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崎盯着他嘴角残留的酱汁,眼眸变得深沉,他问“好吃吗”
胡涂点头,指指摊开的保鲜袋“除了有点冷,味道还是可以的。”
“我也想吃。”祁崎双手撑在后方要求道。
胡涂把保鲜袋往前推推“给。”
“不想洗手。”
见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一副大爷的姿态明显是要让他喂。
胡涂不情愿地拿起一只虾饺塞进他嘴里,叹气道“哎,你这个人”
还真把他当保姆了。
喂食的动作不够温柔,语气里却是满满的纵容。
祁崎被塞了一嘴,咬破透明的皮后,里面冷掉的汤汁流出来,有点腥,味道谈不上好。以挑剔闻名的祁总是绝对看不上这些打包回来的东西的,但他吃完虾饺后扬扬下巴示意鸡翅“要吃这个。”
胡涂嘟嘟囔囔拿起鸡翅,拆去骨头撕下一块肉伸到他嘴边“大哥,你能不能放慢点速度,我也是要吃的,不能光服务你啊。”
祁崎却不管,拿出几分无赖的精神说“等把我喂饱了你再吃。”
于是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一个喂一个吃,气氛还算和谐。到最后吃得差不多了,祁崎心满意足地往床上一摊,拍拍肚子, tian 去嘴角的油渍。
胡涂看着剩下的炒面和寿司气得嘟嘴“连块肉都不留给我”
更过分的是寿司上的生鱼片也被祁崎吃了,只剩下一团团米饭。
祁崎抽张纸巾擦嘴,毫无愧疚之心“别人吃肉长智商,你吃肉只会囤积脂肪。”
“”
感觉自己喂了一只白眼狼。
可怜兮兮地拿起鸡骨头放嘴里吮了吮尝点肉味,抱怨归抱怨,胡涂还是把剩下的炒面和饭团都吃了。
等他收拾好后两人去卫生间刷牙,一高一矮站在镜子前,祁崎用的是电动牙刷,胡涂用的则是超市里的十元一板的牙刷,握柄是西瓜红的。
祁崎从镜子里看他,胡涂刷牙时极其认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龇着牙满嘴泡沫,他刚学会刷牙不久的侄女也是如此,每一下都很用力,每个方向都刷同样的次数。
祁崎觉得有意思,手上的动作慢下来,看着他的动作不自觉出神
胡涂吐掉嘴里的泡沫,拿起杯子漱口,漱干净后弯下腰对着水流往脸上扑水,待他再抬头时,镜子里出现一张干干净净泛着 chao 气的脸,毛孔细腻,皮肤光滑,嫩得仿佛能掐出水。
胡涂正要拉下毛巾擦脸时,身边的人突然侧过身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胡涂“”
脸颊处多了一圈牙膏沫,祁崎继续刷牙笑得有些恶劣。
胡涂狠狠地用眼睛剜他,祁崎则口齿不清地说“等等我。”
幼不幼稚刷牙还要人陪拖人后腿还搞破坏
胡涂在心中咆哮,打开水流想洗掉,又怕祁崎故技重施,于是在一边等他刷好牙才洗脸。
、长假期间
五月二号天气晴朗,“渐离高级理发店”的卷帘门难得在营业时间合上,门口歪歪斜斜挂一块木板
“店主歇业一天去爬山,商务合作请联系sj123456。”
荆燕然拿着板子翻过来覆过去,只有这么多信息,手写的字丑得出奇。
看来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目光在最后的微信号上停留两秒,他从 xiong 前口袋 o 出一支万宝龙,岔开腿微微屈膝,将“sj123456”涂成墨团。他好不容易要来的微信号,怎么能这么轻易让别人看到
不准。
刚销毁阿离的联系方式,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时荆燕然挑眉,多年不联系,乍一见到这个名字竟有些生疏。
他边向自己的车走去边接起电话,嗓音温柔地开口“喂小云,还以为你死在国外了。”
在机场出口荆燕然远远就看到了那人。
男人拖着旅行箱走出来,颜值出众,气质斐然,一路上吸引不少目光。
令荆燕然感到惊讶的不是死党的魅力比五年前更甚,而是他左手抱个小孩。那孩子打扮像男孩长相却很萝莉,一手拿着布偶玩具跨坐在男人腰侧,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正在睡觉,圆滚滚的小腿随着走动的步伐一颠一颠。
男人在后备箱放好行李后拉开车门,将小孩放在中间的位置替他系好安全带,到了车上后他连招呼都不打,直接递给荆燕然一张纸条“送我去这里。”
荆燕然微微一笑,当他是司机么很好,以后再慢慢教他怎么做人。
看了眼地址,恰好是苏渐离所在的小区。
他问“去这里干嘛”
男人有些累得靠在椅背上,手掌搭在眼睛上答道“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既然对方不方便透露,荆燕然也不强求,想着送他过去的同时再看看苏渐离有没有回来。
应该是倒时差的原因,上车没一会男人就睡着了。
男人名叫云今朝,是荆燕然的大学同学兼死党,毕业后出国深造,五年来一直没联系,荆燕然没想到再回来时他连孩子都有了。
啧,还以为他是同 xing 恋,亏他当初还想借着好友的名义靠近他。
荆燕然一路平稳地开车,快到澄苑小区时突然刹车,云今朝因为惯 xing 差点撞到前座的椅背。
他睁开眼察看前方路况,问“发生什么事了”
荆燕然拉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说“没事,在车上等我一会。”
云今朝看他走向一家门面狭小的自行车修理行,到门口后跟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交谈起来,不知为何,那个青年看到他时坐正了身体,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五一那天“渐离高级理发店”的营业额创了新高,阿离一高兴就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约上胡乐去爬山。因为路程不远,来回他都骑自行车,胡乐则是骑他哥的小电驴。
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路上自行车后车轮没气了。阿离咬着牙拼了老命把车骑到店门口,下车时两腿都在打颤,把车送到隔壁的修理行后他就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站不起来了。
还没休息一会,一道 yin 影投 she 下来,阿离抬头一看,脊背一僵
大佬来了。
大佬今天也是同样的优雅,一身名牌穿得低调奢华有品位,头发比起半个月前长长了些,刘海盖过眉毛,整张脸愈发显得温顺亲切。
当然,阿离知道大佬绝不像表面那样人畜无害。
他抬手僵硬地打招呼“嗨嗨,客人,好巧啊。”
荆燕然环视一圈修理行,地上墙上都是乌黑的机油,一个老师傅正在店里为自行车轮胎打气。
他站在门外没进去,问“在这里干嘛”
阿离坐在矮凳上紧张地并紧膝盖,双手在裤子上扣着,结结巴巴说“我在在打胎。”
荆燕然“”
老师傅“”
荆燕然忍住笑,轻咳一声“几个月了”
阿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蹭得一下就红了,