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自然是很高兴,拉着易予一的胳膊撒娇“姐姐,我泡普洱茶给你喝好不好,看我技术进步没有”
“嗯”
易予一喝了茶,跟姑娘简单聊了几句就去房间休息了,等醒来的时候,她爸爸也回来了,晚上的鱼汤特别的新鲜,是她自小熟悉的味道,爸爸跟她们姐弟两一样,都不是很擅言辞的人,见她吃的很开心,笑容也多了。
晚上电视里热播的电视正是鱼念新拍的电视剧,易予一的爸爸也在追着看,易予一心中没有什么波澜,只是看着电视里的人觉得陌生。爸爸削了一个梨子给易予一问“是不是最近工作不顺利啊”
易予一啊了一声,笑着说“没有”
“你气色看起来很差,要是真的很累,就回来,爸爸养的起你”
“没有了,正好有几天假期,我想回来看看你”
“没有就好,想吃什么,明天我做给你吃”
“什么都行,您做的饭我都喜欢”
易予一看到她爸爸笑了,也松了口气。半夜醒来,易于一起来想去客厅喝杯水,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来了,雷声很大,闪电在远处一下下闪过,易予一窝在沙发上,捂着嘴巴低声呜咽了许久。
在家里的日子过得很快,淡季客人并不多,易予一跟着爸爸早上出去钓鱼,晚上回来,有时候她就在旁边看着她爸钓鱼,她买一桶小鱼在旁边喂鱼鹰。
晚上没事的时候她会去表哥的酒吧转一转,她表哥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上幼儿园了,说话nai声nai气的十分可爱,表哥还调侃她,这么喜欢小孩子,赶紧自己生一个去之类的。
半个月后,编辑打来电话,问她新书再版要不要开签受会的事儿,她依旧拒绝了。
那本书算什么新书,不过是易予一拿很早以前的书了修改后发行的,没想到出奇的受欢迎,其实她已经整整一年没什么灵感写东西了,从她跟鱼念的感情走下坡路的开始,她就再没有写东西的灵感了,强迫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想多看几眼。
早上去母亲墓前祭拜的时候碰到了中学同学,那人跟自己一样,也是母亲去世的很早,两人交集不多,不过逢年过节祭拜的时候总能碰到,见了面也只是眼神交汇一下,没什么好说的,这些年易予一一直在外面,祭拜的时候也总是匆匆忙忙,带着鱼念来过两次,都是大清早,毕竟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
那同学带着老婆孩子,一家人看起来和和睦睦,看起来蛮开心的,完全没有祭拜的那种沉重感,那人看到易予一愣了一下,马上笑着说出了她的名字“易予一”
易予一笑着说“好久不见”
那人说“每次来这儿还想着能不能碰到你,这么些年了你真的一点都没变”随后跟妻子介绍了易予一,他妻子礼貌的跟易予一打了招呼,本来还想多聊几句,小孩儿哭闹着要回去,两人抱着孩子匆匆离开了。
易予一看着一家人的背影,打心里为这个同学感到幸福,她摸了摸母亲的墓碑,低声说“对不起啊,鱼念再不能过来了你不要太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离开墓地,易予一去了附近的寺庙,她母亲曾是很虔诚的佛教徒,一家人每年到过年总要来拜拜。
庙宇正在翻修,乱哄哄的,易予一只得遗憾的离开了。
家里实在逸,她已经有些不想回去了,本来她以为就这么拖着也无所谓,直到派出所打来电话问她认不认识林洋洋结束。
林洋洋可以说是易予一为数不多的那么几个朋友中跟易予一走的最近的那一个。
她们两大学一个宿舍的,只不过不是一个专业,林洋洋她爸是暴发户发家,家里主要以经营洗浴中心,k,酒店之类的为主,街边不少连锁店都是她家开的,这几年听说开始转投做起了药物研发,做的还很有起色。林洋洋本来不是个学习的料,她爸是个好面子的人,自己读书不多,孩子可不能也不上学,不知拖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钱才把林洋洋塞进了易予一她们学校。
易予一的专业跟现在的职业没什么联系,她学的是生命科学专业,读研期间还好几次想过读博士,到时候想办法留校当个老师辅导员什么的,后来碰到鱼念,她在鱼念的鼓励下,专职在家里写作,她以前是投过一些稿子,但真的以此为生的时候,确实很艰难,被拒绝成了常态,直到她的第一本书出版情况才渐渐有了起色,事实上,那本书还是鱼念掏钱出版的,这事还是很久之后,易予一从喝醉了责编那里知道的。
林洋洋的专业是金融贸易,大一的时候就因为缺课太多留级了,她心思根本不在上学上,也不曾在宿舍怎么住过,她们宿舍四个人,一个大二就出国了,一个转专业去了分校,林洋洋只有懒得回去,午睡才在宿舍睡个一半次,易予一一直享受着单人寝室的待遇。
林洋洋回来住校是在大三那一年,由于停课一年,那年易予一已经研一了,两人交集不多,也没什么感情,易予一实验室呆的多一些,宿舍待的少,直到有天回宿舍,林洋洋灰溜溜的坐在床上,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原来林洋洋爸爸受不了她那样不学无术,天天出去鬼混,断绝了她的经济来源,除非她能正常毕业,要不然以后休想从他爸那儿拿到一毛钱。
林洋洋人太嚣张,学校没几个人能看惯她的,毕竟大家都是很努力才考进来的,这样没有任何努力还不珍惜现有生活的林洋洋,自然不会招人待见,而真正家庭好一些的高干子弟或者家里经商的富二代也瞧不上她,带着这人总觉得掉价,能跟她关系好的,跟她也差不多,要不就是想从她那儿得到好处的人,真正交心的人,一个没有。经济来源一断,狐朋狗友一哄而散,一个帮的上的都没有。
易予一连着几天回来,林洋洋都坐在那儿,眼看都要长霉了,饭也没见怎么吃,她真怕在这么下去这人在宿舍就这么去了不可,好心给带了点吃的,林洋洋本以为这个学霸室友是个冷血的非人类生物,食物来的太突然,接过去吃的时候,受宠若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林洋洋从没跟易予一这样的人接触过。一旦熟悉了,就会充满了好奇,她生活乱七八糟,可xg格并不坏,并不难相处,易予一实验室回来就教她高数,好容易在大四后半年才把微积分给过了,她简直要哭死,别人大四都忙着实习找工作,林洋洋整个大四都在补学分中度过,这个高中都没看过几天书的人,大四一年感受十足,由于她爸对知识分子的莫名崇拜,在林洋洋有了易予一这个朋友后,她在家里受白眼的次数也有所缓解了。她爸经常嘱咐她多带小易到家里来,导致林洋洋觉得易予一是不是家里失散多年的女儿,想起小时候陪她妈妈看的蓝色生死恋,起了一身ji皮疙瘩,画风只在不搭。
毕业的时候林洋洋哭着抱着易予一哭了一天,嘴里念叨着等易予一毕业了都不用找工作,到时候随便给她一个酒店经理当当,要不给自己包养,绝无怨言。
易予一听听,也没当回事。
谁知道隔年,她就跟鱼念在一起了,这事她起先一直瞒着林洋洋,后来林洋洋实在闹得不行,她才告诉了林洋洋实情,林洋洋震惊的几天没理易予一,之后又打电话叫她吃火锅,嘻嘻哈哈,完全没当回事儿的模样。
江山易改本xg难移,林洋洋拿到毕业证,进了她爸底下的一家公司挂了了副总,还是天天出去鬼混,大大小小的夜店酒吧她进了个遍,同xg恋酒吧都厮混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林洋洋还念叨着要拉着易予一去,易予一对这些地方没好感,除非工作缘由不得已才会去,一般是不会主动去的。
易予一觉得林洋洋简直就是孽缘,有次半夜她接到林洋洋电话,口齿不清的,说要她过去接她,说了个地址,易予一打车过去,进去了简直要被里面 y iacuten 靡的景象吓呆,她甩开一个个凑过来的人,在角落处看到双手被绑的林洋洋,她上身已经没了衣服,一身吻痕,下半身也没完整到哪里去,还塞着一个假,嗡嗡响着,林洋洋扭来扭去的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旁边的人正拿着针筒似乎要给她注shegrave 什么,易予一顾不上生气,直接踢开了她旁边歪歪扭扭的瘾君子,脱了外套裹在林洋洋身上,解开她手腕的绳子,将人整个抱了起来,鱼念有睡浴缸的毛病,她练了一身好臂力,这会儿倒也顶上来事儿。
易予一从林洋洋衣服里找了车子钥匙,带着林洋洋一路回了家,林洋洋神志不清,闹闹腾腾的,一会儿说她要回去,一会儿说下面难受,易予一真想把她扔在地上放任不管,但念在这么些年的交情上,她还是忍了下来,拔掉下面那根假的时候,林洋洋的液体流了易予一一手,好在那几天鱼念不在,要不然易予一早就跟林洋洋断绝往来了,林洋洋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不断吐白沫出来,还有些发烧,又不肯去医院,易予一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林洋洋才见好转,见易予一一张白脸都成了黑炭,易予一端着水杯,一脸y惨惨的说“你要是不要命,下次去了别给我打电话,今天回去你要是一点反省也没有,咱们就不要在来往了”
易予一从来都是温和好说话的,这样的易予一她第一次见,心里也是毛毛的,当天跟易予一说了一堆好话,之后也收敛了许多,后来从几个朋友那里知道易予一怎么带她离开,她当时的状态是什么样子,她才知道,易予一为什么脸黑了。为此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找过易予一,实在没脸见。
易予一到了派出所把人保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她加价买了机票才赶在人家下班前到达,林洋洋额头擦破了一块,看起来惨兮兮的。
林洋洋一脸不高兴,对保释自己出来的人没有丝毫谢意。
“你多大人了还跟人打架”
林洋洋翻白眼“你管我”
易予一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那你干嘛找我保释你”
林洋洋也不是能憋着事儿的人,问“那你跟鱼念分手那么大的事儿都没跟我说,你当我朋友了吗”
易予一都给她气笑了,“我从大理打飞机过来保释你,我是闲的没事儿干了”
“我都不知道你回家了”林洋洋低下头,“怎么每次我都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