,却被赵芳艺叫住“易小北”

    我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僵硬的立在哪儿。我想她可能会冲到我面前,给我一巴掌,或是骂我一顿。谁晓得她拉着那男的走到我面前很从容的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方舟。”顿了顿指着我“这就是我给你说过我跟了三年的前男友,易小北。”

    前男友三个字特别重。

    我朝他俩笑了笑,拉着猛子跑了。真正的落荒而逃估摸着就是这个味。

    回到家猛子开始在我身边转悠。不停的打探,八卦得像大妈。

    本来我心里就不大舒坦,他这般闹起来我更是毛躁,直接将他压在床上撕扯他的衣服,他嬉皮笑脸的假装反抗,嘴巴里还不停问赵芳艺。当我把他剥得干干净净的时候,他很飘渺的问了一句“我长得很像那个田益加对不对”

    我惊了一下,停下手中动作。不知道如何回答,将他扔在床上,自己起身折腾电脑。

    猛子翻个身钻进被窝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小北,很认真问你个问题。”

    我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没回头“关于赵芳艺和田益加的我不想说。”

    他说“不是,是其他的。”

    我说“那问吧。”

    他说“你和我不是随便玩玩是不是”

    、青葱岁月17

    我哑然,不晓得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他继续说道“有些东西是注定的,比如说你是男人,我是男人。那我们注定以后一定是要娶媳妇生孩子的。所以,就像小豆的说的那句话一样,不要踏上那条路。”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所以应该学你,男女通吃,玩弄自己身体”

    猛子点了支烟,深深抽了一口“小北,我在乎你,才不想你走那条不归路。”

    我火气上来了,跳上床和他吼起来“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说我,老子艹你的时候你不也爽歪歪的嘛。”

    他脾气也上来,从被子钻出来着身子和我吼。开始是吼,到后面动手打了起来,谁先动的手不记得了,反正打得挺激烈的。砸了不少东西,最后扭在一起,他骑在我身上卡着我的喉咙,我差些被他卡断气,他突然松开手,疯狂的开始亲我,我反手扯着他的头发将他压在身下回应他的吻。

    那天做的很虐,我们想两头发泄的野兽,彼此折磨对方身体,直到无力倒下。他缓缓说道“小北,不要走那条路。”

    我喘着气问“为什么。”

    他说“我已经回不去了。”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我却听懂了意思。

    那天的对话过了那天就想自动删除一样,我们谁都没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阿q和小豆乐队的演出我没去,演出的时候,我正在和蓝天坐在一块喝酒。猛子打电话过来,让我听他们的热闹和激情。然后他们给我拜年,说新年快乐。

    那里有很多向他们这样的青年,聚集在一起过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不回家团聚。阿q和小豆私奔出来,为了爱情再也不能回家。猛子一向不提家里面事,他只给我说要留下来和阿q小豆过年,我临走前给他配了钥匙,准备足够的酒和食物。

    蓝天打了好多个电话催我回去,大半年没见,确实还是挺想念的。他领着蒋晓丽来接的我,开始我以为蒋晓丽只是胖了,后来蓝天才说她有宝宝了,让我赶回来帮他筹备婚礼,准备过完年就结婚。

    我追着他揍了一顿“你小子给的这个惊喜太大了吧也。”

    他脑袋被我夹在腋窝底下,龇牙咧嘴嚷嚷“老婆,快来救我”

    三十夜和我妈吃过饭之后出来找蓝天放鞭炮倒计时。路过广场的时候,看见有半大的孩子用那种震天雷去炸别人的车子,嘭的一声过车,汽车防盗系统吓得一直叫唤。我想起三四年前,我们几个也爱干这种勾搭。

    田益加十一点过的时候过来找的我们,身后一如既往跟着几个小子,基本上没见过,应该是我走之后才收的小弟。他很礼貌的朝我打招呼,然后转过背给蓝天说“李林待会儿过来。”

    蓝天扭过头给我说“李林那小子在不对混的不错。考上军校了。待会儿见到他,我要问问他睡了几个。”

    蓝天这话让我想起李林当兵时,田益加说的话,我看了眼田益加,他很尴尬的看着我,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一路上我和田益加几乎没话说,要么就是蓝天和我说话,要么就是蓝天和田益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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